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玦生得太美,若是抓到,下场怕是更要凄惨。
荀澜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从树上滑了下来。
几个大汉已经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个个神情猥琐,就连烧火添柴的弱小男子都擦了下唇角的口水。
但他知道自己身材瘦弱,抢不过众人,只能等他们享用后自己再去发泄一番。只能祈祷这婆娘身材壮实,多活几个时辰才好。
正当他垂涎欲滴之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背后而至,狠狠一板砖,对着面积最大的臀部拍下。
弱小男子“扑通”倒下了。
几个寻欢作乐的男子寻着声音看去,只见短小男子晕倒在地,旁边火苗跃动,稚子嚎啕大哭。
“老五这是馋晕了不沉?”
“不会没死透吧。”虽然不放心,但说这话的人丝毫没有上千查看的意思。无他,距离上次劫掠村庄已经有一个月有余,他是绝对不会让别人领先的,一定要自己先尝了甜头。
“老三,过去看看。”
老三不满:“有什么好看的,一会儿给他喂点肉就行了。”
女子忽然说:“妹妹,快来救我!”
几个男子一听妹妹,顿时来了兴趣:“在哪里?”
“在这里!”女子指着寒玦说,趁着他们看得发愣,也不顾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径直抱着孩子往外面跑去。
“你有病吗?”藏身在黑暗中,打算逐个击破的荀澜忍不住出口喝道。
被女子打断了从背后靠近的行动,寒玦并未着急,俯身捡起一个大汉随手扔在地上的大刀,掂了掂。
左手持刀,以短促的爆发力使刀向斜下猛击,刀口画了一个漂亮的圆圈,斩断了冲在最前面的大汉的头颅。
“这里还有一个!”
荀澜直接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仗着板砖的外挂,打算快速解决这几人。
然而火光熊熊,脚步阵阵,忽然一大队人马举着火把围在了院落门口。
荀澜心下发苦:“寒玦!”
寒玦退回到他身边。
低声叹了口气:“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得了。”
不多时,这些逐个院落搜查的黄巾贼大部人马,围在了村子里一片平整的打谷场上。
周围都是哭泣的妇女和儿童,还有清秀的少年和瘦弱的男子,有反抗能力的青壮都被斩杀殆尽了。
黄巾贼自信得很,并没有绑着他们。毕竟在一千多人马面前,这几十个的妇孺的反抗无异于螳臂当车。
谷场上燃起了大火堆,村里仅有的铁锅也都被找了出来。此情此景,荀澜脑子里只盘绕着两个字:“吃人!”
疯狂地在脑海中呼叫系统SOS。
“检测生命迹象,宿主身体并未濒危。”
“……可是我很快就要濒危了!”荀澜怒道:“对方可是有一千个人!”
虽然他有系统的保护,性命无忧,但无论如何不能连累到他人,这是底线。
第1卷 第11章
正当荀澜在脑海中和系统据理力争时,地面又传来了一阵马蹄震动的声音。
寒玦本来盯上了一匹脚力不错的矮脚马,听到马蹄声不由眉头一皱,倍感棘手。
这批黄巾贼的头人陈强霍然站起来,大口咽下了嘴里的鸡腿肉,戒备地抽出来了长刀。
其余的人也都骚动起来,黝黑的脸上有些惧怕:“不会是官兵吧?”
黄巾起义一开始,信徒攻克城镇后,往往烧毁官府,杀贪赃官吏,将财产分给百姓,获得了广泛的支持,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很快席卷全国。
义军势如破竹,攻克了许多重镇。但拿起锄头、木剑攻击的信徒和百姓,即使人数众多,有几十万之众,也比不上训练有素的朝廷精兵良将。
自从皇甫嵩大败黄巾、张角不久病死后,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基本上就宣告失败了。
因着百姓活不下去,各地叛乱依然没有平息。但随着战斗力下降,无法攻克城池重镇补给,原本替天行道的黄巾军大部分变成了掳掠村庄的“黄巾贼”。
颍川黄巾军是最先被击败溃散的,现在只有小股黄巾,不成气候。遇到官兵,也多以逃为策略。
荀澜观他们刚才喜气洋洋的脸上布上了一层忧色,不由泛起了一丝希望。但转念一想,即使有荀彧通风报信给官府,官府也不至于来得这么快。
扭头悄悄地对寒玦说:“你会游泳吗?我看村外有一条小河,若是黑夜中隐匿其中,便难以被发现。”
寒玦摇摇头:“河水很窄,岸上人跑着便能追上了。”
“我方才掐了一段秸秆,”借着宽大的衣袖,荀澜不动声色地塞给他:“叼在嘴里,便能潜息在水中,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此外,还将板砖也给分给了他一块。抬头瞥见方才所救的妇女时不时地看向寒玦,估计是想盘算第二次祸水东引,荀澜厌恶地移开了视线。
寒玦再次把板砖摸了一遍,依旧是没有找到任何机关。
此刻顾不得泄露秘密,荀澜直接说:“拿着这个,上面有仙人的赐福护佑。用来拍人能放大力道,肯定会晕的。”
对仙人的赐福,寒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约定好:“若是一会儿起了骚乱,我们就趁乱逃走。”
然而出现的不是官兵,而是包着黄头巾的几十骑同伙。
为首一人,身形高大,面容英俊,脸上有一道熟悉的伤疤,赫然是甘宁!
陈强横刀胸前,面上惊疑不定:“甘宁!竟然是你!”
“陈强,你趁着兄弟们醉酒下手,简直畜生不如!”甘宁大怒,拍马上前:“现在就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哈!”陈强眸中杀机大盛:“能杀你一次,我便能杀你第二次。”虽然嘴硬叫嚣着,却连忙做手势让手下们将自己围在中央。
而这些手下们,拿着长矛,对上强悍的甘宁,也有些发怵。
两队黄巾就这么形成了对峙,一放势强人少,一方人多但兵弱。但一方气势汹汹,一方色厉内荏。
黄巾军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甘宁素有凶名,乃是黄巾中一等一凶悍的小头领。他率领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经过和官兵战斗洗礼的上等兵,人人会骑马作战。
反观陈强带领的这一千人,吸纳的基本是底层种地、做苦工的青壮男人,没有经过什么训练,会骑马的也很少。虽然人多势众,但本质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懦夫罢了。
“都让开,我便只杀他祭奠弟兄们的性命!”甘宁死死盯着陈强,对其他人吼道:“若是你们阻拦,便别怪我账一起算了!”
他本来在附近占领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寨子,里面物产丰饶,更能打劫路过的富商和官府增加油水,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谁料陈强勾结了寨中人,趁着众人酒醉,仗着人多,夺了寨中粮草,又派人追杀重伤逃走的甘宁。
虽然甘宁遭到重创,也反杀了陈强的大部分精兵。
如今陈强的手下大部分都是扛着锄头、木刀、竹剑的杂兵,只有少量的戈兵和戟兵,骑兵的人数和甘宁的差不多,但战斗力远不如。
若是有弓/弩手,陈强恨恨地想:便不用怕这厮了!
甘宁已经等不及,挥舞着大刀,朝陈强袭来。
在手下阻拦的时候,陈强趁机翻身上马,竟是萌生了退意。
“杀!”甘宁大刀狠狠斩落,同时拨转马头,径直向陈强袭来,不给他任何逃走的机会。
陈强横刀苦拦,却不妨甘宁忽然撤手。
大刀顺着力道朝甘宁袭去,甘宁脑袋一偏,堪堪避过横刀,手中长刀从左边快速切下。
陈强捂住腹部长长的伤口,跌下马来。
甘宁驱马上前,马蹄高高抬起,连马带人,足足四五百斤的重量重重踩下!
一时血花四溅。
寂静了片刻后,甘宁身后暴发出了雷鸣般的喝彩!
反观陈强率领的这边,杂兵们表情麻木,没有反抗,也没有溃散,只是呆呆地等着结果。作为黄巾军的一员,首领火并乃是家常便饭,他们这些战斗力弱的杂兵,跟着谁都一样。
拿着长戟的亲信们则戒备地靠在一起,围在副头领王三附近。王三一声唿哨,命杂兵们出列,将甘宁团团围住。但谁也不敢上前,毕竟对方两个回合就杀了己方头领。
有夜视能力的荀澜却看得清楚,甘宁不过是在逞强罢了。在剧烈的动作下,他背后的伤口又崩裂了,鲜血顺着甲片滴落。
趁着他们无暇他顾,荀澜仗着身上有“隐形的面具”效果,慢慢往后退去。
身后只有十几个零星分布的杂兵。
用板砖轻松将挨得最近的一个拍晕,趁着他们反应不及,便飞速地往外跑去。
有系统导航,荀澜轻松地在黑暗中穿梭,寒玦紧随其后。
但黄巾贼不肯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十几个人追了上来。
跑肯定是跑不过的,不过荀澜打赌北方人大多是旱鸭子。
看到小河后便毫不犹豫地跳入其中,叼着秸秆和寒玦顺水而下,到一水深处,便静悄悄地躲在水底。
这些杂兵搜不到人影,继续往下游去了。
待脚步声走远,两人速度上岸,换了个方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