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着,我吗?”
“嗯……”
低低的,含着些情|欲沙哑的嗓音,君天遥的腿,在袍子底下绷直,虚假的笑颜敛去,美丽的凤眸中,多了一份潋滟的波光:“把衣服脱了!”
诱惑的,悦耳的音色,阿弃的身子一震,眸子张开,面对君天遥有些肃然的样子,眼底兽类的光收敛,多了一份沉静,不再迟疑,起身,当着君天遥的面,手指灵活的将半乱的衣襟完全解开。
室内昏暗的光,无法掩盖男子蜜色肌肤之上点点晶莹的诱惑,宽肩,窄臀,长腿,阔胸,君天遥悠悠然站起,踱步到阿弃的身边,手指,落在他的肩头,强硬,有力,可以担负起所有的重压,还有那些遍布全身的狰狞的伤痕,那是男人的象征:“你有一副,诱人的身体……”
刻意压低的嗓音,阿弃的身子微不可查地一颤,那些不自在,那些隐忍的,嗜人的冰冷,在看到君天遥眼底的迷恋与火热时,全然都消失殆尽。
君天遥的手,落在他的后腰,那里,一道三寸长的狰狞刀痕,在他的掌下颤抖,轻轻一推:“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吧!”
君天遥丢下浑身赤|裸的男人,走的毫不迟疑。
“呼~”
一桶凉水迎头浇下,君天遥忍不住呼出一口凉气,看着自己仍然坚挺的下|身,无言苦笑,没想到,他也有临阵脱逃的一天。
那个人身上,无数的伤痕,都是为了留在这里而承受的,阿弃没有说为了他牺牲了什么?他也不在意别人自顾的牺牲,可是?手触摸上去,那些伤痕在在的告诉他,他的认真,执着,他承受不起。
第五十三章 这就是你想要的?
“这就是你要的?”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本来是很浪漫的意境,可惜,两个相约的人,明显不是那种亲密的关系。
阿弃不在意地将自己凌乱的衣襟向上随意整理了一下,面对着贪狼的质问,唇边浅浅的印记,未曾消褪:“只是更近一步罢了……”
冰色的容颜上,还有一层红晕,趁着皎洁的月光,冷硬的男子,多了份绮丽的风姿,那种餮足,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的出来,更何况,那个人根本便不加掩饰。
贪狼眼底一抹刻意展现的鄙夷:“七杀,你可真是对少主忠心耿耿呀,连这样的事情,都甘之如饴。”
轻笑两声,眼底眉梢,却殊无笑意,凉薄的让贪狼心惊:“我做了什么?你没有置喙的余地,事情办得怎么样?”
完全是上位者的姿态,君天遥若是见到此时的他,便不会再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控制的温顺的兽了。
贪狼俊秀的脸上显露出一点屈辱,却在阿弃认真起来的模样中,再也不敢造次:“破军,天机,天同,左辅右弼,还有文昌文曲都已经被种下了蛊虫,其他人,我没有把握。”
阿弃将颈侧的发丝顺道背后,露出皎洁的侧颜,背光的阴影处,是一份隐隐的漠然:“你做的很好,这些人,已经够用了,多了,破绽也就多了!”
自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甩给贪狼:“这是半年的药量!”
贪狼张手接过,小心地纳入怀中, 而阿弃的手中,也多了一份名单,那是他想要的消息。
审视地看着他,忽然开口:“你为什么没有给我也下蛊?”这是他想了很久,也不曾想通的事情。
阿弃微微挑眉,锐利的眉峰,直入鬓角,锋芒毕露:“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下蛊这样的小道,对待真正的聪明人,得到的,只会是毫不留情的背叛!而现在,用这种方式,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背叛!不是吗?”
贪狼眼中隐隐的怔忡:“没想到,我在你眼中,还是可以相信的人,倒真是吃惊……”
恢复了笑颜,脸上全是感动,阿弃挑了挑嘴角:“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转身而去。
只要认准了一个人,为了那个人,可以做任何的事情,贪狼看着他远去时,显得有些单薄寂寥的背影,忽然间,有些冲动在唇齿间流转:“你做这么多,值得吗?”
他的弟弟。虽然因为暗卫训练,再也没有了健康的身体,起码,会活着,陪伴着他,而七杀,一直坚持的,奋斗的,都只是一份无望的情感。
他没有得到答案,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铜镜之上,映出了一副修长却也坚韧的体魄,麦色的肌肤之上,道道狰狞的伤痕,刀伤,剑伤,箭伤,鞭伤,还有烫伤,形成了奇异的图案,星罗密布。
修长的指尖,在脖颈间圆形的咬痕之上拂过,麻麻的,有些许的痛,那嫣红的伤口,与胸前的痕迹,连成一线,渐渐地,向下消失,冰冷的唇,掀起一个美好的弧度,似是满足之极。
眼底,却分明的是失落与无奈,阿弃一直紧握着的左手张开,那里面,是一缕乌黑的发丝,脖颈垂低,深深地,嗅闻着,深吸一口气,那缕幽幽的,属于他的香气,便仿佛跟着流入肺腑之间。
阿弃的另一只手,悄悄的向下移动,没入了黑色的腰腹之间,下身隆起一个鼓鼓的形状,不断地动着,脸颊上流溢着点点汗珠,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脖颈猛地上扬,发丝飞扬,带起一溜水珠:“君君……”
一声压抑到极致,痛苦到极致的喊声之后,他的唇,亲吻着那缕偷来的清香,久久无法回神。
“呵呵,呵呵呵呵,……”
捂住唇齿的笑声,不含一丝感情,阿弃看着镜中人,脸上满满的失落,眼底,黑暗的欲|望闪过,掌心中视若珍宝的发丝碎成了点点黑屑,同时,他握着自己欲|望的手,狠狠地一掐,闷闷的,压抑在喉咙中的一声轻哼之后,瘫倒在了椅子之上。
他没有要他,在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之后,在他将自己的尊严,完全压抑到尘埃之间的时候,他还是没有要他。
阿弃看着地上的一层黑色,眼底的光,从凶狠变成了茫然若失,究竟值不值得?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了,五年的等待,君天遥身边从来没有缺少过人,他费劲了心思,还是失望。
手,捂住了眼睛:“你问我喜不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一点儿都不喜欢!”
第五十四章 情之所起
即墨琦的人生,便好像是一个虚无的笑话,人前享受着尊贵荣宠的地位,他的父亲是天宇朝的摄政王,他的母亲是长公主殿下,天下间,再没有比他更加尊贵的出身了。
阿弃将手中的水瓢倾斜,满头黑发湿漉漉地贴紧脖颈,唇边的冷笑,衬着满身的水汽,更是冰冷,人后,他便是个透明人。
即墨寰,他的父亲,想到他的时候,通常是想要责罚他的时候,平日里,不闻不问,慕容玉清,他的母亲,以佛堂为家,一年也见不到一次面,很小的时候,即墨琦还没有对所有人冷心冷情的时候,曾经想要靠近她,想要得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拥抱,得到的,是厌恶的一撇,仿佛看什么肮脏的,跌落在尘埃的物事一般。
即墨玦出生的时候,即墨琦是开心的,父母兄弟,父母不喜欢他,那么,弟弟也许会亲近他吧。
他对自己的弟弟好,他想要一个真心亲近的人,那个小小的人儿,对他真心的笑容,曾经,是即墨琦最宝贵的财产。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小小的,可爱的即墨玦,开始和他作对,开始对他冷嘲热讽,他质问,才知道,他嫉妒他的嫡子身份,他嫉妒他可以得到父王的全力栽培,他何尝不嫉妒他的有父,有母?他何尝不嫉妒他得到的疼宠溺爱。
“即墨玦,我宁愿与你互换身份!”
即墨琦在意的人,都不曾在意过他,都厌恶他,而他不在意的人,却全都是心怀目的的接近,心越来越冷,便要开始有了恨。
即墨琦不是无知的,只会仇恨的少年,他是一个有能力,有耐心将心头的想法付诸实现的男人!
他会蛊术,他有自己积累的人脉,他是名正言顺的世子,他,还年轻,这些,便可以做到很多,只是想不到,即墨琦会栽倒在一个孩子身上。
五年前,那一个小小的孩子,甜甜的声音,灿烂的笑颜,他让他感受到了活着的滋味儿,感受到了心跳的滋味,不论他最初接近他有什么目的,都是他,让他有了真实的,实在的活着的感觉,他会拉住他的手,甜甜的笑,他会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出湍流的河水,他会在他生病的时候,粗暴,却始终不曾丢弃地照顾他。
即墨琦不曾明了自己对君天遥的感觉,他只是知道,他想要将他留在身边,他想要,每日里看着那张笑颜。
平生里第一次自渎,源自本能,他害怕,而又有些羞愧,茫然,而又不解,却在看到君天遥与另一个女子调笑的时候,插|了进去。
那间屋子里的春香,他在进去的一瞬间便已经察觉,还有那两个女子身上能够起作用的引子,很高明的东西,对他而言,却只是雕虫小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