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衙差被他说动心思,心直口快的那个尤其赞同田又田的话:“崔疯子真是清远县的一害,我等早看他不顺眼了,只是一直以来他没有铸成大错,知县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田又田没指望他们把崔疯子抓起来关上十年八载的,他希望由衙差出面证明他田又田有能力,有背景。企图用不入流的方式得到他卤肉方子的人,还是回家睡一觉吧,他不是任人拿捏不敢吭声的傻子。
“小人明白二位的苦处,为了清远县的百姓,两位受累了。”田又田把肉夹馍送给他们,“劳烦二位回去替小人谢过知县大人,改天小人一定亲自前去感谢知县大人。”
清远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凡是县城里发生什么重大事件,消息传得飞快。到了中午,清远县大大小小的热闹地方都在议论一件事,崔疯子被打了。
崔疯子被打不是一件稀奇事,几年前,崔疯子惹上有钱有势的人没少被打,比这次打的狠的次数不少。有一次崔疯子躺到一辆马车前讹人,那马车的装饰一看就非富即贵,连车夫都不是一般人,车夫没有理会崔疯子,直直从他身上轧了过去,事后崔疯子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
崔疯子最近几年有眼色多了,不去惹不该惹得人,很少再被人打,人们心里恨他恨得牙痒。这次他被人发现打的鼻青脸肿,五花大绑在自家门前,清远县人人拍手称快,竟没有一个人上前去给他松绑。
崔疯子的邻居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一大早起来出门的邻居看到受人唾弃的崔疯子被绑在门口,第一反应是叫出家里人共同观赏难得的奇景。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围起来观看被绑了一夜的崔疯子,大家一致的感受是痛快,没人傻到去同情他。
于林自从见到两位衙差就战战兢兢,昨天田又田吩咐他去贸易市场找几个眼生的壮劳力,等天黑后把崔疯子捆起来挂到他家大门口,要是他挣扎揍他几下也没关系。于林躲在一旁亲自看那几个人把崔疯子绑住,他是个细心的人,提前给那几人准备好蒙脸的布巾,保证不会被人认出来。
于林是个谨守本分的人,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尽管他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崔疯子不是个好人,他是个祸害,自己这这么做算是为民除害。看见衙差他下意识认为自己做的事暴露了,直到衙差走后才心有余悸地擦擦脑门上的汗。
田又田这样对待崔疯子没有丝毫愧疚,说白了崔疯子是罪有应得。他不会高尚到说自己的行为是为民除害,他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崔疯子昨天的行为使他店里受到损失,客人全被吓跑,没有于林的意外,他至少被崔疯子勒索走“好吃肉夹馍”大半个月的利润。
田又田对崔疯子此人深恶痛绝,最主要借此警告他背后的指使者,他田又田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惹到他不会有好果子吃。
几个晚上门窗紧闭,设下一系列陷阱的田又田察觉到没有危险后,重新活跃起来。
他很久没有回虻山村了,自从店铺开张生意繁忙,白天累死累活,晚上倒头便睡,很少想到虻山村的便宜家人。“好吃肉夹馍”走上正轨后,他赚到一些钱,想着回去看望一下郭氏和两个弟弟。
之前的一百两银子他是留着作为创业资金的,而且当时他和田家关系紧张,一度处于风口浪尖上,有钱也不能拿去给郭氏。现在他有了固定收入,“好吃肉夹馍”的名气越来越响亮,不去看望郭氏怎么也说不过去。
想到刚被赶出家门时可爱的弟弟田小来每天一大早给他送饭,挥舞着小拳头说要帮他干活的田小来,还有不辞辛苦穿过几个村子给他送菜和粮食的田杏儿,给他增添了不少温暖。
田又田买了鸡鸭鱼肉一个人来到虻山村,他不可能直接跑到田家去送东西给郭氏,最好找到田小来这个小传递员。
正是秋收的时候,田小来跟着田大郎在地里干农活,哥哥在家时对他很是纵容,不舍得他小小年纪就下地干活。
二叔家的孩子和他们一起长大,每年大多数时间住在城里,即使回到虻山村也在家享受着少爷小姐般的生活。哥哥不止一次向父母提出让他和小虎进学堂念书,每当此时,田大郎一声不吭的甩门而去,郭氏红着眼眶抱着他们兄弟痛哭。
哥哥被赶出田家之后,田小来顶替了哥哥的位置,帮田大郎到地里干活。他年纪小,许多事情做不好,田大郎经常对他发脾气,几次脱口而出“你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会……”
田小来到底只有十岁,对田大郎把哥哥赶走的事一直憋着一口气,跟他顶嘴道:“那你为什么把哥哥赶走,哥哥根本没有犯错。”
田大郎一巴掌打过去,他自觉是个孝顺儿子,不能忍受任何忤逆父母的行为。生了三个儿子,没有一个省心的,大儿子不在跟前眼不见心不烦,二儿子小小年纪就会顶嘴,可怎么得了。
对大儿子的遭遇他心里不是不难过,但他不能后悔,他心里被一个“孝”字占的满满当当,任何其他事都没有滞留的余地。
田小来撅着嘴,闷闷不乐的走到地头喝水,一抬眼看到哥哥在远处朝他招手,惊喜的跑过去拉着哥哥问长问短。
田又田任由田小来围着他转圈,田小来兴高采烈地比划:“哥哥你长高了,上次我都到这里这么高了,这次还没到这里。”
被他一说田又田也发现了,原身在田家的时候整天干得多吃得少,能长个子才怪,离开后田又田换了个灵魂过的潇洒自在,吃的也好,营养跟得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个子蹿的快很正常。
田又田避过人,询问田家最近的情况。蔡神婆把郭氏从祠堂放出来后,田又田再也没听到过郭氏母子的消息。田小来大吐苦水,说奶奶在家里整天阴阳怪气的,他还不懂得一个词“指桑骂槐”,蔡神婆被里正教训后,田老爷子对她也没有好脸色,嫌弃她丢了田家的人。
蔡神婆把郭氏当作她受气的罪魁祸首,不能明着惩罚郭氏,就想办法给郭氏使绊子。吃饭时挑剔郭氏做饭难吃,盐放多了是想毒死她,放少了是虐待她,让她吃白水煮菜。吃素菜时说郭氏苛待她这个婆婆不给吃肉,郭氏下一顿做了肉菜端出来她又嫌郭氏不会居家过日子,大鱼大肉的吃家产早晚被她败光。
面对这些刁难,郭氏默默地忍受。她本质上和田大郎是一样的人,孝字为先,婆婆说一她不会说二,除了儿女,她不会违背婆婆的话。
田又田也不适合搅合田家这趟浑水,他总不能劝郭氏和田大郎分开另过,不说他两个没长成的弟弟将来被人看不起,就是郭氏自己都不会同意。而郭氏和田大郎分家出去更不可能,田大郎绝对会发怒的。
把带来的鸡鸭鱼肉给田小来,又把十两银子塞到他衣兜里,让他小心带回家。田又田买的肉有一半是熟食,他交代田小来熟食藏在房里给他和田小虎吃,剩下的郭氏拿到厨房去做菜。
十两银子让郭氏收好,给两个弟弟攒着,田又田没敢说是还郭氏的钱。
第十七章
田小来见田又田拿出一堆好吃的,还有一大块银子,眼睛都直了,对着烧鸡流口水。田又田撕下一只鸡腿给他,田小来狼吞虎咽的啃起来。
吃了半只烧鸡填饱肚子,田小来想到最近几天家里的事,绞着油乎乎的手问田又田:“哥哥,他们都说你在城里开了家店发财了,是真的吗?”
这事不是秘密,清远县那么多人都知道,没道理田家人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田小来立马翻动小嘴,吧嗒吧嗒向哥哥告状:“是二婶说的。二婶说哥哥在城里开店卖好吃的特别赚钱,连县太爷都喜欢哥哥做的好吃的。二婶还说哥哥发了财不认自家人,她带着小梅去哥哥店里还要排队,哥哥卖的东西那么贵,她累死累活排一上午的队也不多送几个,就算哥哥不记得他这个二婶也该想到要孝顺奶奶。”
田又田听了后差点要翻白眼,他怎么不知道田家二婶带着女儿去自己店里的事,想了想好像前几天他不在店里,回去的时候于林说过有个客人说话奇奇怪怪,还要求他多送几个肉夹馍给他,被于林拒绝了,排在后面的客人也不断催促她快点走,那客人才没有留下和他争执。
看来那客人就是田家二婶,田又田相信田家二婶绝对会在蔡神婆面前编排他,他可不怕,他已经不是田家人了,田老爷子和蔡神婆尚且和他没关系,更别说八竿子打不着的二婶了。
田又田穿越之后没见过二叔二婶一家子,凭记忆推测,这家人也不是良善之辈。靠着从蔡神婆那里拍马屁骗来的钱到城里买了房子、铺子,一家五口过着自在的生活,平时住在城里不理会家里的事,一缺钱就回到虻山村对蔡神婆各种讨好。
田家原本是两个儿媳轮流做饭,田二婶王氏进门以来最会偷奸耍滑,轮到她做饭的时候总能找出借口推脱责任,实心眼儿的郭氏哪里是她的对手,帮着她做饭、洗衣,把王氏该做的活都揽下,偏王氏不领她的情,可劲在婆婆蔡神婆耳边说她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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