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田又田多次在心里把他骂得体无完肤,下次再见到他依旧惊艳。这厮话虽不多,次次都能戳人要害,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情绪,永远一身黑衣都不带换样式的。很难想象他会喜欢花蝴蝶那个调调的,田又田决定以后看人的时候一定要全面分析,不能以貌取人。
他走过去打趣道:“梁公子魅力如此之大,随便走在路上也能引来众多女子的目光,清远县的男子怕是要遭嫌弃了。”没敢说他也许更能吸引到男人的目光,田又田可是眼尖的看见几个藏在人群中红了脸的清秀小生。
梁霂眼神都不赏他一个,牵着马进城。
这是恼羞成怒了?
晚饭在田又田的小店里做,如梁霂所愿包了韭菜鸡蛋馅的饺子,田又田做了一桌子菜,又让于林买回一坛子酒就把他撵回家了。
梁霂吃的很满意,他不挑食,每样菜都夹上一些。田又田给他倒的酒他也不拒绝,接过一口气喝掉,田又田一边吃饭一边给梁霂和自己倒酒,还不时地没话找话来暖场,梁霂时而回应一两句。
田又田没喝过古代的酒,他前世酒量一般,但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喝两杯。梁霂看起来酒量不错,一杯接一杯的喝,田又田喝得晕晕乎乎的时候自己就不喝了,翻箱倒柜找出几个青瓷白碗,逐一排在桌上倒满酒,推给梁霂。
梁霂端起碗一饮而尽,田又田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鼓掌叫好,梁霂喝下去一碗他就端过去一碗,梁霂一句话也不说,只管仰头喝酒。田又田嘴里大声嚷嚷着他的酒品真好,一会儿拿了筷子在碗上敲,一会儿唱起歌来,还围着梁霂转圈乱舞。
梁霂只说了一句“吵死了”,伸手点了田又田的哑穴,整个人倒在桌子上睡过去。
田又田虽然喝醉了神志不清,但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被梁霂点了哑穴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但如此,更要命的是他只能像个蜡像一样站在原地,保持原动作不变。
于是田又田从醉酒到醒酒的全过程都保持着原姿势,一开始他还晕晕乎乎,自己怎么突然不能动弹了,话也说不出来,是在玩游戏吗?他傻傻的自我催眠,这不难受,一点都不难受,谁保持的时间最长就能得到一朵小红花。
他默念着“一朵小红花,两朵小红花,三朵小红花……九朵小红花”,咦,怎么还没有睡着?他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动弹,莫非游戏还没有结束?那他勉为其难再多数几朵好了。
等他迷迷糊糊打盹时,浑身发冷打了个哆嗦,好不容易培养出的睡意被赶走了,此刻正是深更半夜,他的酒意醒了大半,虽然初秋的夜里不算太冷,可他只穿了件薄衫,在屋子里站了半个晚上,凉气侵入身体,恨不得双脚在地上跺几跺。
田又田脖子不能转向,由于角度原因,他只能看到梁霂倒在桌子上的衣服。一想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就恨不得撞墙,但他更想先把梁霂往墙上撞,这个点他穴道的混蛋,自己在梦乡里快活,等他的穴道解开了,他要把他……
这就是报应吗?他前不久才找人把崔疯子绑在自家门口晾了一晚上,现在就轮到他了。他后悔了,体验到这种非一般的感觉崔疯子竟然没有跑来把他店给砸了,他真应该带着礼物去崔疯子家慰问他。
后半夜在愤怒、诅咒、后悔、辱骂中度过的田又田终于迎来第二天的太阳,此时他已经疲惫不堪,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受到了严重创伤,愤怒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声的祈祷:老天,给他个痛快吧,或者让睡觉的那个混蛋快点醒来!
老天听到了他的心声,让梁霂从桌子上爬起来。田又田还没来得及产生喜悦之情,这混蛋看都不看他一眼直直走出了大门。
“你往哪里去啊?这里还有个做了一晚上石像的人等着你来解救呢。”田又田无声的喊。
片刻,梁霂像是突然想到还有他这么个人似的,快速走进来在他身上轻轻一点,田又田解脱了,瘫软在地上,张张嘴巴,半个字音也发不出来。梁霂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回头把他拎起来粗鲁的扔进他房间的床上,动作一呵而成,非常迅速,转身就走了。
他一定要给梁霂扎小人,这是田又田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田又田醒来的时候有些纳闷,天怎么还是黑漆漆的,他梦见自己被点住穴道冻了一夜,这个梦可逼真了,他在梦里渡过了很长时间,那种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感觉令他毕生难忘。
他抬了抬胳膊,还好不是真的,不对,这种浑身酸疼没有力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他想起早上梁霂给他解开了穴道,又把他送回房间,就算这样也不能抵消他犯下的错,绝不会原谅他。
他从早上睡到晚上,天都黑了,挣扎着爬起来,他的身体被定住一整夜没动,白天又睡了一天,现在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一步一挪到门口,门从外面被打开,险险擦住他的脸。
于林端着一碗粥在门外,看到他奇怪的站姿脸色复杂,踌躇半晌进门把粥放在桌子上:“老板,我熬了小米粥,你趁热喝吧。”
看到分外熟悉的碗,田又田碎尸万段了它的心都有,纠结的看着碗上的图案,他的确是有点饿了,喝还是不喝?
于林见田又田目光灼灼的盯着碗,连忙说道:“老板,你千万别想不开,这种事很正常的,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田又田听了他的话感觉十分古怪,他那么悲惨的历史被他家伙计看到了?还给不给他留点面子了。
还有这种事很正常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的人点穴是种传统?人人都会的技能?两人一起玩耍时互相点穴是友好的表示吗?这种高端的生活技能田又田无法接受。
不过他家伙计就是善解人意,还给他熬粥,还知道看他的脸色来安慰他,这么一比较梁霂这个蹭他饭吃的混蛋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田又田的肚子适时响起来,于林趁机把粥端给他,田又田接过粥一口气喝完,粥熬得不错,火候掌握的刚刚好,看来这个月于林的奖金可以再加点。
“老板,别着急,我熬了一锅呢,还有馒头和菜,你慢点吃。”于林把馒头和小菜端到田又田面前,接过他手里的碗,拿去又盛了一碗粥。
田又田用筷子点着盘里的青菜,翻来翻去:“怎么没有肉呢?老板我现在急需补充体力,你就给我炒青菜吃啊。”
“不行,不能吃肉,吃肉对身体不好。”于林急忙打断老板的话,力图消除他这个念头,不能放任老板这种任性的想法。
“不能……吃肉?”田又田愕然道。仔细想了想,这和虚不受补大概是一样的道理,他昨晚冻了一晚上,身体吃不消,今天一天也没吃东西,突然吃肉恐怕肠胃受不了,于林连这一点都替他想到了,真是个贴心的小伙计,顺口夸赞他一句:“嗯,你想的很周到。”
于林默默地想,能不周到吗,都是他的错,昨晚他不该替老板买酒的。
今天早上亲眼看到一个英俊不凡的男人从老板房间里出来,酒后乱什么的他真的不能说出来啊,没见老板提都不愿提一个字吗。
第十九章
由于田又田睡了一天,没有卤肉,店里的生意也没办法开张,损失了将近二两银子,田又田心疼的无以复加,吃晚饭的途中对于林念叨了不下十次“我那无缘得见的二两银子啊”。
于林比他还愧疚,觉得自己学艺不精,不能为老板分忧,老板不在店都没法开下去了。于林心思简单,没有田又田那么多花花肠子,当即提出要学习卤肉。他也知道这是老板的绝活,不能白白学习了去,就要拜田又田为师,并保证以后永远跟着田又田。
田又田听了差点没岔气,教个卤肉方法还这么郑重的拜师,眼见于林焚香洗手恭恭敬敬倒了茶,就差给他跪下磕头见礼了,田又田走过去接下他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你这是早有预谋啊,店里什么时候有的香炉,你平时衣服上多少都会有油渍,今天怎么这么干净,是不是我睡了一天你就偷偷准备了一天?”
于林被他识破,两手抠着衣服,不好意思的裂开嘴笑:“我早看出来了,老板你年纪小玩心重,店里的活计都没什么意思,现在店里生意好,你再多招个人当徒弟也行。”
田又田纳闷:“你从哪儿看出来我玩心重的?我没做什么不合乎常理的事吧。”田又田反思自己的行为,他成熟的内在被人说是玩心重,伙计,你的奖金还想不想要了。
于林掰着指头给他算:“今天你睡了一天没开店,昨天你回家看亲戚去了,晚上回来还喝酒,大前天你和朋友去爬山,还给我放一天的假,大大前天……”
列举完从开店至今田又田所有不务正业的举动,于林痛心疾首的做出总结:“老板,一天就是二两银子,你想出去玩没人敢拦着,但是请不要阻挡店里的生意好吗?”
“那是节日,我给你放个假出去玩你还不开心?”田又田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伙计,哪有员工积极主动要求加班加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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