“不。可。能。”李贤斩钉截铁的对三知夫人道。
三知夫人冷笑一声。趁着嗓音道:“我都说了。我沒法解开你的九阴毒。就算你找到了洛城鬼。勉强解开。你又能如何。
老婆子我就把话放在这了。你与李宏相生相克。星象早就捆在一起了。若他死了。你也不会活太久。你们这辈子。注定同生共死。亦爱亦恨。”
李贤听完了这话。不可置信的笑了出來。墨发披散在身后。整个人倒在脏兮兮的榻上。笑得不接后气。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我与他......啊哈哈哈..”他锤着床榻。笑得疯癫。这是他在李宏登基后听过最可笑的话了。
可笑着。笑着。他伏在榻上。清泪从眼角流出。他咬牙切齿的回想起大凉的一幕幕。三知说得也沒错。他与李贤确实相生相克。这辈子就跟中了邪一般。只要其中一人倒霉。其他一人也就跟着倒霉。
他最终缓缓的坐直了身子。身无华裳。却端坐在床榻上。他看着三知。从口中缓缓挤出几个字。“好。本王就答应你。”
答应她也无所谓。若是星象属实。那他也就真的沒救了。钱财生不带來死不带去。给樊华也不算是可惜。可若是他不死。也是走运了。他一定会将天下全都划入他赤阳版图。
三知看着他。表情淡漠。她从火炉旁站起身子。将一个黑色小瓦罐放到李贤的跟前。道:“这是你的药。每月一罐。拿去给太医看会知道是什么药方的。我顺带告诉你......”三知凑到李贤的跟前。手捧着他的脸。阴森森看着他道。“若想最快的杀死李宏。你得亲自去......他在紫微宫。周边星宿护体。你煞气够重。他们挡你不得。”
话说至此。李贤也明白了。三知这是要他御驾亲征。手刃李宏......
“为什么是樊华。”李贤忽然问道。
三知欲要离开。听到他的疑惑。转过头來。森森一笑。露出一排黑色的牙。“因为他是天命。天命。懂吗..”
李贤坐在床榻上。倒吸一口凉气。李宏与他从未被如此肯定。樊华是何德何能竟被认定是携天命者。是他的金发。还是他的血统。亦或者是他的娘亲。
“对了。你再休养几日。就可以回去登基了。”三知又补上一句话。
大门再次被打开。风雪从外边涌入。李贤怀中抱着瓦罐。眼中折射出一股戾气。是天意。不可谓。若樊华是天命者。那李宏是什么。
他现在好想叫李宏听到这些话啊。这些日子他不在大凉管理朝政。他还能熬过來么。他真想看着他忙得昏天暗地的模样。呵......
李贤冷笑一声。将云靴穿上......
第一百九十章
雪停了。枝头的的雀儿叫得动人。樊华掀开帘子。能看到几枝新芽从枯枝上萌发。已是开春。
青森将帘子放下。替他将手捂热了。说來也奇怪。自从哑病沒了。樊华的身子也热不起來了。就算在炉火边也是凉飕飕的。他道是沒感觉。很自在。可众人摸着他的手。是凉得不行。
“我们都走了好些时日了罢。”樊华身上披着厚厚一件的裘衣。桃眼映着身边人。
“是了。”
若是走水路怕是都要到了。可是萨柯他们道是怕路上江河被冻上会耽搁更久。而且水路现在设卡也严。他们樊家军不大好走。沒得办法。只得一起走陆路了。
好在樊华还有马车可以躺着。大部队就沒那么舒坦了。之前夜里都还要睡在雪地中。最冷的时候只能挨在一起。连火都不能升。
至于那对冤家。樊华和青森实在是不想多说一句了。开始的时候相安无事。到了后边开始说上那么一两句话了。就开始大吵大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阿蓝回來后拳脚也精进很多。跟鹿化吵起來。咔咔上去就是几根银针。
“咚咚咚..”刚想着。樊华看看车顶传來的闷响。定是那对冤家又在车顶打起來了。不对......那现在驾车的是谁..
樊华掀开帘子。一眼就看到了金发。是萨柯正坐在车夫的位置。一丝不苟的认真驾车。
“萨柯......你不若來里边歇着。”樊华弱弱的道。
“不必了。我不累。”萨柯答。
青森从里边爬出來。一把将萨柯往车里塞进去。他着实不是放心他们來驾车的。特别是萨柯这细胳膊细细腿。能拉得住马..
樊华算是松了口气。看來青森还是了解他的。车内放着一个小火炉。用于樊华取暖用的。偶尔煮点茶喝也是不错。他给萨柯倒了一杯茶。冰凉的手触碰到萨柯的手。似乎也显得不是那么凉了。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治好你的嗓子的。”萨柯看着樊华。终将自己多日來的疑问一吐为快。他被冻红的双手握着温热的茶盏。觉得有些刺痒。白皙的面也被冻得出了红。
问到此。樊华的脸色就沉了下來。他从一个包袱里取出一条白色的发带。交到萨柯的手上。
“你知晓她的事情了吗。”
“是......”萨柯低下头來。他当时听到那噩耗。险些背过气去。“她是公主......心系天下。以她的性子。这是不错的归宿了。”
“呵......红梅凌雪开。万白一点红。这发带是我从她那取的。就给你当个念想了。若是以后可以。你不妨去皇陵看看她。她就葬在皇陵门前。前能一览众山。后能瞻仰先人。
我的嗓子......就是被她吓得出了声的。”
“噗..”萨柯忽然就笑开了。“一箭双雕。她也不算是亏了。”说着。手中却也不停的摩挲着那条白色的发带。
他能想起她在风沙中穿着一袭白衣。黛发高束。手执长剑。一回眸。却模糊了。他们在一起的时日不多。可在一起之前。却活得纠结。
“她不是想叫浣月好。叫百姓好么。那我萨柯......今生会拼尽全力。不负她望。造就一手的繁荣盛世......”说着。萨柯低着头。金发掩着他的面。樊华却见几滴泪从中滴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也许下辈子。你们还能在一起也不定呢。她不再是公主了。你也不是什么亡国奴。甚至她连女儿身都沒了。不再对镜贴花。而是手执六尺红缨枪。叱咤疆场。”
萨柯抬起头來。还能见到眼眶发红。他紧握着手中的发带。哽咽道:“她纵是一粒尘埃。我也想化风追随。”
“唰..”
正是感人之时。一柄大刀从天而至。穿破了马车的顶上。樊华与萨柯二人被吓得有些失魂了。青森察觉到身后动静。将马给拉住了停在一侧。他起身一看。老天爷啊。鹿化竟将他的大刀给插进马车里了。
他拔出细剑。一跃至顶。将二人打开。他站在二人之间。如鹰锐利的眼神投射到这对冤家身上。不说上几句。是沒完沒了了..
樊华与萨柯从车内走出。看着三人在马车上对峙着。他们知道定是要在这耽搁半天了。
“平日看你们打斗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竟然都到了这份上。若是刺着少主。你们想如何。”青森吼道。真是沒法忍下去了。“都给我下去。再叫我看见你们打一次。我就把你们给绑起來。”
青森这么一吼。他们倒是安分了许多。就连樊华都被吓着了。青森从來沒这般吼人的。这次是真急了眼了。
鹿化将刀子从车顶拔出。两人讪讪的下了车。樊华也是被他们这弄得哭笑不得。
也不知该说他们这两冤家什么好。不过......萨拉同他说了。樊骆回到他们那。已不治身亡了......虽不是他们杀的。可也难辞其咎。
樊骆死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过阿蓝。叫她不能再去见鹿化的。如今相见也是不得已的。阿蓝有心远离。可大伙从往日他们打闹中就能看出來了。阿蓝根本就做不到。
今日能咬咬牙撑过去了。可明日呢。往后呢。情。岂是能控制得住的。情爱如同洪水猛兽。无人能招架得住。也无人能躲得开。
各归各位了。樊华与青森又回到了车上。樊华却将阿蓝喊到了车内。叫鹿化与萨柯在外边驾车。
“少主。”阿蓝坐在马车内。面上带着一丝的歉意。
樊华低着头。从脚下拿出一个锡壶。也不知里边装着什么。给阿蓝倒了一碗。阿蓝捧着茶碗。疑惑的看着碗里通透的液体。低头嗅了嗅。似乎不怎么样。
“你尝尝。”樊华将锡壶收起。漠然道。
阿蓝豪爽的喝了一大口。却沒咽下去。含在嘴里。欲哭无泪的看着樊华。这是苦的。她欲吐出。可沒地方。也只得将那水咽进肚子里。
“这是苦的。”阿蓝将碗递回给樊华。她擦擦嘴角。到现在嘴里都还有那苦涩的味儿。
“这是苦茶。当然是苦的。”樊华将碗丢给青森。
“那还是凉的呢。”
“难喝吧。”樊华凑近阿蓝。贼兮兮的道。“难喝就对了。”
“嗯。”阿蓝不解其意。
樊华重新给她倒了正热着的茶。淡然一笑。道:“茶当是热的喝才好喝。你也是知道的。苦茶若是不热。那甘味就不会出來。
你再喝下这再寻常不过的茶。定会觉得甘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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