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川凛:……
不是要亲亲的吗?
原来你是想吐我一脸哦。
他脸上轻佻的笑容瞬间无迹可寻。
而吐他一身的那位竟然还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扶着他的肩从他身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晃进了卧室。
长谷川凛揪着自己的衬衣领子,和那一摊呕吐物相顾无言。
他是不是还应该庆幸自己一进门就脱掉了套在外面的风衣?
毕竟衬衫这种东西……
中原中也这里好像还真有几件他的尺码的。
当然,这好像和他本人没什么关系。只是当时中也少年尚且年少无知,总以为自己未来终有一日能到达一米八。
长谷川凛:我当年还以为自己能一辈子都比太宰高呢。
结果呢?
中原中也并没有长到预期高度,长谷川凛现在也并没有比太宰治高
哪怕是和太宰治同样高,那对他来说也是耻辱。
毕竟早些年还常拿身高去嘲讽那个总是嘲讽中原中也的太宰治呢。
长谷川凛正满腹幽怨,卧室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他跳起来冲到卧室推门而入,中原中也跪坐在散落了一地的衣服里,可怜兮兮地抬头望他。
“你在……”他盯着挂在中原中也头上白衬衫,语气犹疑,“帮我找衣服?”
中原中也意味不明地哼哼了两声。
……那就是了。
他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走上前挑拣出一件自己能穿的衣服,用哄小孩儿一样的口气对中原中也说:“乖啊,宝贝儿。我去收拾一下,你待在这里,不要闹。”
中原中也表面上乖巧地点了点头,暗地里悄悄揪住了他的衣襟下摆。力道完全不像一个醉汉。
仔细数数,他今天晚上对中原中也说过多少次“乖”了,可这人有乖过哪怕一次吗
长谷川凛无奈,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克制住自己,你总要想一些积极的事情。
比如——幸好他刚才这一口没有一低头吐在他自己身上?
不然肯定更麻烦。
虽然他倒也不介意最后再帮人洗一次澡。
但是能省事,总归还是要多省一点的。
“你困不困?我们睡觉好不好?”他弯下腰,注视着中原中也。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到了现在这个格外乖巧的状态,中原中也闹的也就差不多了。这时候往往是把人哄去睡觉的最佳时间。
不幸中的万幸,中原中也今天虽然比往常更能折腾了一些,但这一点还是没有变的。
他先把中原中也哄睡了,掰开对方死死扣在他手上的手,再小心翼翼地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地面,悄悄退了出去。
在浴室简单地冲洗了一下,长谷川凛穿上外套,离开了中原中也的住处。
中原中也住的地方很偏,和他的公寓刚好位于城市的两端。长谷川凛坐回车里,把头靠在方向盘上思索了半晌,掏出手机。
家里还有个已经睡了的孩子呢,小朋友明天大概要训斥他夜不归宿了吧。
他既然答应了锖兔要尽快把他送回去,那就一定说到做到。
可是事实上,虽然这事是他的异能搞出来的,异能是他自己的,但他还真是没有办法。
不过有一个人,或许知道该怎么办。
电话响了几声后,很快地被人接通了。
他拧开车钥匙,开口:“费佳?”
“异能出问题了吗?”对面的人声音轻飘飘的,却又透着了然于胸的自信。
“你怎么……”知道。
“凛。”费奥多尔打断他,声音里多了几分埋怨,“你每次主动找我都是因为这个啊。”
“呃……”长谷川凛一时语塞,半晌后才继续说,“我补偿你就是啦。你想要什么?”
费奥多尔酝酿了一会儿,给足了长谷川凛胡乱脑补的时间。
然后他缓缓吐出一个字,声音毫无波澜:“你。”
长谷川凛一个恍惚猛地一脚踩下油门。
就是说,他现在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恋爱支线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临时有点事所以今天就晚上更啦,给大家道个歉比个心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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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冒犯
虽然话说的很暧昧,但长谷川凛自信地认为,对方只是在邀请他加入“天人五衰”。
可是即便他现在已经离开了港黑,天人五衰也绝对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况且,他早都和别人说好了要孑然一身、独自美丽了,怎么可能因为想让费奥多尔帮点小忙,就单方面毁掉和夏目先生的约定。
所以最后,在扯了半天,聊到他觉得自己走都快走回家了之后,长谷川凛终于用一个“不会拒绝的要求”和费奥多尔做成了这笔交易。
仔细想来,他大概已经欠了对方四五六七八个要求了吧……
他刚想到这里,放在一旁的新手机屏幕一亮,费奥多尔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是六个哦。
长谷川凛默然,然后回了他一串省略号。
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了他的新手机号,太可怕了,这简直和鬼一样。
在人生的前十五年,他一直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遇到这类智商异于常人的人。然而十五岁那年,他接连遇到太宰治和费奥多尔,并迫不得已和他们建立起了非同一般的联系。
大概是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把运气当菜就着吃了的缘故吧。
不然为什么他身边会有那么多这种人?
似乎自从因为异能失控被孤儿院赶出来后,他的人生就一直跌宕起伏,而且伏明显要远多于起,大概就是,一路滑铁卢,偶尔颠簸两下,一个不慎还可能颠翻了车。
尤其是在遇见某个名为“太宰治”的黑泥之后。
他不光人生从此“起”不来了,甚至连身高都几乎不再有变化。可是,他当年明明只有十五岁,是一个理应迅速拔高生长的美好年龄啊。
结果呢?
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面,他就被这人一个拍肩强行取消了异能,然后直接造成了他异能失控。
上一秒他还摩拳擦掌,想给对面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儿一顿教训,下一秒他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风衣,在寒冷的西伯利亚被冻成了狗。
然后他就再也没怎么长高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宰治的发顶不断升高,然后到了现在,与自己平齐。
有些事情,真的是不想则已,一想起来就让人遏制不住地想打宰。
所以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和太宰治的人身安全,还是应该想一些开心的事情。
比如,虽然最后确实被锖兔训斥了一番,但小朋友竟然熬夜等他,就很让人感动。
再比如,费奥多尔真的有干了点正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的“线上课堂”成果感人。
长谷川凛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见到了希望的曙光。
然后,在开“课”后的第四天的清晨,长谷川凛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看着对面的黑发青年,真的是感觉十分的“感人”了。
费奥多尔,一位来自寒冷的西伯利亚的好心人,智商堪称一绝,搞事能力亦是一绝。
他尚未研究出来该怎么让他把锖兔送回原世界,倒是先非常成功的又给他请来了一位“活神仙”。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纯黑的眼眸仿佛有蛊惑人心的魔力,掩映在额前碎发下的紫色十字刺青更是为4他平添了几分魅惑。
看上去俨然是一位仪表堂堂的成功人士。
长谷川凛低头盯着茶水,脑海里盘旋着几个大字——衣冠禽兽。
要问为什么?
这位据他本人说名叫“库洛洛·鲁西鲁”的先生,在掉到他家阳台之后,竟然大摇大摆地进了他的卧室,甚至还想上他的床搞他。
天知道他今天早上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双近在咫尺的黑瞳,并且还感觉到有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按在了自己腰上的时候,内心有多崩溃。
他当然试图挣扎过,可是床边那人只用一只手就牢牢地禁锢住他,让他整个人动弹不得。
长谷川凛心里苦啊,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撩起他的衣襟下摆,指腹贴着他的肌肤摸向后腰,紧接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带着薄茧的手指一寸一寸向下探去,最后停在了靠近胯骨的位置,轻盈地打了个转。
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禁有些发抖,他大睁着眼睛瞪向面前的人,攥起双拳,内心十分憋屈。
他在自己家里,在自己床上,被一个陌生人,非、礼、了?
库洛洛注意到他的视线,收回手指,还”好心”地替他整了整衣服,而后视线停留在他的腰腹,似乎隐隐有些难言的失落。
失落?
长谷川凛捕捉到那一丝转瞬即逝的情绪,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他的腰是不好看了还是不好摸了?
这人在他身上占尽了便宜,竟然还觉得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