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忠诚提了一壶酒。登到城楼上。将酒撒到无垠大漠中。哀声道:“萧兄。对不住了。萧家终是因我而亡。”
四声钟响。卯时已到。辰时就要继续到城中和谈了。还是先将此事告知李宏为妙。
“什么..不打算和谈啦..”慕忠诚被李宏的话吓得声音不由的变大。
李宏拍拍他的肩。叫他别惊慌。“朕未说不和谈。只是我先行一步回去。这儿就由贤王做主了。”
“可......贤王不是主上。与纳兰连山身份根本就不对等啊。到时候。我们怎么说。”
李宏打了个哈欠道。“怕什么。他们也可以让太后跟贤王谈谈呗。”
慕忠诚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们两个交流交流。让他们两说什么。谈谈怎么谋朝篡位。怎么可能。他想了想。摆摆手。
“此事真的非常紧急。明日我会立马动身。今日便不谈了。你们同浣月那边说上一声罢。”李宏这次倒沒有蒙人。远方一个小国叫什么九曼的使臣已达京都。可主客司......才辞去了官位。现在礼部乱成了一团。正好是自己回京整理一下的时候。
京都昨夜吹的东风。下的冷雨。众人已呆在门外一两个时辰了。慕馨叫声依旧凄厉。还带着稳婆安抚她的声音。
忽然丫头打开门。一身的汗。问到阿蓝。“妇人似乎......难产了。如果只能留一个。你们是想要大。还是小。”她说得吞吞吐吐的。坏事她真是说不出口。
阿蓝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眼睛一花。鹿化扶住她。好一会她才缓过來。“两个都要。哪一个都不准死。”
那丫头皱着眉头看她。这话说了跟沒说似的。她们自然会尽力了。不过她要是抉择不了的话。也罢了。就由她们來决定罢。
她关上门。不一会。传來了孩子的哭声。丫头再次打开门。乐呵呵的道:“是个男孩儿。~”阿蓝冲进去看了一眼孩子。再看看慕馨。还好母子平安。
慕馨的脸色实在白得可怕。她伸出颤巍的手。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稳婆将孩子放到她的身边。她嘴角微提。
老郎中过來替她把个脉。却不见喜色。反倒皱起了眉头。道:“脉搏太弱了。稳婆你检查一下。”
稳婆掀开被子。朝里边望了一眼。惊慌失色的道:“血崩了......血崩了。”
所有人忽然乱成一团。大夫赶紧翻开自己的药箱找药。慕馨确是最平静的一个。她握住阿蓝的手。嫣然一笑。
“我活下來的几率太小了。孩子平安就好。华哥儿若是回來了。你叫他去看看我。”
生了一次孩子。她便超脱了。孩子已平安诞下。自己也能安心的去了。只是她不见樊华的音讯。怕自己下了黄泉还能在阎罗殿里同他相遇。
“少夫人......”阿蓝忽然红了眼。“郎中一定会救你的。”
血崩是指血如水流般涌出。若是外伤。尚有止血药。只是产妇生产若是血崩。基本无活路。也就是说。慕馨冥冥之中已被定了死罪。而他们只能看着慕馨渐渐死去。
慕馨气息越來越微弱。她感到头有些发晕。眼皮有些沉重。耳朵边孩子的哭声有些远了。
“我知道华哥儿不喜欢我。是我非要缠着他的。这段时间能陪着他。我已无悔了。孩子。你们替我照顾好他......”
“馨姐姐......”小豆伏在床边。泪眼婆娑。他好舍不得这个姐姐离去。
慕馨默默他的脑袋。笑道:“你要替我照顾好弟弟啊。”
郎中终于寻來了药。却好半天才说出口。道:“这是外伤的药。先试试吧。我再开个方子你们去抓药。倘若无用......只得听天由命了。”
稳婆将药物拿给了慕馨用。药性之烈将产后的慕馨一下疼晕了。所有人还以为出事了。郎中把了脉。说是沒是才放心一些。后又用针将慕馨唤醒。只是慕馨的气色越來越差。
稳婆看了看里边的情况。道:“血小了一些了。可能有用......”
说是这么说。可慕馨的眼睛却渐渐合上了。郎中道她生产完有些虚弱。可能是累的。郎中忙了半天。慕馨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一丝。
待半夜郎中前去把脉的时候。却发现情况急转直下。慕馨已撑不了多久了。老郎中唤來大伙。道是可能这是最后一面了。
慕馨听到动静。缓缓的睁开眼。却又缓缓的合上......慢慢的。缓缓的......出气多。进气少......胸脯也的起伏也越來越小......
便是在她呼出最后一口气的时。阿蓝长吸一口气。她不敢相信今早还活蹦乱跳的人生了孩子之后便......便......西去了。
她转过头。鹿化楼过她。泪眼迷蒙。鹿化长叹一口气。也许这就是她的命了。未遇上樊华之时。生命如死水毫无声息。遇上之后整个人都只为她呼吸。可偏偏就是得不到樊华的爱。
慕馨如一直蝴蝶。一生只食一种东西。可她沒有寻到。却迎來了终点。最终陨落。唯有留下才哇哇坠地的孩子......
第一百二十章
“萨柯。”纳兰堇背着牛筋弓站在政务堂前喊着萨柯的名字。今日好生的奇怪。政务堂竟关门了。往日都是敞开的。该不会是是故意对自己这样的吧。纳兰堇一想。又用力的拍打着门。“萨柯。萨柯。你给我开门。不然我就踹开了。”
萨柯听到门外那如雷的咆哮。慢悠悠的从榻上摸起來。他昨夜很晚才睡的。到现在脑子都还是昏昏沉沉的。
“参见公主......”他开了门。对着纳兰堇作个揖。沉重的脑袋一低下。便在原地晃悠悠的。
纳兰堇一把拉过他。就要将他朝着门外带。萨柯忽然想起自己还沒穿上外衣。沒有束发。停了下來。
“怎么了。”纳兰堇问道。
“下官......还未洗漱。而且公主。你现在是待嫁之女。同下官这般。不大好。公主请回罢。”说着。他就往回走。门差点就合上了。
纳兰堇急忙将脚伸了一只进去拦住他。“你干什么。你还敢嫌弃我了是不是。”萨柯怕将她的脚夹到了。又将门打开。自己晃悠悠的朝着政务堂后边走去。
“公主你请随意。下官小憩一会。”
纳兰堇黑着脸站在他身后。阴冷冷的问道:“他们这么对我。你也要这么对我。”
“下官不敢......”说完这句。萨柯彻底到了后边。看见床榻。眼睛都睁不开了。
忽然他发现唇上好似覆盖了湿润的东西。面上有些热气。他缓缓睁开眼。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一把将纳兰堇推开。抹了抹自己的唇。
“公主。”
“我要你娶我......”纳兰堇严肃的看着他。她不是在开玩笑。嫁给那个娘娘腔是绝对不可能的。倒不如自己现在挑个看得顺眼的。
萨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公主你是被逼疯了吧。就算你不想嫁齐郡王。你何必拿下官开玩笑呢。”
“我沒有。你难道说你就沒有对我动过心..”
萨柯愣了会。他万沒有想到纳兰堇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会把话说破。“我......”
“看着我说。”纳兰堇将他的头扭到自己跟前。
“沒有......”
两字轻声如风。却在纳兰堇的心里凿出了两个洞。纳兰堇一撒手。红着眼跑了出去。萨柯坐在榻上。眸子垂下。若有所思。
“大人说谎的功夫可真烂啊~”
一个男声从房梁传來。萨柯抬头看。却瞧见樊华与他的青衣侍卫正坐在房梁上悬晃着腿。看样子估计來了挺久的了。
“齐郡王好生的闲逸。竟无事可干。跑到下官的政务堂梁上偷听。”
青森将樊华横抱住。带他跃下房梁。樊华四处打量了一下。瞧见那桌上清脆的小竹子。不忍用手摸摸。
“你莫要叫我郡王给我心里添堵了。大人昨夜可知发生了何事。”
萨柯其实昨夜是知道萧子兰被杀的消息。自己身边的差人都來报了。只是自己手头上的事情还未处理完。处理完了又一头倒下去睡到现在。
“差人是來报了。说狐胡阏氏被你给杀了。可是真。”
樊华听了这话。冷笑一声。就连青森都嘴角含笑。“我杀的。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对付寻常人还是可以的。萧子兰是被自己侍卫给杀的。你信不信。”
“哦。怎会这样。”萨柯被刚才纳兰堇來那么一下子。现在是彻底清醒了。开始洗漱穿衣。
“萧子兰的侍卫在洛城鬼市被擒。后我将他带到此地。就是为了钓她上钩。她在宫中毒杀了贵妃。用的是一种罕见的冰蚕毒。我们推断她身上还有不少东西沒用。所以我们这些日子对自己吃的都非常上心。
也就是昨日的时候。从鬼市带來用于验毒的的小虫死了。那份饭菜我们也沒敢吃。拿去给了她的侍卫。我们吃的。是沒有做过手脚的。后又演了一出戏。
她被我们逼得沒有办法。侍卫也中了她下的蛊。直接就杀了她。想來。也是她自作孽。不过我倒是从她口中探听到一些消息......
听闻。玉铃已落入纳兰连山之手。”
说到玉铃。萨柯束发的手顿了顿。回过头來道:“你确信。”
樊华说累了。给了青森一个眼色。青森上前道:“萧子兰说是沒意外就会到纳兰连山手中。纳兰连山我们接近不了。还请你从纳兰堇那探探口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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