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疑惑归疑惑,却不敢有他,屈膝说:“是,紫竹知道了。”
屏退左右之后,秦玉麟把帖子烧了,然后换了一身外出服。在犹豫要带谁出去的问题上,他踌躇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一个人去的好。
一方面是因为没有适合的任选,要是稳重的青岚在的话,他倒是想带青岚。而紫竹太咋呼,带他出去见宋溦,还是别了。
想到宋溦,秦玉麟心里就没好气,他想不到宋溦这人看着挺正直的,其实心里这么多弯弯绕绕。凭帖子里头的话来说,宋溦以前一定见过秦玉麟。还说什么要请顾远樟过府一叙,呸!
所以就秦玉麟一人,风风火火地来到宋府别庄,白皙的手掌握住那大门上的铜环,梆梆梆地敲起来!
里头门房小厮听见这催命似的敲门声,连忙打开门,看见一衣着华贵鲜丽的年轻公子,而且还是独身,免不了口呆目瞪地,说:“这位……公子,您找谁呀?”别说,这公子还真好看得紧,小厮眼睛一眨不眨地想。
“我找你们大少爷。”秦玉麟横了他一眼说。瞧什么瞧,没见过长这么俊的!
“哎,找我们少爷?”门房小厮心里一咯噔,这架势,怎么像是找他们少爷负责的公子来了!
别怪他想差啊,实在是秦玉麟的气势太凌人,端得一副找你们少爷麻烦的小样。
“没错,放我进去,要不就赶紧告诉宋溦,姓秦的来找他了。”秦玉麟一甩袖子,背手站在那儿说。
“好,好吧。”小厮说,最后打量一眼秦玉麟。转身跑回去的时候还咂嘴说:这哥儿真彪悍,不像良家公子啊。我们少爷怎么招惹了这种人呢?
等他回去跟宋溦这么一说的时候,宋溦身边的老先生徐庆哈哈大笑说:“少爷可服我,这不就来了嘛!”
宋溦也一笑,对门房小厮说:“请他们进来吧。”虽然法子不厚道,但是好歹是个主意。
小厮一愣,“少爷,就他一个人。”他们少爷怎么说得好像门外有两个人似的,是他大福傻了,还是少爷……
这会子宋溦和徐庆都不笑了,两人面面相窥,“你说什么?就谁一个人?”
大福说:“姓秦的啊!”末了还加一句,“这公子好架势呢!”
“他丈夫没来?”徐庆对着愣然的宋溦说:“不对啊,这帖子不是给顾四少爷的嘛。再者……”徐庆心想,秦玉麟一介内宅哥儿,他怎么敢只身前来。
“出去看看。”宋溦抬步出门,虎虎生风地出去了。
徐庆和大福一对眼,也跟着呼呼啦啦往大门上跑。
还等在大门外的秦玉麟,有些儿无聊地跺着脚,方才气呼呼的那堵气也消了。这会子只希望,赶紧解决宋溦这个大麻烦。
一会儿,宋家别庄的大门悄悄打开,秦玉麟转身的时候,赫然看见宋溦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他先是一愣,然后说:“宋少,不请我进去?”
宋溦也一愣,他就没见过秦玉麟这样的公子哥儿,“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他身后的徐庆个大福也问,是啊,怎么就一个人来呢!想咋地?
“我怎么不可以一个人来了?”秦玉麟不甚在意地反问说。
“你……”宋溦面沉如水地训斥:“你拿自己的名声当什么了,怎么可以如此随便。”他本是担心秦玉麟的,难免语气过激了些,说完心里也讪讪的。
“这就不劳你担心了。”秦玉麟说:“咱们有事说事,说完就该咋咋地。”他心里嗤笑着想,您要是担心我的名声,干嘛还下那样的帖子,嗯?
瞧着秦玉麟眼中赤.裸.裸的讽刺,宋溦顿时百口莫辩。倒是躲在门后的徐庆老脸一羞,因为这个主意是他出的嘛。
“哼,先进来再说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宋溦转身进去,秦玉麟也跟着进去,他说:“倒是请你说说,是怎么样?”
前面的男人一路没答话,进了大厅,他挥手让侍婢送上茶来。二人在空旷旷的大厅里头坐下来,宋溦先开口说,“我只是想请你来说庄子的事情,但是又怕你不来。”
秦玉麟说:“所以你就在帖子里瞎说,我有什么东西落你这儿了。”原是瞎掰的,害他白担心一场。
“不是瞎说,宋某手中确实有顾四夫人……的私物,我想你还是拿回去好。”宋溦看了秦玉麟一眼说。
“……”秦玉麟瞪眼瞧着他,一会儿才开口,“是什么私物?既然你说的是真的,又为何下那样的帖子?”犹自一想,他明悟说:“你以为拿顾远樟可以威胁我,让我把庄子卖给你?”
这么直接地捅破这层关系,饶是宋溦见惯风浪的人也禁不住脸红,他确实有些想法,却不是完全想秦玉麟所说的那样不堪。
“宋某的做法确实欠妥,不过也不全是你想得那样。”他不是会花言巧语的人,这事却一两句解释不清楚。
“算了,你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商人不唯利是图如何叫商。”秦玉麟说:“可惜你料错了,不管是我的私产还是顾远樟的什么,都是我主事,没有他来干涉我的道理。”
这话让大厅里明着暗着的大老爷们抽气,这哥儿怎地这么直接呐,他们为顾四少爷可怜。
就连宋溦也讶异,不过面上仍是平静,“我倒不是一定要强求,只是,可否各退一步。”他低声说:“若非没有余地,宋某也不想强人所难。”
秦玉麟想了想,心说怎么个各退一步,他话锋一转,问宋溦:“这件事可以商量,倒是你刚才说的……”他语调一扬,意味不言而喻。
宋溦点点头,向躲在角落里以为自己没被发现的徐庆说:“徐老先生,可否替我走一趟。”
躲在柱子后的徐庆浑身一僵,讪讪地抚着须走出来说:“咳,这有什么问题,老夫这就去。”
“究竟是什么东西,你让他去拿。”秦玉麟斜睨着徐庆的背影说。
“君子坦荡荡,避嫌是好,过了就矫情了。”宋溦瞥了眼秦玉麟,只觉得判断他会喜欢这句话。
“嗯哼!说得不错。你总算说了句人话。”秦玉麟确实喜欢,可是也没让宋溦舒心到哪儿去。
“……”宋溦轻叹一声,只好闭嘴了。
稍等片刻,徐庆拿着个巴掌大的木盒回来,对宋溦说:“少爷,你要的东西可是这个?”
“嗯。”宋溦接到手上,再转交给秦玉麟:“拿着吧,以后别这么不小心了,我是说……”他突然发觉怎么说都不对,只好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玉麟让他说得一头雾水,犹疑地打开木盒,里头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一个绣荷包而已。但是这个绣荷包怎么说呢,在古代来说可不是一样简单的东西,寓意多着呢。
“这东西是你的吧?”宋溦说,看见秦玉麟盯着荷包发愣,不免恨铁不成钢。几次想开口训他一训,却下不了嘴。
“你怎么知道是我?”秦玉麟说着,拿起荷包动手拆开来。
“里面有你的落款。”宋溦见他拆了,脸沉沉地给他解惑,“今年元宵夜,你走在我前面,这荷包是你不小心掉的。等我捡起来时,你已经不知去向。”
他说到这里,秦玉麟正好摊开那方小绣帕。真的很小,只有两个巴掌大,但是帕上的两只蝴蝶却绣得很精致。缠缠绵绵,翩翩欲飞的一双蝶儿,加上两行娟秀小字,说尽了少年心事。
“你是准备送人的罢。”宋溦说,他拆开过,自然也知道元宵节那夜,秦玉麟想干嘛。据他所知,顾家四少爷从不出门,那他的荷包,是送给谁的呢。他竟然思慕别人吗?
“是送人的。”秦玉麟望着绣帕发怔,他突然替原秦玉麟感到悲哀。宋溦明明见到了荷包,却以为这只是个意外,他不知道少年思慕的就是他。
“你……”宋溦严肃着脸说:“你如今已成家了,那些心思就不要去想了。这东西要不收着,要不就毁干净。”
听到宋溦‘毁干净’这几个字眼,秦玉麟心头一热,突然说:“你怎么就不认为这是故意在你面前掉的呢?人来人往,怎么会这么巧就让你捡到?”
宋溦的心随着秦玉麟的话跳得厉害,他不傻,秦玉麟也不含蓄,只是……这可能吗?“你想说什么?”他盯着秦玉麟的嘴唇,屏住呼吸。
“不,我只是好奇问问。”秦玉麟低声说:“我已经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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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134妹纸的补分以及地雷,╭(╯3╰)╮
我写的这奇葩文能让你们喜欢很开心~~
☆、对天发誓
“紫竹,你让我进去吧?”顾远樟在门口央求说,吃完中午饭,他被秦玉麟以消食的名义赶出去了一趟,这会子回来,紫竹却不让进门。
“姑爷,不是奴婢不让您进去,是夫人吩咐了,谁也不能进去打扰他。”紫竹为难地说,即便是他想让开也不能啊,屋里头根本没有人。
“他怎么了?”顾远樟不相信,秦玉麟真的连他也不让进,“你不要骗我,夫人不会不让我进去。”
酌定的语气,使得紫竹心虚,他说:“夫人确实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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