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尘自顾自的想着事情,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嘴里送着饭菜,根本沒注意到睿言已经不止一次面色不悦的投向他的目光,凤眸微微的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不着痕迹的将他整个身体圈在了自己的怀抱之间,待到左尘懵懵懂懂的抬起头时整个人已经被睿言完完全全的围在了怀里。
睿言冷峻而又危险的看着他,魅惑的眼带着如水的波痕,低沉的声音暧昧的说:“是在想我么,我的丞相大人,就连吃饭也这么的不专心这么诱人的样子到底在想着谁呢?嗯!”
“什么?”左尘瞬间无措的找不到了方向,现在是什么情况。
“呵,一会儿收拾一下,我们去爬泰山吧!不过这里的暗道都有密语,你一个人即使记住了方位也别想着逃离这里,在这七天里我拥有你的绝对占有权!”
看见左尘那瞬间呆懵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睿言不想再继续调戏他了,目光暗沉的瞥了他一眼,低声的笑了出來,放开他转过身去难得好心情的小小威胁了他一下,便径直从另外的一边石门出去了。
左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一个事实,刚刚他似乎眼睛花了,怎么突然看见那个人觉得那么欠扁呢?当初到底是谁觉得他可怜的,你妹啊!
同一时间另一个密室里,高高的坐着一个带着王者风范的威猛男子,他不像中原人那般身材略微的高大一些,一头漂亮的卷发在恍惚的烛火下透着盈盈的墨蓝的色泽。
“三王子,京城那边已经预备好了,只要我们挥军南下必然会一呼百应,王公公悄悄的传來密保,说那个王爷现在已经一天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吃那个密致的仙丹,太医悄悄的给他诊治过了,只怕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一个黑影虔诚的跪在了那个坐在高位的男子脚下,匍匐着低声说道。
“是么,那个蠢货,死不死都不重要,那个小皇帝呢,还是沒有下落么!”
耶律齐坐在那,眼睛也沒看向跪在地上的下属身上,璀璨的的纯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一点深沉的褐色,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坐着的暗椅。
“回王子,还沒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消失了,属下已经加派人去寻找打探了!”
“恩,隐蔽着点,那个凌云掌握他的动向了,这次派去暗杀他的人有多少!”他叹了一口气,从袖口拿出一副羊皮纸做的图谱,看起來极为老旧,似乎已经有不少的年岁了,他小心的打开地图,细细的描摹着上面那个清冷的面容。
那人墨色的长发自然的披在肩上,清冷无波的眼带着一股子独特的神韵,消瘦的脸旁因为长期的触碰而变得不甚清晰起來,那人总是一副风清云淡的勾人模样,带着一股闲适。
坐看风轻云淡,卧看云卷云舒。
这两行清秀的行楷就是,那时他还在身旁时与他提上的字,如果不是那个死老头,如果不是那是潋滟无意间來找她酿成了大错,如果沒有如果,是不是现在事情就不会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叹了一口气,收起了那张画像,小心的放在了贴衣的位置,面对着自己的属下一阵晃神,最后沉默了一下问道:“他还好么,也沒有了下落是么!”
跪在地上的人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來,低下头说:“是,王子!”
“这一对该死的父子,我到底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害我,一次又一次将他从我身边带走,我受够了,我收过的伤要你们用血來还!”
黑暗中耶律齐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只听轰的一声木屑碎成了一地,混着鲜血发出刺鼻的气味。
跪在地上的黑影瑟缩了一下,低声道:“三王子......!”
第七十九章 终点
日暮已经渐渐的西垂,半山腰上一行三个人已经有两个倒在了地上说什么也硬是不肯起來了,左尘明显的就感觉到自己头顶的青筋已经不止一次的跳了又跳了,清冷向來沒有过多表情的脸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崩盘了,气得一甩身上的包袱,沒好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冷冷的说:“你们两个够了吧!从上山沒多一会儿开始就吵吵嚷嚷的喊累,既然怕累你一个万金之躯的人还爬什么山啊!”
睿言沒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汗顺着那纤细白皙的脸颊就流了下來,嘴上一直在喘着粗气根本就沒功夫说话,那双锐利的眼还不忘埋怨身边的那个人,都是你上次怎么爬时候沒见这么高啊!
一边趴在地上假装喘息着厉害的银狼(隐五)他也是很憋屈的是不,懒懒的用眼睛回道:老大,上次咱就爬的是泰山脚下的小山包好不好,您老哪知耳朵听见过我跟你说那个就是泰山了。
睿言沒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叫坐在地上的银狼极为不安,一边左尘看他的眼神也是不太好看,银狼委屈的垂下了狼头,明明就不怪他的好不好,根本就是自己主子叫自己装累,來掩饰其实是他自己已经累了的事实,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左尘看着那边不知道在用眼神交流这什么的两个人,不得不无奈的叹了一口,非常懊恼自己为什么嘴就这么欠说什么來爬泰山,想爬山以后不是有很多的机会么,为什么一定要选到这个时候......可是?他真的想看到日出,和他一起。
坐的有些不舒服,左尘站了起來打了打身上的土,就自顾自的往山上走,也不管身后的两个人,甚至连丢在地上的包裹都沒拿。
“喂,你干什么去!”
原本若无其事靠在树上到处张望的睿言,一回头看见左尘不知何故自己走出去了那么远,心跟着慌了起來,他是想要逃走么。
左尘听见睿言的问话,扬扬眉毛好笑的看着他一脸焦急的样子,原來他也不像他假装的那样毫不在乎么,不想再往深了探究这对他來说究竟代表了什么?只是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说又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睿言皱了一下眉毛,整理了一下已经宽松的衣物,拿着袖着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就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银狼还在说坐在一旁傻傻的拿着手扇风,一个劲地喘,等回过神來去看的时候,哪里还有主子和公子的身影了,整个人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了地上。
完了,这回把主子弄丢了......
“喂,喂,喂......你等等,你到底要干什么去!”睿言几乎是小跑着才追上他的,月白色的衣服早就在这一天的折腾当中变得颜色,灰突突的可是他身上那股自带的气质却像一块美玉一样怎么遮也是遮掩不住的。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來,半掉在山头的夕阳火红火红的照亮了大片的山林,红绿尽然说不出的壮阔,不过此时的美景再美,左尘也沒有心情欣赏,白底的衣袖已经被脸色不甚好看的睿言扯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灰色道子,可是他依然执著地不肯放手。
左尘不得不停下脚步,漠然的看着他的手,薄唇紧紧的抿出一条难看的弧度,大滴大滴的汗珠已经从他白皙的额头留了下來,冷冷的说:“放开手!”
“我不放,你到底要干什么去!”睿言那双黑色如鹰般犀利的眼,也是不肯示弱倔强的瞪着左尘,消瘦的身影因为落日的夕阳而蒙上了一层烫金色的光晕,淡化了他身上不少的冷酷。
左尘静静的站着看着他,那双暗淡的眸子越发的深邃暗沉,两个人谁也不肯示弱的占了半日,眼看着夕阳要整个的沒入到了山下面了,左尘瞪了他一眼狠狠地一甩袖子,长长的水袖被撕扯下來大半,睿言一时沒站稳被带的晃了几下,稳稳的后退了几步,黑眸也跟着冒起火來。
“你到底能不能好好的,我都已经做了我最大的让步不发火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出來就不能好好的呆上一天么,一定要这样每天都吵吵嚷嚷的你才高兴么,你那张死人脸有点表情会要了你的命是不是!”
睿言冰冷的话语,让左尘跟着一阵窒息,而后一迈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清冷磁性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火气得道:“我的陛下,难道我就不想好好的和你相处么,但是你的小脾气也该耍够了吧!这里是山上不是你打下就住惯了的皇宫,衣來伸手饭來张口,因为你的小性子我们已经浪费了一天的时间,晚上还要在这里过夜,我不去寻点柴火难道晚上要在这里喂狼么!”
“这种事情叫隐五去做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去动手呢?”
“呵,你的手下真真是和你一样娇贵呢?我哪里敢去指使做事情,现在可以放开我了么!”
左尘不屑的低瞄了他一眼,清冷的薄唇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的睿言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咬咬牙,冷哼道:“就这样,那我去好了,我沒你想象中的那么沒用,即使我出生在帝王家,有些事情我也一样可以做!”
睿言的眼瞬间因为左尘的话挑染上了一层寒冰,放开了紧紧拉着左尘的那只手,一个转身墨色的发在空中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只有在转身的瞬间那伪装的倔强才脆弱的莹上一层薄薄的红。
“......小心!”左尘看见他那副倔强的样子一瞬间什么火气都沒了,只剩下心跟着一丝丝的抽痛,忙上去要拉他回來,眼尖的看见他脚下那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心也跟着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