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睡的迷糊,还是真的善心发作,整个过程薛洋没来得及说一句不行,晓星尘已经去了外间的棺材里。
薛洋被他整得一愣一愣,恼的不行,又见金燃一脸满足的裹着被子钻上了床,气的他翻身捂了头不再搭理两人,谁知才过了半个多时辰,睡的正熟,一声嚎啕大哭把薛洋和棺材里的晓星尘惊了一激灵,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金燃只露了头,钻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哭声震天:“阿洋...哥,我做了噩梦,我害怕,你能不能过来陪我?”
薛洋气的七窍生烟,直接怼道:“不陪,你多大的人了?仙门世家的弟子夜猎捉鬼可没少做,你会害怕?”
金燃不肯罢休,把被子一卷颤巍巍道:“阿洋哥我没骗你我真的怕,我是捉过鬼,可那都是有人陪着我的呀,你要是不过来陪我,我就去你那里睡了...”
薛洋被他烦的没辙,抱着被子上了床,把金燃赶到床里侧:“你给我贴着墙睡听见没有?你洋哥我专治梦游,你敢再过来折腾我,我就把你扔乱坟岗里睡。”
金燃开心的心里直翻跟头,装模作样的点头,心想等你睡着了我过去抱着睡你能知道,可他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没等薛洋睡着,他自己反倒是睡着了,连歪到薛洋身上的头,也被推到了一边。
晓星尘在棺材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怎么想都觉得金燃这招熟悉,想了又想想起来自己第一次绑着薛洋回义庄时,薛洋也是这么折腾他的,又是怕鬼又是装可怜,到最后还钻进自己浴桶又钻进自己怀里,而且还和自己好一通亲吻。
他几乎立刻就躺不住了,更别提金燃对薛洋的心思,可比他们当时明目张胆又目标明确,薛洋又这么纵着他,居然真的陪他去睡了。
谁知道金燃会不会和薛洋当初一样,故意钻进他怀里,故意抱着他亲,他躺在棺材里来回翻腾,侧耳听隔壁的动静,睁着眼神思恍惚,胡思乱想一直到了天亮。
金燃却神清气爽乐不思蜀,一见晓星尘就忍不住打趣:“哎哟,真是对不住晓道长,抢了你的床,你不是不怕老鼠吗?怎么这么大两个黑眼圈?没睡好?”
晓星尘拿着煮好的鸡蛋在眼上滚,慢条斯理道:“也不是,只是眼睛才康复,时而会肿。”
他这么一说,薛洋立刻把目光投了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却见晓星尘垂着双眼头也不抬,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对着金燃招手道:“带你后山抓野兔,没玩过吧?”
金燃指着桌子上放的白粥道:“道长做了早饭,不吃了再去?”
薛洋哼道:“吃什么吃,出去顺道吃,道长心善,估计会煮很多去庄子里施粥,恐怕还会把屋子里的床和被子分给没衣物过冬的人,我们还是不要碍眼了。”
晓星尘手一抖鸡蛋‘咚’的掉在地上,皮破的像个蜘蛛网又沾了一层的灰,欲哭无泪的看着金燃欢天喜地的跟着薛洋出了门,临走时兴奋的被门槛绊了一下,还不忘回头和他做鬼脸。
什么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晓星尘真真是深有体会了……
这一等等到天黑,两个人兴致勃勃拎了野鸡野兔回来,晓星尘问两人吃饭没,金燃眨眼调皮道:“吃了呀,道长还没吃饭吗?阿洋哥带我出去吃了酒酿汤圆,可好吃了。”
他不提汤圆还好,一提晓星尘脸都绿了,一切都是酒酿汤圆惹的祸,自己被薛洋套出了话不说,先是被他按在床上弄得腰疼腿软了几天,接着就是黑着脸不言不语的冷战。
两个人好几天都没说话了,就算是自己错了,薛洋也不能这样吧?他都不问问自己为什么装瞎?
晓星尘闷着头不吭声,薛洋也不理会他,和金燃有说有笑,洗漱完毕就去睡觉,金燃故技重施缠着薛洋陪他一起睡,薛洋依旧睡在外边,金燃也不气馁,就算离的远远的,可总会让他找到机会钻到薛洋怀里去,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算盘打的满满,却注定不能如愿。
薛洋这边都快睡着了,金燃偷偷掀了被子正打算钻进薛洋那边,谁知道一道人影笼罩过来,然后长腿一迈,直接睡进了两人中间。
金燃目瞪口呆,爬起了半边身子,指着晓星尘‘你你你’了半天,最后挤出几句话:“晓道长,三个人太挤了,翻身都翻不了,你心善,求你大发慈悲让一让我,你去睡外面吧?”
晓星尘闻言,善解人意的从中间往外挪了挪,直接挤到了薛洋身边,“金小公子放心,我睡相好不挤你,外面有老鼠又下雪了,你委屈几天吧。”
金燃龇牙:“你都住这么久了,跟老鼠都熟了,你还怕它们?”
晓星尘点头道:“我以前都和阿洋一起睡的,老鼠都怕他,所以我就不怕了。”
金燃气的翻过身不想理他,薛洋早在晓星尘过来时就已经醒了,捂着头听两人说话,憋了一肚子的笑,差点没有破功。晓星尘见金燃消停了,转了身朝着薛洋的方向,谁知薛洋也转过来面对着他,一双亮晶晶的眸子连眨也不眨。
两个人靠的极近,呼吸都交缠融合在一起,晓星尘头一懵嗡嗡作响,又羞又恼,但两人好几天没睡一起,连话都没多说一句,此时此刻一靠近都有点心猿意马。
薛洋小声问他为什么装瞎,晓星尘憋红了脸也不肯说,想抱着薛洋糊弄过去,薛洋直接侧了头从晓星尘怀里果断起身,嘟囔道:“唉...我可不想同床异梦,晓道长自个矜持吧,我去棺材里睡,反正老鼠都怕我...”
“阿洋...”
晓星尘一急,也不管那边金燃有没有睡着了,把人一拦,抱着他后腰咬牙:“我只是怕你再走而已,而且我...我看不见的时候你每次对我说的话...我很喜欢。”
薛洋掰他手的动作一松,翻身把人压在床上,瞪着他好半天才悄声道:“你想听我天天说给你听,何必还要装看不见,我还以为火灵芝没有用,而且我说过以后不会走了,你不信我对不对?”
“没有...我是不信自己。”晓星尘靠着他手臂侧头:“我总怕你会觉得我贪心,明明你对我很好,明明说过不会离开我,我却怕这只是一场梦,醒了你就会不在,你会走的远远的。”
明明以前和现在这人都为他人不人鬼不鬼,为他受尽无数折磨,为他生不如死,直到最后一无所有身死魂消,可如今接受了拥有了,反而患得患失,惶然无措。
他掩着脸羞羞怯怯,薛洋拿手指剐着他的下巴不说话,忽而扑进他怀里,笑道:“道长哪里贪心,我喜爱道长,道长也同样疼爱我啊!”
“薛洋...我以后有事不会再瞒着你了...”
“道长保证?”
“保证...唔,你做什么...有人...”
薛洋轻笑着逼近:“道长放心,他今天在山里跑了一天,早累的不行了,只怕雷响在头顶都不会醒...”
第67章 番4全文完
金燃揉着僵疼的脖子哭丧着脸,嘴里叼着的筷子都要掉出来了:“阿洋哥,我脖子疼的厉害,落枕有这么疼吗?我怎么感觉有人打了我似的。”
他眉头皱的像两枚盘扣,眼珠子不住的在薛洋和晓星尘身上乱转,突然一爪子扒到晓星尘领口:“阿洋哥!”
他蹭的站了起来大呼小叫,晓星尘的碗都差点被他掀翻到地上,和薛洋一起仰头看着人,金燃急的没边,原地打转:“他身上长疹子了啊,会不会传染?”
晓星尘手一顿搁了碗就去拉自己衣服,这一看慌忙站起来往屋里退:“我好了,你们慢慢吃。”
薛洋不紧不慢瞥他一眼,回头瞪金燃:“咋咋呼呼什么?瞧把晓道长吓的。”
金燃闷头便嚷嚷:“我吓他?不是他吓我?我昨晚还和他睡一张床,谁知道会不会传染给我。”
“传也是先传我,你怕什么。”薛洋支了腿朝他招手:“过来。”
金燃犹犹豫豫歪头靠过去,薛洋朝他后背拍了一巴掌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金燃一听问这事儿,忙直起身子连连摆手:“我还没住够,等我什么时候住够了我再...阿洋哥你干嘛去?”
薛洋头也不回:“白吃白喝把你能耐的,一会儿把碗和衣服洗了,我去补个觉。”说着掩嘴打了个哈欠,捶着腰进了屋里。
金燃看着横七竖八摆放的碗,咬咬牙忍了又忍,想他在金麟台金娇玉贵,何曾干过洗衣服洗碗的活?可此时此刻为了表明留下的决心,薛洋怎么奴役他也绝不能就此妥协!
可谁知忍着忍着,到了后一日金燃脖子依旧疼的厉害,周围青肿一片,不偏不倚还和前两次在同一个地方,如此来回金燃终于悄悄的留了个心眼。
黑夜沉沉,只剩摧枯拉朽的狂风,窗外雪下的前所未有的大,天地连成一片漫天飞舞,金燃早早躺在床上收敛鼻息,假意进入深度睡眠,没多时身边窸窸窣窣响起棉被拉拽声和说话声。
“薛洋...今晚不要了,饶我一回。”
“道长没良心,把你伺候舒服了翻脸不认人。”
晓星尘捂着衣服和薛洋对峙半晌,终是拗不过,又受不了薛洋有意无意的乱蹭,不大一会儿就浑身发软缴械投降,口里咬着衣服呜咽着任薛洋在身上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