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深信不疑。
青城派为了得到《辟邪剑谱》为此此密谋多年,如今囊中之物被王怜花(他们以为)夺走,新仇旧恨加起来是算也算不完,更是恨王怜花恨的要死。
然而,
这次还真不是他。
王怜花这回是躺着也中枪。
任谁也想不到,夜探林家老宅的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将被偷走的是《辟邪剑谱》这件事传出去的是你吧?”
王怜花对着晏良问道。
城中传言众多,可信度十分低,王怜花听着江湖中人胡乱猜测,觉得《辟邪剑谱》被偷一事是被人有意传出去的,而非有人猜出来的。
晏良没有否认:“林家拿着辟邪剑谱不是件好事,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们离开辟邪剑谱。”
王怜花若有所思:“你……是为了救他们?”
他知道晏良偶尔做好事,尽管那些好事在王怜花看来毫无意义。
晏良点头:“差不多。”
“你倒是好心。”
王怜花嗤笑一声,将来之事谁也说不准,晏良却是一心一意地十分断定。
“东方呢?”
晏良又问。
“没回来。”
东方不败之前那晚出去后便一去不回,晏良一度怀疑那人是不是跑丢了。
他们等了几天也没等回来东方不败,对方这便是不告而别了。
晏良十分不解东方不败到底从辟邪剑谱上看到了什么,若真要说的话,他的不对劲就是在看到林平之用出辟邪剑法后开始的。
江湖传言不能尽信,尽管旁人为《辟邪剑谱》被人偷走而哀叹,但林震南夫妇并不为此伤心。《辟邪剑谱》在他们手中如烫手山芋,有害无益,更何况此前他夫妇二人甚至不知道老宅中有《辟邪剑谱》。他们甚至不大相信是王怜花偷拿了《辟邪剑谱》。
林震南夫妇不信,林平之却是一心一意地相信了,在王怜花与晏良面前忿忿不平地抱怨,立下豪言壮志——
“我定要让王怜花归还《辟邪剑谱》!”
王怜花笑眯眯地看着他。
晏良:“噗。”
他喷笑出声,收敛好神色,为少年鼓劲:“不错不错,我看好你。”
林平之被鼓励得精神大振,对着王怜花本尊笑得十分开心。
王怜花: “……”
他念着这小孩什么也不懂,没有和他计较。
晏良看着林平之,这是个充满活力的少年,他几乎不能将面前的人和偶然间瞥见的未来一瞬中浑身肃杀的青年对上号。
时间是把杀猪刀。
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林平之这头猪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被王怜花嫌弃地推远了。
*
辟邪剑谱未能拿到手,此次福州之行没有半点收获。
王怜花已不想在福州待下去了,他说出这话后晏良问他接下来想去何处,王怜花道:“去洛阳。”
晏良毫无异议,只要王怜花不乱跑,他去哪都无所谓。
林平之对他们的离开有点舍不得,但心态很好地送他们离开了。临行前还送了许多当地特产,热情十足。
离开了福州府,晏良一人驾着马车,有点小惆怅:“只剩下两个人了,有点不习惯呢。”
王怜花轻哼一声,不作评论。
晏良戳了戳系统:【还有多久?】
【还有大半个月,这个我也说不准,你安心等着吧。】
……系统的回答从来没有过一个精确的数字,暧昧而模糊。
晏良闲得没事,有一搭无一搭地和王怜花聊天:“为何想去洛阳了?”
王怜花道:“我家在洛阳。”
虽然并非此界之洛阳,但风光美景相似,起码能以作聊慰。
晏良点头道:“洛阳是个好地方。”
王怜花不是非要回去不可,左右在哪处他都是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受拘束,那这样在何处也都无所谓。
可是人非草木,并非无心。
熟悉的景色却是陌生的人,到底会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王怜花在车厢内垂眸,忆起晏良此前对他说过能助他脱离困境,轻笑一声。
晏良那次说了那番话之后便没了下文,倒是「跟着他走」是确确实实地实现了。
这样也无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大家好!!
人生首次入v不知道该说什么好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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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胜人生一场醉(六)
洛阳位居天下中心, 交通便利,经济繁荣。晏良驾着马车进了城,王怜花在车厢内将帘子掀开一角看着外面替他指路,颇有些贵公子和他的马夫的感觉。晏良看着沿途的景象感叹于当地的繁华, 但顺着王怜花的指挥却是越来越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了。
王怜花的这套宅子在洛阳城西郊, 他初来此处得了银子后特意买下的。在原来的世界, 王怜花在洛阳的同样地方也有着一座庭院,他和他母亲曾居住在那里。此处清静, 少有人来,王怜花买了这套宅子虽然并不长住, 但还是有几个下人在这里照料。
晏良惊叹于王怜花的适应能力, 独自一个人在异世还能混得风生水起,除了厉害已经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了。
他又想了想自己,不是蹭吃就是蹭喝, 就是一恰软饭的……和王怜花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两人就此在洛阳歇下, 王怜花的宅子太过清静, 晏良又喜欢热闹, 安顿好之后便重操旧业,拿着个算命幡走街串巷,□□解难, 顺便感受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洛阳城人来人往,消息畅通,晏良这日在城内逛了一上午, 便去了附近的酒楼解决午饭。
中午酒楼里人满为患,小二对着晏良有些为难,知道晏良不介意拼桌后看到角落里有一桌只坐了两人,过去问了问, 得到同意后便把晏良安排在了那里。
那两人分别是一老翁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晏良朝两人道了声谢,坐了下来。
那姑娘眉眼灵动,看起来颇为羞涩,朝晏良点微微颔首;她身侧的老翁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做回应。
饭菜还未上桌,晏良见那姑娘不住地往斜倚在墙角的算命幡上瞥,笑道:“姑娘可要算一卦?一卦五文,不准不要钱。”
对陌生女子说这话委实孟浪,寻常人见了只怕要鄙视晏良一番。但晏良行得端做得正,一心只想着营业。
这姑娘戴的首饰精致优雅,身上的衣裳仅仅是看着便能看出质地上佳,一看就有钱,能赚钱为何不赚呢。
她好奇道:“为何这么廉价?莫非是算的不好?”
“物美价廉嘛。”
晏良丝毫没有被质疑业务能力不行的不悦,轻快地回答她,“反正不贵,要不要算一卦?”
“有道理。”姑娘点了点头,“但我没有想算的。”
“那也无妨,我只是问一问。”
晏良微微一笑,恰巧这时小二端上来饭菜,他也没了继续对话下去的想法,一心开始享用美食。
酒楼人杂,有人等饭菜时闲谈,离他们这桌隔着一桌,闲谈内容还是近来的王怜花窃辟邪剑谱一事,尽管酒楼内嘈杂无比,说话的那几人的大嗓门还是非常独特。
晏良听他们胡乱猜测,猜测中混着事实,半真半假。
江湖上对王怜花窃得《辟邪剑谱》的这一谣言深信不疑,自然是因为王怜花有前科。而且王怜花看热闹不嫌事大,始终不曾出面否认,虽然未直接承认,但在他人看来便是承认了。由此王怜花在江湖上恶名更甚,甚至有人将他划分为与日月神教同等的魔道中人。
林远图当年威震江湖,辟邪剑法如今在各大门派掌门人之间威名仍在。如今《辟邪剑谱》被人偷走,林家人却听之任之,有人嘲笑林震南曲目寸光不知轻重,却没人想着去为难福威镖局。
他们都盯着王怜花去了。
就连已经开始让门派中的弟子们练习辟邪剑法的余沧海也放弃了找福威镖局事的想法,全心全意地想着如何从王怜花手里抢到《辟邪剑谱》还不被其余几个正派截胡。
余沧海之师长青子当年败于林远图剑下,郁结于心,早早逝世。余沧海立誓要替师父一雪前耻,但林远图也早就死了,他欲雪耻也无处可雪,一门心思全放到了辟邪剑法上。现今王怜花拿走辟邪剑谱,余沧海也没有必要再盯着林震南了。
不止余沧海想要,五岳剑派也想要。五岳剑派名虽一体,实存芥蒂,各自都派了弟子去找王怜花。江湖之中多有妄想一飞冲天的人,寻找王怜花的人只多不少。
此刻在酒楼里谈论王怜花的人便是一些在找他的人,只是王怜花在洛阳城以王雨泽的名字行事,且他从未在江湖上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一大波人皆如无头苍蝇般地找他。
“魔教行事向来乖张毫无顾忌,此次辟邪剑谱被偷他们竟然未掺一脚奇怪至极。——那唯一的可能便是王怜花就是魔教中人,魔教已经有了辟邪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