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思思念念了?师兄你不要胡说啊!”陵子钧忙夹了一筷子小菜塞到嘴里,一时太急,都没看清那是成方遥最爱吃的麻辣鱼。陵子钧又恰巧是个不能吃辣的人。
这一通的灌水灌酒又扇风的,等陵子钧的舌头又能重新说话的时候,秦名毅脸上的倦容也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给他安排了上好的客房,又命人将剩下的吃食都收拾干净,才咬着一颗鸭梨进了自己的卧房。
房门敞开,又关上。
陵子钧就跌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你怎么还没走?”陵子钧咽下嘴里的鸭梨,醉醺醺的问。
“走,老子还没干完事呢怎么走?”陵子钧打横抱起摇摇晃晃的陵子钧,吹灭了屋里的烛火,直奔大床。
“什么事?”
“睡你!”
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早了,又在桥上和那厮纠缠了一会,这小子又和那厮吃了这么久的生辰宴,再不抓紧时间,天都要亮了。
成方遥解衣服的手,从未如此的灵活过。
嘴巴上堵着陵子钧又凉又甜的唇瓣,一只手遏制住他那两只想要挣扎的手,整个人骑在陵子钧的身上,膝盖顶在他的腰间,将他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身下。
“你躲我的那两年,对我思思念念?”成方遥离开他的唇,沿着下巴脖颈一路吻下去。
“我,我才不会想你!”陵子钧被吻的难受极了,好像一只猫尾巴在身上扫过来扫过去,想要抓却抓不到。
“怎么?难受?”吻到锁骨处,成方遥又抬起头去看陵子钧的脸。
陵子钧别扭的望向别处,闷闷的说:“我刚才吃了辣椒的关系。”
小样,还害羞?成方遥觉得,今晚真是来着了,他家的子钧几时这么羞涩过?
“原来是这样,那我来帮你。”成方遥低了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来帮你一点一点的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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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不仅能误事,还能失|身。
虽然陵子钧知道自己不是个完璧之身,但是像这么彻底的被从头吃到尾,一点反攻的机会都没给,这可是头一遭。当然了,之前给了反攻的机会时,他也没抓住。
一觉醒来,何止天都亮了。门外的下人恭敬的问陵子钧是要去大厅吃午饭还是给他端到卧房里。
脑子里混乱的不可救药,大力的拍了拍脑壳,也没能立马从棉花堆一样的思绪中脱离出来。
床榻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看着自己身上那些红紫的斑点,手腕处的淤青,陵子钧骨头里都开始暴躁,想要把那个成方遥抓回来绑在床上,加倍的蹂|躏回来。
这,这让他怎么出去见人啊?
对了,见人?他师兄好像还在自己帮里。
“秦公子在哪里?”陵子钧扶着床头问门外的人。
“回帮主,秦公子早上已经走了,给您留了封信在大厅。您现在要看吗?”
走了?看来真的是路过啊。
陵子钧揉了揉太阳穴,穿上里衣,外衣,踩着鞋跟,推开了房门。
好嘛,怪不得自己睡的这么沉,原来这天色也不好,阴惨惨的,好像是打翻了墨汁一样。
又过了一个生辰,自己又长了一岁,陵子钧莫名的生出一种苍老感。
果真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徒增伤感无数吗?
院子里的凤仙花开的有些慵懒,就像是此时的陵子钧。
吃罢饭,没有去帮派里逛逛,而是自己在八角楼里铺了纸,研了墨,想要画一幅春末夏初的出行图。
大街上人来人往,有钱的骑着马,更有钱的坐着车,没有钱的只能徒步。他们各自沿着自己的轨迹,悠悠的在笔直的街道上闲逛。
从八角楼望下去,那些天差地别的人也没有什么区别,渺小的如同蚂蚁一般。
手提起沾满了墨色的画笔,在画纸上踌躇许久,就是下不了笔。
陵子钧有个习惯,与其画一笔看一眼,不如多看几眼后,一气呵成。他说:“这才叫作画,而不是看画。”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始终平静不下来。
这笔,最终也没画下去。
“禀告帮主,南火帮的帮主带了手下前来闹事,此刻就在咱们手下的饭馆里。帮主您看要不要带上几个兄弟过去看看?”
“南火帮?”陵子钧皱了眉。
他与南火帮向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怎么能跑来砸自己的场子。
“走,去瞧瞧。”八角楼上那幅没起笔的画,就这么落了幕。
南火帮的帮主姓杜,说起来和陵子钧还是从小就认识的好兄弟。
他来自己的地头闹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饭馆就在出了八角楼拐个弯百米的尽头,是这个镇上最大的饭馆。吃个凉拌黄瓜都要一两银子的地方,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起的。
所以除了最大,也是最贵的饭馆。
即使这样,那些有钱没处花的老爷员外,还是兴冲冲的带着大把的银子往里进,哪怕只是去喝上一壶茶叶末,潇洒的扔下把碎银子。
成方遥曾经问过陵子钧,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大老远拿着银子跑来打水漂?
陵子钧笑着回道:“这就是有钱人的想法,你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那是珍品
南火帮的帮主,早就算准了陵子钧要来的时辰,搬了把椅子坐在饭馆外等着。
太阳挺毒,累坏了两个打扇子的手下。
即便手腕都酸疼的想要断掉,依旧不敢放松手里的速度。
“帮主,您看,那不是北水帮的帮主吗?”有人给南火帮的帮主指认道。
同陵子钧不相上下的年纪,脸上皮光溜滑的,眉眼间始终挂着笑容,坐着的南火帮帮主,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陵子钧放慢了行走的速度,压低声音对身边的手下说:“一会儿若是闹翻了,别忘了去通知盟主过来。”
“帮主,那时候再去,岂不是晚了?属下怕盟主来不及过来援手啊!”手下担忧的回道。
“谁说要那人来救我们了,我就是让他过来看看这残局,让他知道我们北水帮是受害方。”陵子钧说的声音不大,却给身后跟着的下人一种铺天的压力。
其实,帮主是想去找盟主示弱吧?手下们互相交换了眼色,彼此心照不宣。
他们北水帮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得不说,帮主的功劳是巨大的。但是有良心的都知道,若不是盟主对他们帮派的特殊照顾,别说其他四大帮派,就连底下的小喽啰都不见得压得住。所以有关他们帮主和盟主之间的流言蜚语,北水帮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又谁也不肯挑破,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陵子钧原本是个世家子弟,等了十五年,准备接手老爹的宝座。偏就被半路杀出来的成方遥给截了去,这口恶气,不是睡上一觉两觉就能咽下的。
陵子钧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一吐心中苦闷的机会。
而一直在等他去出气的,则是笑的和弥勒佛一样的南火帮帮主杜天仇。
“好久不见了,子钧。”杜天仇没有站起来,靠着椅子背同陵子钧打招呼。
“杜帮主真是有闲情逸致,跑到我这地盘上这么闹腾一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陵子钧也不是善茬,大家都是从有钱公子哥过来的人,面子上的事,谁会输过谁?
“没什么?今早我一起身,屋外的喜鹊就在我的房檐底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听,我料想今儿一定有喜事要发生,所以过来想同子钧你分享一下。”杜天仇的拇指上,戴了一个硕大的玉扳指,此时正握在手心里把玩,说话的时候也不抬头,依旧笑呵呵的。
“那就分享一下吧。”
“奥?子钧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怎会客气呢?兄弟们,把早上挂在门口的那几个人抬过来!”杜天仇一拍手,几具盖着白布的担架就到了陵子钧的跟前。
放下担架的人,还顺手将那白布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其余的几具,皆是如此。
“这是?”陵子钧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蹲下|身子去查看那些人脸上的刀口。
细长倾斜,尾处外翻肉皮,应该是带勾的什么利器划烂的。
心底一惊。
要说起这带勾的利器,方圆百里之内,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北水帮。
帮里上下配发的武器,就是那种小巧的弯刀。这只是其中的一把,便于藏在身上。至于拿在手里招摇过市的,则可自行选择。
这是嫁祸!
陵子钧抬眼瞧杜天仇,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是除了笑,还是笑,一无所获。
“这不是我们干的。”陵子钧冷冷的回道。
“我没说是你们干的。”杜天仇笑的更加的大声,生怕陵子钧听不到。
“你来砸场子就是为了报复?”
“不是,我只是看你地盘太安静了,想来给你点热闹。怎么,不欢迎?”杜天仇收了笑,起身扭了扭腰,几步走至陵子钧的眼前,在他耳边嘀咕:“既然把我拖下了水,我总得出来露露脸啊。放心,这事是谁干的,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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