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的心情极其的好,对着成方遥笑的和一只吃饱了正在晒太阳的懒猫一样,靠在舒服的靠椅里,背对着一扇晨光晃晃的木格子窗。
接过教主亲赐的半颗解药,成方遥退回柱子边上,佯装作另一根柱子。
想了想,还是不死心。
“属下有一事疑惑,还望教主给以解答。”
教主抖了抖修长的手指头,轻轻一点头道:“说。”
“教主,您今年贵庚啊?”
屋外头等候差遣的使者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五行盟的盟主,胆子真的是不小。趁着教主心情好,不知道要解药也就算了,还能问这么不着边际的问题,还能问的这么一本正经,实属异类。
教主就是教主,见过的人和非人都比较多,也不在意,笑着回道:“老夫年纪大了,已经年过半百了。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吗?”
成方遥双手搓了搓脸蛋,揉了揉眼珠子,咽下一口吐沫后,惊笑着说:“不像,真的不像。教主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哪里也看不出是五十的样子。”
乖乖,怎么这教主还是个逆生长的怪胎啊?前几年也见过这个使者。那时候他都是安静的站在前任教主的一旁,被帘子轻纱的挡的也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子,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身形。可是有一点成方遥可以肯定,他明明见那位使者的鬓角出来了一缕银发的,怎么当上了教主,那些银发都变成了黑发?
邪教的秘术真的太邪了。等哪天他解了身上的毒,和子钧商量商量,也一块加入邪教算了。延年益寿啊,返老还童啊,太神奇了。
教主以为成方遥是在借机拍马屁,不屑道:“你小子嘴巴是挺甜,确实很和我那姑姑的口味。不过拍马屁也要找准时机。你方才刚进门的时候就拍,或许有些作用。现在来拍,只会让我觉得你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窝囊废!废话别说了,快点找宝贝去吧,找不来,你的马屁就都可以省着了。”
成方遥百口莫辩。
他不是想拍马屁,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赞叹一句,你个老不死的东西长成这个样子,是要气死老天爷吗?
退出房门,成方遥两只手不自觉的对着自己的脑门糊了一巴掌,打的啪啪响。
使者笑着问:“盟主这是?难道是什么在下没有听说过的神功?”
成方遥抱着脑袋转到使者的方向,傻呵呵的笑着说:“是啊,脑袋一犯晕,我就喜欢练这个神功来提神。使者你若是想学,在下可以教你,包教包会,不收学费。”
“谢谢盟主好意,此等神功还是您自己修炼吧。怎么样?拿到今年的解药了?盟主是依照往年的惯例用教里的圣水服药?还是换点清淡的清水?”使者一边引领着成方遥走到另一边的楼梯上,一边回头问他。
成方遥看着手掌心里那半颗小药丸,想想自己现在吊在裤腰带上的半条小命,再想到那张逆生长的脸蛋,心底的火啊……
“盟主,盟主?”
“奥,随便吧。对了,使者大人,我以前似乎没有见过你。你贵姓啊?”成方遥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个给自己带路的使者身上。
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和自己不相上下。不过看到了他们教主的那张和年纪不成比例的脸蛋,成方遥并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使者的皮肤很白,给人感觉就像是擦了很多女孩子家用的粉子似的,白的有些不自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倒是很透亮,挂在脸上格外的扎眼。第一眼看过去,差不多都会被那双眼睛给吸引住。高鼻梁,薄嘴唇,尖下巴,有些消瘦的脸颊。薄情啊,成方遥暗想。他记得算命的老先生说过,这种人不是薄情就是薄命。邪教这种诡异的地方,薄命有些说不过去,那就肯定是薄情了。
自己想的太过投入,成方遥一个没留神给说了出来。
使者正准备好好的介绍自己,听到‘薄情’两个字后,笑的犹如水面上拂过了一阵微风,划出了层层涟漪一般的美好。
“盟主说的极是,在下确实是薄情之人,所以在下的名字就叫冷青,冰冷的冷,青色的青,谐音冷情。”
成方遥一怔,接了句:“冷风中的一枝青柳,挺好的。很坚强。”
冷青这个名字是自己给自己取得,只是写的顺手,叫的顺口罢了。有人夸过他的名字有风骨,有人嫌弃过他的名字太随意。今天,有人夸他的名字,很坚强。
原来,从名字还能看出一个人的坚强。冷青转过身没有再说话,推开了一扇门,指了指屋里桌上的两只大碗说:“左边的是圣水,右边的是清水,盟主可自行选择。”
几乎是跑到桌边,成方遥把半颗药丸往嘴巴里一塞,端起清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往年吃药都是圣水伺候。偏偏这邪教的圣水,成方遥闻到就觉得是从粪坑里盛来的,所以有清水,谁还管那传的神乎其神的圣水。
“盟主既已吃了药,在下就送盟主回去吧。请随我来。”
“那个冷使者啊,不急。我还想多问一个问题,忘冷使者能给以解惑。”成方遥鼓足了勇气说道。
“盟主但说无妨。”
“你…贵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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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自己预料的时间一样,陵子钧在成方遥消失的第三天傍晚,看到了徒步走回来的成方遥。
身上坠的满满的,看过去都是些小摊上买来的饰品布匹。虽然不精,但是够多。
按照他往年的说辞,一定会在隔天见到自己的时候对自己一脸认真地说:“子钧,你看,我消失了这几天就是给你买礼物去了。我总想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找来,但是我找来找去,觉得除了我,没有任何东西能配得上你。所以子钧啊,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不过今年可能要换一换说辞了,因为陵子钧没准备按常理出牌。
从后门的两尊小狮座雕后面走出来,陵子钧掸去衣摆上的尘土,双手环抱,热络的走到成方遥的面前。
“吆,这不是消失了三天的盟主吗?回来了?没在外面多过上一晚?我看看啊,这几匹绸子应该是李老板家这个月新上的货,恰巧我那里也买了一匹,准备给我帮里的账房先生作身便服。咦,这不是曹老板前天刚收进来的玛瑙扳指吗?一红一蓝,蓝色的被我买走了,没想到红色的让你买来了。我再看看啊…”
“那个,子钧啊,你最近挺爱逛街的啊,看来心情不错啊。”成方遥觉得太阳虽然不在脑袋的正上方了,可是依旧热的自己一脑门的汗水,啪嗒啪嗒的滴在自己胸前挂着的宝珠链子上。
陵子钧绕着成方遥转了一圈,停在他的左手边,一扯成方遥身后的布匹,给他卸去了肩膀上的重量。
“是啊,盟主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放我的大假,而后隔天就给我无事献殷勤。我怎么能心情不好呢?不然怎么对得起盟主你匆匆的搜罗来这么些东西呢?你今天把街上拿得出手的店都逛了一遍吧?他们难道没有告诉你,你买的东西,我都已经买了一份吗?啧啧,真是的,这些无良奸商啊!”
成方遥赶了一天的路,又进进出出这么多的商铺,早就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才摸回了老宅子,没想到,自己成了那只往树墩子上撞的死兔子。
唉?怎么觉得这一招这么熟悉呢?成方遥有些纳闷。
“怎么?被我说的没话可说了?你今年打算用什么理由来搪塞我?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去遥远的地方逛了逛相公馆,体力不支才导致的你这一头的大汗,一脸的苍白,还有一身的无力好了。吆吆,越说你还越喘了。装啊…”陵子钧指尖刚碰到成方遥的衣服,成方遥已经虚弱的瘫坐到了地上。
门口的守卫忍不住偷瞟了一眼,身边的行人也神色迥异的偷偷的躲在树后面墙角旮旯里偷窥。
成方遥把身上的东西呼啦一把扯掉,躺倒陵子钧的身边,抱着他的脚踝开始扯着嗓子哭诉:“子钧啊,我错了,我再也不出去花天酒地了,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对我动拳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舍不得还手啊!子钧啊子钧,我的心肝啊!”
陵子钧的脸越来越难看,准备拉成方遥的手也在身侧攥成了拳头。
就在这时,成方遥轻声说道:“有什么回去再说,先扶我进去,我真的没力气了。”
陵子钧说到底还是心软,蹲下来抓起成方遥的一只胳膊,绕过自己的脖颈。
烫,好像是冬日里用的汤婆子糊到了自己的皮肤上。
陵子钧想要推开贴在自己身侧的人,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你怎么起烧了?到底去哪鬼混了?”陵子钧搀着成方遥往后门走。
一脚踏进去,陵子钧吩咐守卫道:“把地上的东西捡回来,送到大厅。去找二当家的来盟主的卧房,说盟主有事找他。”
“呵呵,还是子钧最懂我。”成方遥压在陵子钧的肩膀上,整个人就像是被人剃了骨头抽了筋一样的无力,陵子钧走一步,他就随一步。从后头看去,倒像是两个情到深处的小情人正在腻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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