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防发难,刘协第一时间就是望向张良所在的地方,询视的眼神不言而喻,或许是已经形成了习惯,一有问题就去找张良的身影。
如今无论刘协找还是不找,张良已经走不了,也帮不到他了。
刘协似是想起什么不得不把目光收回,放在一边奋笔疾书的蔡邕身上。
或许刘协的视线实在是有一股穿透力,蔡邕发觉底下怎么突然没声时,感到一丝奇怪,抬头间便可见刘协满脸的着急。
思量了小半会后,才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功臣,弄臣如何能够相比,董卓李傕郭汜等人确实已经解决,但他们可出了哪怕一分的力气,一个个比谁躲得都快!”
“祸起萧墙,如此实列汉室还需要再经历一回吗?外面还有一堆不知其野心的四方诸侯,而他们却在这内斗,不出力还指手画脚,他们也配?”
“这和只可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的兄弟,臣子帮忙辅佐立国,封赏赐爵时却要背后动刀子,岂不让人心寒,让有才之士对汉室心寒!”
立于局外,蔡邕就越是能清清楚楚看到其背后的性质,内忧外患这四字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被蔡邕这么一提,刘协仿佛是突然之间就顿悟了一般,把蔡邕所说的话换了种更适合他的方式,当即就怼了回去。
司马防见刘协就如同被统一了战线一般,实在是说不动,看来也只有他们自己再想想办法。
司马防被怼,吕布立马就把刘协的话接过,别以为转移了话题,就能把刺杀的事情就这么揭了过去。
“陛下,刺杀一事就不管了吗?此时可以刺杀九卿,那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威胁到三公或者陛下的安危呢?不能不给个交代吧!”
似有刘协不给答复,吕布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我,这事当然要管。”
稍微停顿了小会,刘协看了看底下司马防听到这话是个什么神色后,才继续往下说道:“就由吕爱卿亲自负责辅助王司徒查办此事。”
刘协可是万万不敢再把事情交给司马防几人,听了这么多也能摸索处到底是哪些人所为。
每日的朝会仿佛就像是要打起来一般,每人都说自己有理,最后都是刘协来收尾。
朝会后,吕布就去找张良商议一下刺杀的事情。
“留侯那处宅子,还是别再住下去了,我派人另外再帮你寻一处如何?”
在吕布自己的府内,仆从端来茶具,一边寻问张良的意见,一边替其倒上一杯茶递了过去,宛若平日接待一些客人一样。
“我用不到,买下一处宅院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是没想到让人钻了空子,但闹鬼一事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且有没有鬼我比他们更清楚。”
张良直接就婉言拒绝了吕布的好意,同时又把手中的茶杯放回了原处。
经张良一提醒,吕布才想起是张良此时还有一层身份,“现在或许留侯还不会惹人注意,以后就很难说了,很多事情还是会露出破绽。”
吕布示意张良望向茶杯,在他这喝不喝茶都无所谓,但以后经刺杀一事发生后,必定会有更多的人把主意打在他身上。
茶水不喝,是对客人不敬,本来张良的身上就有很多的诟病之处,这事必然也会被人揪住不放,错处一多张良的身份就会瞒不住了。
当然吕布自己其实也不乏好奇,张良现在身体的状态,真的就和人一样毫无差别可言吗?
“这……”
张良在被刘协给推出来时,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习性习惯上他们总该是会不一样,难免就不知何时便把身份给暴露了出去,尤其是以后还要面对那群绝顶聪明之辈。
他生前不爱饮酒,凡有酒宴都是用宽大的袖子做掩饰。
“不劳费心,我自有办法解决,只是关于身份一事,还是需要一起打掩护。”
行吧!张良似乎不愿多说,吕布也没多问。
吕布转而问些其他问题,“关于刺杀一事,留侯有何看法!”
“拉出其中一人敲打一番,万不可过于兴师动众,不然还未进行展开的计划,就已经多方树敌,老臣已经盘根于此好几代的人脉,此时完全清理干净,我们没有多少衷心之士,可以直接就补上去。”
每次都是过于迂回的把事情解决,这很不像吕布的行事作风,所以从一开始吕布就被憋了很大的一口气,未能得到疏解。
这次都被趁鼻子上脸了,还要敲打。
“怎么了?”
没有听到回应,张良还有些许的奇怪。
顺着视线看向此时的吕布,便发现他低垂着头,目光没什么焦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啊!”
猛然回神,就见到张良疑惑的眼神,反正吕布是觉得憋屈,这事既然交给他解决,必然得给个完完整整的交代。
“懂了,这次就再放他们一马吧!”
表面上应付张良的问题,心底里已经有了自己一套路子。
这个回复,张良只能将疑惑的目光移开。
商讨了些后面具体行事的一些步骤后,张良才起身离开。
这边司马防也是没想到刘协竟是一直在包庇,恐怕这几个人其实就是一伙,只是没想到会被他们搞到明面上来。
而且还有人见到朝会结束后,吕布就把张良给邀请进了自己的府邸内,想来应该就是密谋怎么把他们这群人给一网打尽。
可不,吕布有吕布他们的计划,自然他们也会有自己相应的对策。
做了一番已经回了自己的家掩饰,才另外换了种方式去和那几人汇合。
兖州内,戏志才的病情已经是越来越严重,曹操请了不少的大夫却都是无能为力。
在这段磨合期的时间内,曹操已经是把这几人都给看地明明白白,到最后还是戏志才最为尽心尽力,那么可想而知曹操对此的重视。
只是生死有命,曹操实在是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救人了。
曹操担心戏志才的病情,其他几人也再担心。
“世上真有鬼怪这一说吗?”
郭嘉将手中捧着的好几卷竹简放下,瞟了眼也在寻找资料的荀彧,想起之前还在颍川时的经历,还曾历历在目,但这些时间的平静,却又让他觉得格外不真实。
“不知道,不过那几天你们不是一直都很神秘,尤其每次与你们谈话,我都感觉旁边似乎还站了一个人。”
哪知郭嘉还真一点隐瞒都没有,自顾自就讲了下去,“确实还站了一个人,不,可以说是鬼,只是他之前一直是呆在志才那,我怕他又向以前一样为了保命,而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便把他似乎很看重的陶瓶拿了回去,后来的事情文若也就都知道了。”
“但是他似乎能够附身在一些人的身上,他和志才之间或许会有某种承诺也不一定,只是我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总感觉是不是太过于荒谬了!”
救人不是求医而是求鬼,这是在郭嘉以前都是不敢想的事情。
荀彧一时没有说话,而是沉思了好半会,才缓缓开口道:“鬼怪过于玄幻,一些不能用人力解决的事情,多少人把这寄托在鬼神身上,与其在这翻找古籍,我想我们还是去问问志才,有没有办法把他唤来吧!”
这事,最打击的还是荀彧,这种怪力乱神之物从谣言一起就一直有各种怪事发生,还曾就在他身边浮现过,可在他所读的这些书乃至理念,这些都是不存在得。
“也行,我们再去问问,毕竟性命这事志才不看重,可他那一堆才学未能卖弄给赏识之主,就算是死也还是会留下遗憾。”
起身把仍在一边收罗来的古籍扔回远处,又伸手抚了抚衣物上的褶皱,确定荀彧也已经要离开,才推门走了出去。
进去后郭嘉便能发现在房间内弥漫着一股特别重的草药味,两人相视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往里走。
不期然,便可见戏志才又在摆弄他着的那些古怪玩意,时不时会拧一下眉头,似乎有一些很重要的发现。
听到脚步声,戏志才在摆弄着一些卦象猛然抬起了头,望向进来的人。
并不是很意外,毕竟至从他的病情逐渐加重后,两人来他这就更加频繁了,尤其是郭嘉打探张良的消息简直就是在各种套他的话。
“可是战事上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明公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吗?”
戏志才从床榻上起身后,就随意披了一件衣物,请两人坐下有事可以好好谈谈。
“你就不能多关心下自己身体,我们这次还是来寻问关于他的事情,关于房良。”
他,虽然房良也是有些可疑,但这找不找他又有什么关系,荀彧不是很明白到了这里后,郭嘉竟直接就把话锋一转。
“房良,为什么要问他的事情,我之前不都解释了吗?”
问的还不都是一个人,只是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戏志才的手明显一顿,一时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我们想再请他来一趟,之前阻止你的事情我也想清楚了,更希望你能活着,那样还可以想更多的办法来解决志才的问题,逝去便是连一点希望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