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拽住展昭的衣角,可怜巴巴得说道:“头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老鼠有起床气,大清早的去惹他肯定是自找苦吃。”
赵虎哀嚎:“头儿~~~~~~~”
展昭好不容易洗漱穿戴完毕后,才回头慢悠悠问了句:“哪?”
赵虎一个激灵,一手笔直得指着门外:“后院,演武场!”
展昭叹了口气,心道,这麻烦老鼠,一点不安分,多么美好的早觉啊,就这么没了……
两人来到演武场,就看见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群人,展昭呆了下,拎住一直拽着他往里走的赵虎,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
赵虎擦了把汗,道:“头儿,你忘了啊,今天是牌司收状,堂开会审的日子,任何人都能来开封府听审啊!”
展昭伸出一根手指抓了抓脸,笑:“还真给忘了。”
赵虎嘴角抽搐:头儿每次一见那只老鼠,就什么都忘了!
四周的人一见展昭来了,纷纷激动得嚷着“展护卫来了”,接着全部往两边站让开了一条道,展昭微微笑着向众人示意,刚走进人群之中,就见王朝马汉张龙已经都站不起身来,躺在地上很没面子得□□着……
白玉堂依旧一袭白衣站在正中央,一尘不染。
赵虎转过头:唉,丢人,早知道就不找白玉堂切磋了,这不是闲着无聊没事做,自触霉头么!
展昭摇摇头,不紧不慢得走到场地中央:“白兄,就让展某来陪你练练,如何?”
白玉堂见展昭来了,微微扬了扬头,有些挑衅得看了他一眼,不说一字。
所有的人一阵抽气。
太冷艳了啊太冷艳,以致四周温度骤降!
展昭叹了口气,心道:老鼠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刚想完,那一袭纯白的身影便如鬼魅般袭至自己身前,展昭自不敢怠慢,定神招架起来……
一红一白的身影很快交战在一起,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原本倒在地上的张龙捂着受伤的腰一瘸一拐得走到赵虎身边,表情还很痛苦得问道:“你说,没有巨阙剑在手,我们头儿能赢么?”
赵虎还没回话,一旁的王朝就抢话道:“那自然是我们头儿赢!”
两人回头看着他,一脸疑惑:“为什么?”
王朝抹了抹鼻子,然后坚定得握拳道:“我刚才把这个月的俸禄都压我们头儿身上了,所以他肯定要赢!”
赵虎惊讶道:“谁那么大胆,敢在这边设赌……还有没有王法了?”然后就见他探了个脑袋过去,斜着眼架着小巴掌特小声得又问了句,“现在行情如何,买头儿的人多还是买老鼠的人多?”
“买头儿的人多,买那只老鼠的也多。”
“你这不是废话!跟没说一个样,诶,马汉,你去哪?”
马汉头也不回得说:“当然是去买头儿赢!”
赵虎和张龙忙异口同声道:“帮我那份一起买了啊!”
然后就见马汉消失在人群里,赵虎这才想起来一件事,问王朝:“对了,这谁坐庄?”
王朝毫不犹豫得说:“公孙先生。”
赵虎看看张龙,张龙也看看赵虎,隔了一会,两人同时惊呼道:“吾等银子完矣!”
第5章 始离开封
白玉堂的动作一向快准狠,招招到位且华丽非凡,围观的人自然看得大呼过瘾,目不转睛!展昭起先一直用轻功躲避白玉堂的进攻,偶尔应应景,接个几招,本想跟这老鼠玩过闹过也就算了,等等还要去郑州,闹大了不好,结果白玉堂却是紧追不舍,毫不手下留情,展昭无奈,转身跟白玉堂一个交锋,然后压低声音道:“老鼠,你来真的啊?”
白玉堂挑挑眉:“谁跟你来假的?”
展昭坏笑道:“玉堂,乖,别生气了。”
“赢了我就不生气。”
展昭眼珠一转,朝白玉堂的身后望了一眼,接着微笑:“好,你说的。”
话落,忽然伸手搂向白玉堂的腰侧,白玉堂浑身一怔,就感觉展昭的手很恶意得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这个角度,只会让外人看到他们争锋相对的一面,而某只猫的某些不怀好意的小动作,就只有白玉堂自己能感受到了……
展昭凑到白玉堂耳侧,轻笑着说了句:“腰线真好。”
白玉堂只感觉耳畔一热,本来一直冷绷着的脸一下子呆住,隔了会,他才磨磨牙道:“死猫,你……”然后就想要退后挣脱开来,结果脚刚挪一下,就听见展昭很是轻松得说了句,“小心,后面是池子。”
白玉堂本来就被展昭那一摸弄得心烦意乱,再听见“水”这个字一下子就蒙了!
谁都知道,他锦毛鼠白玉堂文武双全,什么都会,唯独一样东西是他的死穴——不识水性。
小时候,他曾经被他四哥扔到水里学习水性,蒋平还乐颠颠得说,再笨的人,呛个几口水的立马就学会了!结果,事实证明,他白玉堂真的差点就呛死在水里了,从此以后,不管他四个哥哥怎么劝,他都不肯再下水了……当然,洗澡水除外……
所以展昭坏就坏在这了,他明知道这点,就故意分散白玉堂的注意力,弄得他一惊再一乍,然后趁着白玉堂还在犯迷糊,一把拉着他就下了水……
“哐当——”一声,两人纷纷落进了水池。
白玉堂一进水,立马不顾形象,紧张得乱扑腾起来,还没扑腾几下,就感觉有人用手拖住了他,他急忙死命抓住那个人的手。
展昭笑了笑,将落了水的老鼠拉了起来。
白玉堂被拉出水后,咳了半天,咳完后,他才发现那水池的水不过只到自己的胸前罢了,这只猫居然敢耍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一脸笑意的展昭,又忍不住鼻腔里的寒意,咳了几声,瞪眼咬牙:“死猫,你给我记着!”
展昭理了理白玉堂湿漉漉的头发,微笑:“唉,大名鼎鼎的锦毛鼠白玉堂居然不会游水,你真的是在陷空岛长大的?”
白玉堂推开展昭,冷着脸笑:“莫不是鼎鼎大名的御猫展昭就识得水性?”
展昭噎了一下,抓抓脸,看着白玉堂自顾自推开水离去的背影,嘟囔了句:“嘴不饶人的老鼠!”
事实上展昭也不会水,这点他倒是跟白玉堂半斤八两,之所以这么大胆敢拉着白玉堂往水里跳,着实是因为,他知道这水池的深浅,绝对淹不死人,吓唬吓唬某只不会水的老鼠倒是不错……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上了岸,岸上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蒙了,半天没人说话。
很久之后,赵虎戳了戳旁边王朝的肩膀,一脸迷茫得问:“他们这算是,谁赢了?”
王朝很认真得想了想,然后郑重得摇摇头,接着看向马汉,马汉又望着张龙,张龙说:“你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众人一脸无奈得看着他。
张龙叹了口气,更加无奈得说:“假话是——平局。”
“那……真话呢?”
“真话是,我们被耍了!”
“啊?”
“公孙先生说,通吃。”
众人集体跪地痛哭。
白玉堂和展昭回去各自洗了个澡后,又神清气爽得来了开封府正堂跟包拯道别,包拯见两人一副不自在得样子,好心问了句:“两位要去郑州寻那千古妖刀,可需要带上公孙先生?”
展昭望望白玉堂,白玉堂亦望了望展昭,两人脑海里一同浮现出了公孙策摇着羽扇,一脸微笑的模样……
于是,赶紧摇头,态度那叫一个坚决!
包拯摸摸下巴,心道:本来还以为这猫鼠想要将公孙一起带上路,毕竟公孙是智囊,好用得很,想做个顺水人情送与他们,难不成,失算了?
其实包拯又哪里会想到,公孙的确好用,不过,真想要他心甘情愿,又不无要求得帮你,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展昭和白玉堂宁愿自己多费些工夫,也怕得罪那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书生师爷。
尤其是,从昨天相处下来之后,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打消两人之前将公孙打包上路的念头……
包拯也没勉强,又说了几句体面话后,就让两人上路了,只是,当两人来到马房取马准备上路的时候,立刻就呆了。
马房前坐着一个人和一头驴。
那驴嘴里一直嚼啊嚼的,特别漫不经心地样子,见有人来了,还很无精打采得看了一眼,继续嚼嚼嚼。
至于那个人,就一副悠悠闲闲的样子倒骑在毛驴上,手上还捧着一本书,感觉到有人来了,他抬起头,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展昭左右看了看,低声问一旁的白玉堂:“耗子,你有没有一种……厄,不祥的预感?”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得转过脸去。
展昭无奈,硬着头皮走上前,还是带着希望得问了句:“公孙先生,您这是……要出远门么?去哪呢?”
公孙策微微一笑,朝着马厩里的两匹马努了努嘴。
展昭抬头看去,只见马厩的正前方就两匹马,一赤一白,这两匹马霸占着大半个马厩,其余的马全窝在两边角落,没一匹敢过去。
话说这赤马便是展昭的坐骑,名曰絷火凌,为古代名马赤兔的后代;而白马便是白玉堂的逐渊雪,一匹纯白到让人不敢亵渎的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