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盟的盟主被成方遥一抢白,倒是真的不知从何下口。
正想辙呢,成方遥又说道:“我盟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才需要急着赶回去,望盟主你不要责怪。我们二人在这里先预祝寿宴办的圆满,办的漂亮。祝盟主你青春永驻,福气连绵。”
话已至此,五月盟的盟主也就耷拉着脑袋应道:“好吧,那就不强人所难了。”
反正成方遥会来,本来就是预料之外的事情。
送走了成方遥,副盟主小声的回禀道:“盟主,那位药仙的徒弟草楚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给走掉了。”
“什么!”五月盟的盟主一口气没上来,直直的仰了过去。
等到成方遥和陵子钧返回五行盟,正好是八月初八。江湖上传的最为激烈的,则是那位早早就广邀天下豪杰的寿星。
据说在寿宴的前几天,突然病倒,卧床不起。别说寿宴无法出席,就连一日三餐都困难。每日需要用药膳配着药汤从那吊着。至于老寿星突然倒下的原因,众说纷纭。
其中最为津津乐道的,则是五行盟的盟主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和老寿星道别之后,老寿星就直挺挺倒地不起。
陵子钧喝着老宅子里的茶水,笑道:“这老家伙一定是想利用你做什么,没想到你半路跑了,打乱了他的计划,才给气过去的。嗯,这次出远门,既解了你身上的毒,又把对头给气了个半死,真是值得。”
成方遥轻笑出声,给陵子钧把头发上的一片花叶拂去,朝坐在身边的刑鬼开口道:“刑鬼,我和子钧准备成亲了,你找个时间筹备一下吧?”
“咳咳咳,你,你就不能等我走了再说?”陵子钧呛了一口茶水,喷的桌面上全是茶水珠子。
成方遥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反正成亲的时候,你又不盖盖头,大家还不是都知道你是谁?现在说和那时候说以后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又不是和你上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砰!
成方遥一歪头,陵子钧扔过去的茶杯撞到身后的警示格言上,碎成了两半。陵子钧抄起很久没有□的白雾剑,半怒半嗔的走掉了。
大厅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许久后,刑鬼平静的问道:“盟主想要什么时候举行?”
“越快越好,我不想拖得太久。你也知道,子钧脸皮子薄,拖得久了我怕他会变卦。”成方遥如是说道。
“好,我这就去找人查个最近的好日子。”刑鬼起身离开凳子,准备开始安排任务。
“对了。”成方遥忽然喊住刑鬼,“晚上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我现在可是荤素不忌,想干什么干什么了。怎么?要不要庆祝一下?”
“好,哪里?”
“那就在街口的那家叫小酒馆吧,安静,酒香,适合聊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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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馆的生意不算太好,主要是因为这里的环境不好。
屋子破旧点也就算了,桌椅板凳的也是缺胳膊少腿的,甚至于连盛酒的小杯子都是有缺口的。
老板并没有打算好好拾掇一番,反而对有些心直口快的成方遥说道:“总有人喜欢这种不完整的美,不然盟主您怎么会大驾光临呢?一味的讨好那些根本不懂得品酒的人,我还不如关门去要饭。”
成方遥很想说,他不是喜欢这种残缺美,而是方言百里之内,酒家,客少,安静,酒水不错的地方,只有这里。
而这一顿酒,眼下是非喝不可的。
两人找了二楼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相对而坐。
老板亲自端着一壶十年的陈酿上来,给两个人倒好酒水,又拿着成方遥点的菜单子去后面掌勺做饭。
成方遥举杯说道:“第一杯,为了我解毒成功而干。”
“好。”
成方遥给刑鬼倒满酒水,也给自己斟好后说道:“第二杯,为了我们俩能成为兄弟而干。”
“好。”
酒水不烈,下肚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过上一会,就会觉得肚子里火烧原野一样的狂热。
“这第三杯,为了子钧。”
成方遥一饮而尽,等着刑鬼把面前的那杯酒水灌下去。
酒杯子在刑鬼的手掌里转了几个圈,始终没有送到嘴边。
成方遥也不急着劝酒,只是懒懒的往墙上一靠,闭上眼睛说道:“刑鬼,你跟着我多久了?”
刑鬼抬起头,看了一眼傻笑的成方遥,说:“从你成为盟主那天起,已经五年了。”
“五年了,刑鬼,我活着的四分之一的时间里,我把你当成我最亲近的兄弟,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同样的位置上?”成方遥斜眼看向刑鬼。
半边脸带着面具,倒也没那么可怕。
刑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我一直把你当兄弟。”
“好,为了你这句话,来,我们喝一杯。”成方遥再次昂头灌下。
刑鬼这次也没含糊,跟着干了那一杯。
“是兄弟我才问你,你还喜欢子钧吗?现在,我问的是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肚里能撑船
刑鬼端着成方遥重新倒好的酒水,迟迟没有动作。
“盟主对自己没信心了?怕我会半路出来抢亲?”
许久后,刑鬼自饮一口杯中的白酒,对成方遥笑道。
“你不会抢的,子钧也不会跟你走的。我只是……”
“觉得有些夺人所爱,对不起兄弟?”刑鬼接茬道。
“嗯。”
“那盟主不如现在把人还给我吧,还来得及。”
成方遥猛地抬起头,摇过来又晃过去道:“不给,死都不给!”
刑鬼笑了。
“你又不肯给我,那你问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准备给我喝完这顿酒,把我秘密处理掉,然后回去高枕无忧?”刑鬼的面具之下,是真心实意的笑容,他心知肚明。
对陵子钧这么多年的爱慕,这么多年的悔恨,这么多年的歉疚,随着时间这把杀猪刀,早已经慢慢的砍削成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可以接纳的模样。没有花刺,没有犄角,没有鲜血淋漓。只会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看到那些和陵子钧息息相关的小物件的时候,会偶尔的从心底挠一下,划一下,并不打紧。他和陵子钧,再无可能。
成方遥虽然是个让他看不透的人,他的城府到底是真的如同他面上展现出来的一样浅而易见,还是深到自己根本都试不出来,也不要紧。他对陵子钧的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就够了。
陵子钧需要的,就是这个。
刑鬼曾经给过他,却又自私的收回了。
真说起来,成方遥的内疚,实在是大可不必。他的出现,不是偶然,是必然。成方遥对陵子钧而言,才是那个可以自始至终都能陪伴他给他力量的人。他刑鬼是什么?只是个披了人皮的鬼,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一个人孤独无依的时候,出来暂解一下寂寞的替代品。如果没有他的存在,或许陵子钧的人生,会更加的精彩,和成方遥之间的感情,会更加牢固。到底,是他自己耽误了陵子钧的人生。
刑鬼用了几个春去秋来的时间,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当然,他没有把这些话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成方遥。
熟料成方遥扶着不稳当的桌边站起来,走到破窗户旁边,提起一口气,对着街道大喊道:“陵子钧是我的!”
街上几个行人循声望过来,成方遥满意的打了个酒嗝,再撑着桌边坐回原地,拽的二五八万的对刑鬼说道:“嘿嘿,这下你要是来抢我的子钧,你就是万夫所指的罪人了。我今天喊一声,十个人知道陵子钧是我的。明天喊一声,又有十个人知道。这么喊下去,总有一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陵子钧是我成方遥的。我的人,他是我的人,你抢不走的。”
刑鬼执起成方遥的酒杯,像是欣赏什么宝贝一样在眼皮子下转了一圈,拈指,抬腕,倾倒入喉,一气呵成。
“你既然知道我抢不走,又在担心什么?”刑鬼不解道。
成方遥这才道明了这顿酒的真正用意。
“我怕你难受。”
我怕你难受。
刑鬼微微的叹口气,手掌在成方遥的胳膊上轻轻的落下,抓紧那人又要抬起来灌酒的胳膊。
酒馆难得的多来了几个客,掌柜的乐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给踏着风尘而来的几个远道之客介绍本店的镇店之宝,外带干起了这导游的行当,介绍了一下这里的地形,风土,乃至新鲜出炉的小道消息——几日后天下第一大盟的五行盟盟主要娶亲,新娘子还是他手底下的北水帮的帮主,是个男的。要是有兴趣,可以留下来观礼。
几个客人显然没想到这等百年不遇的稀罕事让自己碰了个正着,有些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接连点了好几壶烈酒,催促掌柜的快些端来解渴。
成方遥闭着眼睛转了转脖子,对刑鬼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
“谁说的?”刑鬼的回答,让成方遥犹如被人当头给了一棍子,有些懵,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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