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想断了这段荒唐的感情,可这个想法刚起,就拉扯的心撕心裂肺的疼,如果能重来一遭,我多希望那日初夏午后,我所救的人不是他!
他明明是最不可能会伤害我的人,却偏偏是对我而言最可怕的人,他改变了我太多,我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烈酒一杯杯下肚,眼前光影重叠,无数身影近了又远,恍惚中似乎看到尘飞扬就坐在眼前,噙着一抹柔和至极的笑,启唇唤道:“景……”
☆、109 情醉
衣衫逶迤了一地,宽大的龙床上,两道人影正激烈的纠缠着。
身下的人眼里泛起了水雾,承受不住的快|感如烟花般在身体里炸开,脑袋一片空白,酒醉后的神志更是飞到了九霄云外。
床头有几个小抽屉,里面是常年都备着的各种床上用品,殷溪寒随意选取了一小瓶,咬开瓶塞倒出些许在手心。
不要怪他卑鄙,面对心爱的人如此毫无防备的样子,只要是个男人就会忍不住的。
凉滑的液体顺着指缝间流淌,散发着浓郁的花香味,摸到那处窄|穴,他试探着伸进一根手指。
没有太大抗拒,殷溪寒俯身吻住他微张的唇瓣,继续塞进第二根手指,第三根……
好不容易做完了前|戏,他将蓄势待发忍到发疼的欲|望抵在入口处,身下的人睁着水雾蒸腾的眸子与他对视,里面一片茫然,眼尾微微上挑着魅人的弧度。
“景儿,我爱你……”
“唔……”
伴随着醉人的爱语,他挺身一寸寸深入,原本松松搭在他肩上的手骤然五指成爪,难耐的抓着他的皮肉,留下一道道深红色的抓痕。
“飞扬……飞扬……”痛吟中不停的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殷溪景眸色一沉,掐住他的腰,猛然加快了动作,让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密室里的最后一幅画,终于圆满完成。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朦胧中就听到小宝叫我起床的声音,我勉强睁开眼,头有些疼,刚坐起来眼前就多了一碗汤水。
“醒酒汤,听宫女说爷昨晚喝了不少……爷,这、这些是……”小宝的眼神在瞄到被子滑落之后露出的胸膛上时,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什么?”我只觉得浑身难受,低头一看,白皙的胸膛上星星点点的红痕,还有很多吮出来的引子,一时僵住了身子,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如今后宫里除了柳贵妃和太后,连个妃子都没有,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更何况,他来的时候还和二王爷擦肩而过,小宝咽了口口水,默默的举着碗不吭声。
良久,他家爷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更衣。”手中的碗也被人拿走,他赶紧应了一声,抖开怀里抱着的衣服,开始一件件给他家爷穿起来。
“青尘和孟源联姻,微臣猜测青尘是想找个靠山,这样就算打起来,也不会太吃亏,看来青尘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怕我们出兵打他个措手不及。”韦大人分析着现如今天下之势,‘青尘’这两个字打断了我从早朝就开始的心不在焉,闻言有些失笑,他就这么怕我出兵打他吗?
不过……也对,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凡事必然要先为青尘考虑,这样做无可厚非。
心情无端有些失落,我看着地图不语,韦大人继续道:“皇上,自把荆国和瑞丰的兵力全部汇编进咱们自己的军队以后,咱们大殷的兵力就强盛了不少,就算青尘和孟源联姻,恐也无法抵挡,不妨一战。”
“不,”我断然拒绝道,“能不打就不打,先让士兵们歇歇吧,且看看青尘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是皇上,若青尘有意和孟源联手,万一他再用什么法子和华若同仇敌忾,咱们大殷到时候可就要吃大亏了!”
“他不会打的,青尘是不会打咱们的,韦大人且放心。”我也不知自己是哪来的自信,但就是这么相信着。
韦大人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我开玩笑般道:“不如咱们去和芦国联姻,芦国实力未知,说不定还在咱们之上呢。”
韦大人梗梗脖子,支支吾吾道:“皇上有所不知,芦国的公主年纪最大的才七岁,皇室中年纪最大的是他们的太子,不过今年也才十一虚岁……”
小宝捂着嘴偷笑,我咳嗽一声,不自在道:“就当朕什么也没说。”
夜色刚刚笼罩着大地,小宝就拿进来一张帖子。
“爷,这是二王爷府里的人送来的,您看看。”
我让颢儿自己抱着小老虎玩,接过帖子,展开看了起来,原来……今天竟是二哥的生辰?!
颢儿的小脑袋凑了过来,学着我有模有样的看着帖子,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直转,我摸摸他的脑袋,顺势揽过他的小身子道:“颢儿,咱们去给你二皇叔过生日,好不好?”
颢儿看看我,又看看帖子,转身扑进我怀里撒娇道:“呆呆..”
教了这么久,这小子还是只会叫呆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说。
“爷,外头凉了,还是别让小太子去了吧,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小宝唤来宫女,把颢儿抱了过去,用小被子包好送回了他娘亲那儿。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颢儿拿着一双无辜的,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表情趴在别人的肩头上望着我,仿佛我是天底下最狠心的爹爹。
小宝凑过来挡住了我俩的‘父子情深’,伺候着我把脱掉的外衫又重新穿好。
二哥的府邸自重生后便再没去过,进去时觉得有些陌生,随着带路的侍卫来到大堂,却发现满满一桌子菜旁,坐着的人只有二哥。
再见面不知怎么去面对对方,我喊了句二哥之后,再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堂里还站着不少人,看样子都是二哥的手下,打扮各异,静静伫立。二哥牵着我坐下,亲昵的仿若只是普通人家的兄弟,毫无隔阂。
“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能和二哥喝一杯么?”
他提起酒壶斟满我眼前的杯子,又给自己满上。
想起昨晚的酒后乱事,我犹豫不定,实在不想碰这酒杯。
二哥似是看出了什么,笑眯眯道:“没事儿,这不是烈酒,只是果酒而已,后劲不大,不信你闻闻。”
我低头一嗅,果然有股子清淡的果香味儿,只是颜色和白酒一样清澈透明,我端起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喝。
“二哥,我敬你,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二哥笑着和我碰杯,一向深邃到不可捉摸的眼神,此时竟只剩满满的单纯的快乐。
晚膳已经用过,还是又陪着他吃了不少,果酒都喝到微醺的时候,二哥挥挥手,立刻有人呈上一个锦盒。
二哥把锦盒放在我的腿上,我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给他带任何礼物。
“打开看看。”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登上皇位之后,无论什么东西,到我手里之前都是经过层层检验的,确认无害才会递到我的眼前。
右手搭在锦盒上好一会儿,我终是打开了锦盒。
一排形状不同,大小不一的令牌,静静的躺在红色的绸布上。
☆、110 后悔也无路可退
“这是……”我惊疑不定的望向二哥,他只是静静的笑,以往的锋眸线条异常的柔和,他缓缓道:“这是我能号令手下的所有令牌,”他伸过手来,一一指给我看,“这个是号令三千死士的,这个是号令父皇留给我的所有皇家顶级暗卫的,这个是号令王府所有侍卫的,还有这个……是号令我暗中培养的五百杀手的,二哥手里就这么多势力,全都给你。”
他收回手,与我的手背一擦而过,温度竟是透骨的冰凉!
“二哥!”我大惊,他面色没有任何异常,笑容却在以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弱勉强。
二哥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眼睛有睁不开的趋势,他道:“我知道朝中有人一直怂恿你除掉我,二哥不愿让你左右为难,不如替你做了决定,以后,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你的皇位……”
我抓住他硬梆梆的手,哽咽道:“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没事,我的血可以解毒,你不会死的……你不能死……”
我张嘴就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咬去,二哥把头放在胳膊上枕着,气若游丝道:“没用的……这毒无色无味,被我抹在了杯子上,喝了这么久,毒早已渗透七筋八脉,五脏六腑,就算你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不如陪我再说说话……”
周围站着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默默跪了一地,原来……原来二哥他早有预谋,我将似有千斤重的锦盒放在桌子上,抬袖胡乱擦去满脸的泪,镇定道:“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他好像困的厉害又不肯去睡的人,呢喃道:“我想……听你叫我一声……相公……”
我紧咬下唇,我一直想问他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任由地牢里的那些牢役如此折辱我!
可是今天,我才知道,这是每个坐上这个位子的人,不得不做的事。
既然得到的是无上的权势,那么就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他半阖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深吸口气,怕他听不清,俯身凑到他耳边,一字一顿道:“相公……你知道吗,念寒其实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