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跌跌撞撞,迫不及待,赤裸裸地交叠在软榻上,烛火映照出两人壮而不硕的身形,他们摆着腰,彼此的昂扬摩挲着,感受那层层堆叠的快意不断地冲撞着心脏,直到无法负荷,才忘情地喷溅在彼此的腹上。
尉遲肃粗喘着,瞪着红潮覆面的他。
他不该再继续下去,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身下的躯体,是将他困缚已久的魔障,跨过去,可以换来无可限量的将来,陷进去就注定沦落,而他……
「大哥……」
面对他的轻唤,他选择……沦落。
大手沿着他的锁骨逐而往下,停在他厚实的胸膛上,他俯下身,含吮住那小巧的茱萸。
尉遲粲倒抽口气,身体因为他的舔吻而激颤着。
茱萸在他的唇舌底下逐渐坚硬,回应着他的热情,催化着他的欲望,让他的吻徐徐往下,来到他肌理分明的腹部一寸寸地亲吻着,看着才刚宣泄过的灼热,尚未碰触便已昂然挺立。
「大哥……」尉遲粲微羞地坐起身。
尉遲肃却张口含住顶端,他狠狠地倒抽口气,仿佛一道雷火从那窜进心窝里。
灼热在尉遲肃的口中跳颤着,唇舌舔吮吞吐着,大手轻抚着烫硬的玉囊,来到他的股间,长指在股间的入口来回游走,借助热液轻轻推送着。
「啊……」尉遲粲低吟出声,知道他想做什么……他们一起看过兵书,都知道何谓男风,更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但是他没有犹豫,只要是大哥想要的,他都给。
尉遲粲放松身体,迎合他的进入,感觉到入侵的钝痛,但欲望被湿热包围的极度快意抵消了痛楚,更在体内激起不曾有过的麻栗,直到他感觉快要宣泄。
「大哥。」他微起身,推着他。
尉遲肃不睬,加快了吞吐,长指也推得又深又快,甚至多添了一指。
热液无法忍耐的迸射,尉遲肃一抬头,便教尉遲粲羞赧地看见自己的热液从他的唇角滴落。
尉遲肃将热液吐在指尖,抹在早就昂扬的巨大上,垂眼看着那微张的入口,那像朵盛绽的花诱惑着他进入,他再也无法忍遏,扳开他的腿,以顶端轻抵着那欲拒还迎的入口。
通道比他想象的还要狭隘,包覆着前端,爆开难以言喻的快意,却也回报同等的痛感。
「粲,再放松一点……」他粗嗄说着,缓缓地推送。
「可是,我……」
察觉他的不适,尉遲肃紧蹙着浓眉,稍撤再进,缓慢而反复地抽撤,直到他适应才渐渐加深抽送,最後完全埋入他的体内。
尉遲粲重重喘息着,痛楚在体内暴动,但他却是满足的,只因大哥在自己的体内,几乎满盈。
「大哥……」他伸出双臂紧环住他。
尉遲肃吻上他的唇,身体鼓噪着渴望更多。顺着心意,他开始律动,狠狠地侵犯着,在寂静的深夜里制造出淫糜的声响。
尉遲粲抱紧他,尉遲肃每一次进入,体内就像是被捣乱一回,痛楚从入口蔓延至最深处,但他宁可痛着也不要错过。
他入侵,他收藏,紧密地将他纳为已有,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再也不分离。
完事後,汗湿的躯体依旧交叠着,尉遲粲好像早在过程中昏厥过去,尉遲肃待余韵退去,才退出他的体外,套上衣物,独自外出,替他准备了温水,回房细细为他擦洗着。
坐在床边,看着他身上到处印满自己留下的痕迹;看着他入睡後,像个大孩子般青稚的脸庞,尉遲肃悔恨地以手覆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发狂般地要了他一回又一回。
他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後悔不已。
「大哥。」
耳边的唤声教他缓缓地挪开手,瞅着不知何时清醒的人。
「大哥……」尉遲粲微坐起身,一把将他环抱住。「大哥,为什么你明明也喜欢我却不敢承认?」
「我怕。」头一次,他回搂着他。
「怕什么?」尉遲粲把脸枕在他肩上。
「我怕失去你。」
尉遲粲闻言,却是抬眼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尉遲肃恼声道。
「大哥,如果你不曾拥有我,算什么失去?」
尉遲肃不由得一怔。
可不是吗?如果不曾拥有,又何来的失去?
「大哥,我不怕,不管挡在面前的是什么,只要会阻碍我爱你的,我全都会铲除,什么都不留。」
垂眼看着他,尉遲肃蓦地笑了。「好狂妄的口吻。」
「我才要说大哥太怯懦,大哥一路走来,成为皇侍郎,总是毫不畏惧,不管穆首辅如何对付你,你都能将危机化为转机,为什么你却不敢面对我?」尉遲粲睇着他,突地倾身吻他。「大哥,你还有我,你不是一个人。」
尉遲肃凝睇他许久。「那你可有觉悟要瞒着母妃一辈子?」
粲说的没错,面对他,他变得很胆怯,又也许……粲是他唯一的弱点,他才会如此的举步维艰,他宁可自己担下所有的苦,也不愿粲受到伤害。
可是,难道就没有两全之计?只要小心行事谁会知道,等到有一天大局底定,还有谁能拆散他们?
「只要能和大哥在一起,我没有什么做不到。」
「不管我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一直都是如此,不是吗?」尉遲粲不禁苦笑。「肖如说,我是大哥的傀儡,可当傀儡有什么不好?只要能和大哥在一起就好。」
从小到大,大哥要他不哭,他就不哭;要他习武,他就习武。大哥说的话,他有哪一样没做到的?
「听起来真是卑微。」尉遲肃低笑着,轻吮着他的唇。「再要求你一样,给我把日穆狠狠地打退一百里吧。」
「这有什么问题!」他的吻让尉遲粲惊喜不已,想回吻,他却已退开。
「切记,要听徐副将的建议,不要躁进,别落入对方的圈套,每一步都要想得透彻。」
尉遲粲心头一愣,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嗯,我知道,大哥。」徐謇成为他副将的事,其实并没有外传,对于徐謇的身分都是说是双箭头策略,因为怕徐謇会颜面无光,而大哥会知道……这事大概是大哥替他请托的吧。
一股暖流滑进他心里。从小到大,总是如此,大哥不管为他做什么,从不会邀功,默默地为他付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心才会一点一滴地失守。
「还有,沙盘演练不如实战,地形气候和士兵战马状态,你都必须注意。对于队伍内年纪比你还长的战士,都该给予礼遇,让大伙可以上下一心,还有……」
听着他不断地叨念,尉遲粲笑露白牙。
「我知道,大哥。」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记住,永远不忘。「大哥,我会早点打退日穆回来,到时候我们不要再分离了。」
他已经受够不断的分离,他只想守在大哥的身边。
「那你就早点回来。」尉遲肃喃着,看着窗外黒沉的天色又道:「快四更天,你再休息一下吧。」
「不了,出征後要一段时日才能回来,我想和大哥多说话。」
「傻瓜,休息一下。」尉遲肃将他搂进怀里,轻抚着他的背。
「大哥,你……要等我回来。」
「……当然。」
「说好了。」
「休息吧。」
尉遲粲没回答,闭上眼假装休息,享受着大哥难得的温柔……这是像美梦般的情景,他多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别让他的梦醒得太早。
然後,他听到大哥用极轻的声音说:「粲,我爱你……」他用尽气力忍住唇角的笑,否则被大哥瞧见,一定会发现他装睡。
可是……大哥说爱他……他要赶快回来,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击退日穆!
戏央宫前的青石板广场上,皇帝领着百官,为将出征的将士祈福送行。
尉遲粲身着银白盔甲,单膝跪在最前头,身後是墨澈和徐謇等人。
依惯例,由钦天监祷念福咒,再放出十只系着响铃的飞鸟,然後由事先挑选好的人射落响铃。要是十个响铃皆能打下,那就代表旗开得胜。
而今年的射铃手,是由尉遲御自动请命。
等钦天监念完福咒之後,尉遲御便在弓架前挑了把七石长弓,背着箭袋走到广场中央,箭已在弦上。
太监挥下红旗,後头的小太监立刻放出飞鸟。
只见尉遲御张弓射去,一中再中,而飞鸟是一次放出十只,要是射箭速度过慢,飞鸟会飞得不见身影。
眼前尉遲御失了一箭,後头连连落空,飞鸟飞行渐远,站在皇帝身旁的尉遲肃,没细想就冲向弓架挑了把九石大长弓,快步向前,自尉遲御的箭袋一口气抓出三支箭,凌空射去,三箭皆中,现场响起阵阵欢呼声。
尉遲粲不禁朝他笑眯眼。
「朕在此等候众将士凯旋归朝!」
「领命!」正步踢踏声响彻云霄。
尉遲粲临行前,忍不住再看他一眼,朝父皇行了礼之後,随即转身离去。
尉遲肃睇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被其他将领给淹没,还是没转开视线。
「皇儿们手足情深,教朕大悦。」尉遲慕低声道。
尉遲肃猛地回神。「儿臣和阿粲从小为同母所教养,情分自然是比其他兄弟深厚,再者,这响铃象征得胜,非射下不可。」他知道尉遲御是故意的,尉遲御宁可被父皇责骂,也要杀杀士气,毕竟粲若立下功绩,对皇後一派可是一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