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动异能之前,费佳和库洛洛曾向他保证过,这次世界跳跃过程中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既然有他们的保证,那这次跳跃就一定不会出问题,锖兔不可能是因为他的异能受重伤。
费奥多尔和库洛洛这两个人,虽然心确实是脏了点,但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不会骗他的。
所以如果锖兔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就只能是面前这人搞的鬼。
长谷川凛沉下脸,警惕地凝视着凑到自己眼前的人。
“没有呀。”男人答,一脸无辜,甚至还做出了被人误解后心碎的做作表情,“为了防止他死的太快,我还特意把他冻起来了呢。”
“我看他是快被你冻死了吧?”长谷川凛挑眉,利落地翻身离开石床,一手揪住这人扇尾的流苏,另一只手扣上他的右肩,略微抬头,眯起眼逼问,“他人在哪儿?”
“他对你很重要吗?”男人被长谷川凛挟住,却仍旧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明明我等了你那么久,可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一睁眼就问他。”
“我让你等我了?”长谷川凛冷哼一声,捏在人右肩的手暗自用力,再次问,“他在哪儿?”
“是啊,你让我等的嘛。我可是乖乖的等了你好多年呢。”男人只答他第一个问题,语调轻松,甚至还俏皮地眨了眨眼,“你真的不记得了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的。”
“我不想听你废话。”长谷川凛逼问,“他在哪儿?”
毕竟是港黑出身,必要的时候,他还是可以扮演出“恶人”的状态的。
童磨撇了撇嘴,低着头并不答话。
长谷川凛沉默片刻,姑且妥协:“如果你带我去见他,我可能还有心情听听你这些年的心路历程。”
童磨变脸变得极快,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说出这种话。
他立刻又笑得天真灿烂,用撒娇一般的口吻说:“那你先听嘛。我可是等你等了二百七十三年,你现在要等的时间可比我短多了。我会讲得很快的。”
二百七十三年?
这人好生能编。
长谷川凛一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先让我见他,然后你想怎么说怎么说,想说几百年就说几百年。”
_反正他不会听的。
“好吧。”童磨低头盯着他,假意凝神思索片刻后,才勉强答应了下来,然后缓缓动了动被捏住的肩膀,“那你先松开我嘛,带你去见他,我要用扇子的。”
长谷川凛狐疑地抬头打量他。
童磨歪了歪头:“真的。我这把扇子一扇,他那边保准化掉。”
“……是冰化掉,还是他化掉?”长谷川凛眼角跳了跳,一边问,一边将视线移至他的另一只手。
“当然是他啦。”愉悦的声音落下最后一个音节,铁扇“唰”的一声打开。
雕刻的极为精细的雪莲映入眼帘。
长谷川凛本该立刻制止他进一步的动作,可看到那对雪莲之后,他却沉默着停下了动作。
……还真别说,这刻莲花的手法,和他做饭的时候雕花的手法倒真的颇有些相像。
他一挑眉,心里有些讶异。
他的雕刻手法还挺独特的,被他偷偷揉了自己的名字“Rin”进去,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而这两朵莲花,正是隐藏了他的名字。
他不会真的曾经见过这人吧?
可是不应该啊,他是真的对这人一点印象也没有,此时的情况和库洛洛那时简直如出一辙。
就算他真的曾经见过这人然后又把他忘了个干净吧,比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篡改了记忆。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和这人这么交好,甚至还费心费力地给人雕了双这么精细的铁扇。
要是他真干了这事,那他不是失心疯了就是被魂穿了。
想让他雕个什么东西,那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到的,更遑论他面前这位初印象糟糕的人。
这铁扇他到底雕没雕,可以先暂且按下不表。
童磨这扇子扇不扇得下去,才是当前最大的问题。
而他是绝对不可能让他成功扇起来的。
思绪在片刻间就已千回百转,长谷川凛手下的动作却也毫不迟缓。
他左手迅速向斜下方探去,虎口瞬间卡在扬起的铁扇边缘,五指从两侧向内按下,生生掰停了那扇子想要扇动的势头。
“这扇子可是碎不了的。”童磨左手动了动,捏在手里的扇子略微颤了颤,视线一寸寸下移,“但是你的手……”
长谷川凛蹙眉,双唇紧抿。
鲜血从他的掌心溢出,红色的液体顺着扇子的纹路蜿蜒爬行,顷刻间就描出了两朵完整的血莲。
寒气从扇面侵袭而来,贴着他的手指卷向心口。
他“啧”了一声,不由得放松了力道。
“我又不是不会带你去见他。”童磨松开了握着另一把扇子的右手,转而抓住了长谷川凛滴血的手,轻轻揉了两下,“放轻松哦。不然,我会很心疼的。”
没人抓着的扇子坠下,借着长谷川凛握在手里的流苏,小幅度地来回摇摆。
他一松手,扇子坠落在地,发出清脆响亮的一声。
“你是心疼扇子吧。”长谷川凛冷笑。
“怎么会,我也很心疼你的。”童磨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垂下头,语气是装出来的虔诚,“凛,你可是万世极乐教的圣主啊。”
万世极乐教?圣主?这怕不是真的是个诡异的邪教组织。
“什么乱七八糟的。带我去见我朋友。”长谷川凛皱起眉头,心下不满更甚,他发狠地用力,想抽出自己被人攥住的手。
显而易见,扇子没抽动,他手上得伤口反而被扯得更开。
“哎哎哎,我带你去,我带你去,你别着急嘛。”童磨握他的手更加用力,轻而易举地遏制住他进一步的动作,笑嘻嘻地在他的头顶瞎揉了一番,牵着他走下祭坛。
被冻住的锖兔此时在正教堂最里面的位置,人形的冰块被随意地扔在角落,此时还不住的有徐徐白雾升起。
本来跌跌撞撞跟在童磨身后的长谷川凛瞬间就冲到了前面,蹲下身盯着那冰块来来回回打量。
“把冰化开。”他敲了敲冰块的边缘,头也不抬地对身后人说。
童磨笑了两声,紧挨着他蹲下,侧过头,半长的头发扫在他的颈侧。
长谷川凛有些不舒服地蹭了蹭脖子,挪远了点。
童磨叫了他一声,问:“凛,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压根没见过你。”他扫他一眼,把手贴在冰面上,明显是在催促对方赶紧干正事。
“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对我的态度……”童磨的语气仍是轻快的,只是好像又多了点不明的意味在里面,调笑道,“像不像是恃宠而骄?”
“怎么可能?”长谷川凛立刻反驳,口快于脑。
然后下一秒,他动作突然一滞。
“不像吗?”童磨反问。
长谷川凛:“……”
“你不回答,我就默认是了哦。”童磨开心地哼了段小调,用扇子敲敲冰块的表面,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凛,你会记起我的,对吧?”
这句话与其说是疑问,逼迫的意味倒是更重几分。
长谷川凛不适地皱起眉,想要往后缩,却被人强迫着拽得更近。
他被迫看着那双彩瞳,似乎自己映在其中的影子都变得格外花里胡哨。
童磨的唇瓣一张一合,湿凉的气息越过空气渡到他微张的嘴里。
他柔和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忽视的胁迫感:“毕竟,和凛之间的约定,我可是都有好好遵守的哦。”
长谷川凛还在发怔,下意识问:“什么?”
“你想知道吗?”
长谷川凛反应过来,冷漠道:“不,我不想。”
童磨笑了:“你会想知道的。”
“我现在更想你把他放出来。”长谷川凛说。
“那可不行。”童磨松开捏他下巴的手,停顿片刻,接着说,“不过……你要是答应我一个要求的话,我说不定会考虑一下哦。”
长谷川凛抿唇,趁机抬手按住他的手腕。
“你打不过我的,凛。何必非要让自己受伤呢?”童磨任由他抓着自己,轻松道,“何况,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哦。你不妨听听看。”
港黑长谷川凛专用守则第一条——学会妥协,寻找时机。
“什么要求?”
“和我成为夫夫,谈一场普普通通的恋爱吧。”童磨眼睛亮了亮,平静的井水突然被名为“兴奋”的情绪搅动,“我想体会这种感情,那一定非常美妙,对吧?”
他挣开长谷川凛的禁锢,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推向地面。
“人类的感情,真的很有趣啊。”他把他的手腕扣在地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另一只手覆上他的脖颈,手指按上动脉,拇指卡着他的咽喉,“你会答应吗。”
长谷川凛说不出话,只能眨眨眼睛。
这哪里是在询问,分明就是强迫。
所以他果然是开启了什么猎奇向的恋爱支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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