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叹了口气,居然真的就对这只猫没辙了么?还是说,这猫懂得戳自己软肋?
白玉堂笑着摇摇头:“等你伤好了,再喝不迟。”
昨夜,自己为了这猫喝了多少酒,已经记不清了……
展昭低头嘴角微微一勾,心里明白这耗子服帖了,便很安心得闭上眼睛。昨晚上压根没睡好,现在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床上,又有这只老鼠陪着,展昭很快就觉得困了。
“猫儿,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大碍了,就是使不上什么力气……玉堂,对不起。”
白玉堂楞了下,才反问道:“怎么突然道歉?”
展昭睁开眼,颇是认真得看着白玉堂:“我没保护好那傀儡娃娃,让迦邺把它带走了,我担心……”
“没事的,那种东西,总会有破解之法的,你现在不需要担心这个,好好养伤就是了。”
展昭想了想,说道:“等天亮,我就跟你去追查迦邺的下落,现在让我小憩一会会,就一会会……”
白玉堂道:“我说了,你好好养伤,迦邺的事,我会处理。”
顿了顿,白玉堂又道:“还有,远离赵祯。”
展昭下意识就接了句:“为什么?”
问完后,展昭脑子里意识一下就回来了,醒了一半,猪啊,他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于是脸色立马难看起来……
白玉堂见展昭表情突然变了,一下子就侧过身半坐了起来,眼睛变成一个危险的弧度:“赵祯对你说过什么,还是……做过什么了?”
展昭心说,糟糕,醋耗子又变本加厉得回来了。
微微镇定了后,展昭很认真得问道:“说过很多,也做过很多,你具体指哪个?”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你再装傻试试?”
展昭眨眨眼,反问了句:“装傻?”
白玉堂看着展昭:“猫儿,公孙说这毒药即便刮干净了,但是这几日中毒的人都会感觉到浑身酸软无力,提不起精神……”
展昭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又开始忍不住闭眼睛:“难怪那么困……”
白玉堂道:“你倒是挺会顺着我的话找台阶下。”
展昭笑道:“不不不,玉堂你昨夜肯定也没休息好,我这是诚恳得邀请你一同睡。”
话落展昭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补个觉?”
白玉堂没搭理展昭,又回到自己特别纠结的那个点上:“那你老实点,告诉我赵祯到底都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留在那里过夜,老老实实说!”
展昭有些无奈:“真不是什么大事,我好困啊,要不等醒了再说?”
白玉堂道:“猫儿,你有没有听过什么叫酒后乱性?”
展昭被噎了下,就忽然感觉白玉堂的手正解着自己的腰带,闹归闹,但这家伙不会来真的吧?展昭开始有些着急:“玉堂,你别误会,之前我求皇上赐我进入禁院的手谕,皇上当时虽然答应了,但是说必须要答应他一个条件,而且说要等想到了才告诉我,我当时就直接同意了,所以才得以进禁院……”
白玉堂想了想,冷声问道:“所以他的条件,就是我走之前,他对你说的‘自愿留下养伤’?”
展昭点头:“恩,明白了?明白了就好,所以说真不是什么大事,快放开我……”
白玉堂一下就联想到了赵祯总是意味不明的笑,登时来气:“你认为不是什么大事,可对我来说并非如此,这赵祯就是故意在挑衅我,想要离间我俩!”
展昭叹了一口气:“你都知道他在故意离间,那还跟我置气,什么时候我们的白少侠这么小家子气,连这点小小的挑拨都受不了了?”
“对,我就是明知道他在气我,还是气得要死,一想到你整晚上待在他那里我就难受到不行,你从未体谅过我的心情,因为你从未正视过我对你的感情!”
“玉堂……”
“展昭,你对我,何其残忍?”
展昭皱眉道:“我从未不正视你的感情,相反,我正是因为太重视与你的感情,才没法对你做出回应!玉堂,你还年轻,现下心血来潮罢了,我知道你从未考虑过与我在一起的后果……”
“为什么要去想后果?展昭,我告诉你,只有一个后果我无法承受,就是失去你!”
展昭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有些悲观得笑了笑:“我不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会后悔。”
“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会后悔,一定是因为没有紧紧得抓住你。”
话落,他抓住展昭的手,开始解开他的衣服,展昭惊道:“白玉堂,你要做什么?”
“做一件让我不后悔的事!”
白玉堂动了真格,展昭这次真的是惹怒他了,再者,若是换了以前的展昭,那白玉堂想要这么轻而易举得压住他自然不可能,可展昭现在毒性未愈,根本就逃不出白玉堂的禁锢,只能任凭他控制,白玉堂已经失了理智,再讲道理肯定是行不通的了,怎么办?
“白玉堂,你今日若敢这么做了,那今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白玉堂滞了下。
“展某人,言出必行。”
第40章 猫鼠纷争
“展某人, 言出必行。”
白玉堂抬起头,发现展昭的目光里是完完全全的认真以及倔强,这猫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白玉堂明白展昭是真的生气了。
白玉堂自嘲般一笑, 将展昭的衣服拉好:“差点污了展大人的身子, 还真是对不住了。”
话落, 翻身就下了床,头也不回得笑道:“白玉堂不过一介布衣, 的确比不上那真龙天子高高在上,难为展大人还愿意跟我这样的人结识……”
展昭楞了下,就见白玉堂已经打算离开, 紧皱了一下眉,挣扎着爬坐起来:“白玉堂,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玉堂站在门口,仍没有回头:“那么, 展大人这算是什么意思呢?”
展昭抿了下唇,看着白玉堂的背影没有说话。
白玉堂笑着摇摇头,正准备出门, 就听见展昭冷静得说了一句:“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我们两个以那种关系……维系在一起, 那后果会怎样?”
“白玉堂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展昭,只要你应了, 哪怕下一刻会跟天下为敌,哪怕立时要我来弑神灭佛, 白玉堂也愿为你一人扛了。”
周围一片寂静。
白玉堂回过头,看着床上的展昭, 淡淡一笑:“猫儿,我只要你一句话。”
展昭看着白玉堂,沉默了很久,很久。
白玉堂等了很久很久,终于,扶着门柩的手轻轻放开,转身,走了出去:“呵,我懂了,猫儿,是我自作多情了,告辞。”
展昭颇是颓废得倒在床上,提不起力气。
结果由于太累太困,展昭还是睡着了,等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展昭爬起身,按着脑袋晃了晃,想起了之前的事,有些懵然得看了眼房间,果然不见白玉堂的影子,展昭的心情一下子就差到了极点。
睡了将近一整天,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体力,只是人还是疲惫得不行。
但一想到白玉堂临走时的眼神和那句“告辞”,展昭不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就好像要窒息一般。他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想,更不是不能,只是他有自己需要顾虑的,他做不到像白玉堂那般洒脱,傲视天下万物的气魄,展昭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和思路,他所需要的是时间,但白玉堂,突然打破过去所有关系直直得逼了过来,打乱了所有的步调,让展昭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管怎么说,要先找到他,那耗子现在很危险。
拖着身子洗漱完毕,刚打算出门,就见公孙策正站在门口打算敲门的样子,展昭愣了愣,道了声:“先生?”
公孙策见是展昭来开的门,眨了下眼,往房间里一看:“怎么是你开门,白玉堂呢?”
一听到这个名字,展昭脑子里的那根筋下意识一抽:“闹脾气呢,跑了。”
“恩?”见展昭这个表情,公孙一挑眉,“吵架了?”
展昭摆了下手:“……没,对了,先生,有没有查到关于那个傀儡替身的事?”
公孙道:“我就是来跟你们说这事的,进去再说吧,你现在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多休养。”
展昭点点头,又朝门口望了望,公孙进了屋子,见展昭还不进来,就问了句:“怎么了?是要等白玉堂回来么?”
展昭回头,晃晃脑袋,说道:“不用等他,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
公孙心里咯噔了一下,要说这两人平时如胶似漆的,现在闹别扭看到另一个不在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白玉堂该不会是因为昨天展昭留在宫里过夜的事情发火吧?不过这事说起来还真是有些难办,早上有跟包大人提过,估计宫里那块他能搞定,至于白玉堂这边,还是只有靠展昭了……
定了定神,公孙说道:“我有翻到一些内容,是西域的古体文字,但也只是残章断本,我只能大致将里面的文字意思告诉给你听,且我也不敢肯定过了那么多年是否还一样。”
展昭道:“无妨,先生请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