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了,晴斗被他哥哥无情的挂了电话,只好回家去。他觉得这样不行,于是直接收拾了东西提着他的书包作业还有一个行李箱,甚至行李箱上还放着一个枕头,直接又来到了盘星教。
咒灵跟他汇报人又来了之后,夏油杰是真的开始头疼了。隐约的闷痛从太阳穴发散开,还伴随着一点耳鸣的症状,俗称脑袋嗡嗡的,咬着牙把心里的火气压下去一点,他拉开门迎了出去。然而只知道人来了,不知道人还带着行李,俩人在走廊上狭路相逢,夏油杰是真的很想给他一刀把他了解了。
“夏油前辈,我来借住几天,你给我安排个屋子呗?”
“滚。”
“真的吗?你这么无情吗?”
“我叫你滚!”
好你妈个夏油杰,敬酒不吃吃罚酒?晴斗丢下书包和行李箱,菜狗直接正面偷袭了过去:“尼玛的!你居然骂我!”
被头疼折磨的夏油杰一时不察被打了一拳,随后直接就反应极快的把人按在了地上,膝盖顶着晴斗的后腰,右臂被他死死地按在背上,面朝下的菜狗再起不能。
然而被按着也不耽误他打嘴炮:“反正我要住!”
他这么纠缠肯定是有缘由的,夏油杰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干嘛?”说着,按着他的手也松了不少,虽然还不能动,但是没刚才那么疼了。
直接说我问了,你有病,我来帮你治病的?他估计还要挨一顿揍然后被丢出大门。这个种族主义者不会接受“猴子”给他的判定,连带他这个信了这套判定的晴斗也要一起挨揍。
那就坦白一部分:“我觉得...你最近状态不好,我寻思稍微照顾一下你比较好。”
身后的手松开了,晴斗动了动酸痛的右肩,爬了起来。夏油杰看着他,说:“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刚才知道你过来都开始头疼。你在这里才是给我添麻烦,回去吧,好吗?”
一颗赤诚之心几乎被这瓢冷水浇灭了,晴斗垂下头,轻轻踢了自己的书包一脚:“那....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他看起来太过可怜,夏油杰难免都有点怜悯他,本是一番好意的。之前那次,对于一个正常长大的半大孩子来说未免有点太过吓人,他大概确实吓到了。
“好,吃什么?”
这么久了,晴斗也摸出了一点他的口味偏好,相当清淡,不喜欢味道浓郁的食物,也要口感清爽,不是黏糊糊的东西。那这个季节,他想了想:“吃卷饼如何?我去买菜,我们自己做一点。”
夏油杰点了点头,所以然后呢?晴斗看向他:“那你跟我去买菜吗?”他可是做过功课的,带患者增加社交也是良好的方式之一,管他呢,先问了再说。他还没等到回答,一个黑影就从侧面飞来,下意识的看去,是一个钱包,那钱包落在了夏油杰的手里,然后递到了他的面前:“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真的吗?万一有你看到什么想吃的东西呢?不去看看可会错过很多东西呢。”
钱包落在了他的手里,夏油杰直接走了。
玛德,超能力真方便,教练——我也想学!
那只好自己去买菜了,春天的虾蟹不是很肥,但是腥味道比秋冬季节更加少一些,另外买了不少蔬菜还有一点刚上市的樱桃和草莓,提着东西回去开始搞饭。
第25章 25
25
桌上摆了一堆菜品,还有三种酱汁和一碟很薄的面饼。晴斗挽起袖子率先开动了,刷酱,加菜,卷起来,吃。霞蟹都相当的新鲜,没有一点点腥味还有这俩生物特有的甜,少来一点点酱汁就可以,配上清爽的蔬菜和切成薄片的甜姜,美味!
这么好吃,夏油杰都觉得很有食欲,最后吃的感觉胃部都有点撑,好久没吃这么饱了,这感觉甚至有点陌生。
晴斗还在奋斗,他把最后几个饼皮都解决,把剩下的材料全都放在一个碗里,倒了点酱汁拌起来:“再来几口?”
也不是不行,夏油杰拿起了筷子。
桌上最后什么都没剩下,晴斗已经往后一躺直接歇着了:“菜菜子和美美子呢?”
“她们学校有春游活动,去九州那边去了。”
哇,什么学校居然还有这种活动?晴斗惊了:“这么棒?”
“自费的。”
哦——怪不得。
“那天贝呢?”
“出去了,组织也要通过一些业务来拉人啊,不然呢。”
哦——除妖去了。
晴斗微微侧过头看向夏油杰:“那你一个人不无聊?我看你很无聊才对,都开始在小黑屋里发呆了。”
实际上,现在想想好像不是很无聊。一个人在黑暗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维发散的那么远,脑海里的黑泥不停的翻涌着,不经意间,他就从天蒙蒙亮坐到了半上午。这副模样,也怪不得晴斗拎着行李要来跟他住几天,仿佛是有病的样子。然而他也没打算仔细研究这事,横竖不是什么大问题。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晴斗又说:“那我最近过来跟你吃一顿饭总行了吧?反正你不同意我今天都不走了,咱们各退一步,相安无事。”
那是劝不走了,还能怎么说,说你妈让我离你远点?直接说了恐怕晴斗得一个电话打回家跟他妈当面对质,这不是破坏人家良好的家庭关系吗?
他自认为已经够缺德了,就不要在这种小事上继续丧良心了。所以不是很情愿的同意了这个“各退一步”。
那就好办了,晴斗爬起来把桌子收拾了,又端着果盘和一壶茶过来,太阳不太晒得到这里,但是也十分明亮,春天也没有那么多烦人的虫子,是相当安静美好的午后。
俩人都没说话,晴斗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夏油杰问他:“你们家就你一个孩子?”
他睁开眼,打了个哈欠:“还有一个哥哥,不过我没见过他。17岁的时候出了点意外,然后去世了。他去世之后两年我才出生的。”
他知道啊?夏油杰还以为他们家的人都会瞒着他呢。不过一想也不对,那怎么瞒得住,一个人生活十七年的痕迹,就在自己家里,不可能轻易去除的。
“出了什么事呢?”
“听说是学校的教学楼长期漏水钢筋被腐蚀了,总之就是楼塌了,那次事故有四个学生遇难,我哥哥是其中之一。”
夏油杰敏锐的抓到了一个词:“听说?”
“嗯,因为哥哥他在三楼的教室,四楼没塌,二楼只被波及一部分,只有三楼一个教室和塌了。我之前特意查过这件事,还看了现场照片。”
啊,十之八九就是了,咒灵事故。
晴斗眯了眯眼睛:“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事故报告和现场完全对不上,很奇怪。后来认识你才想通,居然真的有这种...不怎么唯物主义的事情呢。家里做神社的,我妈还说我出生之前做的占卜卦象也不太好,不同意我一个人来东京,我父亲更反对,干脆不跟我说话了,我都觉得他们是搞迷信,现在我真的有点信了呢。”
“占卜是怎么占卜的?”夏油杰换了个话题,不想围着该死的咒灵打转转了。
虽然对家里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也从小看到大,所以还是有点了解的,他爬了起来,准备细聊一下。一般来说抑郁症患者很少有好奇心,难得的对这东西有兴趣,虽然大概率是没话找话,但是总比什么都不说强,晴斗那立马是开始演说:“我们家那边是用鱼骨占卜的,鱼要选特定的时节打捞起来的,还要挑选特定的大小和品种,总之就是我们那边不少渔民都知道这些事,遇到合适的鱼就会送到家里去。然后这鱼要在正殿养几天,养到洁净之后,再在特定时间用白布包好让其干涸而死,之后再剖开取出鱼骨,拿下需要的部分,剔肉,晾干,清洗干净,之后用油脂进行保养,以保证可以长期保存就能用了。”
好复杂,所以:“那怎么看占卜结果呢?”
“占卜不同的事情,需要的骨头也是不一样的,还会有龟甲和海螺之类的占卜用品,就是在一个黄铜碗里摇啊摇,然后丢到地上,看这些骨头的正反面和方向之类的。很复杂,我记不住,有专门的书讲这个,但是我也没看过。”
“正确率呢?”
“当然低的吓人我以前才觉得我家里人天天搞迷信活动!不过...占卜天气和鱼群位置,准确率好像还行?所以本地渔民才都会记一下需要的东西,因为他们用的到。”
夏油杰一个没绷住就笑了出来,也怪不得淡路夫人说命运可以改变之类的,然而涉及到自己的孩子,只要有这样的传言,她就会害怕,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些隐约的,关于晴斗命运坎坷,寿数不长的担忧一下子就消散了。所以这样的关系,也是好朋友了吧?即使不在担心晴斗的安危,但是夏油杰还是准备不多跟他来往了。除去不知真假的占卜,跟他在一起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在一块儿,仿佛都是在给彼此添乱罢了。
于是他抬起手挥了挥:“回去吧,饭都吃完了,你没事做就早点回去复习功课吧。”
好冷漠。晴斗不高兴了,他又躺了下去:“我睡个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