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爷现在身体可还好?”楚翼浑然不觉对方的怒气,竟然还微微靠近,坐在床沿上伸手就要去检查对方的伤势。
徐子煦一惊下忙伸手挡住了,羞怒道:“你走开点!本王好得很!”
“……王爷这是在怕本殿么?”楚翼伸出的手被阻隔,也没有继续动作,任对方挡着,然后一脸懊悔歉疚,“还是说王爷依然怀恨在心?王爷想要本殿如何赔罪,直说便是。”
“哼!”徐子煦早已不相信这个言行不一、唱做俱佳的伪君子,冷冷道,“不过是被畜牲咬了口,本王又何必自降身份去在意?再说本王何时畏惧过什么,遑论区区一个天沛王子!哼!你六殿下也不过就会使些登不上台面的下流手段而已!”
“噢?”楚翼闻言后看上去似乎并不生气,细细审视了会对方,收起了那副惺惺作态,神态间反而愈发闲然自得,邪魅而笑,“信不信我有上百上千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楚翼突然改变了称呼,一时间似乎浑身上下的气息也随之变了。
“呵呵!”徐子煦并不接受恐吓,相比于对方突然的微微变脸,他显得更为沉静,反而不屑地笑道,“不过是上百上千,还以为殿下会说上万种。看来本王是高估了殿下。”
言毕,两双眼眸紧紧对峙,静默。
诡异微妙的气氛就此蔓延,明明双方手里都没有武器,却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氛,隐隐有阴风流窜。
楚翼盯了他片刻,瞬间收起了那隐隐浮动的不安因子,沉沉而笑:“对付你,本殿用一种就绰绰有余了。”
不过眨眼的片刻,他已然恢复了傲然从容。
“哼!”徐子煦不屑地嗤笑,从从容容道,“六殿下以为本王这么容易就会服输了?只怕殿下此刻话说得太满,到时反而自扫耳光。”
“好!那就看看谁会尊严扫地!”楚翼眼眸中犀利的光芒一闪而过,作势就要上前。
徐子煦昂然不屈地直视对方,一脸刚毅镇定,脑中思绪纷飞,思索对策,全身紧绷以对。
气氛再度紧张起来,一触即发。
“殿下,王爷,还是先上药吧!时候差不多了。”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
两人并没有马上放弃对峙,依旧紧紧盯着对方好一会,才各自慢慢收敛起了气势。
“那么,请王爷……咳,配合上药。”寒邪微微正色,“我就先告退了。”
徐子煦微微惊异,待要出声询问却见寒邪已经退身出门。
屋里又只剩楚翼和他两人。
徐子煦直觉和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单独共处一室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率先开口赶人:“本王累了,殿下请回吧!”
“呵呵!王爷还没上药呢!寒邪没告诉你早晚都必须上药的么?”楚翼的笑容有丝诡异。
徐子煦再度微微皱眉,寒邪说要上药,可是他连药都没给人就走了,是回去拿药么……
心中有些疑虑,但面上只是恢复一贯的冷静平淡:“本王自会记得,不劳殿下挂心了!想必殿下也是日理万机,就不必浪费时间在这了。”
楚翼呵呵一笑,没有离开却再度要去掀徐子煦的被子。
徐子煦忙按住了那只逾矩的手,青筋微突,怒喝:“你干什么!”
“咦?上药啊!不然呢?”楚翼佯装不解地看着脸色欠佳的人,眸底戏谑的光芒一掠而过,笑得一脸欠揍。
徐子煦微微吃惊,就见他从怀里拿出两个精致的白瓷瓶,其中一个稍大,另一个则更为小巧。
“哪!这是敷你胸口和手腕的外伤用的,你自己也可以上的吧?”楚翼把稍大的一个瓶放在了他床头,然后捏起另一个较小的那个,看着徐子煦,别有意味地露齿而道,“这个是涂你后面的……”
徐子煦脸色又开始难看起来,由这个罪魁祸首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让他气愤难言,可让他更吃惊气愤的还在后面。
“你昏迷的时候也是本殿代劳的哦……”某人一脸邪恶。
竟然……竟然是他……
徐子煦脸色立马青青白白,又红红绿绿,神色古怪至极,比吞了黄莲还要痛苦。
“拿来!”他神色不霁,一伸手就要去拿那个瓶子。
楚翼微微一抬手,就躲了过去,一本正经道:“人医者说了,此药必须仔细涂抹才行,并辅以细致按摩,好让药性完全被肠壁吸收。本殿不介意为王爷效劳,毕竟也是本殿那晚太过粗暴造成……”
“你给我闭嘴!混蛋!”徐子煦终于忍不住大骂出声,继续奋力夺药瓶。
“还是王爷觉得不好意思?”
说话间楚翼已经欺身上来,掀了对方有些滑落的绸被。
徐子煦还未康复的病弱身体怎么敌得过身怀绝技的楚翼?毫无疑问轻轻松松就落在了对方手里,被剥下了裤子。下身猛地一阵清凉,让徐子煦脸色又是猪肝色又是死尸色,极力挣扎着,嘴里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说是骂骂咧咧,也不过是气愤至极的“混帐!”“滚开!”“别碰我!”“下流!”“闭嘴!”之类的,听在楚翼耳里根本无关痛痒。
楚翼按着他挣动不已的四肢,轻轻调笑:“王爷那里即便是红肿着,也依然很漂亮,何况本殿看也看过,摸也摸过,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所以王爷不必觉得羞涩!”
徐子煦气得浑身发颤,挣扎着硬是翻过身挥手就一巴掌往那人脸上招呼去,只可惜,楚翼怎么可能让他打到。
眼不抬眉不动,楚翼轻轻松松就牢牢抓住了他毫不留情挥来的一掌,轻声调笑着,反而硬抓着那只袭击不成落入敌营而挣动个不停的手,凑到了自己唇边,深深闻了下,浅浅一啄,赞叹道:“王爷的手也是好看非常,尊贵非常。是了!素闻朝阳第一王爷的才情也是一绝,琴艺更是为人所称道,不知改天本殿可有荣幸聆听王爷天籁?”端得彬彬有礼。
回应他的是铿锵有力的怒骂:“卑鄙!无耻!”
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加上一醒来就又是愤怒又是挣动,让他已经有些气喘。
“王爷还是不要继续对本殿打情骂俏了,不然本殿可就不能好好为王爷上药了……”楚翼语气里尽是暧昧,不但再次占了口头上的便宜,分明也暗示了前晚他们间的□□。
徐子煦听了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不来差点哽死,但也因此忽而冷静了些,对方要的不过就是他的失态,他现在如此愤怒冲动,却不正中了对方下怀么!
然而,再度面临这种境地,让他又如何能忍受!
楚翼此时已经强行把人再翻了过去,按趴在床上,一手抓住了对方的双手固定到头顶,用自己的双腿压制住他的下半身不让其妄动,然后另一手已经覆上了他红肿不堪之处。
“楚翼!你是男人就放开我!药我可以自己上,你给我出去!”徐子煦闭了闭眼睛,强行镇定下,平淡却坚定地说。
他从来没这么怄过,被人耍得团团转,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甚至连怒气都不能随心表现出来。现在更要在这个侮辱了他的男人面前,用那双曾经极度羞辱过他的手来疗那个男人弄下的伤,绝对不能接受!
“本殿是不是男人,王爷难道还不清楚么?”偏偏楚翼硬是不吃激将法这一套,低低笑了几声,惹得徐子煦脸色又是一阵红白交错,他这才微微一笑放开了手,站直身子,打了个响指,“啊!对了!寒邪嘱咐过上药前要先清理下身体的,瞧我这记性!”温温雅雅地笑着,一转头对门外唤道,“来人!准备热水,伺候王爷净身!”
徐子煦忙将被子重新拉回自己身上,脸色已经不是一个灰败可以形容的了。
这番举动却惹来边上之人几声轻笑,徐子煦吃瘪到底索性不予理会。
这方,楚翼一声吩咐后,连小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一个盛满热水的大浴桶就被四名大汉抬进了房里,再躬身退出,留下两位侍女。
楚翼抬了抬手,两名侍女上前恭敬行礼:“王爷,请让奴婢们伺候王爷沐浴。”
徐子煦现在衣衫不整,下身还是光溜的,亵裤早就被楚翼扔出了床外,就躺在地上,十分显眼。如今侍女恭候在一边,可能也早就看见了,但要他掀开被子在这个男人的眼皮底下清洗身体,却是怎么得不甘愿,怎么得怪异。
然而,现在这样僵持着,也显得可笑万分。
徐子煦羞怒异常,不管怎样还是抓紧了被子死不肯出来,侍女们见状也不敢强来,可自家主子的命令又是不得不做好,不由再度躬身唤:“请王爷让奴婢们伺候沐浴。”
徐子煦依然不动,只是淡淡开口:“我自己来就好。”
“呵呵!”边上传来楚翼的低笑,“王爷这都害羞?莫非府上王爷从来不让别人伺候的?”
徐子煦抿唇不语,虽然他的确从来不让侍女伺候沐浴一类事情,但也没必要在这里说什么。
楚翼抱胸而立,淡淡看着现在的情景,又笑了笑,挥了挥手,两名侍女恭敬行礼后退了下去,仔细掩上了房门。
“果然还是由本殿亲自为王爷服务比较好吧!”他说着就要再度去扯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