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的好弟弟,你现在想回九合吗?是在想那个九合的小皇帝吗?”贺君芜伸手一把将云闲鹤的脸掰正,一双野兽般的眼睛狠狠盯着云闲鹤,仿佛想要将他立刻吞进肚里,声音也是说不出的寒冷
云闲鹤淡淡一笑,闭上了双眼。
自负如贺君芜,如何能忍受别人这样的漠视?
他只是用力将云闲鹤甩到地上,大步走了出去,脚步重得踏起了一地尘埃。
云闲鹤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继续远眺,朝着九合国的方向。
贺君芜走出流云阁之后只觉得浑身的怒火没出发,便又朝自己的后宫走了去。
原本成年的皇子是不该住在皇宫之中的,然贺君芜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云闲鹤认祖归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个祸害带回宫中,他大可当时就给他一刀了事,那才是他贺君芜的处事方式,斩草除根。
贺君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天都会去看一眼云闲鹤,即使他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即使他从未正眼看过自己,即使他身在大真心在九合。
贺君芜想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心中气血翻滚,真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云闲鹤,从来没有人赶欺骗他,云闲鹤竟然骗了他那么多年,他绝对不会让云闲鹤好过!
太监们一看贺君芜便知道这国君在流云阁受了气了,立刻小心翼翼地问他要到哪位娘娘的宫里。
贺君芜斜眼看了太监一眼,随意说了一句:“甄妃。”
老太监唯唯诺诺应了一声,立刻报:“摆驾洛神殿。”
洛神殿的甄妃肤白如雪,黑发若织,是个公认的美人。她新进宫不到一年,算是颇得宠爱。
女人将一头秀发随意地散在身后,赤着足朝坐在一旁喝酒的贺君芜盈盈走来。甄妃巧笑着卧在贺君芜怀里,给他斟酒。
贺君芜并不常喝酒,但并不表示他的酒量不好。相反,他的酒量好的惊人,几乎是千杯不醉。他不喝酒,只是因为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他借酒消愁的事。
一个人,如果可以狠心到抛弃各种情爱,那么他也不会生愁,因为这个时间最值得让人烦恼的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事。
甄妃轻轻地坐在贺君芜旁边的椅子上,白色的轻纱正好半遮住她雪白的长腿。甄妃见贺君芜又喝完一杯酒,纤纤玉手立刻提起酒壶给他满上。
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他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让男人抓狂,她淡淡地笑着,仿佛一切尽在她预料之中,却要似乎对一切都浑然不知。她总将那个“半”字做得刚刚好,就像此刻她正半靠在贺君芜的肩上,并不会让他觉得很重,也不会让他觉得毫无真实感。
“陛下,打陛下进门就不曾看臣妾一眼,难道是臣妾已经不美了么?”
贺君芜转头看了甄妃一眼,道:“你甚美。”
甄妃低着头轻轻笑道:“昔日听闻大真最美的是纤云郡主,可是臣妾进宫完,无颜得见纤云郡主美貌。依陛下看,臣妾与纤云郡主相比,如何?”
甄妃进宫一年,却从未见过比自己更美的女子。她对自己的容貌太有信心,以至于她说错了这么一句话。
贺君芜听了这句话,转头用手捏着甄妃的下巴,眼里不见分毫柔情。
他说,甄妃甚美,但不日便会老去,不如将这美丽的身体都献与吾。
甄妃心中惊慌得很,她知道贺君芜已经动怒,却不知道他为何会生气。她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却只能强笑着说:“臣妾的一切都是国君的。”
甄妃从来都是一个很懂得应对男人的女人,可是她却从未弄懂过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
贺君芜冷酷地笑着,下令将甄妃做成人皮标本,放在藏宝阁内悉心打理。
一句命令让甄妃花容失色,无论她如何苦苦哀求,都无法改变贺君芜的决定。贺君芜从来不是个轻易改变自己决定的人,所以一旦是他决定的事情,他从来都只有前进没有后退。
贺君芜离开洛神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都黑了,各宫各殿都已经点上了华灯。贺君芜心情并不怎么好,他慢慢走在石阶上,后面跟着的宫女太监们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声音饶了皇上清静,生了性命之虞。
贺君芜路过流云阁的时候,看见里面漆黑一片,想要问流云阁为何不点灯,却又觉得自己关心得太多了。他明明是要将云闲鹤带回来折磨他的,而不是让他回来享福的。
“去,将他抬到我殿里来。”贺君芜指着流云阁下了命令。
走进去的太监第一次知道,这流云阁中的美人是个男人。
“你好像很喜欢穿女人的衣服,是不是也很喜欢伺候男人?”贺君芜看着跪在下方衣衫单薄的人,冷冷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云闲鹤只是静静地跪着,以头叩地,竟然也不看贺君芜。
“怎么,你就那么想死?”贺君芜走上前,用脚勾起云闲鹤的头,看着他那张依旧秀丽的容颜。
“不想死。”他不想死,无论受到何种屈辱他都不想死,他并不是想要苟延残喘地活着,而是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希望,他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希望。
“去,给他穿上女装,以后每天都找个男人来让他伺候。我要让你活的不如一个娼妓。”贺君芜只觉得看着云闲鹤云淡风轻的表情就刺眼,他想要撕毁这张风云不惊的脸,他想要看着这张脸如何惊慌失措,他想要让云闲鹤痛不欲生。他要让云闲鹤知道欺骗他的下场。
云闲鹤听见这样的命令却是冷冷笑了一声,问:“陛下,请问陛下以后是否每天都要带上绿头巾?”
竟让说他戴绿帽子!贺君芜一气之下就用力踹了云闲鹤两脚。贺君芜原本力气就大,盛怒之下更是一点余地都不留,竟将云闲鹤踢得吐血。
可是云闲鹤却似乎并不准备就此收口:“听闻元朝时便有规定,但凡娼妓的家长和亲属男子都要带上绿头巾,陛下向来广闻博学,难道不知道么?”
“吾何曾承认过尔之身份!”他从未承认过云闲鹤是他的弟弟,他弟弟早就已经被他亲手杀了,他何来弟弟?
“陛下不承认我们之间的亲属关系,可是人言可畏,如今别人可都以为陛下在流云阁藏了个女人,如今若是有男人每日进入流云阁,那么陛下你的帽子可是从头绿到尾了。”云闲鹤说的时候,嘴角还带着轻笑。并非他故意要激怒这个男人,而是他知道如果不这么说,这个男人说不定真的会找几个男人来侮辱他。
“这句话可是你说的,吾会让他们知道,流云阁里藏着的是吾最重视的‘女人’!”贺君芜又是一脚踹在云闲鹤肚子上,转头便对身旁的太监吩咐:“阿桥,带他下去洗一洗,吾要让他成为真正的‘女人’!”
云闲鹤听见这句话,努力抑制自己身体的发抖。原来还是逃不过。
云闲鹤轻轻擦拭着自己嘴角上的血,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被这些太监拖了出去。
他一下子就被这些太监们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扔到一个盛满热水的大木桶里。他分明看见自己腹部的脚印。他的胸腔到现在还是隐隐作痛,怕是被踢伤了肋骨。
这些太监们下手非常重,将他原本白皙的肌肤搓揉得通红,竟然还用一个管子伸到他身下。这过真是好好的洗了一洗。从头到脚从内到外。
太监们给他洗完就梳上了发髻盘在他头顶,插上反复的发簪步摇,贴上红妆,就将他用被子卷着抬到了贺君芜的承德宫。
若是从前的云闲鹤,必定还能逃脱,可现如今,贺君芜早就用药物抑制住了他的武功,他连力气都大不过这些太监们。
“哟,吾的皇妹果真是国色天香呢。”贺君芜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一口就咬在了云闲鹤的脖子上,咬出了一排血印。
“既知道,便懂你若这样做便是天理不容。”云闲鹤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声音的颤抖,他绝对不能在贺君芜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天理不容?若真的有天理我为何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做的又有哪一件事是所谓的天理能容的?天理容不容我,由我说了算!”贺君芜说着便掀开了唯一一层包裹着云闲鹤的被子。
既然天理不能容他,他又为何要容下天理?他只知道他心里恨,恨这个人骗了他那么多年,恨这个人曾让他担心过,也恨这个人竟能夺去他的关注。他曾经唯一想要对之好的妹妹,却一直在骗他。如果要下地狱,就拉着这个人一起下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 我好久没回来了
真的最近要考试
不过现在考试结束了
所以我会尽快完结这篇文的
80大真国篇(二)
贺君芜看着眼前面无表情仿若雕像的人,他头上的步摇几乎只有随风而动的份。
“我看见了那个人,告诉我那是谁。”贺君芜用力捏住云闲鹤的下巴。
云闲鹤却干脆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