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说着就哇得一声,金豆豆都落下来了。
不管是九天之上还是地狱里的一群鬼:“…………”
鸿钧:“…………本座除了鸿钧和天道两个词连一起限制过,还限制过你什么?贾珍,你在干什么?”
“大叔,你悄悄的,不要说话。会哭的小孩有糖吃,我不管前尘旧事如何,但是他们绝对不能把锅往你身上甩的,起码责任要五五分。”贾珍认真无比,“你已经惩罚够多了,老婆儿子都要死了,天道的职称没了,自己都快要死了,我们相识一场,我要捍卫住你的锅,五分锅,多了咱不要。”
“这日不如撞日的。前朝余孽要被收拾,这帮天庭玄门的恩怨情仇也要个了结。大家一起坐下来,商议个抚恤对策。”
鸿钧:“…………抚恤对策?”
“我叔是遗孤啊,可不是抚恤对策?”贾珍眯着眼,“你们这些神神就是太要脸面了,等会看我的,我小姨娘他们教我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上眼药也要抓住时机。我叔祖父在你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有个魂念出现,那就说明冥冥之中只有天意。不是你这个天,没准是你的前任天道在补偿。”
“而且,我叔说了有圣人在监视我们,所以必须狠狠往他们身上插一刀。”贾珍摩拳擦掌,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在哭会。”
贾珍结束与鸿钧的对话,丝毫不管自己这番话带给众人的震撼,吸吸鼻子,眼角偷偷瞥了眼天,琢磨着如何拖延时间。于是,不由得没话找话着,顺着贾赦先前的话题,好奇状:“叔,你为什么关心分手问题啊?分开了不是正好吗?”
贾赦听到这话,重重叹口气,“你不懂。他们分开了,意味着彻底谈崩了,你见过两方老大崩了,下头小弟还能在一起的吗?世仇啊!爹,要不你就换个吧?反正你们就算重修旧好,恐怕也是异地恋。”
太一嘴角抽抽,下意识的抬眸看了眼天。但是当昂首看向湛蓝的天空,看到那不知高悬的金乌,眼眸闪了闪,脑海猝不及防的就闪现那恍若流星坠落的一幕幕。
捏了捏拳,太一转眸看向贾赦,“这些都不是问题,眼下最为重要的是你,有关你的传承,我……”
“我本来就是泥巴鸟,血统不纯,不是正统的帝王道又没事。”贾赦挥挥手,完完全全不在意着,能让他爹这么气炸了,直接点皇帝的名,他又不傻。
“因为我一开始就是人,能够这些手段,我感觉就很满足了,只不过知晓自己是个鸟,却无法羽翼丰满,我还有些小执念。可这些执念,在与您相比,都不值得一提。”
也不知道他爹的魂念能够存在多长时间,贾赦语速也有些快,“我跟您说你别气啊,我还是比较关心爱过没。毕竟,我看起来很没母子缘。贾史氏不提了,她跟老二走了;你看,我现在又忽然得知我名义上的养母和养父崩了,再崩一对,我……我抚养费都收不过来。”
说到最后,哪怕再强颜欢笑,贾赦还是眼眶泛红,“别人家的娘那么厉害的,我就没有。”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追求理想。因为我已经不是个孩子,需要娘的怀抱了。”贾赦说着又扬起笑脸,看向太一,“有些东西,只有在对的时间出现才是对得人,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出现,那就是错。”
太一身形都有些虚幻了,但听到这话,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真不愧是我太一的孩子,回答你,你们的问题。”
抬眸看着眼前的三人,太一铿锵有力:“初恋,但除却情爱外,我还是一族之长,我有自己的责任。”
“而且,我至今不敢向从前那样展翅高飞。”
“我已经是惊弓之鸟了。”
第215章 大结局中
长长叹息一口气,太一抬眸看了眼带着紫气的云朵急速的落下,面色凝重了一瞬,再一次澄清了一下:“东皇钟的器灵是随我而诞生,东皇钟没了器灵,那只是混沌钟。我们因混沌钟相遇,也因混沌钟结束。”
他赠钟也就是这个意思,但看起来他当初说话不够清楚,以致于还存在些误会。
说到最后一句话,太一虽然身形愈发淡薄起来,但神色却是众人肉眼可以感受到的坚毅,“一切结局在当年就已经注定了,也不会因贾赦你的存在有任何的改变。”
“爹,我懂。”贾赦挥挥手,看着那越来越淡薄的身形,眸光熠熠,“你保重啊!要不然也试一试找棵树?不再天上飞,要不然水里游的也成。只要您幸福就好了。再见!”
“叔祖父!”贾珍抹眼泪,声嘶力竭的喊着,“我……叔,要不你在父皇身上烧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血,给叔祖父在续点时间,我还有好多好多悄悄话跟他说。谭叔你不是都还没带给叔祖父看看?”
—他眼尖看到云朵飘下来了,这种分手就该当面分,狠狠打脸才解气!
他虽然不怎么理解过去的恩怨情仇,但是那一句“惊弓之鸟”都把他的小心脏给戳破了,太戳心肝脾肺肾了。
他不懂太一,可是他懂他叔祖父有多么希望飞翔,他叔祖父一辈子爱马如命,享受着在马背上疾驰而飞的,吹风的感觉。知道他要学骑马,高兴的把他抛来抛去。
这样的人,知晓自己前尘往事,以后再也不敢飞了……
贾赦惊骇的转眸看了眼贾珍。不愧是给自己找兽医诊脉的崽!
不过贾珍说得也有道理。
“对啊,爹,我有个以结婚为前提的爱人,看看?”
德嘉帝扶额叹气—这两活宝。
“不过,可行吗?”德嘉帝昂头,“老贾,不,东皇,要不然干脆点您老活过来?你家这群人个个都太奇葩了。”
他都被气到心脏都强大了不少。
“皇上,不许跟我爹告状,”贾赦闻言,急道:“爹,我很听话的,这两年非但下地种玉米,还深山老林里跑,没日没夜干活都瘦了。”
“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太一看了眼贾赦,眸光带着赞许,说完这话,身形彻底虚无起来,话语也开始断断续续,“生死……规矩不能乱。皇帝,我最后以……东皇的身份告诫你一句,死而复生,长生不老都是假的。”
“帝王之责在于守护万民。”
德嘉帝眉头一挑。他对长生不老等等不感兴趣,没准就是这“罪魁祸首”打小就影响他。
“放心,” 德嘉帝抬手揉揉额头,控制住自己那一抹伤痛,他不想去回想当年看到意外死亡时的那一幕。
现如今应该是带着释然与希冀的。
喉咙间都有些喑哑,德嘉帝也学着贾赦挥挥手,“算喜丧了,你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贾赦眼眶带着湿润,看着身影消散的爹,一字一顿开口。
与此同时,紫色的云朵落在地面上,都还未停稳,有一人便急奔而来。
狂奔的过程都掀翻起凌厉的风来。
德嘉帝感受到那一股凌然的气势,赶紧打个手势,让拔出刀剑的侍卫们让路。
贾赦眼圈带着些微红,看了眼周围。侍卫们哪怕面上都有些慌张,但下意识却是依旧护卫在他们周边,把他们围城一个圈,还拔出武器来,带着些视死如归的神色。
贾珍眼眸滴溜溜的看着那从云朵里走出来的七人,扳着手指算了算,低声,“父皇,我好像不会数数了?人数不对啊。”圣人不是只有六个?
“没准都是护卫呢,看牢你叔,别掐起来,这可不是贾史氏。”德嘉帝心情还沉浸在那一句“惊弓之鸟”上,神色万分复杂的通天。
一开始他是带着劝和不劝离的念头的,毕竟都造出孩子了啊,这一家子神神鬼鬼的,又不像他们人,总有办法相聚那一天。看在贾代善和贾赦都为国奉献的份上,他也琢磨着投桃报李,否则也不会起什么“套路追人”的话题了,但岂料不一样。
这道伤痛时间都没法抹平,更别提这一家人就是时间的代表。只要一抬头,就能够看得见那金乌。看得见那金乌,就想得到十日出,一日归。
这种事,比地狱模式还恐怖。
比他当年夺贾代善兵权还恐怖呢。
德嘉帝长长叹气一声,视线还是忍不住带着审视打量过去。
这离得近了,还真不得不说不愧是盘古的元神所化的三清之一的通天,长得那是连他这个帝王,见惯三千美人的帝王都形容不出的俊貌。外加上那气质,倾国倾城!
只可惜啊……
贾代善,不,太一那残魂化作一缕金光入地了。
两个人连话都没有说得上。
通天下意识的就要追过去,岂料耳畔便想起了咆哮声—
“你追啊,你以为你是圣人,就能够跨越生死这道门了?”
贾赦看着似乎要追着入地府的通天,冷笑连连:“你们当年那就是身死道消,那就是死得干干脆脆,有过地府吗?会有生死轮回这东西吗?只有一生一世,没有生生世世。”
通天沉默的回头看了一眼贾赦。
贾赦不躲不闪迎着人望过来的视线,一字一顿,“别忘记了我是太一的善尸为骨骸捏出来的崽。别拖泥带水反惹憎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