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温润的鲜血浇灌的土地,青莲凄零的喊声嘉瑞又岂会不心痛,但是这样却更助长了嘉瑞的征服的情,依旧是霸道的强入了。嘉瑞知道青莲心中还有着童景瑜,且不论那是一份怎样的感情,青莲这样嘉瑞又怎能容忍?年轻的帝王要用自己的方式让青莲牢牢的记住自己,连同此刻的痛一并将自己刻在心中。
借助鲜血的润滑,那一条寻幽访密之径变得不再闭塞难开,嘉瑞揽着微微蜷缩的青莲,轻柔的律动,带引着青莲一同登上飘飘仙的圣境。在嘉瑞的爱抚挑弄下,青莲抵不过药性,颤颤的分身吐出点滴白露琼浆,而嘉瑞也在青莲身子的最深处,留下了帝王玉露。正如诗中所言:“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无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有花堪折直须折,青莲佛花孤高傲世,但此时翩然花落。
认主
事毕,青莲和嘉瑞都是一阵脱力,像是翩然飘荡在水中的一叶舟帆,逐渐平静下来,留下淡淡涟漪。嘉瑞伏在青莲身上,肌肤相亲,嘉瑞感受着青莲近在咫尺的气息,满心欢喜,只愿此景长留,此梦常驻。嘉瑞霸道的索取简直就像是对青莲的有一场折磨,此时嘉瑞粗壮的玉阳依旧深深得埋在青莲的身体里不愿意退出,留恋着那一处深邃的温存。
月移影动,一片如水清晖笼着此刻相依的二人,御花园中的几株早桂吐露着馥郁清香,馨甜而迷醉。嘉瑞压在青莲的身上似是睡着了,阖目不动,而青莲却因为焚心的火得到纾解,整个人渐渐清明起来,听到周围窸窣声响。
青莲被嘉瑞沉重的身躯压着也不挣扎,只是一动不动的抬眼看着天上的流云月色,心中不辨滋味,一阵茫然失落。忽然眼前似是有黑影掠过,不似月影下摇曳的花木,待青莲看清时大惊失色。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青莲向右一把推开伏在自己胸膛上的嘉瑞,而一柄冰冷尖利的峨眉钢刺堪堪划过嘉瑞臂膀,刺向青莲胸膛。青莲避之不及,二尺钢刺透肩而出,一声惨叫划破宁谧静好月色。
变故来得太快,贪恋青莲如玉身子的嘉瑞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地上的二人就被刺客成功地偷袭了。青莲极尽欢愉之后又有多少力气可以推开嘉瑞,不过移动分毫,尖利的峨嵋刺贴着嘉瑞臂膀滑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事已至此,嘉瑞临危不乱,想来定是自己意乱情迷和青莲纵情生的时候闹出了太大的动静,所以才会被发现。青莲惨叫蓬勃的出的热气仿佛还停留在耳边,嘉瑞心中又痛又怒。也不顾自己身上龙袍凌乱,嘉瑞蹭的向一旁滚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准备于刺客搏命,但是眼前之情让他惊讶不已。
就在胤朝君王即将被刺那千钧一发之计,青莲推开了嘉瑞,救人一命的代价就是用自己的身体代替。二尺峨嵋钢刺从青莲左侧锁骨上斜斜刺入,没入躯体,然后透肩而出,钉在地上。那可是青莲旧疾深重的左肩啊,青莲觉得被利器刺穿的那一刻,一瞬间月晦星隐,天地无色。整个身子像是要被碾压磨成齑粉,身上所有的骨头仿佛都在那一刻被打碎,痛的不知道如何呼喊。
就当青莲还没有在突然袭来的锐痛中回过神来,那打断了锁骨,穿透了肺叶,击碎了肩骨的钢刺,在下一瞬间又拔了出来。带出了一串喷涌而出的鲜血和青莲最后一声哀呼。刺客见所刺的不是那个身着龙袍的皇帝,便抄手将那根刺穿青莲身体的峨嵋刺拔了出来,继续刺杀。
钢刺自埋入青莲身体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连着了青莲骨血和皮肉,这一下没有征兆的拔出,带着青莲轻如枯叶的身体一起向上。所有的长发向后飞去,一瞬间亮如漆墨的青丝如流星般闪过一瞬黑魅的光芒,然后在青莲再次倒下去的时候光华湮灭。而在青莲那声凄惨的叫声之后,是另一声更痛苦的哭喊:“主上——”
眼前一幕让嘉瑞瞠目结舌,从宫门处就一路紧紧相逼、武功高强的刺客,此时竟然跪在地上绝望的哭喊,全然不顾背后空门大开。刺客将犹在滴血的峨嵋刺丢弃在地,一路膝行到青莲身侧,看着青莲满是青紫伤痕的躯体,然后盯着额上那暗红色的莲形烙纹,几乎就要流出血泪来。
每一个月国子民都不会忘记那神圣的佛前莲月,净水微澜,青莲生姿,更何况是自小就护卫着纯月神子月国武将叶定诚。月国失落了二十多年的瑰宝,高高在上的祭司的后人,如今月国皇室唯一的继承人,真的流落在了胤国,居然依旧饱受着折磨。
叶定诚带着月国武功最高强的勇士穿过月胤海峡,突破胤国疆界重重守兵,一路掩藏行迹,怀揣当年国书,潜入京城。然后在一路尾随嘉瑞避暑北上再辗转跟随回京,直到今夜才找到这个机会报仇雪恨,杀死那个将纯月神子颜澜折磨至死的胤国君王。谁知到最后叶定诚刺杀的居然是苦苦寻觅的颜氏后人,月国最后的希望。
事情来由还要从青莲第一次入宫的时候说起,童屹为了林素月一向是小心谨慎,在青莲被圣旨招进宫廷做乐师时,童屹就连夜将林素月送往了月国,爱人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即使颜澜已经死去经年,如今月胤边境上还是屯有重兵,虽然因为海峡天险胤国军队无法攻过去,但是却扼住了月国和胤国来往的通道。
童屹十多年前从北地得胜归来,便被慧敏遣去剿灭月国。当时京城一片混乱,童屹遍寻不到林素月的踪迹,便领命出征,不顾家中幼子娇妻,借此机会于国中遍寻失落了的爱人。
因为童屹曾做过南疆多年的主将,守军将领和布防都很熟悉,因此这次林素月偷偷潜去月国全靠童屹从中周旋。其实胤国军队并不守在海边,而是远离海疆拉开一道长长的封锁线,如此般是因为实在不堪风雨的肆虐。
失去纯月神子和上古的神器的庇佑,月国在这二十年里饱受风雨的侵袭和折磨。国内一片萧条残败,连同胤国疆界也大受牵连,民生凋敝。月国祭司皆选于皇室,自颜澜死去算起,月国颜氏不论嫡系还是旁支,皆因为祭司之职死于暴风骤雨。
如今整个月国皇族血脉岌岌可危,只剩下在位君王颜臻,也是最后一位拥有皇族血脉的颜氏子孙。在月国臣工的一力请求下,颜臻五年前登基时尚八岁,所以自此月国再无祭司。如此之后风暴来袭越发频繁,月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由于胤国沿海的封锁,月国本来还不知道颜澜已死的消息,但是多年前邀月塔倒是一个很不好的征兆。本来月国是一片惨淡的无望,但是不久前却在国寺无藏寺中收到一位香客送来的一坛青灰,一幅莲画。
月下莲图在月国是极为平常的器物,那幅画虽没有完成但是用笔神韵俱佳独到,即使没有上色,画中之景也让人觉得明艳无比。最珍奇的是此作没有落款题名,只在画卷一角有一处莲月水纹的暗红色印痕。当年颜澜临死前挥笔作此画,气力将竭,摘下额冕以鲜血为印,人间最后的痕迹便在这幅画上终结。
林素月在月国安顿好之后,就按着颜澜的遗愿,将他的骨灰和对故国的思念带回了无藏寺。本来事情如此也算天邃人愿了,但是无藏寺的国师住持又岂会认不出,那一抹血色邀月宝重莲月水纹的痕迹?
呼唤
在月国皇室遍寻之下,林素月最后被“请”到了皇宫之中,几经逼问,知道了胤国皇帝逼害迫死颜澜的实情。当月国君臣得知曾经最尊贵的祭司,纯月神子颜澜为了月国,在多年前的一场风暴中遥望着风雨飘摇的故国,跳崖以身祭月而死去,每个人都哀恸不已,痛哭之声响彻殿霄,让人心下恻然。这哭声已经不仅是对亲人哀思,更多的是对一个国家无望命运的悲叹。
月国本想放走林素月,毕竟是这位女子不辞劳苦将纯月神子的遗骨送回故国。但是在要求林素月交还月国神器那翠玉额冕的时候,林素月遇到了困境。受不住反复逼问,林素月只好说出了那额冕如今戴在颜澜之子青莲的身上,留在了胤国京都。
青莲一事让月国君臣震惊,要知道作为一名月国祭司必须保持着纯白无暇的身体,只有最纯净的祭礼月神才会享用,月国才能得到神灵的庇佑。若是祭司身染污秽,则诚心已失,纵使祭礼之上再怎样倾心倾意,都只会给国家带来灾难,并且沿祸百年。
正因为如此,即使梓烨帝如何折磨逼迫,颜澜终究没有妥协,也幸好梓烨帝一副霸主傲世无双的姿态,才没有强要了颜澜。其实自始自终,颜澜和林素月都只是乐艺上的惺惺相惜,也正因为如此梓烨帝才能容忍颜澜身边有林素月的存在。要不是最后雨夜崖底凄迷,林素月以温香暖玉追随相救,也不会有日后的青莲出世。
虽然最后堕入崖底的二人被善人所救,无奈颜澜抵不过伤重和悔疚,最后抛下尘世去了。临死前颜澜深愧自己所行,尽管自己以祭司之身救得两国百姓于那场灭失风暴之中,但是却也连累了胤国京都很多无辜百姓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