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恩点点头,他将蛇怪缩小不知收到哪里,“先前安置八眼巨蛛的地方有很大的场地,我给它准备些食物先养到那边。安排好后我将地址给你。”
“谢谢先生。”里德尔又看了一圈房间,最后说:“我们走吧。”
蛇怪的蛇蜕等倒是有很大的研究价值,想来塞尔温会很感兴趣。
里德尔偶尔会和那两位研究人员见面,奥古斯托·海曼变化很大,他成长了许多。安东尼·塞尔温则如同上学时一般,带着黑眼圈沉默寡言,一门心思扑在炼金术的研究上。
和海曼相比,塞尔温身边围绕着一种黑暗的气息,一开始里德尔便觉得这个没有存在感的青年和他相似。他在家族中常年处在被忽视的状态,心里积压着无数翻腾的情绪,隐藏在无言背后真实的他极端而偏激,对炼金术的痴迷使得他可以做很多突破道德底线的实验。
但他崇拜里德尔,是的,崇拜。这种崇拜是里德尔长期引导得来,就如同他对待诺特所做的。扭曲的、狂热的崇拜,塞尔温能为他做任何事。这些皆让海曼无法相比。他们两人就如同兰斯和厄普的差别,有很多暗地里的事只适合交给塞尔温。
里德尔在陆斯恩身后踩着影子,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其他机关,这让里德尔很失望,他更希望有些关于黑魔法的书籍,或者别的物品、财物。好吧,还有一个咒语。里德尔在心里重复几遍,他决定将此好好记录下来,之后尝试猜出拼写,用炼金术中的方式尝试解构。
所以,斯莱特林的密室里只有一条蛇。想到他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翻看冈特家族的资料,最后得到的仅仅如此。
“先生。”
“嗯?”通道里是细微的回音,在他前方的陆斯恩放缓脚步,“怎么了?”
“暑假的时候……”里德尔舔舔嘴唇,仿佛尝到腥甜的鲜血味,他的声音忍不住略微提高,“今年暑假,我想出去一趟。”
是时候让他们消失了。
*里德尔提前打开了密室。其实很多时间线都和原著不符,之前都没有标明,总之只当同人小说。
*盥洗室、密室和蛇怪描写参考哈利·波特维基,加上自己的改编等。原著里密室所在的盥洗室应该是普通的盥洗室,级长盥洗室有很多我虚构和改编的地方。
*霍格沃兹的藏书摘自原文。
第二十八章 过去(上)
*有流血描写。
很多想法混杂在一起,里德尔沉浸其中,站立于房子前许久。这里没有受到太多战争的影响,只是杂草丛生较为荒凉。
阴云密布,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曾经在孤儿院里,里德尔幻想过他的父母。当然,他不像那些愚蠢的同伴,噢,算不上同伴,一个代称,总之,那些蠢货时常幻想他们的父母是爱着他们的,他们会为没有爱他们的父母哭泣。里德尔无法理解,因为他从来都相信他的父母不爱他,也平静地接受这个现实。
年幼时他的幻想中,他那抛妻弃子的父亲或许正坐在漂亮的大房子里生活得悠闲愉快,早已将穷困潦倒的女人抛之脑后。而他,在长大后,会找到父亲的房子里,让男人哀求于他,恐惧于他,最后里德尔会将死亡当做赏赐。
因此里德尔在伦敦东区游荡,和边缘里的老鼠学习很多东西,每个无趣的夜晚里他一遍一遍地幻想着那场景,仇恨和恶意在心头翻滚。可当他第一次来到伦敦西区的时候,里德尔意识到他的渺小,他开始焦虑于未来计划的实施。直到那些特别的本领显现,里德尔放心下来并利用孤儿院的其他小孩进行尝试。
他是与众不同的。
就在此时,陆斯恩的到来让他的世界更加翻天覆地。巫师,是的,他是一名巫师。
年长一些的他开始猜测,他的父亲是一名巫师。有这种猜想是理所当然的,他的母亲,那个女人,是多么的弱小,被轻易地抛弃,随便地死在孤儿院里。她怎么可能是巫师?如果她是巫师,那他们的生活必然与此不同。里德尔对父亲抛弃那个女人的举动表示遗憾,但他也不在乎,如果他是他的父亲,那他也不会在意这样一个渺小的女人。
而那个男人一定很厉害,他身上流着那人的血脉,因此天赋绝佳。里德尔放弃了弑父的想法,他会变得像男人一样,不仅如此,还会比父亲更强大,让男人永远恐惧敬畏他,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下。让强者臣服于他,听起来非常愉快。
即使在知道母亲是巫师的情况下里德尔的想法也没有改变,他的母亲不如他的父亲强,弱者被强者抛弃践踏不是很正常吗?里德尔对父亲的不满只是因为那个男人抛弃了他,一个有天赋有能力的注定成为强者的孩子。
不是巫师,而是麻瓜。年幼时的想法再次出现,一切幻想在那个夜晚戛然而止。
他又想到陆斯恩,想起他们之间曾经的对话。
“血脉。”男人白色的长发被微风吹起,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它的影响没有那么大。”
“难道你所得到的一切皆是血脉带来?”男人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可这些是由你努力得到来的。”
“我不在乎这些。”先生说道。
“哪怕我一无所有?”
“哪怕你一无所有。”
里德尔信任他吗?很少,他对陆斯恩的了解越多便越警惕。因为男人太强大了,强大到超出里德尔的控制,这让他很不舒服。
但不得不说陆斯恩对他影响非常深刻,不论是给予他的财富、知识还是精神。
无条件的偏向,这是爱吗?
可他不信任爱。
巨大的雷声惊醒里德尔,他抬头看见阴沉的天空,然后走近房门,敲响了它。
过了几分钟,一个人前来开门——那张脸,里德尔看着那张脸,虽然年迈许多,还是能看出那种相似。
老汤姆·里德尔眯着眼看他,“你是……”
他认出来了,声音里带着愤怒和厌恶,“你是那个女巫的——小杂种。滚出去!”
里德尔看着气喘吁吁想要赶走他的男人,他的愤怒在那时候已经过去。内心没有任何想法,里德尔慢慢抬起魔杖。死亡,是在他得知这个男人是麻瓜的时候,就给男人定下的结局。也如同最初时决定的幻想一般。
“Avada Kedavra!”
他实现了。
漂亮的光芒,里德尔看着倒下的男人想,他跨过尸体走进房间。在客厅里发现老汤姆·里德尔的父母,同样的两个死咒后,里德尔在卧室找到一把老旧的手枪。
倾盆大雨落下,他带着手枪来到山谷对面的冈特老宅,这栋房子如先前般混乱破败,里德尔推开虚掩着的门。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莫芬·冈特还处于昏迷状态,里德尔施展了一个自己发明的咒语让他彻底闭嘴后,用枪在男人身上开了个洞。鲜血涌动,丑陋邋遢的男人疼得醒来。里德尔将他定在原地,男人的气息逐渐从剧烈到轻微,直至断绝。
血腥味混杂着房间里的恶臭令人作呕,里德尔将魔杖扔到血泊里,那是莫芬·冈特的魔杖。他拿出自己的魔杖,让男人手上的戒指飞出。退出房间后雨水将戒指上的血迹洗掉,里德尔才伸手将戒指取来,摩挲着黑色晶体和刻着家族纹饰的金色戒身,将它带着左手大拇指上。
将枪带回里德尔宅前,塞进倒在门口被雨水冲刷的老汤姆·里德尔手中后。一切都结束了。他结束了一场复仇。
里德尔看了一眼天空,乌云还未散去,雨声依旧疯狂。
回到陆斯恩的庄园,里德尔径直回到卧室,他在匆匆洗漱后倒进柔软的床铺。前天晚上因为难以言喻的兴奋感,里德尔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黑沉的夜晚,一个没有月亮只有几点星光的黑夜,直到太阳升起,光明刺破黑色幕布撕开黑暗。里德尔看着它升起,又看着它被阴云笼罩遮盖。
在做梦……里德尔看着梦境里的“自己”,他再次于梦境里看着“自己”敲开里德尔房子的门,那个“自己”更年长一些。看来他嬴了?里德尔无聊地想,他可更早找到这个男人并赠送死亡。
看着“自己”又一次用莫芬·冈特杀死老汤姆·里德尔,引起里德尔注意的是,“自己”似乎在利用老汤姆·里德尔制作魂器。“自己”已经知道咒语了吗?里德尔也有关于魂器制作的猜测,但他没有确定是否使用这个方法,所以不着急测试。
“自己”修改了莫芬·冈特的记忆,让他以为自己就是凶手。不过里德尔对此觉得不太放心,毕竟活着的人就能开口,即使他认为自己是凶手,被人知道“自己”与莫芬·冈特有关联也很容易被人察觉到问题。莫芬·冈特不开口也能被人用摄神取念得知,这样的蠢东西显然不会大脑封闭术。
里德尔在做这件事的时候选择用枪解决莫芬·冈特,魔法部的人能证明莫芬·冈特的魔杖杀了老里德尔一家,而莫芬·冈特的前科足以让他们相信。至于枪伤,魔法部的人不愿意照成混乱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公布这件事,甚至会尽力掩盖。这太容易在巫师中造成恐慌,伦纳德·斯潘塞-莫恩,现任魔法部部长与麻瓜首相温斯顿·丘吉尔保持着良好的工作关系,他不会想将巫师和麻瓜之间的关系弄得太过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