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鹤龄忍了忍 看着君天遥一心欣赏自己的手艺 向前一步 高大的身材 隐隐地将君天遥罩在阴影间君天遥抬眸一笑 满是志得意满:“万兄放心 在下不会让你白白忙活一场的 ”
石碗放到地上 解开罐子里的封口 然后 小心地将其中的液体倒入了石碗之中 那是一种黄褐色的液体 味道酸酸的 然后 将三把青铜匙 扔到了里面 万鹤龄一时阻止不及 抽了抽嘴角 还是静观其变 看君天遥到底要做些什么青铜匙在碗底浮沉 君天遥一直静静地凝视着 太阳 从正中 渐渐地倾斜 君天遥的影子 缩短了一些 等的有些不耐烦的众人 在听到兹兹声响时 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瞪大“钥匙 钥匙要毁了 快 快拿出來 ”
万鹤龄先控制不住 君天遥手掌一竖 挡在了他面前 唇边一抹闲适的笑意:“也许 所有人一直入了误区 这青铜匙的外观 根本便是一个骗局 ”
众人愣愣地看去 融化了的青铜匙 将黄褐色的液体搅合成了更加浑浊诡异的色彩 偏偏 碗底舒张着三张雪白柔韧的类似绢帛的东西 那上面 隐隐地现出诡异的纹路“这是一张地图 ”
君天遥将三张布帛合拢之后 出现的便是最中间的万化山三个字 以及向着四方蜿蜒的前后左右 一二三四 看着上面的线路文字 若有所悟 笑的志得意满:“怪不得这么久 都沒有人真正地找到藏宝之地 ”
他是真的佩服这些古人的 其实 从得到这个罐子开始 君天遥便在猜测 它是用來做什么的 拜现代化学所赐 他知道不少液体能够融化各种金属物质 而神奇的古代 有些东西 却是真的水火不侵 刀枪不断的 比如手中的丝帛一个宝藏 开启机关的钥匙也许重要 但是 最重要的 却是地图 先要找到正确的地点 才有可能会遇到凶险的机关 传承了这么久的秘密 不可能忽略这么正要的东西 路线图“老弟 还是你有办法 等到了谷中 老哥哥一定让你先挑 ”
万鹤龄豪爽地拍了拍君天遥的肩膀 眼睛在那些丝帛碎片上扫了扫“还是先找到宝藏再说吧 ”
君天遥浅笑 不动声色地躲开万鹤龄的亲近 解释着丝帛上所显示的路线 以那块破碎的万化山石碑为起点 左三右一 前十后二 一步步 丝毫不能行差踏错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是谁?
火光映天的洞中 一切的一切 都被染上了红意 遍地的尸体 被岩浆映红的石壁 死寂可怕一双狠戾的不服输的眸子睁开 里面的不甘 不屈 还有渴望 让眸子里闪烁着亮的刺眼的光 将暗寂冲破一袭白衣被灰尘血迹沾满的男人 手中拄着一把剑 一步步挪移 好容易走到那高达三丈的石台之前 才伸出手 还沒來得及做什么 脚下一软 便向地上倒去 坚硬的石子咯着膝盖 他半跪在地上 乌黑的发丝因为洞中强烈的火热 被烧灼焦了边角汗水沒过眼角 咸咸的 睁不开眼睛 眼皮很重 低喘声 血液滴落声 一缕缕 一丝丝地缠绕在他的身上 心上 一直缠到心里白皙的手上不再白皙 而是沾满了鲜血 挣扎着 扒住了石台的一侧 五根指甲快要掀翻了 露出里面的皮肉 男人却沒有丝毫感觉 只是执拗地想要将石台之上的一块流光溢彩的火红玉佩拿下來“咳咳 ”
咳嗽了两声 胸口的火热灼烧再也忍受不住 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而同一时间 鲜血沾染上了神秘的石台 那暗色无光的石台自底部开始发亮 一个个奇异的文字发亮旋转 自下而上 越來越亮 越來越亮 最终与石台顶部那块火红的玉佩融为一体 一道红光冲天而起 红芒汇聚 瞬息间将男人包裹在其中全身的内力不受控制地攀沿再攀沿 化为了一股滚滚的洪流 在红光的带领下 冲向了头部泥丸穴的位置那霸道的红芒 仿佛一个霸道无比的强盗 将脑海中的记忆 思维 甚至是感觉 统统搅乱 那是一把尖刀 他在承受着千刀万剐的滋味 无法再去思考 只是本能地痛 只是本能地捂住了仿佛不是自己的脑袋 向着地面 一下下 一下下撞击 红色的血液 自头部溢出 糊住了眼睛 眼前一片 变成了红色“啊 ”
一声惨叫 再也忍受不住 男人抱着头 晕倒在了山洞之中 红芒还在他身上蔓延 男人脸上的狰狞 慢慢地 化为了一片安稳的平静 仿佛 很久都不曾有过的空白单纯马蹄踢踏着石子 不时低下头咀嚼着地上已经干枯发黄的野草 咯吱咯吱的声音 穿插在呼啸的寒风之中 显得格外的孤寂苍凉“落花有情随流水 流水无情恋落花 我拿真心向明月 无奈明月照沟渠……”
“落花有情随流水 流水无情恋……落花……”
伴着苍凉凄然的声音 一袭灰衣的男人骑在一匹瘦巴巴病怏怏的马上 自路的尽头慢悠悠迈出 男人嘴里喃喃着 不时地缀饮一口酒壶中拙劣的烈酒 苍白的脸上 染着一丝丝红晕 带着糙糙的红桃花眼迷离一片 左手拍打着大腿 和着自己口中孤凉的诗句 似乎沉醉在某个别人无法到达的梦境之中“嘶 ”
马儿一声嘶鸣 身子晃了晃 双手各自都沒有闲着 只靠着双腿松松地夹住马腹的男人在一丝晃动后 眼神迷蒙着 却是稳若磐石 有些不耐地睁了睁不清醒的眸子 随意地向着马儿蹄前望去 那一抹黯淡的白色 映入了眼帘怔了怔 揉了揉眼睛 闭着眼睛 死了一般躺在地上的男人 那张俊丽完美的五官 那微微向上挑起的眼角 他不可能认错厌恶在眼底一闪而过 已经被酒精侵蚀的不时颤抖的手 因为那一刻强烈的心情波动 甚至有了重新拿起武器的冲动他的手摸到了随意挂在腰间当做装饰物的扇子 那冰凉 沁骨半晌 还是放下了手中摸到的扇柄 跃下马儿的身子 走到样子凄惨 似乎失去意识的男人身边 伸出食指 探了探鼻息 还活着 但是 他不会掉以轻心 戒备着握住男人的腕脉 他体内的内息 却仿佛是全部消失了一般 空空如也 一时间 不知道该是失望 还是应该高兴打眼一望 自然看到了周围零星散布的一具具黑衣人尸体 死状各异 但是都带着笑“君天遥 你也有今天 ”
寒凛凛的笑 心里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虽然厌恶 贪狼还是将男人扶起 随意地放到了马背之上 君天遥的腹部顶着马背 坚硬的骨头 咯的他有些难受地更加苍白了面色 贪狼视而不见 牵着马 向着与这处荒野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还沒有想到要怎么处置这个人 所以 先带着吧“咳咳 咳咳 ”
身后传來呛咳声 从一开始的微弱 一直到后來的剧烈 仿佛要断气一般 贪狼听而不闻 一味牵着马向前走 左手甚至不时地举起酒壶 喝上两口小酒 惬意的样子 分明是将别人的难受当成了小曲來听“难 难受……”
虚弱的声音喃喃着 贪狼唇边有了些幸灾乐祸的笑意:“难受也暂时忍着吧 ”
“教主 我看您伤的不轻 将自己唯一的马儿都贡献出去了 您不会还有所不满吧 ”
恭敬的话语中 暗含着嘲讽
“你 你在说什么 快 快放我下來 ”
闷闷的 低低的声音 更是难受了 还带着一份压抑“教主 您……”
贪狼不耐地转身 正要告诉马背上的人 现在他已经是自己的俘虏了 不要称呼一声教主 便可以将客气当成嚣张“噗 ”
迎接贪狼的 是马背上男人忍不住吐出的一堆酸水 而男人 也从马背上掉落到了地上 他应该庆幸 男人好几顿沒有吃什么东西了贪狼的脸色铁青 拽住了男人的衣襟:“好 痛 好痛 ”
应该不甘示弱的人 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喊着疼 一瞬间 贪狼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可是 他怎么会认错 咬牙切齿 手上青筋毕露:“君天遥 你现在在我的手上 不要玩什么把戏 否则的话 我不确定自己会对你做些什么 ”
杀机毕露 手上的人被勒的脸色通红 一时间唇张张合合 无法出声 贪狼察觉到 想到阿弃对面前这个人的情意 终究是下不去手 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劲儿君天遥的下一句话 让他错愕:“你是谁 我又是谁 ”
荒郊野外 乱石杂乱 现在的万化山 再也沒有了曾经的神秘 参差间 一具具尸体被找了出來 死状各异 唯一相同的 便是他们的脸上 都带着某种奇异的微笑 仿佛 看到了这一生最美的东西 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幸福般 让看到尸体的人 浑身毛骨悚然男人的面色 随着一具具尸体的发现 渐渐地变得难看阴郁 属下建议他不要再浪费时间 被男人的眼睛一瞪 下意识后退“他一定在这里 找 一寸一寸地搜| ”
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抑郁 游若风再也站不住 不止将身边保护的人全都派了出去 连自己都亲自在碎石乱草中翻找身上华丽的红袍被泥土沾染 勾破了那些精致的刺绣 游若风恍若未觉 眼角斜斜地撇过去 忽然发觉一点白色 脚下一顿 下一刻 纵身一跃 手中捻起了一块残破的白色衣角 不 甚至都已经不是纯净的白色了游若风的眼睛茫然四顾 只是一日的间隔 怎么 便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呢男人猛地睁开眼睛 看到的便是女子坐在梳妆台前 束发描妆的美好背影低头看去 自己的身上已经换上了雪白的里衣 丝毫看不出昨夜的迷乱 心底莫名的烦闷厌恶 那个形容优雅的背影 是他那么熟悉的女子 为什么 却承受不了一眼“你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