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宗门,三个嫡传,三个挂名,每个人手下又有万千信众,这样的大豪门,就问问还有谁?
德嘉帝看着挂在树枝上的小人,问:“上吊?”
贾赦:“这不是你爹搞传、销……不,打算授课培养化学人才的模式?”
“跟授课那么点意思在。”
就在上书房一行转移注意力猜传承大叔是谁时,谭礼已经从茜香国师嘴里再一次诈出血灵是何物。
对于此,谭礼只想大骂一声神经病!
“完全就是笑话!是,这世间通过供奉是可以形成某些邪灵。但是你们呢?打着所谓为国家的名义,然后干的竟都是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有脸说将历代国王为国,愿意捐献骨髓形成阵法。我们历朝历代是爱歃血为盟,那重点在于盟,而不是歃血!”
“那你们又为什么会藏起贾代善的灵柩?只要取到他的血,到时候非但能够炼化阴兵,而且血灵的威慑力也会更加厉害,血灵的传说是真的,还是你们大周的秘法,那贾代善之所以能战无不胜都是靠血灵……”
谭礼揉头,跟这种奇葩完全说不通,低声吩咐了侍卫一句,先行入宫禀告消息,免得贾赦他们担忧。
听到禀告的贾赦烦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神经病啊!
这届反派还能不能好了,这种奇葩的小道传说都相信啊,去你的爱情果去的血灵。
贾珍却是拍拍贾赦的肩膀,抬手指一指坐在龙椅上,神色明显有些不对劲的德嘉帝。
贾赦抬眸扫了一眼,面色跟着一变,小心翼翼唤了一句,“皇……皇上……”
“朕……朕要出宫。”德嘉帝豁得一下站直了身来,“去……去你爹的衣冠冢,我想起血灵是什么了。”
“还真有这玩意?”贾赦不自禁飙高了音调。
“你爹当年不爱读书。”德嘉帝说起来还有些气闷,“偏要还附庸风雅,跟你们一样有时候半桶水,组合出一句口头禅来“生护国,死尤为厉鬼击贼。”,所以呢他就给自己设了个衣冠冢,以表示自己从军报国之心。”
“不过也跟你们一样,哪怕他风雨无阻的练武,到底是国公子弟,又在宫里当伴读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一开始去边关,还颇为有些不习惯的,尤其是这靴子。”德嘉帝沉声,“穿惯了家中的软鞋垫,到了边关,军靴哪里有什么好的待遇,还给人合脚,量身定做?都有些磨合。你爹他一开始脚都出血,冬日还生了冻疮。所以他就说假设这世上真有鬼神,他要个靴灵,保佑他脚别受伤了。还给朕写信,这点还真跟你贾赦一样,爱预支的。他都还没打仗呢,就跟朕预想若是有军功了,他什么都不要就想换一批军靴……”
站在了后山那衣冠冢前,德嘉帝给倒了坛烧刀子,“也许也真是来历劫的缘由,贾代善什么都不挑,可对于鞋子还是特别的挑剔的。现在想想也许三足的缘由,也不好配鞋子。”
带着些吐槽口吻,德嘉帝缓缓诉说着过往,“随着老贾南征北战,是在哪里带兵,哪里的军靴就要更改。所幸大周经过休养生息,逐年兴盛。朕被烦的,全军军靴,甚至铠甲,都换了。都用最好的料子。”
贾赦托腮,带着些审视打量了眼德嘉帝。
“原先随着老贾那一批士兵,到还是没准知晓靴灵。到后来贾代善觉得靴灵是他的黑历史,还暗戳戳整顿过,不许人再提。久而久之也没人提及了。”德嘉帝叹口气,“但军中总有那么些传说在,更别提老贾的确对得起战神一词。”
“可您为什么要来这里诉说?告诉我们靴灵的故事就好了呀。”贾赦不解的看了眼德嘉帝,“现在城里还那么危急四伏的。”
“挖了吧。”德嘉帝拍了拍碑文,郑重无比道。
“什么?”不管贾赦,便是贾珍也不可置信的音调高了几分。
他一开始并不知晓有衣冠冢的存在,可当他叔告知他后,他除却生忌外,还心情不开心,太开心了等等,只要想起来就过来祭拜一下。在这里祭拜的除却叔祖父外,还有那一颗赤忱的追梦之心呢。
这衣冠冢,他叔祖父15岁从军那年,就立下了—军人马革裹尸,应当战死沙场。
战死沙场的,又有多少是死无全尸的,又有多少因为种种缘由只能被简单的焚烧下葬,因为尸体太多,容易有瘟疫病害,而且若不及时“下葬”,也许还会被仇敌偷尸鞭尸挂城门口……
所以,叔祖父早早就为自己立好了衣冠冢。
这样的拥有象征意义的地方,为什么要毁掉?
而且这相当于挖坟掘尸,完全不可能!
“我不要,不要!”贾珍护在碑文前,气鼓鼓的瞪向德嘉帝,“绝对不行。”
德嘉帝面色不改,“他在里面埋的是铃铛,跟恩侯那手上纹路差不多的铃铛。本来这铃铛是在红啸脖子上挂着的。”
“这红啸是野马,你叔祖父降夫的时候,它身上自带的铃铛。”说着这话,德嘉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贾赦,“贾代善得到红啸那一年,不到三个月,他正式下定决心从军,不在上书房浪费时间,跟太傅斗智斗勇的,宁愿从边关小兵坐起。”
贾赦恍恍惚惚,神色万分复杂的看向德嘉帝,他现在心里就一个疑问。
“父皇,您怎么知晓的那么清楚?”贾珍愣愣的看眼无任何篆刻的无名石碑,又抬眸看了眼德嘉帝,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着:“你是怀疑这里面的是东皇钟?所以我叔祖父只告诉了我叔他衣冠冢所在地?”
德嘉帝点点头,“没错。是越想越怀疑,这墓当年我跟他一起埋的,埋完之后去国清寺吃饭,他忽然莫名其妙的跟朕说了一句话,若日后国有危难,朕可以来国清寺大雄宝殿对那供奉的如来提一个要求,若如来不顺朕心意,朕可以拿……拿……”
德嘉帝想起来,恨不得穿越回当年给自己两巴掌,让你年少轻狂,轻狂啊,居然不信鬼神!
错失一个国啊!
没准四十年前,他就能够一统黑白两道了。
“拿墓中的铃铛灭了佛。”德嘉帝一脸懊悔,“一开始朕都没想起来,因为那时候贾代善是完全玩笑的语气,他说完那玩笑自己也忘记了,现在想想……”
“这是真爱了吧?”贾赦和贾珍不约而同道了一句。
九天之上众圣人视线若有若无的瞥了眼通天。
“不,通天。”祖龙无畏的打破死寂的氛围,一脸苦闷,“我现在就一个疑问,你手里那东皇钟是真的吗?太一这看起来老实鸟竟然搞批发?”
第214章 大结局上
通天面无表情的斜睨了一眼祖龙,冰冰冷冷的,连带周边的云层都跟着翻滚起来,带着噬人的威慑力。
迎着圣人威严,祖龙也变个龙形,尾巴还甩了甩,破开翻腾的云层,有理有据,振振有词:“你捏出来的儿子说的。”
通天定定的看向祖龙,刚想开口,就听着一声的怒喝—“你们这些狗屁的圣人他妈的是不是专跟老子找茬?”这道声音太过熟悉,恍若一盆冷水扑灭了他心中腾起的怒火,拿出东皇钟来强调一下之心,僵着脑袋转眸看了眼“屏幕”,就见贾赦正指天怒骂。
相比前一刻还围绕在墓碑前说着八卦,此刻那皇帝揽着贾珍,抬手遮挡在脑袋上,想要以手挡风挡雨,侍卫们拿着甲胄充当雨伞护着三人。贾赦却是直接推开甲胄,怒指骂天。
陆压咔咔咬着薯片,头抬也不抬,只补刀了一句,“刚才某些人没控制住,这不三千界都雷霆万钧,彰显圣人之怒啊。”
他太一皇叔都转世那么多回了,每一世都有成家立业了的。通天,顶多算个初恋。干什么还要凑合在一起?更别提,现如今一个圣人,一个生命有限,只有死后的那一瞬间回回忆过往,再然后孟婆汤一喝,又是一条新生命。
就这点残魂,还是他心机父皇当年护住的。他心机父皇算计天道,弄了个阵中阵,将两族大阵开启的时间推延了一刻钟,所以他皇叔殉道的时候没有彻底烟消云散,祖巫他们都没有身死道消,熬到了后土娘娘悟六道轮回。
可也就仅仅是这样子了。
他也希望太一皇叔一家能够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可这前提是他皇叔亲自开口说,否则他完全不会支持。
陆压瞥了眼通天,又开口道一句,“好巧不巧,他们都没带雨伞,好巧不巧,失眠的人最容易暴躁了。”
通天:“…………”
贾赦:“…………”
贾赦是真挺生气的,这种巧合真他娘的太巧合了。原本晴空万里,忽然间,这个忽然间是在他和贾珍带着八卦的口吻说出“真爱”一词后,电光火石间,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来。
“我他娘的不怀疑就不是鸟了。”贾赦抹把自己脸上的水珠,怒气冲天,“你们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熬夜,整整两三天都没睡过了?都紧绷着一根弦办事,你个贼老天你想干什么?你们有本事就下,就给我下啊!”
这个红楼世界本就是圣人创的!
他想起来,当初莲花池案件后,他和谭老板偷偷施上火符后,就忽然莫名其妙的打雷下雨的。当然,现如今回想起来,他可以用在天之灵来解释。毕竟,那时候他张口就管三清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