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场陡然一静!
苏克哈被逼到大雍,完全是因为南越敌不过东越,这一句话摆明着就是在打苏克哈的脸了,不仅苏克哈这边的人变了脸色,就连那年轻官员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都微微僵了僵,可到底是苏克哈挑衅在先,又是在大雍,大雍官员底气也壮,不甘示弱的迎过去!
气氛登时剑拔弩张起来,温度都似乎降了些,冷凝的让人大气都不敢喘。场中的歌姬舞姬吓得浑身抖颤,一张张俏脸粉白粉白,看起来十分可怜。
“真没劲?”场中一直不曾说话的容浔突然懒洋洋的开了口,漫不经心的仿佛根本没察觉现在的局面,以至于所有人都愣住,没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苏克哈转过头,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睐了睐,“怎么,郡王爷还准备带我去别的地方玩?”
苏克哈是典型的草原男儿的长相,身量高颀,浓眉锋锐,五官并不如何精致,琥珀色的眸子这么微微睐起,立刻泛着冷冽锋利的芒色,让人想起草原上的狼,狡诈而凶猛,又让人想起浩浩汤汤的大草原,肆意狂达。
定熙王虽然一直跟他们五越为敌,但五越人其实一直颇为敬重这位铁血将军,他本以为定熙王的嫡长子定然是悍勇英武的人,没想到今日一见面,居然是个看起来弱的很的漂亮男人,说不失望,那是骗人的。
他恶意哼了声,“只怕郡王爷养尊处优惯了,怕连女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挑,怎么知道这世上的极乐。”
“哦,这样。”
容浔却完全不在意,掩唇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坐直了身体,他今日穿的是暗紫色的长袍,金冠束发,愈发显得容色奢华,文采风流。连苏克哈也不由也承认,这位郡王爷果真长的是好。
“既然王子殿下嫌这里不够味,那就去别的地方吧。”容浔轻轻的笑,凤眸里眸光熠熠,很是真诚。
话音刚落,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响起,“睿郡王你别理我三哥,他就是只不敢咬兔子的狼,他不是不喜欢这些女人,他是压根不敢喜欢,阿珊娜姐姐可厉害着呢!”
伴着叮叮咚咚的脆响声,一个漂亮姑娘笑眯眯的走进来,不同于中原女人的小麦色肤色在灯火下熠熠生辉,但她的五官却不若苏克哈那般深邃,倒有点像是大雍女子,眉目秀气,黑里生俏,漂亮的大眼睛也是灿烂的琥珀色,笑容灿烂的几乎让人眼前都一亮。
苏克哈脸色一时挂不住,恼怒瞪着拆他台的妹妹,“苏雅儿,你过来做什么?”
苏雅儿却看也不看苏哈克,目不转睛的盯着容浔,眼里全是亮亮的光芒。
容浔挑了挑眉,这姑娘的眼神未免也太灼热了些,才待要说些什么,苏雅儿清了清嗓子,一出口语惊四座,“睿郡王,我喜欢你,你要不要同我困觉?”
袁知陌裹了裹身上的大氅,虽然他是坐在茶楼里,但因为靠近窗边,还是不时有冷风窜进来,他现在身体弱的很,可经不得折腾。
旁边容悦正趴在栏杆上兴高采烈的往下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自得其乐的像是个孩子。容悦今日愣是缠着他出来看灯会,容家兄弟性子像的很,缠起人一等一的麻烦。
这几日容浔都没有出现,容悦却几乎黏着他不肯放,这孩子功夫好人又机灵,又是个闲人,整日整夜小尾巴似的缠着他,连他偶尔想仔细思考一下以后的退路,都被这闹腾的尾巴吵没了。偏偏容悦又是单纯开朗的性子,对他更是发自内心的亲昵,他想赶人都觉得自己理亏。
“栗子。”阿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回头一看,果真见着长孙晏站在他的身后,手里还拎着两个小小的纸袋子,他眯了眯眼,不客气伸手接过其中一个。
容悦的法子还是有效的,虽然眼睛还没有恢复原样,但大概已经恢复了五成,勉强看清了大概轮廓,跟以前相比他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
栗子是刚炒出来的,一打开浓郁的甜香气扑面而来,闻着就让人觉得口齿大动。他眯着眼睛剥了一个,濡粉甜腻的口感让他心情陡然好了不少,笑吟吟的看向长孙晏,“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在家过腊八?”
“他们都忙。”长孙晏言简意赅,抱着另外一袋栗子在他对面坐下。
“我爹这两日也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长孙晏迟疑了下,手指一错,米黄的栗肉便已经错开,他看了眼咬的满嘴都是栗子的袁知陌,默不作声的把剥好的栗子推过去。
袁知陌乐的轻松,笑眯眯的捡了剥好的栗子吃,“他们忙些也好,省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睛看楼下流光熠熠的长街,他眼力还不算太好,乍看下去只觉流光熠熠蔚为壮观。大雍腊八有小灯会的习俗,正好又要过年了,各式各样的彩灯,各式各样的年货,长街上人潮涌动,讨价还价嬉笑叫嚷的声音此起彼伏,全是烈烈的烟火气息,让人都觉得醉了。
一个人影突然跃入眼帘。
很是熟悉。
他眯了眯眼,容悦那厢已经叫起,“大哥!”
41、指间束发
袁知陌一怔,看看人群中那人影果真顿住脚步,似乎往这边走了过来,再看看那边神采飞扬的容悦,登时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这孩子今儿非闹着要出来,原想是想演一出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戏码。
长孙晏眉头拢起,“我们走吧。”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没必要。”袁知陌摇摇头,容浔要想见他有的是法子,没必要折腾这个蠢办法,想来还是容悦的主意。
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说不明白,他这几日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完全还是不抵用。叹了口气,他睨向兴冲冲冲过来的容悦,在他开口之前道,“嗯,很有缘?”
“是很有缘嘛。”容悦毫不脸红,腆着脸准备跟袁知陌挤同一张凳子,一记冷眼扫来,长孙晏定定的看着他,目光如电,几可杀人。
容悦看看自己今儿刚换的长衫,在打架跟打不打架之间艰难抉择一番,冲长孙晏扮了个鬼脸,乖乖在袁知陌左边坐下,“知陌哥,我这是为你好,我大哥最近桃花旺的很,万一要是被别人抢走了,你可怎么办?”说到最后,俨然已经是一副功臣态度。
袁知陌哭笑不得,一时无语,拍小狗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帮你点了你最爱吃的糕点……”
话音未落,长孙晏跟容隽突然同时跳起,袁知陌只觉人影一晃,身前已经没了人,身后却传来一声怒喝,脆生生的像是黄鹂鸟,“你敢毁了我的鞭子,我今儿非饶不了你!”
袁知陌骇然回头,长孙晏已经跟一个五颜六色的姑娘缠斗在了一起,鞭影重重,刚才还安安静静的茶楼立刻成了水陆道场,椅子与桌子齐飞,碗筷与酒盏同色,哐当哐当里两个人影纵横交错,一个是如墨的黑,一个是炫目的红,如果不是会出人命,乍看下去还真是颇为好看。
茶楼里的人早就被惊的站到安全的角落里,一个个唬的满头大汗,只恨那两位煞神要打架怎么抵着楼梯口,让他们想逃命都没地可逃。
袁知陌被挤拥过来的人群推了推,脚下一个踉跄就往后倒,亏得旁边突然生出一只手及时拽住他,他还未来得及道声谢,腰就被人一搂搂拽到无人在意的楼道角落,凶猛甚至有些蛮横的吻便扑面而来,熟悉玉兰青桂的香气在口齿间窜动,肆无忌惮的攻城掠地。
袁知陌被迫承接着凶猛的攻势,熟悉的气息对他而言有如罂粟一般,再加上容浔攻势猛烈,意识不由自主慢慢发晕,僵硬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如果不是容浔撑着,他可能都要摔了下去。
容浔一边吻着一边伸手探进半散的衣襟里,冰凉的手隔着亵衣还是凉,却恰好解了身体的热,袁知陌打了个寒颤,却下意识往前凑,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难耐的j□j,透明涎液滴了些下来,滴在被撕扯开来的衣襟上,纯白的亵衣立刻莹润出透明的印记,看起来格外yin糜。
容浔眸光一深,舌尖沿着脖颈舔吻下来,吻过如玉一般的锁骨,最后落到薄薄的亵衣上面,隔着亵衣咬住某处,牙尖轻轻一咬舌尖再打转一舔,原本就快软倒的少年身体倏地一阵痉挛,下意识揪住容浔肩膀,低低尖叫了声。
袁知陌只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水火之间,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只觉得一团团烟火绚烂升天,在眼前炸出五颜六色的夺目光泽。
“乖,别动。”容浔再度俯下身,隔着亵衣舔咬着某处,很快亵衣前便湿濡出了大块,隐约露出殷红的色泽,景致美好的让凤眸眸光愈发的深,全身炸开似的热,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揉进怀里。
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最后一点理智硬生生的压住容浔将人就地正法的冲动,听着外面隐约的惊呼声,他深吸了口气,低头瞟了眼自己太过争气的兄弟,只觉得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他本来只是想要惩罚一下这人的不告而别,罚是罚了,可最后受苦的还是他自己。总不能真的将人就地正法了吧,小陌儿怕是会恨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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