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闲鹤听得心情烦躁,脚步越走越快,就想甩开后面那条聒噪的尾巴。他跟贺君芜一起了十几年,怎么就没有发现贺君芜是个那么啰嗦麻烦的人?
贺君芜见云闲鹤走得快,一把拉住云闲鹤的手,一脸认真的问:“你要不要跟我回大真?”
“你要不要跟我回大真?”云闲鹤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的全身有点在发抖,他一个巴掌用力甩了出去。
原本贺君芜距离那么紧,想要避开都很难,可是贺君芜仿佛知道他要出手一样,早就已经退了三尺。虽然看不出云闲鹤的表情,不过贺君芜大概也可以猜到云闲鹤现在肯定是怒火中烧。贺君芜回想了一下,也没觉得自己说的什么话有问题啊,这个小侍卫的脾气还真是容易爆。
贺君芜继续不厌其烦的来骚扰云闲鹤:“所谓伴君如伴虎啊,你看你脾气那么暴躁,要是惹的你们皇上一个不高兴了怎么办?皇上脾气不好会杀人的哦,你啊快收敛收敛你的爆脾气。”
云闲鹤很想回一句,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喜欢杀戮的。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他不能说,他不能在贺君芜要走的时候还惹他,他要忍,否则如果被贺君芜发现了他的身份,他就完了。
云闲鹤咬着牙,施展轻功利用自己对宫内地形的熟悉跟贺君芜玩起了耗子躲猫的游戏。云闲鹤一刻不敢放松,就怕被那只叫贺君芜的猫给抓住了,生怕自己不得翻身。
贺君芜在后面见云闲鹤已经被他逼急了竟然用轻功逃跑了,也不跟上去,只是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怎么也跟个小孩子一样喜欢逗着别人玩儿了。
贺君芜给九方瓒的公公们留了口信,说在九合叨扰甚久,如今任务完成,也是时候回大真复命了。
贺君芜带了浩浩荡荡大使团出了皇城。他还真的回头看了一眼,他跟那个暴脾气的银面侍卫说的那句话倒是真心的,他的武功是经过贺君芜亲手试验过的,那样一个有才又有趣的人,贺君芜是真心想要挖九方瓒墙角的。可是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不愿意跟你走,你也没办法。
贺君芜笑着摇摇头,反正这次来九合也算是功德圆满了,虽然有一点小小的遗憾。
快到凌晨的时候,贺君芜下榻的客栈来了人。那人一身黑衣的对贺君芜道:“我家主子派我给公子送礼物了。”说着扔了一个大麻袋给贺君芜。
贺君芜警惕地用手拦开,发现不对,那袋子里面装着的分明就是一个人。贺君芜带着审视的看着来人。
来人只道:“我家主子说,他答应大真国君的事情已经办到,希望国君信守承诺。”
那人话已经带到,也不等贺君芜提问,便离开了。
贺君芜记得,他跟梁潇似乎的确有过这么一个协议,想不到梁潇的速度够快的。这就是那另一个,有资格继承大真国皇位的人么?贺君芜脸上挂着嗜血的笑。
等贺君芜打开袋子,看见里面昏睡的人的时候,那嗜血的笑变得非常玩味。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么有趣的事情呢。
*********************我是大真国的RP小剧场分割线*********************
贺君芜:皇妹不喜欢雨么?
纤云:皇妹非常讨厌。
贺君芜:皇妹不觉得大真的雨很美么?
纤云:皇妹不觉得。
贺君芜:这雨自然是没有皇妹美的。
纤云:皇妹谢皇上夸赞
贺君芜:恩……
(于是贺君芜走后……)
闲云:靠,美你个头,皇妹你妹!
36三十六 失踪
九方瓒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可是九方瓒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来到底是什么不对劲。
于是唤了天璇来洗漱更衣。
春末了。天也亮的越来越早。九方瓒眼睛所能到的地方都是一片片绿油油的颜色。
“但愿跟鲜卑的战争不会影响到今年百姓的收成。”九方瓒一边走着一边道。
原本九方瓒要是去上朝的话都应该坐着龙辇的。只是自从云闲鹤成了他的贴身侍卫以后九方瓒就改了这个习惯。原因?因为云闲鹤说,丫的凭什么你就要高高在上的坐着,老子就只能靠双腿跟在你后面。说句话还得用吼的,否则生怕你这个坐得高的耳朵背听不见。
九方瓒当时只是笑笑不回话,可是第二天九方瓒就撤了龙辇,每日早起那么半个时辰跟云闲鹤一起走着去早朝。天璇还抱怨说,哪有皇上自己走着去的,这不是让奴才们为难么。
结果人家九方瓒很大方的大手一挥,说那就慢慢为难去吧。
九方瓒当时是没有看见云闲鹤那笑得一脸偷腥的猫的表情,当然他想看也看不到,因为人禁军统领外带皇上贴身侍卫云大人有银色面具罩着呢,想看也看不见不是。
九方瓒在前面走着,就这样说。其实有时候云闲鹤对于九方瓒一些很没有建设性的甚至是没话找话的话是完全选择忽视的,所以九方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他这样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于是九方瓒继续锲而不舍的没话找话。“云爱卿,你说这一次要怎么办?鲜卑突然来袭,大真那边情况不明,梁王爷手握军权如果还让他去跟鲜卑交战,朕恐有变。”九方瓒不是没有考虑到过梁潇如果再一次率领大军去跟鲜卑抗衡的话,胜利是必须的,他梁潇的名号不是白挂的,可是之后呢?如今梁潇的野心已经是昭然若揭,此番如果还给他那么大的权力,如果他利用此次机会造反,九方瓒可以说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九方瓒想要问云闲鹤的意见,在他眼里,云闲鹤早就是他的战略同盟了,即使云闲鹤曾经还是个大真国的郡主那又有什么关系。
身后良久没有人回答,九方瓒以为云闲鹤在想,也没有开口,等着云闲鹤想好了再回答他的话。可是九方瓒一路沉默一路思考,各种方案在他的大脑里起来了又被推翻了,九方瓒还是没有听到云闲鹤的回答。
眼看就快要走到了,九方瓒停下脚步,旁边跟着的宫女太监们也跟着停下脚步,诚惶诚恐的看着九方瓒。
九方瓒回头,却惊奇的发现云闲鹤根本就没有跟在他身后。
九方瓒终于知道从早上睁眼开始就来的怪异感是哪里来的了,那就是根本就没有看见那个总是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在他的殿外等他。
九方瓒因为云闲鹤的一句话不得不每天提前半个时辰起床,以锻炼身体为名的不再乘坐龙辇,云闲鹤也不得不提前在九方瓒的殿外侯着。
九方瓒习惯了,虽然有时候他一着急根本就不会朝云闲鹤的方向看过去,可是他知道云闲鹤都一定会跟在他身后,然后两个人一路上说些有的没的,从早上中午晚上吃什么,银耳莲子粥要甜一点好还是不那么甜的好,到天灾人祸,百姓苦难。虽然又时候云闲鹤为了避嫌会发表意见的比较少,可是他都多少一定会说一些,或者是建议,或者是看法,或者只是一句调侃。
可是今天没有,今天至始至终九方瓒都没有看见云闲鹤的身影,没有看见记忆中的银色面具,更加没有听见云闲鹤跟他说过一句话。
九方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可以那么确定,如果云闲鹤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一定会风雨无阻的来陪他一起走这段不远不近的路程,一定从第一步走到最后一步。可是云闲鹤不见了,这个消息比九方瓒听到别人说云闲鹤突然暴毙身亡了更加让九方瓒吃惊。
所以九方瓒只是随便一想,就没有多问一句继续走。他知道,此刻也许这个皇宫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里面已经大不一样了。
昨日贺君芜刚走,今天云闲鹤就不见了。
九方瓒一直努力回想有没有什么可能,是贺君芜发现了云闲鹤的踪迹然后想办法把云闲鹤带走的。以云闲鹤的武功,他相信想要带走他必定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且贺君芜是下午走的,一个队伍浩浩荡荡就出城了,九方瓒虽然没有亲自去送,但是也派人去看过了的。云闲鹤晚上的时候还跟九方瓒在一起了,虽然云闲鹤好像在因为什么事情正在不高兴,一直没有主动开口跟九方瓒说一句话。
九方瓒坐到写着正大光明的牌匾下时,也还是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云闲鹤也处理不了的事情。
朝堂上依然争吵着西方的战事。不知道是谁提出了第二梁潇梁王爷骁勇善战,各军士对梁王爷也是一心顺服,并且提议让梁王爷率领大军去跟不怕死的鲜卑战个他鲜卑死我九合活的建议,下面一干人等都随口附和。西方战事吃紧,似乎明显是因为有了内贼加上西方将领们的疏忽,此次鲜卑势如破竹已经几日之内就攻下了九合两个城池,西方剩下的最后一个城池也已经岌岌可危,如果此番再不派出支援,只怕即使战神降世也是无力回天了。
朝中大臣们显然都知道这个理,何况大部分都是梁潇一派的人,自然希望己方有更加强大的权力,尤其是军权这种绝对权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