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成方遥被皎洁的月光给照傻了,呆呆的看着前来取宝贝的邪教使者冷青,在自己面前脱起了衣服。
鼻涕水已经流到了上唇,成方遥只觉得冰凉的脸上划过两道温热的液体,胡乱的一擦,就着冷青扔到一边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靠,邪教真有钱,这衣服摸上去比杜天仇买的都要好。
成方遥抬起头问冷青:“你是不是有病啊?让你脱你就脱,你原来是做小倌的吧,这么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
☆、人心险恶
“小倌是什么?是指官职的大小吗?”冷青停了解扣子的手,一脸认真的问道。白皙的脖颈在银白的月光下,照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喉结的微凸,也没有给那柔和的美感上添上一点的不和谐。
成方遥愣了两秒钟,仰天长笑。
“哈哈哈,小倌?你竟然不知道小倌是什么?你真的是正常人吗?你从哪个山沟里爬出来的啊?”
冷青叠好脱掉的外衣,铺到屋顶上,坐了上去。
“我从来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蓦地听到从未出来看过外面的世界,成方遥探究的眼神在冷青身上来来回回审视了好几遍。
“真的假的?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座山?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成方遥盘起腿,老僧打坐一样的坐好,抱着膀子问他。
“探子找出来的,我只是跟着他们做的记号赶来的。”
成方遥警惕的寻摸了一圈四周,想到自己在老宅子里和刑鬼说的那些话可能早就被邪教教主知道,只不过从这做戏给自己看,冻的更加的难受。
“呃,先把解药给我吧。”
“没带来。”
“什么!”成方遥攥的拳头咯咯作响,没进过炼丹炉的眼睛此时也喷着熊熊火焰。想要把侧脸看起来很温柔的冷青给烧成煤渣子。
“教主说了,等你的宝贝有了效果再说要不要给你剩下的解药。”冷青如是说道。
“等多久?我怕我没命等啊。”成方遥被冻的打了个喷嚏,把领口再一次系了系。
过了盛夏,这夜晚的温度就降下来了。没有夏日的闷热,没有冬日的凛冽,神清气爽的想让人对月高歌一曲。
冷青的脸上没有表情,就像是另一个刑鬼一样无趣。只不过刑鬼的侧脸和冷青的侧脸比起来,少了一分无趣,多了一分胆怵。
“大约明天就能知道。成盟主,在下有一事不太明白,想要请你赐教。”
成方遥又困又冷,敷衍道:“问吧,问完了你去拿着东西走,我继续睡觉。”
“你只吃了半颗解药,不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地方等着剩下的解药,怎么敢带着不知结果的宝贝四处乱跑呢?听探子回报,你这几天吃喝玩乐,一样都没落下。难道成盟主真的不怕死?”冷青低头去看自己掌心的乱纹,漫不经心的问。
成方遥稍稍回了回神,提起精神好生的把这个问题思考了一遍,觉得不像是个陷阱,才不屑的回答:“怎么不怕?是个人就怕。因为怕死,这不是一直对教主忠心耿耿吗?可是我也不能把自己有生之年都用来害怕,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人活着可以没有钱没有权,不能没有乐子,没有追求。这就是我的做人原则。你方才说明天是吧,那我就在客栈待到明天,听你的回信。你把我掳到这儿是点的穴位还是用的迷药?我得回去了,时候长了我怕那人担心。”
“盟主喜欢那人?那人是个男人。”冷青惊讶道。
“男人怎么了?我又不指望他给我生孩子,男的女的有什么差别?走了。”成方遥弯弯腿,活动了活动有些酥麻的膝盖,准备跳下房顶。
背后一阵掌风,成方遥一个躲闪,回过身挥出早就攥起来的拳头,朝着冷青的右眼打过去。
两人缠斗了几个回合,成方遥被冷青无招无式的打法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想着他这招式是哪门哪派的时候,冷青的手刀又一次劈过来,在成方遥的勃颈处稍作停留后绕到了他的后背。
成方遥一个弓身后退,踩到冷青留在屋顶的衣服。
抓起一只袖子,成方遥将料子不错的衣服甩出了鞭子的架势,抽到冷青的小腿上。趁他锁眉思索的一瞬,朝后一拉,带倒了冷青的身子。
两个人本就站在屋顶的边缘上,这么一打起来,互相又想把对方逼下去,更加的靠近危险地带。
冷青想要解开缠在自己腿上的衣服。成方遥根本不给他机会,扯着衣服准备开始小跑。
冷青见势不妙,从靴子里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割断了自己的衣服,得以脱身。
“啧啧,这么贵的衣服,你也舍得割开,真是败家子。”成方遥扯着自己手里的一半衣服,惋惜道。
“衣服没了可以再买,不打紧。盟主果真好身手,早就听说盟主你拳头厉害,招式无章无法,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多谢盟主方才手下留情,在下这就回去复命。”冷青解开腿上缠着的衣袖,扔到一边,准备穿着自己的里衣就飞出去。
成方遥喊道:“喂,大晚上的穿成这个样子在屋顶上飞,会被当成色狼的,袖子没了也是能穿的。喏,给你。”说着就把缺了一只袖子的衣服又扔到了冷青的身上。转身背对着他摆摆手:“找我的时候别再来屋顶了,挺冷的。”
成方遥的身影已经像是鬼魅一样,眨眼间消失在排列整齐的屋顶上方。冷青盯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出了回会儿神,披上外衣,轻轻叹了口气。
教主猜到成方遥有可能已经有逃离之心,没想到,竟然被他真的猜中了。
冷青系上手里的腰带,拨开散落的头发,朝着屋檐下方的树上轻声吩咐:“你们继续盯着,我先回去了。”
“属下遵命。”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成方遥,你最好期盼自己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不然我会很为难。冷青迎着冷风明月,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屋顶上,只有那半只被割断的衣袖,提醒着天上的明月,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冷青给陵子钧,既下了药,又点了穴。
成方遥赶回去的时候,陵子钧还背朝着墙壁睡得沉沉的。药力刚过,准备翻个身子活动一下,背后立马贴上来一阵的冷意。
陵子钧无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觉得手脚似乎不能动弹。
背后的人赖皮的抱着自己的身子按了几按,又偷偷摸进了上衣里,上下的游移。陵子钧再抬手,发现已经可以行动自如。心里只当是自己睡觉睡懵了,并不太在意。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去哪里鬼混了?”
“哪有,我去了趟茅厕,你不知道外头有多凉,快给我暖和暖和。”成方遥手脚并用的霸住陵子钧的全身,就差没把自己的头都塞到陵子钧的肚子里。
“去去,怪不得身上这么味,离我远一点。”
“我洗过了,真的,不信你闻闻?”成方遥张口咬住了陵子钧的唇,舌尖碰到舌尖后,熟络的相互交缠在一起。吻了一会才分开,“怎么样,什么味道?”
“流氓的味道。”陵子钧把身上的毯子往成方遥身上一搭,催促道:“快点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不急,我们在这里多玩几天好不好?反正那老头子过生日还早着呢?我去的太早岂不是太给他面子了?别再给他激动过去了,喜事变丧尸,那就不太好了。”成方遥把下巴放到陵子钧的肩头,来回的蹭着。几天的赶路,没有及时刮掉新长出来的青色胡茬,蹭的陵子钧笑出了声:“行了行了,只要你老实的睡觉,你爱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不管。”
“遵命!”
灰色的床帐子长到坠地,把床里和床外分隔的很清楚。也许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就喜欢这种品味,成方遥盯着那床帐子的顶角上,还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偏偏那图案也是用灰色的线绣出来的,不仔细看,还就真的不容易发现。
龙凤呈祥啊?身边的这个才是真的龙子啊,命若珍宝,呼风唤雨。自己嘛,也就是个披了凤凰外衣的土鸡,拼死拼活的爬上了梧桐树从这猪鼻子插大葱。呵呵,成方遥又多看了几眼那灰扑扑的龙凤图案,才慢慢的睡去。
闭上眼,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只因白天玩的太疯,确实有些累。刚才被冷青叫出去又吹了冷风动了手,现在一躺下,整个身子都陷进了并不算柔软的床榻中。身体的放松,很快就让还想多运作一会的脑瓜子也停止了运转。
那个冷青,有些异样…
成方遥一觉睡到大天亮,被陵子钧一脚踹到了地上。
“子钧,你这是做什么?”成方遥捂着最先着地的屁股,满脸的委屈。
好端端的怎么就动脚呢?自己晚上什么都没做,怎么还招来了这么暴力的起床服务呢?
“说,冷情是谁?你从哪里惹回来的风流债?”陵子钧单手撑着下巴,侧躺在床上问正准备再爬回去的成方遥。
“冷情?我说冷情?怎么可能?”成方遥立马打哈哈,心中点香烧蜡的祈祷,千万别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说了些不该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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