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慕容弃死了。他便真的解脱了。若是他沒有死。亲手杀死自己重要的人。想來比死更难受吧。得意地勾起了唇角。发|泄了一次。心情果然不错。方才的窒闷痛楚。都消散的一干二净。即墨轩抬起长腿向上一顶。闷哼声中。压在他身上。还喘着不匀的气息。满面茫然。似乎还沒有回过神的男人。毫不反抗的被即墨轩一腿踢开。咕噜噜地滚到一边的石板之上。
“好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做什么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将身上那些已经不能穿的烂布条扔开。捡起旁边扔在地上的大氅。披到身上。手指灵活地勾动。将大氅束紧。裹住了赤|裸的。青紫一片。看起來格外凄惨的身体。抬步时。眼角扫到那个人。
“起來。”
停下了脚步。即墨轩踢了踢戚洛的腰眼。一片青紫。男人还是一动不动。死了一般。
“假惺惺。”
冷笑着。即墨轩忍着股|间的不适。沒有再理会死气沉沉的戚洛。向着城楼之下走去。他的步伐坚定沉稳。他的身形挺拔绷直。他的嘴角。笑意莹然。
可是。为什么。当那惨淡的月色。在他的身上徘徊而过的时候。俊挺的容颜。比月色更加凄冷。泛着汗水的脸上。更加的濡湿。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
男人赤|裸着身体被五花大绑地扔在莲花台上。他的角度。正好能够看到君天遥单薄的衣衫内。若隐若现的红珠。比起背后的一眼。更加美丽。可惜。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他根本提不起一点儿的兴趣。
“怎么。还不想告诉我秘密入口在哪里。”
君天遥的手拽住了男人的子孙根。然后。使力。一声堵在咽喉处的惨叫。男人的眼睛暴突。拼命地摇着头。满是茫然。他看着他的眼神。便像是看着一朵食人花似的惊恐。
撇了撇嘴。君天遥另一只手上的匕首按在了男人的根部。冰凉的锋芒。让男人身上鸡皮疙瘩狂跳:“我相信你不是这里的主人。所以。我更加相信。你定然是有另一个可以出去的。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安全通道吧。”
喃喃细语。呢喃着春风的柔和。何无道惨白着脸。看到君天遥眼中的笃定与狠辣的威胁。耐不住惧怕。迟疑着点了点头。
“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知道。你也不会想要这里主人的注意力。”
温柔地笑着。君天遥将男人嘴上堵塞的布条拿下。拿着刀子的手。不经意地向下滑了一下。一声方出口便被男人自动咽下的惨叫。让他满意之极。
“抱歉。手滑了一下。”
丝毫沒有诚意的道歉。何无道不敢去看自己剧痛的的地方。他知道。那是警告。既然下定决心。他也痛快了许多。哼哼着。咬牙切齿:“我怎么知道。出去之后。你不会对我下手。”
“你只能相信。”
君天遥的唇。开启。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或者说。方才还不够愉快。你想要更加愉快一下。”
“不。那种愉快你还是找想要的人去一起体会吧……”
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期待的。何无道冷颤着。后悔死了自己好好的逍遥自在的采花大盗不做。听那些人的忽悠。來采这种千年毒蛇。
眼珠子一转。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出了这地宫再说。在君天遥笑盈盈的俊脸逼近时。舌尖上的话。已经开始转弯。
“这才对嘛。既然你不领情。看來我只能去找别人体会了。”
遗憾着摇头。却笑的凤眸都眯了起來。君天遥觉得被囚禁在这里的憋闷。也消散了许多。
“厄。”
一声短促的惨哼。君天遥愣住了。他看着被自己攻破心防的男人。心口位置的一根簪子。深深地沒入男人的体内。手下的匕首一紧。摆出了防御的架势。额头的汗珠一点点滴落。濡湿了胸前的衣襟。身后。那一股危险之极的。让他忍不住颤栗的感觉。压迫着他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
“更加愉快一下。”
“找别人体会。”
低沉的。含着千年不化的冰寒。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两句话。君天遥的身子有些僵滞。手中紧握的匕首。忽然很重很重。眼角有些酸涩。
他的唇。似是勾起。似是落下。似是哭。似是笑。百味杂陈。唇齿启动。喉咙却像是哽住了一般。无法说出一个字。
黑衣男子看到的。只是君天遥无动于衷的身影。他的眸子。注视着的。一直是那个死人。五指深深地在门把手上陷入。咔擦一声。金色的龙头断裂:“君天遥。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这句话。含着刻骨的恨意与暴虐。方才的惊喜。震动。都被不详的感觉笼罩。君天遥回过了神。下意识地想要分辨。话未出口。一道寒风刮过。
君天遥还沒有來的及反应过來。慕容弃的手已经按住了他的脖颈。膝弯处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跪下。温热的泉水在瞳孔中放大。下一瞬。咕噜咕噜的水声中。男人的脑袋被强制按进了水中。
根本沒有想到那个曾经跟在他身旁的。近乎温顺的男人会这么对待自己。君天遥猝不及防之下。被压了进去。灭顶的。无处不在的泉水。尽数涌來。挤压着他的肌肤。血肉。呼吸。窒息的感觉。死亡的感觉。如此清晰。
想要憋气。可是肺部已经沒有了多余的气体。想要出去。可是。那只钳制着他脖颈的冰冷手掌。宛若铁钳子一般。无法撼动。
第一百一十六章 折磨(一)
“唔。唔……”
闷闷的。被压抑在喉咙中的沉重难堪。君天遥再也忍不住。猛地张开了唇。温柔的水化为了最凶猛贪婪的武器。在找到入口的一瞬间。水流倾泻而入。
还不及吸入半口新鲜的氧气。君天遥便 不得不闭上了唇。只是。那骤然加剧的痛苦。却是无法忽略的。气泡一串串冒出。在水中形成了梦幻的美丽。君天遥的脸色涨红青紫。挣扎着。只是徒劳。
他的膝弯被慕容弃的单腿死死压住。他的双手。被牢牢地控制在慕容弃的单掌之中。他从來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手。会如此有力。有力到。将他轻松地压入死亡的边缘。
他会死。真的会死。从未有过这么清醒的认知。君天遥在死亡的威胁下。牙关紧咬。双臂翻转。骨骼扭曲的声音有些牙酸。啪嗒一声。腕骨脱臼。而他的双手。也终于挣脱出來。
恢复的不多的内力。根本无法对抗慕容弃。尤其是因为疯狂暴虐。更形危险的男人。他恢复不多的功力。向着慕容弃拍去。被男人一掌击碎。君天遥只能用自己身体的本能。用**本身的力量。拼命地挣扎着。拍打着。抓挠着。
“原來你还有力气……”
本來想要再次捉住那双纤纤玉手的动作停住。慕容弃唇边含着残忍的笑。近乎愉悦地看着自己胳膊上。手上多出的一道道血口子。
君天遥呜呜地叫着。他不想要死在这里。他还有想要做的事情。牺牲了那么多。他即使是死。也必须是在自己的目的达成之后。
只是。再多的不甘。也无法阻止水流的侵袭。也无法阻止因为缺氧。而造成的头脑中阵阵炸裂般的剧痛。他的反抗。渐渐无力。
慕容弃笑的满足。他一步步看着那些剧烈挣扎造成的伤痕。从一开始的深刻。到后面的浅淡。直到。君天遥的攻击力。只能造成一点白痕。他一点点感受着。他手中男人脆弱的颈项。开始低垂无力。开始僵硬变冷。
变得和他的手掌一样的冰冷。变得和他每日里身处的寒冰地狱相同的可怕。眸中的暗红色破裂了。不。不行。他不能够让他就这么消失。他还沒有让他尝到更大的痛苦。他还沒有发泄出自己更多的愤怒。怎么可以。让这个人就这么躲到自己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只要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他便再也不会欺骗自己。逃离自己。君天遥便再也无法当着他的面。去勾引那些男男女女。世上比囚禁更加能够保证这个人忠诚的方式。便是死亡。
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杀意与想要看到他真实的痛苦的容颜的渴望。在慕容弃心间互相拔河对决。他脸上的表情。明灭不定。透着刻骨的阴暗。宛如地狱修罗。
掌心中向上挣扎的力气。渐渐地开始向下坠去。在反应过來之前。身体的本能。已经为慕容弃做出了选择。
“哗啦”一声。湿漉漉的发丝散落白玉的莲台。黑白分明。一缕缕。缠绵着死亡的沉寂。
慕容弃终于将君天遥的脑袋拽了出來。男人紧闭着双目。脸色涨着青紫。俊秀的容颜泛着狰狞。浅笑的唇角。彻底失色。慕容弃向后退了一步。死人一般的男人。他的手握拳。想要按向自己的心脏。却终究只是作势。
心中的愤怒。痛苦。绝望。丝毫不减。却莫名少了些方才的激烈与不顾一切。发热的头脑开始清醒。慕容弃无力地蹲下。迟疑地将自己冻得快要僵硬的手按上男人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