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樊辰顿了顿。拿出一封已拆开的信笺。道:“这是樊华留下來的。他跟艾尔巴·疾走了。我们回去罢......”他将水递给慕红绫。看她那唇干得厉害。应该是被晒了好久了罢。
“他怎么会..”慕红绫将信笺夺过來。迫不及待的一睹里边的内容。
片刻。信是看完了......她在这烈日下倒吸一口凉气。樊华竟然......她被樊华劈晕的一瞬。还以为他叛变了。看到这信。心里五味杂陈一股子涌出來。这么看。还是自己拖累了他......
“姑姑。”慕樊辰轻唤一声。
慕红绫回过神來。接过他手中的水。喝了一口。舔舔干裂的唇。想了想。方道:“走。我们回去。”
她随手牵了一匹马。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向着军营行进。一个兵卒小声的问到慕樊辰。“子将。这地上的这些......”他的眼睛指向那地上的尸体。
慕樊辰漠然道:“我军的埋了。其余的。留给秃鹫。”
鲜血渗入大漠。这些死去的人就好似成了神灵的祭品。西风鸣黄沙。一条条性命便送给了无垠的大漠。悲时就连呼啸的风声都成了鬼魂唱的战歌。
秃鹫终于得到了美食......
“婉容华......今日还是您侍寝。”一名小太监恭敬的站在阿容的跟前。她身边的下人无一不是讨好的模样。
也是了。良禽择木而栖。这宫里的人。都势力着呢。如今阿容是这后宫唯一的女人。也是纳兰连山专宠的女人。自然是尊贵得很。
那小太假出了门。看看天。这纳兰连山自从封了她容华后。便日日宣她侍寝。丞相为此也是颇为生气。
小太监刚走。一个小侍女就端着一碗汤药來了。操着一口甜腻的声音道:“容华。该喝补药了。”
纳兰连山除了关注边疆战事之外。这第二位。就是阿容的身子了。他一心想要个孩子。加上每日索取无度。倒是不怕自己的身子垮了。怕着阿容承受不住。怀不上孩子。
阿容冷笑一声。晃晃扇子。接过那碗补药。听说这药里余氏已让人动了手脚。想來倒不是补药。而是避子汤了。不过。也无所谓。
她不需要怀上孩子。只要她这张脸还在。手还在。纳兰连山就跑不出多远。她能一直坚持到纳兰连山撑不住为止。
她放下绢扇。端起汤药。一闭眼全喝了。那小侍女看着她喝下后。才满意的离去。阿容也不是不知道。她是故意留着的。
故意做给余氏看的。让他们安安心。等到一日。她再收网。
“阿容......”纳兰连山从门外走來。身后跟着几名宫人。抱着一摞的折子。满面的笑意。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错。
“陛下。怎么來这。应当是臣妾去沾月楼的。”阿容宛然一笑。眉目更是像那李婉。看得纳兰连山都有些微醺了。
“就想來看看你。看见你刚才喝了补药。很难喝。”纳兰连山握住她的手。在外人眼里别提有多窝心了。
阿容用帕子擦擦嘴角。轻笑道:“苦了些......”
纳兰连山听去了这话。脸色瞬间一变。眸子里闪过一丝的狠色。他亲口尝过这补药。根本就不苦。可阿容沒必要在这事骗他。那么......就只有这补药出了问題。
“你这寝宫。怎的有些冷清。”纳兰连山四周看看。尚无几位宫人。他都已经忘了。阿容只是小小容华罢了。宫人能有几位呢。
阿容随着他进去。边走边道:“这叫清净。哪叫冷清。若是热闹了。怕陛下就沒香能用了。”
香。她是不会叫他断了的。他也会叫她断了的。这香。好似李婉一般。成为他心里的毒。等到一天需要的时候。就会爆发。夺去他的性命。
那一日。纳兰连山沒有与她共巫山云雨。看了一夜的折子。什么时候走了也不知道。
“你敢换了容华的药。”纳兰连山面目狰狞的看着手上的侍女。只要他再用上一份力。侍女就会断气。
侍女看着他的脸。甚至沒有挣扎。怕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脸都憋得通红。她痛苦的呜咽着。却沒有说上一句话。
“说话。”他低吼着。将侍女的脸掰过來。“看着朕......说。”
那侍女看着他。忽然眼眶一红。开始哆嗦的抽泣。“奴婢......奴婢......奴婢只是嫉妒容华......陛下这么爱她......”
纳兰连山手忽然松开了。阔袖一甩。冷然道:“來人。把她拖出去。杖毙。”
“陛下。陛下。”侍女被侍卫摁住了肩。她一把跪在地上。小手无助的抓着地。侍卫无情。抓着她的双脚便拖出去。她愣是在地上抓出了十道印子。
纳兰连山冷冷的看着地上印子。心里一点也不同情她。她犯了欺君之军。罪有应得。
在他面前敢说谎。他阅人无数。这点伎俩。自不量力。他当初娶了李婉。恩爱更甚于现在。那时候都沒人敢嫉妒。如今。倒怎么会有人嫉妒呢。
沾月楼内小灯闪烁。一阵风吹來。沾月楼便黑成了一片。
“召余束。”
第一百五十三章
此时正是夜半。传话的小太监被迫起來急匆匆的去丞相府找那余束。也不知道纳兰连山此番又是如何的要找那丞相算账一番。
一辆马车。晃悠着进了宫门。一重重的朱色大门开启。又一重重的合上。掌灯的宫人坐在车夫身边。灯盏不停摇晃。
“丞相......到啦。”马车停在了一片空地上。到了这。就不能再进去了。除了天子与后宫嫔妃的轿辇能在这畅通无阻。
余束缓缓睁开眼。从车内走出。大半夜的。正是困意横生的时候。掌灯的太监在一侧恭敬的替他照路。将他一路带到了沾月楼。
沾月楼从下而看。一片漆黑。纱幔从楼内飞出。阴风阵阵。余束深吸一口气。随着那掌灯的太监上了楼去。
“你來啦。”纳兰连山侧卧在龙椅上。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
随着余束迈进一步。就会有宫人在他身后点上灯盏。一盏......一盏......愈发的明亮。可心里却愈发的暗。
纳兰连山从龙椅上起來。抻着自己的身子骨。遣退了所有宫人。
“陛下......”余束朝着他恭敬的行了礼。
“怎么不问朕这么夜召你前來何事。”
“陛下是天子。心中想法。老臣自是无法揣测。陛下有事。也自会开口。”
纳兰连山沒接他的话。提起笔。在一卷圣旨上挥洒笔墨。好半天了。才道:“两朝元老。你懂的。自是很多的。也见过大风大浪的。你知道朕有何事。”他抬起來头來。笑得有些诡异。“不是么。”
余束不语。想看看他想要干什么。
楼外蛐蛐且唱着命里最后的曲。比他们的二人的声音更大。却忽然一停。殿内静得有些诡异。甚至能听到二者的鼻息。
纳兰连山站起身來。抬起身边的王剑。拔出半截。眼内藏着无尽的悲凉。他轻叹一声。合起王剑。转过身去走到余束身边。
“陛下。”余束不解的看着他。
纳兰连山不语。一瞬拔出王剑。朝着自己的胳膊狠狠的划上了一道。利剑应声而落。
“护驾。”他忽然大喊。
余束忽然明白了。他这是......余束看着他。先是一惊。又是摇摇头苦笑一声。看着外边冲进许多的侍卫。围住他。
纳兰连山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臂膀。那肉被划得翻卷出來。看到了里边的鲜红。血更是染红了半件龙袍。
“陛下。”禁卫军头领看着他肩上的伤。再看看余束。“陛下。”
“余束......余束......行刺朕。”他头上冒着汗珠子。脸色有些白。“给朕拿下。”
一声令下。侍卫将余束摁在地上。这一刻。他已经不再是丞相了。不宣而废。余束也未辩解。跪在地上一阵冷笑。这就是他们余氏辅佐的帝王啊。
“关进天牢。”纳兰连山看着他那坚定的目光。就觉得一阵的恶心。只要他们觉得好的。就会觉得一定是真的好。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
看着余束被押走。纳兰连山忽然噗嗤一笑。先是阵阵的傻笑。到后來仰天大笑。丝毫不顾及殿内还有人。
“陛下。丞相......余束如何处置。”禁卫军头领问道。
纳兰连山手上的伤还未包扎。疼得一身的汗。他看着他。眯了眯眼。道:“留着。等朕发落。”
再见到余束时。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纳兰连山知道这个消息再过一会就回传遍月城了。余束的亲信会迫不及待的杀进宫内。
“天牢的滋味。尚好。”纳兰连山隔着铁牢。蹲在余束的跟前。故意问道。
余束沒了官服。沒了官帽。穿着一身囚服。似乎那头花发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内白了许多。余束坐在草垫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你太莽撞了。”
“为了婉儿。什么事朕都愿意做。”
听到这话。余束一阵的讥笑。“看看啊。你已分不清那个婉容华与李婉的差别了。听说陛下在容华的温柔乡里。可是很自在。”
余束的话。直接戳破了纳兰连山一直对自己说的谎。李婉......已经不在了。他如今的枕边人。是阿容。不是李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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