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恼得又一跺脚:“这叫小事?你坏我信义这叫小事?那什么才叫大事?”
“吃饭是大事,生意是大事,?养活好我们西门家上下一百多口人这才是大事!”
“好啊,西门庆,现在你肯说实话了?在你心里头,我武二根本就不算什么!你的钱,你的利都重要,我的名节就该任由你糟蹋?”
我拍着胸口原地乱蹦:“我坏你名节?哈,我坏你名节?
武松你说这话亏不亏心?你吃错了药把我按在床上扒我裤子!
我不许,你就来硬的,把我嘴唇都给咬烂了,这可是我这辈子的初吻,该是你赔我的节名!”
武松把袖子一挽,指着我的鼻子一通点:“名节?你有名节吗西门庆?是哪个整天行走妓馆娼僚的?
是哪个整天跟些不三不四的混蛋喝酒唱曲摸女人的?是哪个府上养着一妻几妾还在不停往家里头招人的?
你有名节?哈,西门庆,说出这话来不怕闪掉你的大牙?”
我放声嘶喊:“老子府里只有一妻四妾,哪个都是我明媒正娶!不象你,身边有一百零四个男人围着你转,你说我该防着哪一个?”
武松一愣,抓着我的领子就是一声吼:“什么一百零四个男人?你在胡扯什么?老子什么时侯和那么多男人不清白过?”
我一捂嘴,这才想起来现在这话是说得有些早了。
他拿手抖着我的领子:“西门庆,今天你要不把这一百零四的男人的事儿给老子说清楚,老子现在徒手撕了你!”
我象只斗鸡一样冲着他猛点头:“来来来,你撕你撕你随便撕!反正在你心里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那些江湖朋友才个个重要。
我算什么啊?早晚要死在你手里的人。你早撕晚撕不就是撕吗?来来来,你动手,你现在就动手,有种你现在就撕了我!
但凡老子眨一下眼求一下饶,老子就不叫西门庆!从今儿起,老子就改名字叫东门喜!”
他扯着我的领子要动手,又一顿:“不行,这身衣服是我给你买的,撕烂了还是我吃亏,你先把这身衣服给我脱下来再说!”
我抬手就去解腰带:“行,还你!老子不穿你买的衣服还会光了屁股不成?不对,你这身衣服还是我给你买的呢,你也给我脱下来!”
他也开始解腰带:“行,西门庆,现在我就脱给你!老子往后再不与你有一分沾染。”
我三下两下把外衣给脱了往地上一扔,穿着内衣抱着肩膀看他,他也把外衣给脱了一把摔在地上,扬着下巴瞪我。
我说:“你还没脱完呢,接着脱。”
他说:“你自己怎么不脱?”
我冷笑:“我凭什么脱?我这身内衣是我自己的,你那身内衣内裤可是我给你买的,有本事你现在脱光啊!”
他一愣,又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来回晃:“西门庆,你又给我扒坑!”
我仰脸骂回去:“对,我就是给你扒坑了怎么样?你不是照样又上当了?
现在要么把衣服全脱光,你光着屁股跑出去,这才算是你武二有骨气。
要么你就是穿着我西门庆买的衣服继续跟我有沾染,你也就别提你的什么名节了,我都替你寒碜!”
“你!”
他把拳头一挥,却到底没有落下,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珠子狠狠瞪我,我也照样瞪回去。
呵,谁怕谁啊?我对你武二已经够好的了,自从与你相识,我宠着你让着你,事事处处替你着想。
你倒好,为了个柴进你就与我翻脸!
他算个什么东西啊?他又给你什么了?不就是随口叫你一声朋友,唤你一声兄弟吗?他对你付出的,就能比我对你付出的多吗?
到了关键时侯,你为了他一个外人与我翻脸!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豁出去了,大不了绝交,我不与你这没心没肺的人物再打交道!
天空飘过一片乌云,转眼下起雨来,我们两个就在雨地里这么僵持着,不一会儿就被雨水打湿了内衣。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发抖,神兽的脸色也越来越青,脖子和脸颊上已经暴起了鸡皮疙瘩。
他不松手,我也不示弱。
就这么站着呗,淋点雨怕什么?老子这回还就非得争回这口气了!
“啊啑!”
终是没忍住,一个喷嚏脱口而出。
武松抬手抚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指着我的鼻子问:“西门庆,你就是抵死不认错了是不是?”
“我没错!错的是他柴进!”
“好!西门庆,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就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话一说完,他把脚一跺,飞身上了房顶。
我在下头跳着脚骂他:“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谁怕谁啊?你记住武二,是老子瞎了眼这才与你作朋友,从今往后你东我西,再无往来!”
茫茫雨幕,无人应声,那人终是走远了。
我这才感觉到身上发冷,将衣角拧了拧,又将外套从地上拣起来用力拧了几把穿回身上。抬头看到地上还丢着武松的那一套,心里又是一紧。
这么冷的天气,又下这么大雨,他就穿着内衣四处跑,不冷吗?
又一想,他冷不冷的又关我什么事?叫他那柴大官人关心他去。
将那套衣服拣起来拧巴了几下打成个包正要走,小黑五突然喊道:“西门大叔你别走,时迁大叔快要被淹死了!”
“淹死?好好的他怎么会被淹死?”
回头看了一眼,我也被吓了一跳。
只见时迁仰面朝天嵌在地里,姿势是金字塔壁画上女奴的常见造型,鼻子尖离地面最少还有半尺深。
一下雨,水全都积到了坑里,现在这货就差个鼻子和嘴巴没被淹上,别的地方全都被水给淹上了。即使这样他竟然还没死,还在转着眼珠子张着大嘴努力呼吸。
我问黑小五:“他是怎么嵌到地里头去的?”
“你跟武大叔吵架的时侯。你一说话武大叔就跺脚,你再一说话,武大叔又是一跺脚,跺着跺着就把时迁叔叔给跺到地里头去了。”
我呲牙咧嘴地看向时迁,暗道这货血真厚,真是太扛打了。
我说:“小黑,你家里有筷子吗?帮我找一副出来。”
小黑五吓得捂住嘴:“西门大叔,你要做什么?不会是想要吃了时迁大叔吧?”
“吃什么吃?你看他那个样儿,面无四两肉,吃他嫌硌牙,我是想用筷子把他给从地里头抠出来。”
时迁仰面看天,表情悲壮,挣扎着说了一句:“西门庆,你要是真心救我,用铁锨能更快一点。”
我冷哼:“用铁锹倒是也成,不过我怕我会忍不住再给你几锹,把你拍得更深些。”
时迁的声音一哽:“那你还是用筷子吧,慢些我也能忍!”
我和小黑五一人拿着一双筷子顶风冒雨地从土里往外抠时迁,从风云变幻的午后直到天色黑透,这才把他给完整地抠出来。
这个时侯,时迁大约还有半口气,全身僵直得象个硬纸板,我和小黑五一个抬头一个搬脚把他弄到屋子里的破土炕上。
小黑五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脸,时迁这才回过一口气来,眨着眼睛一脸委屈:“武松要与你一刀两断,他往土里踩我作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这事儿你问他去!问我干嘛?”
从空间里取出一瓶药酒递给小黑五:“给你时迁大叔擦上,过上半个时辰他就能动了。”
折腾了这么久我也饿了,到厨下看了一圈?,只见小黑五这家里穷得当真是一颗米也没有,就窗台上放着半个南瓜,还被耗子给掏走了一半。
真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孩子平时是怎么过的。
第50章 永绝后患
我从空间里取出香米煮了点粥,用小黑五家的破碗盛了三碗端回去,?见时迁已经涂好了药酒,?光着膀子坐在炕头上晾他那一身排骨。
我将粥碗往桌子上一放,?说了句:“吃饭吧。”自己先端了一碗粥坐在个只有三条半腿的凳子上喝。
小黑五被这个粥香味儿给馋得直眯眼,可还是先端了一碗粥给时迁,?眼瞅着他喝上,?这才自己拿了一碗蹲到墙角去喝。
看这孩子这样懂事,?我也有些心痛,就问他:“小子,你就没个亲戚什么的可以投靠吗?自己过这也太苦了。”
黑小五说:“西门大叔,其实我上午说的也不全是假话。
我就是我娘跟个男人的私生子,?那个男人原说要娶我娘的,?可是后来把她的肚子弄大了,就把我娘的金银首饰一拿,?人就跑了。我娘连怄带气,在我三岁那年就病死了。
也就是街坊邻里看我可怜,?东接济一口,西接济一口,这才叫我活下来。”
我气得把筷子一丢:“天底下能有这么混蛋的男人?叫我抓住,?老子活剥了他的皮!”
小黑五笑了:“我也等着抓他呢,等哪天在街上见了,我就把他给抓回来交给你,叫武叔叔你们两个人一起打他。”
“别提那个人!我烦他!”提起武二我就一肚子火。
我说:“你把你爹的长相姓名和大概住址告诉我,我替你找他,?要是找到了,我就叫他回来养你,还叫他披麻带孝到你娘坟上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