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不规矩的手,即使迟钝如白鹇也感觉到不对劲,一把捉住那只纤白若无骨的手腕,看着桃夭笑眯眯的眼,以及他肩上好奇探出的脑袋,白鹇挣扎着要下地,却被桃夭紧紧禁锢在怀里,徒劳无功,最终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非常亲切地露出笑容,“够了没?”
“没。”某位笑容堆面,坦白答道。
“无耻!”白鹇面颊微热,再想挣扎,身体呼得腾空而起,惊得他连忙扒住身边唯一的稻草,与轻功借力腾空不同,这是真正的在飞翔!风仿佛在那一刻都已经静止,白鹇两眼极其缓慢地瞪大,飞行在高空的感觉……
真他妈不好受!
白鹇脸色煞白,紧攥住桃夭的衣襟,僵硬地摇晃,“你他妈快把小爷放下去!”
这种一切都脱节的感觉,手不着天足不点地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白鹇的反应很有趣,表现很炸毛,就像一只敏感暴躁的小野猫,让桃夭的心里直痒痒。
想逗弄他,看他亮出爪子,龇着一嘴的小白牙,表情生动地表示不满。
比之白鹇的“没出息”,小家伙兴致盎然地东张西望,两眼亮晶晶,两只小手搂着桃夭的脖子,瘦小的手指蠢蠢欲动,恨不得指出每一个吸引他目光的东西。
“抓紧,要加速咯。”
那句话绝对不是提醒,比话更快的是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衣衫烈烈作响,虽然感觉不到冰冷的风打在身上,光是听到那声音,足以让白鹇的心拔高三千尺。
“啊——”
谁说大侠不能有恐高症?他白鹇就是一个!只是他所恐惧的高度比较深。
平日飞檐走壁,房顶来树上去的,白鹇从来没有此刻这么孬种过,认清自己的再一个缺点,实在是不能让人心情愉悦。
好在没有非常丢人地跟上次一样刺激过度晕过去,否则白鹇真要一砖头拍死自己来个一了百了。
童声脆生生地经过风声的过滤,变得诡异,“爹爹,再快点……”
“……”我的小祖宗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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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037、夜还很长(一)
风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静止,白鹇蹦到嗓子眼的心脏硬生生被他又吞回了肚子里,白着脸,脚踏实地的感觉,第一次觉得竟然这么的美好,
僵硬的手指一根根的松开,白鹇强自镇定地对那桃红映面,千年不变的狐狸笑容,扯开嘴角僵硬地干巴巴地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哈哈。”
“哈哈。”桃夭还没做出反应,毫不给面子的放肆大笑引起白鹇的怒目而视。
等看到那个罪魁祸首,白鹇又是一怔,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人已经到了客栈门口,大多数人都去看火莲去了,此时的客栈竟是空无一人。
潘虎站在门口,整齐竖起的发已经整理过,不似先前那般杂乱,衣裳也已经换过。
见几人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潘虎露出一抹笑容,白森森的虎牙在夜晚也有种怪异的闪亮,“看来几位公子玩的很是尽兴,不知道有没有想起小人,小人在街巷那边等了两个时辰,久候不至,所以就先回来了,望公子不要怪罪。”
白鹇这才想起,刚才怪怪的感觉从何而来,原来几人玩的太过忘我,竟忘了还有潘虎这号人,有些心虚地瞅了瞅桃夭。
那货雷打不动,两只狐狸眼压根没有挑起一分,似是没放在心上,又似是一切都尽在掌握,如果不是在那一瞬他看见这狐狸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连他都要以为是前者。
想到之前饭桌潘虎的“出卖”,白鹇不禁汗颜,原来不是无所谓,是静观其变,再来个背后一刀,让人死的不明所以,连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看来宁可得罪小人与女人,也不要得罪桃夭……
许是白鹇的表情太过生动,出卖了他的思想,他分明看到那只狐狸的笑容变的诡异而不怀好意,下意识地向后挪了几步,远离危险。
桃夭见他退后躲避自己,眸底闪过黯光,心里卷起阵阵怒意,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使得他避自己如蛇蝎。
怒极反笑,桃夭步步逼近,哼唧一声,对着身后的娃儿道:“小鹿儿,今晚我们爷仨一同就寝,好好联络沟通一下父子情。”
白鹿也算是经过事的,桃夭身上的怒气被他敏感的察觉,虽然不明所以,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子在大小爹爹的身上来回扫射几眼,大致明了他的意思,乖巧地顺着他的话点点小脑袋,不做任何激怒爹爹的事,又怕他看不见,轻声嗯了一声。
多日的相处,小家伙和桃夭私下的互动越来越多,感情也是越来越深,白鹇也不知桃夭使了什么手段,这小家伙胳膊肘打弯,就是拽着桃夭不松手,依赖他,接近他,让白鹇眼红的紧,却只能咬着一口白牙,使劲地暗地里磨劲。
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桃夭唇角不同以往的笑容,带点渗人的阴森,别有意图,那眼中的打量,似乎在掂量他的几斤几两,估计能卖多少钱,让人全身不寒而栗。
“……”想拒绝,可儿子的默认让他撞到了死角,推拒不是,接受也不是。
那可怜巴巴怯怯观望的小眼神,任白鹇怎么都是那个硬不起心肠。
白鹇在心中哀鸣撞墙,似乎自从遇到这爷俩,他从来都是被吃的死死的!
桃夭露出胜利的笑容,纤纤玉指一勾,“夜深了,鹇儿我们床上谈。”
“……”白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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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篇文我不想有出息了,最近事多,每日一千字,大家原谅我……不会是坑
☆、038、夜还很长(二)
可答应是一回事,同躺在一张床上又是另一回事。
一米五的窄床,白鹇与白鹿大小对小眼,某妖孽骚包地在洗澡,水声缓慢地从屏风的另一边传来,阻隔不断的好闻花香飘散在空气中,带点香甜,湿润甜腻的气息飘到鼻端,泛着异样的煽情。
哗啦啦的声音从遮不住春光的屏障内绕着空气,直传入白鹇的耳膜,模糊的身形显现出某妖孽的一举一动。
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整整半个时辰!连房内的空气都被带得湿润而暧昧,那货依然自若,动作缓慢地做着清洗工作。
“喂!你够了吧!这么长时间,就是头猪都洗干净了。”终于,忍无可忍的白鹇爆发了!
他洗澡,把小家伙和他晾在一旁,白鹇不似桃夭,对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娃娃没有多少话,只能干瞪着眼,气氛尴尬的很。
白鹇算是认清自己的劣势在哪了,他没有一张会说话的嘴,不会哄小孩子,不会说甜言蜜语,空有一身蛮力。
“小鹇儿,为妻要洗干净了上你的床。”柔媚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传进白鹇的耳朵里,成功让他打了个大大的激灵。
“你是男人吗?”白鹇咬牙切齿,这人长的妖里妖气,性格也是怪里怪气,哪里有半点男子汉气概。
就连桃夭自己也迷糊了,白鹇的性格这么烂,他怎么会喜欢上他?可偏偏他越讥他嘲他,心里不可忽视的幸福因子就会冒上头来。连他都不得不说,自己的身体里有种叫做欠虐的内在激素。
“你要试试吗?”水声乍响,从半透明的屏幕后,某人就那么迈着两条白嫩修长的美腿,转出身来,美黑亮丽的长发半掩盖住赤果美体的同时,穿梭过双腿间的缝隙,探出头,俏皮的可爱。
即使如此,遮不住的春色还是亮瞎了白鹇的眼,只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忙转开视线,却觉得鼻前火辣辣的,不容忽视。
小白鹿一声惊呼,“爹爹你流鼻血了。”
在他的眼中,大小爹爹身上有的,他身上也有,没什么大不了的,白鹇的突然鼻血横流,一定是生病了。
桃夭也是一愣,随即抖着双肩,笑得花枝乱颤,媚眼儿横飞,风情一片,迷倒众生,可惜这蓄满了电力的一笑全教白鹇承受住了,哪里抵得住如此火力,更是大流鼻血。
扬起脑袋,眼角余光不小心撇到的白色,脑海中的画面再自动补全,红色的液体成面条状滴进微张着的嘴唇里……咸咸的,带着点铁锈味。
想不到他白鹇也有这一天,不是在比试中流血,而是被个男人的身体刺激到鼻血横流……
白鹿手忙脚乱地蹬蹬蹬跑下床,从浴桶里捞起擦身的湿布拧干,再跑回来递给白鹇擦鼻子。
可白鹇刚把鼻子擦完,就想到了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个湿布……是洗澡的……脑海里不听使唤地自动补成了一个画面。
从曲线到触感,缓缓地擦拭,煽情地撩动他的每一根神经!
鼻血哗啦啦,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手里拿着湿布,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妈的,这样下去他会流血过多致死的……!
☆、039、夜还很长(三)
“哈哈。”幸灾乐祸的笑声不断刺激着白鹇的神经,带着满面鼻血的怒目而视,怎么看怎么滑稽。
特意而为,桃妖孽上前,纤纤玉指接过白鹇手中的湿布,三分撩拨三分魅惑四分邪气地甩去一记勾魂媚眼,布条绕着圈圈,为白鹇带去阵阵搔痒,躲闪着向床里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