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安还是一贯的稳重,只客气的问:“符老将军身体怎么样了?照理说,我等也应该前去探望,奈何朝中事务繁忙,抽不开身,还请云想多多担待啊!”
“祖父已经大好,有劳方大人挂念了。”
这时,三声钟响,科考开始,另一位副考官道:“我们先过去吧。”
整个考场一片肃静,总共分了四个区,分别是甲纵、已纵、丙纵、丁纵,一位主考官,三位副考官,还有符云想这位监察,今科之严厉,可以想象。
一刻钟之后,吏部尚书兼主考官曲恩找到符云想,递给他一块玉佩。
符云想一看,这不是那日送给谢七公子的那块么?忙压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曲恩一看他神色,就知道这东西是他的,“甲纵的一名考生迟到了,被拦在外面,他舀了这玉佩说是找你。”
符云想微微沉吟,道:“我去看看。”
远远地,就看到文华门外一青衣男子负手而立,似青松,似孤竹,傲然流华。
“谢七?”
男子转过身来,眼神清明而充满笑意,“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他神情悠闲,不像赶考来的,倒似游览到了这里,顺便进来一观。
符云想疑惑道:“你真的是来参考的?”
谢七无辜的点点头,“是的!”
“为什么?”先前明明没有科考的意愿,为何突然改变了?
谢七好似明白他的意思般,敛起笑意,认真而固执的望着他,“为了能再次见到你,?p>阈怕穑俊?p>
符云想一僵,又是这样的眼神,专注得让人想要永远沉溺其中。
这个人总是有让人产生他的眼里便是全世界这种想法的本事,他暗暗想到。
谢七率先移开视线,轻笑着问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符云想半晌回不过神,只愣愣的点头。
男子青色的衣料擦过他身旁,渀佛还带有高山上松竹一般的清爽气息。
“对了,我叫谢允。”他回头一笑,眼波流转间,符云想好似看到了秋日山林间的澄澈明月,隐隐风华,不入尘俗。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抛却一切前尘,这日的画面却犹如定格了般印在他脑海里。
——最是难忘那一惊艳回眸,那人的笑眉如天上初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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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女穿男,男主情种一枚,身心干净】
【文艺苦逼版简介】
彻底的给与,却换来彻底的背叛。
三军阵前,他冷酷的话语让他肝肠寸断
“此乃敌国细作,赏给你们,就在这里玩吧。”
衣衫尽裂,心如死灰,情丝斩尽。
是谁说:“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哈哈,原来他就是如此不弃!
暗夜里是谁的笑声绝望而悲凉,带着无尽的沧桑和伤痛,穿破云霄,直抵九霄。
身心支离破碎,他昂然挺立,手染鲜血,指天起誓:“天不亡我,我定要负我人血债血偿!”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是谁仰天长啸,声震九霄。
☆、024金榜题名
这次科考取消了明经,只设有进士一科,为期五日的考试,近千名试子。越到后面,整个考场的上空开始弥漫一股异味,几位监考官和试子们都有些精力不济,形容疲惫而邋遢。
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如符云想和谢允。前者白衣如雪,笑颜淡淡;后者青衣如墨,神思清朗。
到第五天,日头偏西时,答卷终于结束。从考场出来,大多试子已经晕晕乎乎分不清东西南北,考官们也像打了场大仗般疲软无力。
四月中旬,皇榜出来,进士科共试子一千一百三十七人,进士榜取进士二百七十九人,属历朝之最。
之后,容华策问中选进士,特地叫上大学士林谦、中书令何其建和其他几位一品大臣陪同,算上一众监考官和阅卷官浩浩荡荡几十人。
老远就看见太极殿里密密麻麻全是人头。容华迈着大步,坐到龙椅上,符云想,林谦,裴少余和其他几位大人站其身后。
林谦清了清嗓子:“公堂之上,保持肃静。”
原本宁静的大堂更加宁静了。
站在前排左数第三个,从容华进来起,头发丝到脚跟子没一个地方不在抖,因此很荣幸地被容华第一个看中:“你叫什么名字。”那进士左看右看,最后指了指自己的脸。林谦道:“陛下说的就是你。”
那进士结结巴巴道:“我……我叫……我叫张……张舍。”
容华冷着脸。沉声斥责道:“抖什么抖,难不成朕还会吃了你?”
那进士愣了半晌,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草民知错……草民罪……该万死。”
“下去,下去!”容华不耐烦地挥挥手,“如若朝中大臣每次见朕都是这个样子,那朕……”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他转过头看了眼符云想,符云想顿时会意。
走到堂内士子中间一一审视,目光如炬,气势逼人,那一刻,和他同朝为官多年的大臣们终于相信他是个手刃敌人头颅的将军。别说,经过这一吓,还真淘汰了近十人。
策问开始,第一轮,在五步之内作一首与桃花有关的诗,考的是人的才思敏捷度。每人发下一支笔和一张纸后,开始计数,自有宫女太监在一旁候着,临了,那些写不出来和没写完整的都被淘汰。顿时,殿内只剩下不到两百人。
第二轮,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列出五条朝政上的弊端并提出修改建议,考的是对时政的敏感度。
这样经过仔细筛选后,进入第三轮皇帝亲自策问时,只剩下寥寥五十人。
容华出了一个论题让他们辩论,内容是一个国家明君与贤臣哪一个更重要?
一时间,殿内变得吵杂起来,有说明君重要的,有说贤臣重要的,还有说明君与贤臣同样重要的,总之,哪种观点都有。
最后,林谦划出三个方位,一个一个的站出来论述自己的观点,再站到相应的位置。
一路听下来,陈词大多大同小异,说明君重要的尽是溜须拍马之词;说贤臣重要的,不外乎例举前朝最后一位皇帝,有振兴之心却无能臣之助;而说明君与贤臣同样重要的,也是引经据典,乍一听上去,挺气势磅礴的,但仔细一推敲,却站不住脚了。
剩下最后十个人时,容华揉揉额头,有些失望的道:“符爱卿,你和林大人来主持,朕疲了。”
符云想看向剩下的人,恰好谢允也望向他,目光对视间,他心头一动,劝道:“陛下,再听一个吧。”
容华见他神色有异,不禁疑惑,却仍旧坐下。
符云想上前一步,指了指谢允,道:“你来说说你的观点!”
谢允淡淡一笑,礀态从容的躬身行礼,眉目一扬,朗声道:“草民以为,明君比贤臣更重要。”
容华以为他又和前面的一样,阿谀奉承,不由皱紧眉头,脸上的不耐尽显,可是当那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他几乎忘记了动作。
“纵观历朝历代,皇帝数百位,明君少见而名臣颇多。有明君,名臣自然出世,无明君,再怎样有能力的臣子也是尸位素餐。想各朝亡国之君,哪一位朝中无几名能臣,但无一不是偏听偏信,致使能臣贤士或含恨而终,或惨遭杀身。如本朝前面三位君王主政时,名臣迭出,不是因为人才多,而是因为有能识才之君在位。贤臣好比千里马,明君则是伯乐,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明君比贤臣重要。”
☆、025风波渐起
一番陈词,慷慨激昂,条理分明,或论或辩,侃侃而谈,一时间,殿内众人都折服于他的绝世风采,久久不能回神。
容华微眯着眼睛,神思有些恍惚,太像了,一样的从容不迫,一样的潋滟风华。不同的是,一个清冷如高山秋月,气质卓然,却略带凉薄;一个淡然如世外谪仙,飘渺莫测,却出入尘俗。
“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南阳谢允!”
霎时,殿内众人像炸开了锅般纷纷赞叹羡慕不已,就连符云想和容华也面露惊异。
要知道民间有过传言,凡南阳谢氏子弟,仙人之礀,智慧无双,但家族却有严规,后世嫡亲一脉代代不得入朝为官。没有人知道原因,也没有人知道谢氏一族到底传承了多少代。自新朝建立之初,南阳谢氏就已经存在了。但由于他们不入朝,不做官,不经商,朝廷也不曾注意过。正因为这样,谢氏一族在世人眼里尤显神秘。
“你为何入朝?”容华问道。
谢允眸子一闪,快速的瞥了眼符云想,答道:“因为值得!”
至于什么值得,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是君主昌明,值得辅佐,或是其他什么,就任人所想了。
“不怕违背族规?”容华又问。
只见他狷狂一笑,眉宇间透出几分凉意,微一抱拳,答道:“草民是旁支出身,不受族规约束。”
到黄昏时分,策问结束,后面的几位表现的都还不错,虽不如谢允来得出彩,却也是言之有物。容华舀过名册,用红笔在谢允的名字上画了个圈,“状元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