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时没有柴进大哥四处走动,你真被斩立决了怎么办?难道连死都不肯说上一句你是在关心我吗?”
他把我往旁边一推,仰着脸往前走:“?哪一个关心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絮絮叨叨,你烦不烦?”
每回和他说话都是这样,油盐不进的,我气得将脚一跺:“好,你既然说我烦,咱们啥也别论了,往后我的死活你也别再管。”
话一说完,我转身就跑,他追过来一把将我抓起来扛在肩上:“跑什么跑?老子说了,敢乱跑就打折你的腿。”
我照着他身上死里捶,他按着我,身上的肌肉块绷得死紧。
我一阵拳打脚踢从他身上跳下来,放开嗓子就喊。
“老娘我不跟你过了!”
开口怎么会是一个娘们儿的声音?我吓得一把住嘴。
转眼就见一个女的快步跑过来,身后那个壮汉追上将她一把扛在肩上:“跑什么跑?老子说了,再敢乱跑就打折你的腿。”
我回头看武二,武二脸一呆。
那个女的在男的肩膀上大喊:“你个混货,向来不肯好好说话,老娘对你再好你也看不见,你不是嫌我烦吗?那你还捉着我做什么?你放我走啊!”
男的大吼:“老子就是嫌你烦,可是你走了,哪个再来烦老子?你就在老子身边给我好好呆着,烦老子一辈子!”
女的哭着来回挣扎:“你这个夯货,你是要气死我啊!”
男的就黑着脸来回抓她,这两口子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撕巴起来了。怎么突然间就串戏了呢?我和武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人在眼前又拉又扯又打又骂地抢频道。
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女的越挣?,男的越拉,女的再挣,男的再拉,他们两个人打着打着就抱在一起了。
再然后……那女的去咬那个男的,那个男的又咬回去,两个人咬着咬着又倒到旁边的草窝里头去了。
再再然后,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从草窝里头传出来。
女的说:“嗯,你这个死鬼。”
男的说:“你这个磨人的婆娘,你要老子命啊!”
女的娇声骂:“就要你的命,你这个死夯货,以后还惹不惹老娘生气了?嗯,你轻点嘛……”
男的喘着说:“不惹了再不惹了,他娘的这个滋味,老子要死在你身上了!”
“嗯嗯,啊啊,唔,好坏啊你……”
“你这娘们儿身子美得很,老子弄一辈子都不嫌够。”
他么的,这就开始现场直播了?也太他娘的刺激了吧?
感觉鼻子一痒,抬手摸了一把,我C,竟然叫老子看得流鼻血了!
回头看武二,只见他一个鼻孔很正常,另一个鼻孔也在往外淌鼻血。
我指着他的脸说:“武二,你看你……”
武二抬手捂住鼻子,照着我身上就踢了一脚:“看什么看,你不也是?”
我们两个人擦着鼻血转身就跑。
天干物燥,小心奸-夫-淫-妇。
这光天化日的,他娘滴还嫌我们这两个大老爷们儿火气不够大啊?
余下的路程,两个人吵上一会儿,对着打上一会儿,踢一会儿,再走一会儿,傍晚就到了孟州边界,这一脚踏出去,武二可就是个逃犯了……
我说:“蠢货,我饿了,有吃的没?”
他说:“畜牲,我包里有饼子你要不要?”
我说:“贱人,光有饼子没有水啊?”
他说:“王八蛋,老子有酒你喝不喝?”
于是,两个蠢货贱人王八蛋一人抱着个饼子就着壶浊酒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啃。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回头只见施管营带着一批兵士骑着快马追了过来。
武松二话不说,抄起一根哨棒挡在前头。
转眼施管营他们一队人追了过来,武二一声喝斥:“施老相公,可是要动手了?”
施老相公滚鞍下马,展着汗道:“二位走得真快,我适才叫小儿追你们怎么也追不上,料是走岔了路,我便带人亲自来追,总算是赶上了。二位,请上马吧。”
武松冷声道:“适才我已经说过了,要亲自送他回去,你们若是想拦,先问我这根哨棒答应不答应。”
施老相公赶快摆手:“都头误会了,我是亲自来请二位回去的。”冲着我一拱手:“这位小相公,小儿无礼,言语间冲撞了你,老夫已经骂过他了。
之前你那话老夫初时听着刺耳,过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老夫将那快活林交给蒋门神,原是图着自家亲戚贴心一些,未想这货不成器,教我那块领地弄得不象样。
你们这一驱赶,其实是帮了老夫一个大忙。武都头,小英雄,老夫郑重向你二位赔礼了。”
施老管营怎么说也是个长辈,突然向晚辈伏身行礼可是重了些。
武松赶快将哨棒往身后一背:“老大人万不可如此,晚辈承当不起。”
施营营便笑了:“都头消气了?可愿与这位小英雄一起上马回去?”
武松回头看我,我把肩膀一耸。
回来的路上,武松问:“你小子刚才在路上一个劲地耍赖不肯走,是不是已经猜到人家会来追咱们?”
我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谁做生意不是图挣钱?蒋门神那个货把地方一占,把生意做得乱七八糟,光收黑钱不干正事儿,哪个老板不生气?
顶多是碍着自家亲戚的脸面不好开口。施恩糊涂,这老爷子可精明着呢,略一眨眼就能想出根由。这不,眼瞅着咱们把他的店砸了,他还得来请咱们呢。”
他皱着眉头看我:“你小子的心眼儿怎么比筛子还多?”
我白他一眼:“谁都跟你一样,笨死了不开窍的。”
他说:“啧,你这个贱人就不会好好说话?”
我说:“你这个蠢猪,我跟你学的。”
他说:“你这个母猪。”
我说:“你这个公猪。”
他说:“公猪上母猪。”
我说:“母猪不让公猪上……我呸!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他说:“你才不要脸。”
吵着打着走的,骂骂咧咧回来的。
施管营领着我们一起回了快活林,摆上一桌子好酒好菜,殷勤劝酒完毕也将自己的意思说透了,说是蒋门神一走,这一块儿没有人照顾,想让大官人来帮他管着。
平素里武松帮他管囚营,我来帮他管生意,他来看顾我们,定然不会亏待。
我没有立时答应他,只说了几条关于快活林的管理意见,叫他听听。
这老东西压根不会管生意,随便两句生意经就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诚意表现得更足了。
原本想要多拿他几道,我家公猪呆不住了,替我答应道:“既然老管营说到这里了,你就在这里管上一阵子嘛,等他有了合适的人手你再放手也成。”
于是,这事儿也就算是定下来了。
姓施的又急着让我帮他看帐本,我拿手指随便点了几处,又差点把这老爷子气得脑出血。
也忘了他和蒋门神沾亲的事儿,把蒋门神十八代祖宗挨个骂了一遍。
蒋门神那货不但管事儿不给力,还净偷东西,快活林里原本有不少金银酒器,他全都偷着给卖了,就连好一点的家俱都给顺光了。
现在的快活林就是一个空壳子,值钱的东西没几件。
这可把人给笑的,就你们爷俩这个智商还总想利用我们家二货?断了你们的美梦去。
吵吵闹闹的又是一天,晚上回家两个人都累了,洗涮干净,对着吵着骂了几句也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这货就开始穿衣服,我把腿一抬压在他身上:“起那么早干嘛啊?再陪我睡会儿。”
第76章 武二要办了大官人
他推我:“人家管营大人昨天给了咱们那么大个体面,咱们不该好好报答人家?昨儿个耽误了一天没办正事儿,?今儿个我得早些去。”
这可把我给气的。
我说:“二货,?到底是谁给谁体面?你一个打虎英雄,?天天替他看管囚犯。
我一个县级首富,人大代表,?全国十大杰出青年,?清河第一美男,?济中平原一枝花。
答应替他管个就比茅房大点的酒楼,这是咱们给他体面好吧?你给我老实呆着继续睡,不许起来。”
这货偏是不开窍,推着我的腿说:“去去去,?人家好歹是个长辈,?舍下脸面跟咱说好话,可不该这么对人家,?你给我让开。”
我可就气了,整个人往他身上一压:“武二,?你今天要是敢走,老子我就跟你急。”
他往身子底下扒拉我:“西门庆,你这是没事儿找事儿呢?”
就是死活抱着他不松手:“找事儿怎么着?今天你就得陪我睡,?睡到天亮,睡到中午,睡到日头上三竿,睡到他们亲自来请咱。”
他干挺着身子仰脸看房梁:“我说西门庆,你咋就跟个娘们儿似的?这么缠人呢?”
我骑到他身上很严肃地说:“武二,?听哥哥我好好教你,你一片赤诚地对别人这事儿是没错,可是你也得分人呐。
随便是个人落难时帮你一把,你就拿来当刎颈之交了?你说你有几条命?这辈子够你交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