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尼古想要趁火打劫。那他不如就开始启动他埋在浣月的棋子好了。浣月大乱。他就更想夺得浣月。他们才有机会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他将棋盘扫空。去到后院。
“咕咕..”几只鸽子正在木笼子里好奇的侧头看他。
他取出一只。抱在怀里。带回房内。萨柯提笔。沾墨。落笔。只书一字。停笔。待干。他将字条放到鸽子的脚边。站在房檐下。吻了吻鸽子的背部。双手一松。
“呼啦..呼啦..”鸽子飞向了远方。
他将鸽子放飞后。又紧闭房门。开始收拾包袱。洛城鬼给他的东西一件不落的带走。还有几套衣裳。
带走了还不算。他还换了一身褐衣。看着已经不是那风度翩翩的节度使了。刹那沦为难民。
他要去内拉。去确保这星象无误。确保樊华不会逆天而行。可他不能随意的离开沙城。所以他要乔装打扮离开。
沙城的百姓早已四散离去。他一走。沙城便会沦为空城。除了战争。这城池将会一无是处。
这样的城池还有很多。只是后來驻军待得久了。变得热闹了些。可战争席卷而來后。也难逃空城一劫。
玉泉关与沙城最是相像。
他用布将自己的面掩住。看着就好似普通的百姓。再同一些商人挑了两匹结实的骆驼。带上干粮带上水。旅途就这么开始了。
鸽子到达浣月宫中时。虚弱得皮包骨。为了些水后狼吞虎咽的。而脚边的字条已被人取下。
偌大的皇宫。早已沒了皇帝。沒人知晓他们去了哪。可政务还在继续。纳兰连山总不能是人间蒸发了。他若死了。阿容总得來个消息。
可偏偏他们躲得再好。都有人能找到他们。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说得就是如此。
鸽子半月有余到达皇宫。消息从皇宫到阿容手里。不过短短的几日。阿容拿到消息时。看到那浓浓的墨迹。心中别提了多开心。她终于要走了......终于离开这了。
她好想......好想......回到洛城......
阿容伏在桌上。神色迷离。手來回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她肚子里的生命。这么久了。也该完结了。
“阿容。怎么了。趴在这。”纳兰连山从外头进來。手里还有一朵刚摘下的淡黄色的野花。
李婉。最喜欢淡淡的黄色了。
阿容坐起來。理了理自己的秀发。道:“乏了。趴一会。”
“乏了。你便去睡罢。我看会折子。”
阿容从位置上起身。让给了纳兰连山。她走到香炉旁。打开炉盖。从一侧抱來一个盒子。里边收纳着她做好的各种香。
“我歇息一会儿就够了。我给你点上香。你好看折子。要不要我替你研磨。”她朝着香炉内放了几粒醒神香。又沉别人不注意。丢了两粒安息香。
她面上挂着暖笑。看着就好似与纳兰连山老夫老妻似的。在这山谷中久了。纳兰连山的身子是愈发的硬朗起來。她可不想这样。
“不必了。这些事情叫别人來。你怀了身孕。好生歇着。”
她点燃香。盖上炉盖。出了房门。去给纳兰连山泡了一杯冷茶。纳兰连山喜欢喝冷的。她慢悠悠去到厨房那。从一个柜子上取下一个白色的玉瓶。里边收集着朝露。泡茶最是好。
她一点都不急。真的不急。毕竟这香太毒了。点完这次。纳兰连山也该走到尽头了。
似乎归期将至。她心情很是不错。在厨房里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歌來。她辈子调香是很拿手的。可唱曲也不错。但也只是往时沒事干时。哼上两句罢。
“小楼寒。夜长帘幕低垂。恨萧萧、无情风雨。夜來揉损琼肌。也不似、贵妃醉脸。也不似、孙寿愁眉......”
“陛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
“來人啊。陛下晕倒啦。”
静谧的山谷中传來刺耳的呼喊声。刹那。鸟兽皆散。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着纳兰连山的竹屋奔去。
阿容深呼一口气。将茶水放下。看向门外。是那个给她字条的小太监。那小太监站在厨房门口。与她相望片刻。
“走吧......”
“嗯......”阿容接过他手中的包袱。将厨房的大门合上。
包袱内。是一套普通的衣裙。摸起來不是那么舒适。与自己身上这套黄裙比起來。差了不知道多少。可是一想到这身布料。是李婉曾看中的。她就一股子的恶心这衣裳。
她换上那布衣后。虽看着还是很清秀可人。却也不是那么起眼了。小太监候在门外。见她出來后。就一直低着头将她领到山谷的尽头。
尽头只有石头。延绵的山峰。将山谷包围起來。
“这是隧道。通向外边。你赶紧走罢。”小太监又给她一个包袱。这里边的钱财足以叫她回到洛城或去到天涯海角不同的地方了。
阿容回头看了一眼。在这还能隐隐看到那颗巨大的枫树。呵......这么好的地方......
她接过包袱。挑开遮住一个小山洞的柳条。朝着里边走。一直走。沒有岔路。一路走到底。
隧道阴。又潮湿。能听到水渗进石缝间低落的声音......
在她看到亮光后。加快了脚步。她挑开外边遮掩用的柳条。看到外边的一瞬。笑容僵在了脸上。
“想去哪儿。”
素衣飘飘的人儿转过身來。是那熟悉的脸。纳兰连山沒死......他负手身后。身边只有几名侍卫。
“你......”阿容看着他那被阴霾笼罩的脸。连退数步。怎么会呢。她明明就将两香混燃了。在竹屋内的确实也是纳兰连山。为何......
纳兰连山蹙眉看着她。眼底尽是失望。他上前两步。摸摸她柔软的面。道:“带走......”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阿容看着他。冷笑一声。算她计算不周。才误了事。卫兵将她带走。可并不捆着她。他们也不知道纳兰连山会不会反悔了。
沒错。纳兰连山其实一直就知道她的身份。只是还想多看看她。想打动她。可还是叫他失望了。她还是对他下了手。
他回到山谷中。所有下人都站在一起。看着他从山洞中回來。他遣散了他们。径直走向厨房。
呵......地上那身鹅黄的衣裙跌倒了尘土中。灶台上还摆着她离去时沏好的冷茶。
他修长的手指端起茶盏。轻嗅那茶味。是他往日喝的那般清香。可谁知道里边有沒有毒呢。
指尖沿着杯口绕了一周。他走出房门外。将那冷茶全都倾泻至草地中。也算是回归大地了。
再见阿容时。她正比这兰花指唱着馥国的小调。见到纳兰连山便打住了。
她坐在草席上。巴掌大的小窗射进一缕的光打在她白皙的面上。纳兰连山坐在她跟前。是何等的于心不忍。
“为何。”他沉着声问道。
阿容轻笑一声。嘴里吐出一团白雾。随才是秋时。可牢房内却冷得好似寒冬。她薄薄的一身囚服压根就不能给她带來一丝的温暖。
她摸摸胸前的秀发。笑得有些苍白。她道:“陛下这么英明。还用得着问我么。”
“朕待你不薄。为何还是要下毒。你太叫人失望了......”
“呵呵呵......哈哈哈......”阿容忽然笑弯了腰。沒了胭脂粉黛她看着如此的苍白。“你带我不薄。你当所有人都是瞎的吗。”她收起笑容。怒视着纳兰连山。袖子拂过。看到纳兰连山的惊慌。
“你待我如此好。不就是因为李婉吗..若是沒了李婉.....你会正眼看看别人。纳兰连山啊纳兰连山......想你一世英名。到头來自欺欺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似是被阿容说中心里的事。他倒是沒话说了。只是坐在她跟前。看着沒了束缚的阿容直呼他的名讳。
“纳兰连山。你看看我啊。”阿容将脸凑到他跟前。苍白的面容含着悲意。“长得很像吗。说话呀......”
纳兰连山自知理亏。沒敢应答。却激怒了阿容。她将脚边的一个破碗捧在手里。一把摔在地上。拾起最锋利的碎片。自上而下。自左到右。在脸上划上一道大大的口子。那动作一气呵成。不知道在心里演了多少遍......
动作太亏。纳兰连山甚至沒法阻拦。就看着她的脸被血染红了一片。她蹲在地上。长发遮住她的面。听到她阴冷的笑声。
“现在不像了吧..”她抬起头來。让纳兰连山看清她脸上丑陋的伤口。血如瀑布般低落在地。“看看。你现在的表情。你敢说你爱过我..之前所有的一切。还不是因为你与李婉。才得到的..”
似是疯子。她任由伤口流着血。什么痛也沒有她的心痛。她得不到爱。也走不了。回不到远方的故土。也无法安眠在这土地。
“阿容。你冷静点。朕叫人给你医治。”
“还医什么。我都要死了。不是么......毒杀皇帝是死罪。就给我个了解罢。”
她端坐在草席上。将头发绾到耳后。双目开始平静下來。是了。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也必要气什么。恨什么。一刀下去就了结了。
“好......好歹你陪过朕。就赐你全尸。”
纳兰连山起身出了牢房。在外边看着她那已损毁的脸。如此的倔强的女子。她若是肯求他。他怎么也不会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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