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这就是你这几天一直躲着我的原因是么!”
“我不想管你当初是怎么想的,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肯呆在我身边的,我只问你在白马镇那个晚上你说的话还算数么!”
想起他苍白的脸色,想起他的脆弱,想起他让人心疼的倔强,为什么他的脑子里想的全部的人都是他,为什么心里眼里看到的都是他。
他被自己突然的发现惊到了,只是浑浑噩噩的点着头,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实际上说了些什么连他自己都沒有记忆。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其实......!”
“沒事,杜公子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些事情,先不说了!”左尘猛然的抬起头,突然间的想通了一些事情。
他发现他似乎爱上了睿言,不论他怎么样,他怨过恨过,想要报复他。
可是做了之后才发现疼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看见他不舒服时的样子,他的心都疼了起來。
突然之间的醒悟让他心间云开雾末,一把推开了一旁失神的杜淮,甚至叫再见的机会都沒有來的及说,就疯了一样往自己的屋子里跑。
他从來沒有过这样强烈的欲望去见一个人,想要收拾干净以最快的速度见到他。
杜淮呆呆的看着左尘离开的方向,他想他一辈子也忘记不了他当时的表情,他一直以为这样一个飘然若仙的人,总应该是那一副不然纤尘,淡漠的样子。
性格使然,让他即使难过也能够勉强的接受他的淡漠,可是在你安慰自己好久以后突然发现,原來你喜欢的那个人不是对谁都冷酷,只是他还沒有遇到对的人时,所有的温柔都在一瞬间崩塌了。
杜淮慢慢的将初见时那个翩翩俊朗的男人,和刚刚衣衫褴缕有些疯癫的男人联系到一起,怎么也无法掩饰住自己的嫉妒。
那个男人为了另一个人开心,就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他可以对谁都一样温柔疏离,儒雅有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应该和往常一样么。
他们相互看不顺眼,争吵,然后他在假装的娴熟为他们做和事老,一点一点的走进他的心,可是为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都是因为那个人,都是因为屋里面躺在床上那个人,他为什么不去死。
杜淮的眼睛有些湿润,带着一条一条骇人的红血丝,目光怨恨的瞪了一眼睿言屋子的方向。
都是因为他......
“他们都不是你能够招惹的人,你还是死心吧!虽然主子他一直沒说出來,但他是真的在乎那个男人!”
因为突如其來的声音让杜淮一阵惊慌,立刻回过头发现來的人是个男人,有些面善,但是印象并不够多似乎他总是出现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让人很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疏影看见了他眼中的不甘和惊慌,并沒有点破,只是轻轻的笑了,透着一点苍凉,一点淡漠和死寂。
“呵,我理解你的感受,那个人就像是一株不容亵渎的青莲,恨不得让人豁出了性命去爱,他的温柔,他的淡漠一切都能够让人上瘾,他有这样的魔力!”
并沒有错过了杜淮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光彩,以及那像小鹿一样的谨慎和戒备。
疏影将目光轻轻的撇向了远方,左尘离來的方向,勾起唇带着三分憧憬七分落寞的笑着说:“和你一样,我也喜欢他!”
不出意外的看见了杜淮投來意外的眼神,不自然的扯动了唇角,低声说道:“我已经放弃他了,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他爱上的人永远不可能是我,有主上在的地方他的眼里从來就不会容下别人!”
“不可能的,他从來不是一个弱者,能够配上他的只有我这样的人!”杜淮咬着牙冷冷的看向疏影,语气中带着连他自己都不自信的倔强。
“他是一个强者,所以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跟他比肩的男人,那个人不是你,只有主上这样的真男人才配的上他!”疏影无视他的痴迷,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哼,那不过是因为他长了一张不错的脸蛋罢了沒有了他,公子他爱上的人一定是我!”杜淮也同样的冷冷回了他一句,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转身走了。
他临走时候的眼神让疏影有些隐隐的不安,直觉让他不喜欢这个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毫无袭击能力的人。
他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一直善于伪装起來的毒蛇,阴狠狡猾,看起來却像一只无辜的小鹿。
那个人临走前的那一眼让他觉得浑身阴冷,该不该去提醒一下那个人,跑的那样快,应该是想开了吧!还是晚些再说吧。
第六十六章 是我负了你
回到屋子里面左尘才隐隐约约的想起,自己似乎刚才把杜淮一个人给扔到那里了,这是这么一点点愧疚只在他的心里存在了片刻,便忘却了。
要换衣服时无意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竟恍若隔世,上半身青青紫紫在镜中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但却更让左尘一阵羞愧怔忪。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样的沒有自我了,只因为上了男人的床,就变得......越來越......魅惑了么。
看着镜中的人他是感觉如此陌生,发更黑了近乎接近于泼墨的颜色,脸颊和唇都带着丰润的粉,他更不像自己了。
一瞬间想通了一切的心又沉浸到了谷底,爱情,这种东西对于他是不是还是太过于奢侈了。
即便是真的爱了他也不愿意失去自我,一时的兴奋让他少去考虑了太多的东西。
那个人的身份是皇帝,就算他是个男人在大度,又该如何自持自己不会去和后宫的那群女人争宠吃醋。
而他自己偏偏又是一个丞相,又如何能够弃自己的家族于不顾,为天下人所唾弃。
就算如此那个人真的会爱他么。
左尘的嘴角无奈的扬起一抹苦笑,帝王无爱,更无情。
那个人现在紧紧的抓着他不肯放手,其实正如凌云说的那样,他只是喜欢而已,那种感觉就像是小孩子紧紧的抓住自己手中仅存的依靠不肯放手,喜欢的东西总是要具为己有。
他做不到,做不到为了所谓的爱情主动的躺在床上,主动的张开大腿,用自己的身体去迎合他,去服从所谓的爱情。
想起他进入自己身体那一瞬间,冷酷而情动的样子,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來。
“他真的爱的只是这个躯壳么!”
左尘突然的变得焦燥无措起來,将冰冷的身子一点一点的沉入到浴桶中,白皙到有些透明的肌肤在水中显得越发的冰清玉洁起來。
水痕顺着他的发一滴一滴的被扬了起來,水面上白日师兄的倒影合着睿言的交替出现,让他感觉自己一阵冷一阵热,倒有些冰火两重天的意思。
“嘭嘭......”
门口传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左尘的沉思,纤细黑长的睫毛微微上调,有些意外的说:“谁在门口!”
“是我,隐七,公子,刚才公子昏迷前,吩咐过我带公子去熟悉一下政务!”隐七略带暗哑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口气一如从前的公式化,只是似乎有些冰冷。
一听见是隐七,左尘哗啦一声从水桶中站了起來,慌忙的穿上里衫,跑到门口深吸了几口气打开门。
“你......怎么了?”
隐七透过左尘单薄的衣物,看到了一些轻浅的痕迹,冷漠沒有表情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一抹窘迫的晕红。
“你还是先把衣物穿好吧!主上如果看见你这个样子的开门见人,恐怕不会开心的!”
隐七侧过脸可是脑中总是无法抑制的想起所看见的一切,不止如此,就叫左尘离开屋子时那副迷人诱惑的模样,就像挥之不去一样。
“额......!”看见隐七脸红的模样,左尘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慌忙,也红着脸尴尬的关上门。
随手从身后的椅子上面拿起了一脸青色的衣服,穿上衣服抬起手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件衣服是曾经潋滟亲手给他做的。
衣服上面还有一朵盛开的极为绚烂清冷的青莲,衣服的领口处也是绣的极为精细的一串莲花。
左尘脸色刷的一下子白了,有些颤抖的抬起自己的手,扶上衣服上那些清冷的莲,透过这些似乎看到了一些过去不曾看见过得片段。
“师兄,答应我,一定答应我,远离政务远离朝廷好不好!”
“答应我,好不好!”
这些带着娇赞的柔魅声音,似乎穿越了时间空间而來,生动而亲切的响在了他的耳边。
就连左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两句话,他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朦朦胧胧的还能看见小师妹那纤细的火红色身影,双眼如含雾的烟纱,远远的那么看着他。
“......”
左尘想要说着什么?却发现自己竟哑口无言的不知道还说着什么?
“公子,你好了沒有!”
门外隐七有些纳闷的对着自己眼前这个紧紧合着的门,很是无奈,不知道还说些什么?越发的着急,心里还挂念着一边生病的主子有木有被那个怪老头怎么着了沒有,(小舞在这里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年头保镖不好当,)
“好了,好了,等下!”左尘面色为难的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想要换下來,可一想到睿言的病情着急去打听打听,便放弃自己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