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危险,咄咄逼人道:“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惦念不忘?”
“谁惦念不忘了?”我哭笑不得,敢情我刚才一番左右为难被人曲解成这般模样。
尘飞扬不理会我的反驳,兀自动作利索的将彼此的衣服扒光,扯起旁边折叠的整整齐齐的锦被覆盖在背上,赤|||裸的身子相贴,肌肤与肌肤间的摩擦迅速窜起火苗,一股沐浴后的清香迎面袭来。
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子,一只手捏揉着我腰侧的软肉,唇舌在颈项和胸前游走,最后停驻在一处挺立上,含住吸|吮轻|咬。
情况转的太快,以至于他入戏太深时,我的神志还在戏外,只有习惯于与他亲热的身子无意识的迎合着他的动作。
前戏不太长,他顶进来时犹觉得自己那处有些干涩,禁不住往上缩了缩身子,却被人一把拎起腰,随即恶狠狠的全部没入!
我浑身一颤,眼泪都被逼了出来,他倾身覆过来,却不是要亲吻,只在我耳边咬牙切齿的问道:“他比我大么,比我粗么,比我更能让你有感觉么,嗯?”
一边质问,一边将每次撞击都深压到底,我真想接连回答三个是活活把他气死!
可是嘴一张,泄出的只有痛哼,快|感夹杂着激痛让人意识昏沉。
被迫承受的同时,也极其的贪恋着这份亲昵,我抬起胳膊揽住他的脖子,用力堵上了他喋喋不休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唇。
天知道,和水肃清做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又怎去记住人家的尺寸。
☆、128 请君试问东流水
浪大风急,无数浪花激荡在石头上,溅起的水珠打湿了头脸,湿滑的大石若没有身上绑着的麻绳支撑,自己恐怕早已落入这湍急的江流中。
醒来,就发现自己处于如此境况,不免唏嘘。
下了早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走了一会儿神,想着自己这次若死,该是什么样的方式呢,不会像上一世那般屈辱痛苦吧。
人对于死亡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只是那一刻没到来之前,谁也不会真正的体味到这份恐惧是有多惊涛骇浪。
只是神未出完,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御书房里除了我,剩下的只有阿常。
我反应快,架不住帕子里浸染的迷|药浓郁,视线模糊中,看到阿常将书架移开,露出黑漆漆的大洞来。
我竟不知道御书房还有如此机关,更不知道……阿常已不再是原来的阿常。
昏迷了不知多久,醒来便是这样了。
江边站立着几十人,个个人高马大。站在一棵大树旁,手里攒着麻绳的那个,便是杀了原来的阿常,取而代之的人。
他和阿常身形相仿,若不看脸,我一时也认不出到底谁是谁,没想到天下还有这等巧合,想害我的人,和我选的贴身侍候的小太监身形相差无几。
他虽然长得瘦小,力气却出奇的大,只要他手里的绳子一松,我便会掉入江中,换言之,他攒着的,是我的整个重量。
见我醒了,他遥遥一笑,顾盼生辉,若不是那双眸子里滔天的杀气腾然凌若,当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知道我是谁吗?”他大喊,江水奔流的声音很大,若不大声,我恐怕连听都听不到。
嘴里咸涩发苦,我摇摇头,垂在额前湿漉漉的一缕一缕的头发随之摇动,发梢尖儿还不断的滴落着水珠。
他冷笑,笑里有着无法释怀的怒意,“多年前,青尘与我妹妹联姻,得到三十万铁骑,可青尘的皇帝在收服华若之后,立刻返回头来将我孟源打的落花流水!我的父皇被他亲自斩于剑下,还有我的兄弟姐妹,他,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卑鄙小人!而我,就是孟源幸存的把八王爷,孟辞!”
他字字铿锵有力,震得我耳朵嗡嗡的响,显然是用上了内力。
我提气欲要反驳什么,可发现自己身体里的内力……竟半分也无。
只得张嘴嘶喊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兵不厌诈,输了就是输了,说再多借口也是输!不过……你抓我来作甚?!”
冷风混着冷水不停的扑打在身上,单薄的衣和没了内力的身体抵挡不住这寒意,禁不住的打起冷颤来。
呵,看来我不用再妄自揣测自己会怎么死了,反正肯定和上辈子一样,死的异常狼狈是真的。
“你,是尘飞扬最看重的人,拿你换大殷和青尘的玉玺,不知……够不够格呢?”
尘飞扬身边没有固定侍候的人,这本是关北楼为了预防他培养自己心腹形成自己的势力而乞求皇上下的不成文的规定,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反倒救了尘飞扬一命。
原本孟辞的打算是,混进大殷皇宫里,直接杀了尘飞扬,可尘飞扬武功不弱,暗地里又有暗卫保护,压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殷溪景就不一样了,虽说暗地里保护的人也不少,但每天总有那么一小会儿,是他和阿常单独相处,譬如每日下朝在御书房和大臣们商量完国事之后。
最重要的是,他对阿常,毫无防备。
这些,是他混进大殷宫里做侍卫之后经过仔细观察所得出的结论。
继而又花了两年的时间摸清了阿常的人脉关系、习惯以及性格,果断的将其杀害,取其人皮做成面具,摇身一变成了阿常的替身。
再花了三年时间,打通御书房的地下通道,与接应的人里应外合,把殷溪景劫持了出去。
时人莫道峨眉小,三五团圆照满天,谁能想到,区区一个亡国的小王爷,能轻而易举的劫持到大殷的皇帝呢?
未等我再说什么,远处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缓缓朝着这里移动,策马奔腾在最前面的,毫无疑问,就是尘飞扬。
牢牢绑在身上捆住胳膊的麻绳一紧,孟辞不再看我,而是转头直直看着不断靠近的大队人马。
马未停,尘飞扬已经驾驭着轻功要飞扑过来,被紧随其后的尘竹峰一把拉住,才没有跌落没有落脚点的江水中。
“放了他!你要做什么,尽管冲我来!”尘飞扬气势更盛,一双锋眸凌厉无比,简直要吃人!
孟辞大笑,憋屈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有一朝扬眉吐气了!
他傲然而立,开门见山道:“尘飞扬,你负孟源在先,我要你先给我磕三个响头,不然的话,一切免谈!”
他摇了摇紧抓麻绳的那只手,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尘飞扬的扭头看了被吊在大石上的人一眼,那人素日里总是轻描淡写的样子,干净整洁,衣冠楚楚,从没有、从没有像现在这般不堪过!
凌乱的黑发之下掩映的是毫无血色的唇,衣服紧贴在身上,身体还在微不可见的细细发抖,尘飞扬握紧拳头,猛然转头看向孟辞!
“磕不磕?我可没有多少耐心,我数到三,你若还不照做,我只能松手了,他现在武功全废,又被绑住手脚,一旦落入江中,后果,你比我清楚。”
尘仙羡跳起来怒斥:“你他|妈欺人太甚!”
大哥好歹也曾是一国之君,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曾跪过他人!
孟辞不在意的笑:“欺人太甚的,是他!”
“大哥,不要跪!谁知道他会不会得寸进尺,不如我们直接杀过去,把他干掉之后立刻去救人,说不定还来得及。”尘仙羡急急说道。
对于男人来说,尊严,远比命要贵重的多。
可是尘飞扬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深爱殷溪景的男人,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都不皱一下眉头。
“一。”
“二。”
孟辞作势要松手,却听噗通一声,不远处站着的人面不改色的跪了下来,对着他,磕了三个响头,再站起来时,额上已渗出鲜血。
我看的目眦俱裂,心跳都要停止,可此时自己又能做的了什么,只觉胸中一阵翻涌,一口血毫无征兆的从嗓子里喷了出来,又立刻被来势汹汹的江水冲洗的干干净净,隐约看到那血似乎是黑色的。
☆、129 别意与之谁短长
孟辞阴冷道:“还好你没有听旁人的,不然就算你真的杀了我,把他救了上来,他也命不久矣,哈哈哈哈!”他猖獗的仰天大笑,没想到这个人质这么好使,他知道尘飞扬和这大殷皇帝之间的私情,本以为两个男人之间不过是图个新鲜乐子,只不过时间久了点而已,没想到是真感情。
他原本的打算,也不过是挟持殷溪景拿到玉玺,殷溪景身为大殷皇帝会不惜命吗,他肯定会下令叫人去拿,到时候他就有了号令大殷的权力,把尘飞扬除掉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今看来,事情的发展虽然超脱了他的预料之内,但方向倒是令他更为惊喜愉悦的的。
尘飞扬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话,他给殷溪景…………下了毒,不过他丝毫没有后怕的感觉,他从未想过要抗拒对方的指令..前提是只要能让殷溪景不再受到更多伤害。
尘仙羡也明白过来,恨声道:“你这个疯子!”
“对,我是疯子,我在六年前就已经疯了,尘飞扬,我只给你一条路,交出玉玺,我就放了他,并给他解药,如果不交,呵呵……看着最心爱的人死在眼前的滋味,我想你是不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