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初那观主必定是到海山镇受了‘委屈’的。
流墨说:“云悠怕是还有两日才能到,他当初与你在丰茂城分别之后往着反方向去了,而我听小妖说,他身边跟了个人类的家伙,拖了他后腿。”
“赵福礼!”临弦知忽然开口说道。
净义二人转头看了一眼他,后者继续乖乖的吃饭,好像刚才根本没说话。
流墨继续道:“我让小妖给云悠说了这阵法的事,他的想法与你一样,那道士改变了阵法蓄养某种妖物,但他也知晓妖物的力量过于强大,所以才用了这个阵法对此进行压制,阵法。擅自破坏阵法或许会将那东西给放出来也说不定,我们不知晓这妖物的情况,他若真出来我到是不怕,我担心这海山镇的百姓受到牵连。”
净义皱眉道:“那便等慕云悠到了再说,或许他能够修补这阵法也说不定。”
“嗯,我也是这个啥意思,毕竟我们对此阵法实在不了解,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临弦知抬头道:“难道我们不能先让镇上的百姓离开这里,然后我们再放出那怪物弄死他之后让百姓回来?”
净义道:“别想得那么简单,我们并不知晓那怪物究竟有多厉害,我跟流墨也无法保证就能除掉那东西,若是那东西实在过于强大,反而会害了那些百姓。”
临弦知吸了吸鼻子,对此表示他还是乖乖地吃饭好了。
正说话间,流墨家的小斯走了进来,对流墨道:“主人,外面聚了不少村民,说是让你给个说法。”
“说法?”流墨皱了眉头,跟净义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两人皆是有些怔愣。
临弦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跟着师父跟流墨冲了出去。
带头的是镇上的杨捕头,身后跟了好几个捕快,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很是威武。身后站了不少的百姓,各个脸上都带着愤怒,也有好些是不知前因后果茫然不知所以。
杨捕头身边站着一对年轻的夫妇,穿着还算富贵,年轻的夫人手里拿着手帕哭得极为伤心,她的丈夫双眼也是红红的,正安慰着妇人。
流墨府后,几个男人正翻墙进入,看穿着,像是某个府中的家丁。
“杨捕头,这是怎么了?”流墨莫名地看着杨捕头,又看了看夫妇二人。
这是那已经遇难孩子的父母……
杨捕头看了流墨半晌,那眼神中有着一些厌恶跟失望,叹了口气,手一招对身边的属下道:“抓起来吧。”
几个捕快快速地上了前,很快用铁链将流墨给捆了起来,用力的拉扯了几下。
临弦知眉头一皱,正打算上前救人,却被净义给拉了回来,净义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动。流墨身上的铁链对流墨来说根本没什么用,虽然官府的人自作聪明地在铁链上贴了不少除妖的符纸,但对于流墨这样的千年老妖精来说,没多大的用处。
“杨捕头……”
杨捕头想说话,旁边捕快细声道:“捕头,我们还是尽快将他关进那牢里才行,这家伙太危险。”
这时,人群外听到有人大喊道,众人转眼看了过去,便见于府的几个家丁跑了过来,其中一个手里抱着个坛子,不停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看到那坛子的当下,于家的少奶奶情绪失了控,冲到流墨面前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哭嚷着语无伦次的话:“你这个该死的妖怪,枉我们将你当仙人一般供着待着,却没想到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儿子是那般的喜欢你……”
那家丁将坛子抱到于家两位两人面前,掀开了盖子,老夫人瞄了一眼,晕了过去。
净义看向流墨,给了流墨一个眼神,流墨微微点头,净义转身冲进了院子。
——
于府的家丁为了挖出坛子,而不得不打乱阵脚,净义皱着眉头,一时却有些犹豫,是该彻底破坏这阵,还是暂时修补,相冲的两个想法很快后者占了上风,他也不知晓能否将这阵修补好,净义却也不敢乱来,只能将这散乱的地方尽力的摆成原先的样子。
期盼着被拿走的冤戾之体没了之后,能对那妖物产生一些影响。
外面吵闹不堪,百姓们纷纷表示信错了人,妖怪就是妖怪,怎么能够期盼着妖怪能有人的心思,简直就是养虎为患,要将流墨烧死。
流墨皱着眉头,这会儿却也不知说什么,即便说,怕是这些人也不会听,被那捕快故意的拉扯了几下,缠在脖子上的铁链虽然不会怎么样,却很不舒服。
“我娃儿身体的其他部分在哪里,告诉我啊,妖怪……”
在哪里?流墨也刚回来,这两日是净义在查找那两处阵脚,他并不知晓,纵使知晓,也不能说,方才疏忽才让人挖了后院……
只是他们怎么会知晓那孩子一般的躯体被埋在了后院,既然知晓其中一半在这里,为何不知晓另外的两处。
流墨正想着,却被用力的拽了一下,他未使灵力,这一拽过于用力,险些摔到了地上,拉扯着铁链的捕快发泄着心中的不满,趁着流墨踉跄的同时又是用力的拽了几下,流墨费力地站稳,脖子上备磨出了一道痕迹……
第27章 二十七杖刑
二十七
临弦知眸子一暗,冲上前便是一掌将那捕快给打飞了出去,几个捕快见有人闹事,纷纷冲了过来,很快跟临弦知打了起来。
临弦知动作招数极快,带着愤怒与狠绝,杀气毕现,百姓们看到这样,吵了起来,不知是谁冲了上来,接着便是都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弦知……快放开他!”
流墨见临弦知情况有些怪异,施了个妖术想将临弦知给捆住,然而那妖术对于临弦知却是没有什么用处,临弦知头也不回,手掐着那捕快的脖子。
周围的人这会儿却都不敢上前,临弦知眉心那血纹忽明忽暗,那血纹并不大,但却跟鬼王的相似。
“妖怪!”
“临弦知,住手!”净义怒喝道。
临弦知回头看了一眼净义,这才很是不满地将手里的人给摔了出去,末了对净义说道:“他们欺负流墨大哥,为什么不救他。”
“闭嘴!”
净义看向流墨,流墨点了点头。流墨道:“杨捕头,我这两位朋友是前几日才到海山镇来的,这事跟他们没有关系。”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我们不会相信你了,该死的妖怪。”
百姓们愤怒地吵着,恨不得上前来冲着流墨一阵拳打脚踢,于家的少奶奶已经哭晕了过去,被他的丈夫抱在怀里,于少爷恶狠狠地盯着流墨,只说道:“一定会烧了你。”
——
“为什么我们要被关进来啊?”临弦知不爽地从草地上坐了起来,抬眼看着这潮湿又味道极为难闻的牢房。
师父也不反抗,最重要的是,他完全弄不明白为什么要被关?
净义盘腿坐着,嘴里轻念着佛经,听临弦知说了会儿话,他才睁开双眼,便见临弦知一只手抓两只老鼠正让两只老鼠‘亲嘴儿’,他脑袋上那小蛇嘴里也刚吞了个老鼠下去,半根尾巴还在外面。
“我们妨碍了官家办案。”
“什么案?流墨大哥府里有尸体的事情?”临弦知玩那两只老鼠玩得没劲了,递给在自己头顶的小蛇,小蛇张开口将那老鼠吞了进去。临弦知说道:“那一开始就报官,不妨碍官家办案,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被关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
“弦知……”
“嗯。”
“若是哪一天有人告诉你,师父被人杀害分成了几块埋了起来,而且还被当成镇压怪物的东西,不能将尸体取回来,死了也得当成镇物,不得全尸,你会怎么做?”
“师父不可能死。”
“你会怎么做?”
“……”临弦知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净义神色严肃地看着他,半晌临弦知才说:“管不了那么多,我不可能让师父死了还要受罪啊。”
“对,那孩子的亲人定然也会这么做。流墨不是没考虑过报官,但他要怎么解释孩子一半的尸体在自己的家里?先不说它的话官府信不信,孩子的父母绝对不愿意孩子连个全尸都没有……”净义道。
临弦知说:“是怕有人破坏阵脚?我觉得就算官府不相信,我们也可以阻止他们破坏阵脚的。”
“流墨对人类有特殊的感情,他绝对不会伤害人类,而且人是很聪明的。”
临弦知沉默了起来,手往身后的草堆里一伸,重新抓了只老鼠放手里玩了起来。流墨大哥对人类的感情师父都不清楚,他怎么可能理解。
忽然想到什么,临弦知又问道:“师父,什么孩子全尸的是什么意思?”
净义看向临弦知,都快被这孩子气笑了,便将阵法的事情给临弦知简单地说了一遍,这回他要求临弦知认真地听,不准走神。
难得,这次临弦知有认真地听上一些,问道:“意思是,那孩子已经死了?流墨大哥那个荒废的后院被当成了阵脚?今日于府的家丁怀里抱着的坛子,是我们都在外面时那些人偷偷进了流墨大哥的后院挖出来的,里面是那个失踪好些日子了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