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泼了我一头一身,人也晕了,照着他胸口中一通生捶,那人的胸膛却硬得很,捶着捶着拳头便松开了,握紧了他的衣领,任由那烈酒流进了喉咙里,淹没了神智。
待他将酒坛放下,我看什么东西都是双的,指着他的鼻子问:“武二,你因何有两个脑袋?”
他咬牙笑着不说话,我往他的肩膀上一倒,闭上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将我打横抱起来就往房里走:“知你酒量不行,还敢跟二爷我喝?嘿嘿,今天你可是中计喽!”
他将我放在炕上,抬手就去解我的衣服,我大着舌头看他:“武二,你要做……做,做什么?”
他坏笑着继续扯我的衣服:“不是要给二爷我说媒吗?怎生忘了!”
与你说媒,你剥我衣服做什么?
看他这神态,横顺不象是要行好事的。
想要挣扎着起来,身上又没有半分力气,竟由着他三两下就将我上身给剥了个精赤条条,用带着薄茧的手指抚过我的锁骨,喃声道:“果然一身好皮肉!”
话说完了,又挠了挠后脑:“不行,这么简单就把你给那样了,未免有些亏待,等着,我再给你化个妆去!”
他快乐地从身边跑开,转眼便没了人影。
“武二,武二……”
我连着唤了他好几声,见无人应,脑袋一沉,睡了过去。
……
第35章 性/感腿毛
“这是谁啊?怎么这般打扮?妖怪似的?”
“这不是个男人吗怎生涂脂抹粉的?鬓上还戴着朵花,身上还穿的是婆子衣服?莫不成是哪家的疯汉跑出来了?”
“疯汉哪儿有这等模样?我看他眉眼生得标致着哩。”
“这模样怎么会越看越眼熟啊?似是往常见过……哟,?他醒了!”
我是被一阵子闲碎言语声给吵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周围是一群闲汉婆姨围在头顶指手划脚。
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发现正在县城里最热闹的那条街市上,周围满是闲人,?围着我指指点点的。
明明记得昨晚在和武二喝酒,?怎么这会儿跑到这儿来了?抬手要去摸脑袋,?正抚到头顶一朵鲜花,气哼哼地花揪下来丢到一边,张口骂道:“武二,你这混货上哪儿去了?”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周围的人立马就炸开了。
有个掌柜的打扮奇道:“哟,?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吗?大官人,你怎么今天这生打扮?”
我怪道:“什么这生打扮?”
那掌柜从身后拿出个镜子来对着我:“大官人,?您自己瞅瞅。”
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只见镜中一个怪物,?头上梳着个婆子的发髻,脸上涂了足有三尺厚的粉,两条眉毛墨杠也似,?腮上两团猪血般的胭脂,嘴边还有一颗大黑痣。
我吓得一下子跳起来,抬手捂住脸。
这一跳可不得了,身上那套婆子的衣裙生生被我挣开,上半截袖子不到手肘,?下半截裙子不到膝盖,露出小腿上密密麻麻的腿毛,还有光脚上穿着的那双绣花鞋。
人群瞬时炸开了,全都指着我笑得直不起腰来。
那掌柜的强忍着笑道:“大官人可是昨日喝多了?先到小的店里头避避,换身好衣服去!”
哪怕是傻子也知道是谁在耍我了!
在肚子里用平生所学的江湖十八骂将武松狠狠地骂了一通,低着头正要跟在掌柜的身后走,突然从身后扑上一个婆子来,一把抱住我就喊:“大官人,原来婆子我的衣服是叫你给穿走了啊?”
正是街上最多闲事的那个马媒婆。
我窘得要死,正想说要赔点钱给她。
马媒婆却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大声哭道:“马婆子我可真是命苦哟,昨夜洗澡本是把衣物晒在旁边的,结果刚一回头就被大官人给穿走了,那他岂不是把婆子我这身子也都给看干净了?
老天爷啊!婆子我守寡守了二十年,可向来是守身如玉啊,如今被大官人给看光了,我可怎么活啊!"
这可把我给窘得,急声道:“马婆子,你可莫要乱说!偷你衣服的人不是我,大官人我更加没有看你!”
马媒婆将头一昂,满脸老辣,偏是一双三角老眼横生秋波。
“大官人你急个什么?我又不说赖你,只是你该还我个公道!
我虽是个寡妇,可是向来清白,自我亡夫之外,再未被男子看过,大官人不是不讲理的人!
现在你肯将我给娶了,便是护住了我的清白!这事儿不就两清了吗?”
纳尼?
看着她那张皱得象核桃皮似的老脸我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滚,将脸一捂转身要跑。
马媒婆哪儿肯让我逃了,抱着我的腿连声道:“大官人莫生气,我适才说话急了些!你怕是没听懂,我未说叫你娶我作正房,止叫我去当你府上第六个妾我也是愿意的!
虽是我不如你那几个娇妾妩媚,可是妇人我一把年纪了,横是会痛人!
对了,大官人还没儿子是不是?妇人我可有三个儿子哩。
你若是娶了我,我管教他们全都姓了西门家的姓,往后全都管你叫亲爹!”
双手抱头,欲哭无泪!天上下一道老雷来劈死我吧!叫这种一把年纪的泼妇银娃给缠上,当真不如一头碰死了算!
旁有人忍着笑来扯马媒婆:“马婆子,得失心疯了吧?人家大官人喝多了误穿你一件衣裳,你便要叫人家强娶了你?
明日城里所有寡妇都要把衣服送到西门府上去叫大官人穿呢。
谁不知大官人出身富贵,又会疼惜女人。你倒是会作美梦!
拜托,你这婆子过了年该有六十岁了吧?树皮似的一张老脸也恁厚了些!”
马媒婆抱着我的腿死活不松手:“我自脸厚怎地,我便爱上了大官人怎地?反正他今天不肯娶我,我就去县衙里告他!依大宋律例,辱了寡妇名节的必是死罪!”
旁边那些女人们全都不干了,从她手里生生往外抢我:“不要脸的婆子,这般俊朗的官人你也要活活坑死,太没了良心。你把手松开,你把手给我们松开!”
又有女人弯腰去掰那婆子的手,借机照着我的腿上来回捋着揩油。
可怜那满腿乌黑靓丽的毛发,硬是被这帮女人们偷着拔走了好几把!
怪只怪西门大官人魅力太大,此时满大街的女人全都疯了!刚离了马媒婆魔爪,不知道又落入哪个女人的怀抱,拿着壮硕胸膛照着我身上乱蹭,差点把我给蹭吐了。
正无望间,却见不远处的房顶上坐着个人,嘴里叼着个饼子一边啃一边盯着我满脸坏笑。
一股怒气直冲顶门,我大喝一声:“黑心的武二,竟然这般陷我!”强挣了身侧的女人,飞身上房,挥拳就打。
他轻飘飘往后一闪,嘴里叼着饼子还在笑:“大官人平素里不是最爱说媒吗?给你换个媒婆的打扮,你还生气了?”
我恼道:“我自好心给你说媒?,你又这般耍我,亏我还拿你当个朋友!”
他将手一摊:“你爱说媒,我便给你换个正经媒婆打扮,你不高兴?”
不再跟他废话,拼就十成武力值就去踢他当下,他一把接了我的脚腕,冲着下头的人一吹口哨:“快看大官人裙底!”
差点忘了身上穿的还是马媒婆的裙子,下头就一条不到膝盖的短裤,这一抬腿,大半条腿被底下人看个清楚,满街女人都在尖叫:“大官人腿好白!奴家爱杀你了!”
真没想到宋代的女人们这么开放!
我强捂裙底要把脚给收回来,武松不放,将手在我腿上猛揪一把,照着底下一吹:“白是白,就是腿毛太多,扎手!”
底下又是一场哄笑,竟有不少女人跳起脚来急着抢着接那把腿毛儿!
我被痛得呲牙咧嘴,真是杀他的心都有了,飞身一脚踹在他胸口大声骂道:“武二,你太过份了!”
他嘴里那张饼子被我踢掉了却也不恼,将满口白牙一呲转身就跑。
我自在他身后穷追不舍,那货顺着房梁跑得飞快,不一时就将我引到了城外河边。
落在河滩上立时被沙石硌得脚痛,适才跑得太快,马媒婆那双小鞋早就被跑掉了。
在原地蹦了几下忍着痛去打他,这回他不躲了,看着我嘿嘿直笑:“哟,跑了这么久还没消气呢?”
“恨不得吃尽你的肉,喝尽你的血!”我抓起他的胳膊就一口咬下去,他将肩膀一绷,不但咬不动,反是硌得牙痛。
我不死心,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往上咬过去,直到咬在他的肩上,他这才皱着眉头轻轻嗯了一声,道:“嘿,差不多得了啊!”
我松开牙齿,气哼哼地瞪他。
他就又笑:“开个玩笑嘛,动什么真气?”
“你这个玩笑开得好!往后我算是彻底没办法在城里做人了!”
跳着腿狠骂他一句,又被脚下的石子刺得脚底痛,拐着脚到河边寻了块大石头坐上,一看河水里映出的那张怪模怪样的脸,又是羞愤欲死!
年近三十岁的大男人当众出了这般丑,明日这满城人都该将我视为笑柄了!
草草将脸上的脂粉全都洗去,又将头发全都解开在水里淘洗干净了,这才将身上那股劣质脂粉味儿给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