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贺轻舟拉着莫沾衣往回走。莫沾衣伸着头瞅罐子。贺轻舟笑道:“罐子怪沉得,你的手要是没受伤,就让你抱着。你给我擦擦汗吧。”
“好。”莫沾衣放下袖子就往贺轻舟脸上招呼。“那里面是什么?”
“一会给你看。回头让画雪给你绣个好看的帕子。”
回到房间,莫沾衣终于见到罐中之物,皆是指甲大小的黄金粒,金灿灿一大罐,贺轻舟说约有一千粒。
数了一百粒给莫沾衣,贺轻舟道:“喏,孝敬你师父去吧。”
“金石子,给我的。”莫沾衣抱着藏到茶杯底下,又瞅一眼罐里的。全部都想要……
贺轻舟笑骂:“你敢动打劫我的念头,我一定要让你……”
“让他怎么样?”房顶突然倒垂下个老头。
贺轻舟迅速将莫沾衣护在身后,试探问:“请问您是?”若不是莫沾衣的师父,袖子里暗藏的银针就要出去招呼客人。
“师父。”莫沾衣激动大叫。
贺轻舟整敛仪容,正待要见过自己夫人的师父,熟料一抬头,居然没了人影。贺轻舟慌忙出来追,只见书砚刚刚进来院里,冲他恭敬道:“他们都在后门大街上,小的给他们找了处宅子安置。”
“带路。”贺轻舟之所以要引莫沾衣的师父下山,正是想借助他师父的本事。但,真正瞧见他师父的厉害了,贺轻舟反而心底发寒。若是他师父翻脸不认人,强行把他带走,自己该怎么办。
去的路上,贺轻舟已想好上百个点子对付莫沾衣的师父,总之他不会放手。
书砚找到是一处毫不显眼的民宅,两进的院落,离贺府的后门不远。是书砚早年买下来的,准备给长大后的书墨住。
推开木门,就见书墨和莫沾衣两人在喂一匹骡子吃草。书墨抬头看见书砚,直接扑了过来。莫沾衣招招手:“轻舟,快来看看我的马。”
“你的,马,很,英俊。”贺轻舟边点头边说,催眠自己这不是头骡子。
“你就是贺轻舟。”莫沾衣的师父在正屋房顶上盘腿坐着。
贺轻舟忙见礼:“晚辈见过桃花山的前辈,敢问前辈如何称呼?”他问过莫沾衣,关于桃花山老大的名号,但是莫沾衣说不知道。
“叫我桃花老头便可,多谢你收留沾衣,你与我到后面谈一谈。”
桃花老头。贺轻舟低头掩饰情绪,跟着从房顶跳过去。好吧,从房顶跳要比穿过花厅往后院走费劲多了,他是有心展示轻功,不想被看低。娶个山贼夫人还这么多事,唉。
两个能做主的往后院去了,莫沾衣的师兄们纷纷出来,围住莫沾衣洒泪:“小衣,终于又见到你了,在山下住一段时间,胖了不少啊。”
“咳咳。”书砚眼中冷冽的小飞刀射向某一位大胆的师兄放在莫沾衣肩上的胳膊。
书墨的眼泪顿时涌出来。
几位师兄都愣住,于是放过莫沾衣,围住书墨:“小书墨,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在山上嫌床板小,不够睡,哭了。师父把碍事的书砚扔下山,让书墨一人睡一张床,因为见不到书砚,哭了。回头书砚找过来了,又哭了。让骑骡子,不会,哭了。不让骑,偏想骑,摔下来,还是哭了。
书砚低下头柔声问:“书墨,怎么了?”
莫沾衣也凑过来体贴地问:“你是不是饿了?”
“没有。”书墨红着眼睛道:“砚哥,咱们回房吧。”
“好。”
“他为什么哭?”二师兄困惑:“我完全不明白。”
三师兄附和:“他小时候吃一个馒头能哭出一碗汤来,他哭还需要理由。”
“三师兄。”莫沾衣凑过来:“你认识小时候的书墨?”
“哈哈,当然不认识,我瞎说的。”
莫沾衣扮了个鬼脸:“骗人。我去问师父。”
“你一问,师父肯定会揍你的。”
“我才不信。”
几个师兄弟吵了会嘴,莫沾衣道:“大师兄怎么没来?”
“上次大师兄没看住咱们,破了师父的规矩,被师父罚去面壁半年,现在只刚起了个头。”
莫沾衣愧疚万分:“都是我害了大师兄,害了你们。你们被轻舟抓下山,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我有好好求他,让他给你们弄好吃的,也不知他给了没有,你们有饿着么?”
二师兄爽朗笑道:“他给了。”
“那就好。”总算说话算话了一次。
二师兄接着说道:“岂止是肉,他的喜宴真是奢侈,我们才几个人,他给分了两桌,每桌都十八道菜,馒头米饭酒水管够。我们都喝了个半醉,晚上回去的时候,贺家公子还让我们带了不少鸡鸭鱼肉走。”
“喜宴?”莫沾衣头晕。
“对啊。”三师兄问:“说起来,那天还没进杭州城,贺家公子就不跟我们计较了。多亏你跟他对脾气,他想跟你成朋友,才会放过并且招待我们。你可享受了,贺家公子说带你去主院吃喜酒,我们都是在侧院,吃的已经是美味佳肴了。你在正院是不是吃的更好,贺家公子的新娘子漂不漂亮?”
“那个。”莫沾衣晕的厉害。“两个师兄的意思是,你们吃了轻舟的喜宴,然后当天晚上就回去了?”
“对啊。他说留你住一段时间,我们看人多,也就没跟你告别。”
莫沾衣大怒:“他说我住一段时间,你们就相信了。还吃了喜宴,你们气死我了,贺轻舟气死我了,我也要气死我了。总之,你们谁都不要理我了。”
40、别扭
“您有话对晚辈讲?”贺轻舟跟着桃花老头进了后院。
“小墨是你家的仆人?”
贺轻舟垂眸掩饰疑惑,反问道:“前辈因何有此问?”
“问问怎么了?”桃花老头愤怒道。
贺轻舟忙解释:“没,您尽管问。他是我的贴身小厮。”
“什么时候到你家的,你欺负他没有,平时吃穿好么,那个书砚是哪里蹦出来的,他跟小墨是什么关系?”
“请容晚辈一一作答。”果然是认识书墨的么?“书墨还是五六岁的时候,在杭州城南城门要饭,书砚是贺家的家生子,出去采买的时候,见到书墨,看他奄奄一息,便救了他一命,养他到现在。”
为了怕桃花老头一时兴起要把书墨带走,贺轻舟撒了谎。书砚捡到书墨的时候,书墨并没有快濒临死亡,只是有些惨罢了。
“书砚是个好孩子。”桃花老头感激道。
贺轻舟见桃花老头不说话了,只好主动追问:“您认识书墨?”
“啊,认识啊,这不在山上住了两天么?哈哈哈。”
撒谎可以别这么拙劣么?听的人很费劲啊。
*
贺轻舟从后院出来,天色已经大亮。前院只有一个人在井边洗脸,贺轻舟环视一圈,问道:“沾衣呢?”
“小衣闹脾气呢。”二师兄憨厚一笑:“这段时间,小衣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贺家公子你多担待他啊。”
“在哪闹呢?”不是说不喜欢别人喊他“小衣”么,亏得自己还注意着为他改口了呢。不让自己叫,意思是自己不配叫他“小衣”么?找死。
二师兄道:“哦,三师兄看他气的不行,就带他去城里吃早饭了,他这人,好哄,给个馒头就笑了。”
丢人,怎么着也得是个绿豆糕吧。贺轻舟心里早翻了天,面上仍是温文尔雅,问清了方向,拜别二师兄,匆匆去追。
这边,莫沾衣正闹脾气,被三师兄摁在某个粥摊,拿肉包子诱惑。“肉包子里头可都是肉,是猪肉,家猪的肉可肥了,香着呢。”
“我不吃,你别理我。”
“小衣,你脾气变大了啊。跟师兄说说,到底谁惹你生气了,怎么就恼了呢?”
“莫沾衣。”贺轻舟凑过去,冷冷地喊。
莫沾衣将手上的肉包子狠狠丢向贺轻舟。后者轻而易举接住,拉着脸拎起来莫沾衣:“刚拉完肚子又想拉是不是?”还敢吃街上的东西,都被他给宠坏了。
三师兄见势头不对,陪笑道:“贺家公子怎么了这是,先放下小衣,别跟拎小狗似的。”
“呜……”三师兄这么一说,莫沾衣得到启发,回头张嘴咬在贺轻舟脖子上。
*
两人别别扭扭的去了酒楼,让小二往师兄们住的宅子里送早饭,然后又别别扭扭地坐在二楼窗前吃早饭。
莫沾衣一口不吃。贺轻舟骂完莫沾衣,见他还是不肯吃饭,又心疼,恶声恶气的威胁:“你要不吃饭,我就……”
“坏人。”莫沾衣一碗粥泼过去。
贺轻舟拿袖子将眼睛上的米粒擦掉,把自己的粥送到莫沾衣跟前,叹气:“解气了么?解气了就吃饭。待会回府,画雪不定要叨叨多长时间呢?”
“我不回去了,你这个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
莫沾衣更气,怎么每次贺轻舟撒谎都这么理直气壮。他拍桌叫道:“你早就把我师兄们放走了,为什么还要骗我,你就知道欺负我,骂我凶我还打我。”
“我没有。”贺轻舟梗着脖子回答。
“你还从来都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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