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蓝白了他一眼。凶巴巴的道:“自己倒。”鹿化只得可怜兮兮的倒茶给自己。
“呼..”
樊华从门外进來。双手与脸颊被冻得微红。青森将门掩上替他解了身上的狐裘。将炭火挪到他的脚边。
“沒想进江准备到了大寒便那么冷。”樊华喝着热茶。大伙其乐融融在房里坐着自己的事情。
青森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属下觉得。现在倒像是梨花谷一般安乐。无忧无虑。”
“可是少了梨木啊。以前你都在光秃秃的枝桠下焚香弹琴叫我背书。”
“现在不行吗。”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來。忽然门被推开。李贤站在门外。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头一抬起。众人便看见他那阴阳怪气的笑脸。
樊华被惊得站起身來。直愣愣的看着李贤走进來。坐到以自己的身旁。
“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本王能找到这。很诧异吗。”
阿蓝忽然怒视着鹿化。鹿化看向她。无故的摇头摆手。矢口否认道。“我沒有。”
李贤在这寒冷的天里面扇还不停的扇着风。他大笑一声。“哈哈哈。他自然沒有说。可这世上不光他一个影卫。”说罢。神色一变。目光如剑瞪了鹿化一眼。“回去自己领刑。这次你不死。也得残了。”
他这话说得倒不是危言耸听。知情不报是罪。违背相见是罪。出手救人是罪。加上之前的大大小小无数罪责。刑罚一上。鹿化绝对不能从王府里活着出來。
阿蓝被他这一说。心里其实是不大高兴的。一张臭脸就摆出來了。怒气腾腾的道:“你來此作甚。这不欢迎你。”
李贤冷笑一声。“大凉半壁江山都是我的。你说不欢迎就不欢迎。樊华。同我回去罢。我皇兄不会将你交出去的。就算交出去。我也能保住你的性命。”
樊华站在他面前。眉头微皱。双手握拳。好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我不会同你回去的。”
“呵呵呵呵..”李贤忽然一阵狂笑。“你是出來野太久了。听不懂人话了是不是..”
“你就当是罢。”樊华平了气。坐下來。替他倒了一杯茶。又叫青森将门掩上。
“啪..”李贤一掌拍到桌面上。将大伙吓了一跳。
“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太久未跟我交手忘了濒死的感觉。还是你想亲眼看着你的孩儿出世。”李贤的眼睛若有若无的瞥向慕馨的肚子。“馥国的王位毋庸置疑是你继承的。可你现在有了孩子。只要你一死。你的孩子就是王。只要我把慕馨带回去。将孩子带大。他便是一个傀儡了。你说你现在还有何用。”
提到孩子。慕馨心中一阵的紧张。不由的躲后边。不敢出声。樊华拍拍她的背。安抚好她。又给李贤倒了一杯茶。递到他跟前。
“王爷。你未免太草率了吧。这世间变数那么多。你怎么就能肯定你所说的就是真的呢。”毕竟这孩子只要滴血认亲。就能识破他并不是自己的穴脉。如果他将自己杀了。其实还会有别人來继承王位的。
李贤不接他的茶。樊华轻笑一声。将茶水放回桌面。继续道:“我同你回去可以。你只要同意几件事。”
“哦。你还有事。”李贤眉毛一挑。平常要求那么少。看不出來今天事情挺多的。
“王爷。半壁江山都是你的。只是几件事。你定能做到。你回去之后。赦免众人。包括鹿化。然后将他交予我。从此你不得再管他。第二件。我回去后。我要做什么。你都莫要再指手画脚的。毕竟你又不是我爹我娘。第三。这个孩子。你用性命担保。你要保他平安。若是我无福先走。你也不准欺凌他。”
“还有呢。”李贤听得津津乐道。这些话道真不想是从他嘴里说出來的。多么仁慈与虚伪。
“沒有了。你答应不答应。”
李贤将扇子一收。点点头。“行。你们收拾东西罢。我在船上候着你们。若是想跑。别怪影卫不留情。”
待他出了门。所有人愣愣的看着樊华。琅在一旁弱弱的问道:“真回去啊。”
“不然呢。赶紧收拾啊。回去吃香的喝辣的。他都说了我不会死。我怕什么。”樊华一吩咐。众人作鸟兽散各自收拾去了。
青森独留在他身边。看着他眺望远方。恋恋不舍这漫天的雪花。轻声问:“为何突然改注意了。”
樊华转过头來。苦笑一声。道:“为了这孩子。我能豁出去一切。”哪怕这不是我的穴脉。是你的。就因为是你的。所以我才能豁出去一切。
鹅毛小雪忽有变大的倾向。樊华披着狐裘与青森走在队伍的末端。临上船的一刻。他忽然抓住青森手。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若我先走。或是命中有变数离你们而去。你答应我。定要好好照顾这孩子。当成你的骨肉。也好好照顾馨儿。当成你的妻子。”说着。他潸然泪下。想來他此番回去。日子就不会再如同以往一般清闲任他胡闹。这是他的命。
青森未语。将头低下。卷翘的睫毛如同一只蝴蝶飞舞的在雪地中。反过來紧紧的握住樊华微凉的指尖。问:“少主。这孩子的名字。叫什么。”
樊华摇摇头。道:“我还未想好。你取罢。我相信你。”毕竟这是你的孩子。他的名字。自然由你來曲。
冰凉的雪花落在他的红唇上。轻轻一呵气。便幻化成了一滴水......
第一百零八章
又过一月。众人在船上过了一个立春。和一个大年。待他们回到京都。已是乍暖还寒时。枝头的木棉已开始发芽。
在雨水将至的前几日。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府中。这长途跋涉最痛苦的莫过于慕馨。挺着大肚子本就孕吐。偏偏在摇摆不定的船上住了许久。下船时整个人面黄肌瘦只剩皮包骨。
樊华屁股还未坐热。宫中忽然來了意旨。让他速速进宫面见圣上。樊华只带着青森。吩咐其余人等皆留下在府中打扫收拾。便匆匆进宫面圣。
琅看着一池子翻着白肚的锦鲤。伤神的揉揉额头。“几个月不在。全死了。若不是冬天被冻住。怕着臭味都要熏到隔壁宅府去了罢。”
鹿化站在他身旁冷笑一声。道:“你整理池子还算好的。看见房里沒。厚厚一层灰。我们其他人还要擦得锃亮才行。这活今天怕是做不完了。”
脚步匆匆。腰间的禁步叮当作响。樊华随着宫人穿行在花园中。走了好一会才找到了李宏。
“微臣参见陛下。”樊华此行回來。倒是收敛了不少。还知道行跪拜礼了。
李宏瞥了一眼。让他起身。后眼睛又望着湖面。脚边一杆鱼竿斜插进土里。“这春季的鱼儿最是肥美。主客司觉得呢。”
“是了。”
“走罢。同朕一起去皇后那进膳。”
樊华跟随在他身后。心里直打鼓。难道他真的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就将赵青从一个妃子扶上了皇后的位置。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赵贤妃虽然已为后。可人倒也算是低调的。一直住在大雁阁。不曾搬到椒房殿。他们方走到门口。就瞧见赵青等在了门口。
“娘娘......”樊华对她行了礼。随在李宏的身后进了大雁阁。
进了门。香气扑鼻。樊华与青森确实心中咯噔一下。这气味.....是鱼..樊华入了座。宫人赶紧给他盛了一碗浓白的鱼汤。
赵青坐在李宏的身边。身着金贵。却一脸温柔的给他夹了好多菜。“陛下。你爱吃鱼。臣妾这顿专门让人做了全鱼宴。你还合心么。”
全鱼宴。樊华在心里嘀咕。他怎么从來都不知道李宏爱吃鱼的。难不成......赵青受了李宏的命。这鱼是专门做给自己的。
李宏端着鱼汤。一饮而尽。看了看痴在桌前的樊华。问道:“怎么。这菜不合爱卿的胃口。”
当然不合了。可樊华怎么敢说呢。笑道:“都说食不过三。微臣在进江吃鱼吃多了。有些腻味罢。”
“哦~既然如此。皇后可还有别的菜式。”
赵青摸摸鬓角。笑得有些可怖。“当然。臣妾还有一只烤全羊。兰姑姑。端上來。”
霎时。一只烤得金黄的羊被端上了餐桌。宫人还给了他一把镶金的匕首。李宏握着匕首。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似乎不知道要先吃哪个部分。
“陛下。究竟有何要对微臣道的。”樊华忍不住。还是先开了口。他不是那块拐弯抹角的料。就喜欢开门见山。
李宏给了赵青一个眼色。赵青便领着所有宫人退下。他将匕首恶狠狠的插到烤羊的身上。幽目望着樊华。道:“你给朕闯的祸。你最好自己收拾。过几天朕就要启程去沙城见纳兰连山了。你知道纳兰连山是谁吧。就是纳兰蔻的皇兄。浣月的皇帝。此行你要随朕一齐。这锅你们馥国别想推到我们头上。”
樊华听了此话。冷笑一声。不就是去一趟沙城么。“陛下此言差矣。微臣可不算是馥国的人。微臣可是大凉的五品主客司。贤王的谏臣。或是入幕之宾什么的罢。馥国对微臣來说。太过遥远了。他们的仇恨微臣永远体会不到。”
“可你却又跟他们走在一齐..”李宏的面凑近樊华。眼睛如同一只豹子打量着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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