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不用为了和周围的人融为一体而打扮成类似的风格,真是太好了。
手表上的信息除了美国队长的照片之外,还有分析信息,以及接下来可能去的地方。
是一家医院。
维克托挑了挑眉,继续往下看。
前情是美国队长被冰封七十多年,和他几乎同龄的一位朋友已经很老了,目前在医院,就在今天下午,那位朋友刚从抢救室出来。
岁月是最无情的,美国队长依旧年轻,他的朋友却已暮年,不知何时是归期。
在心里默念了这句话后,维克托点进那位朋友的资料。
佩姬·卡特,神盾局的创始人之一,有名的军中绿花之一,能力甚至比她的容貌还要耀眼。
她的资料里,第一张是在二战时期的照片,第二张是她目前在医院的照片。
维克托顿住,点开第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应该是合影,在照片的边缘,还有一个肩膀,那个被截取影像的人还被其他人揽住肩膀。
总之,整张照片,应该是有三个或三个以上的人的。
下一张照片里,满头白发的佩姬疲倦地睡着,但依旧可以从她的脸上依稀看出往日的风华绝代。
佩姬·卡特。
维克托在心里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觉得有些熟悉。
前方路口的红绿灯转换,维克托暂时把手表页面转到地图上,然后按着地图上去医院的路线走。
这家医院很出名,出名意味着医院很大,系统相较于普通的医院更完善,但更矛盾的是,它也比较好混入。
九头蛇的特工同事出乎意料的很多,而且在各个领域都有涉及。
起码在这家医院里,就有不少,而且很有几分权力。
不然维克托拿到的装备包里就不会有这家医院的医生制服和一张有陌生姓名的身份卡和证件了。
他先去了卫生间换衣服,把证件挂在脖子上,然后按照资料拿了一些佩姬平时需要的药放在小推车上。
任务目标就在这几天就会来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永远也见不到的老朋友见一下。
为了防止任务失败,还是先来踩一下点比较好。
佩姬·卡特的病房到了。
她是特殊病房,需要有特殊权限的医生刷卡才可以打开房门。
维克托刷卡进去,尽量放轻动作。
这个时间点有点巧妙,属于病人私人休养的时间,没有陪同的护士等在房内。
而且只要没有按下床边的警铃,就没有人进来查看。
这是佩姬自己要求的。
病房里的帘子是放下来的,这间病房的主人躺在病床上熟睡。
她轻轻地呼吸,却连柔软的枕头都不为她的呼吸而颤抖。
维克托把推车停在门内,然后站住,他看了病床上的人几秒,就转头打量周围。
病房内没有太多的装饰品,也没有什么可以阻碍视线的物体。
出乎意料的适合狙击。
维克托有些惊讶,这间病房,没有一点应该有的防御设施,完全就像是等着狙击手来狙击。
这不太正常。
身为神盾局的创始人之一,佩姬的病房不应该是这样的。
维克托放轻脚步,走到窗帘边,掀开窗帘一点点,观察从这个房间看到的外面的场景。
在进入医院的时候,维克托就发现,这家医院有的地方设计有些不合常理,不太符合这家医院的风格,像是后期才修改的。
在佩姬的病房看,这种感觉更为明显。
其他的设施都很齐全,防卫力量也不错,可就是在狙击这方面,几乎没有设防,还隐隐有引导狙击的样子。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维克?”
维克托顿住,把掀开一丝缝的窗帘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
哇的一声哭出来,评论区太可怕了,不要看嘤嘤嘤
第三十章
佩姬躺在病床上, 眼睛已经睁开,她和维克托对视了半响,才带着恍惚道:“真的是你,维克。”
警铃就在她的手边, 只要她一伸手, 就可以碰到。
维克托顿了顿, 试探性地朝她走过去, 尽量不惊动她, “……是我。”
他坐在佩姬床边的椅子上, 握住她的手, 远离了警铃边。
佩姬反握紧他的手, 仔细打量了他许久, 没有在意相熟之人很容易就可以发现的那些小动作。
她的手不是上次他们见面时的状态,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变成了正常的老年状态。
维克托垂眸看她。
这个病床上的人和他不是故交,也并不相识, 可此时此刻,如果代入一下佩姬幻想的朋友的定位, 也就可能是美国队长的那个角色——不,佩姬叫的是‘维克’, 不是‘史蒂夫’。
手表上的相关资料里, 没有说她和一个叫‘维克’的人相识。
佩姬把他全身都大致打量完毕后才开口, “你认不出我了?”
“……也是,我都这么老了……”
她看起来有些激动, 维克托也就握紧她的手, “——没有, 我还认得出来,没人比你更风华绝代。”
维克托的手腕碰到一个硬物, 他低头,看到从佩姬袖口里露出来的一截绳子,绳子上拴着一个东西,只露出一点点,是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玻璃瓶。
是系统的补血药剂。
玩家?
他盯的时间有些久,佩姬注意到了,便挣扎着把整个挂坠露出来,真的是一个补血药剂。
那是玩家才可能获得的东西。
佩姬笑了起来,笑了几声,脸上的表情又变的苦涩,“你给我的东西,没有用上,你们三个都没有回来。”
“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说这话的时候,佩姬的眼睛变得红了起来,有眼泪在眼眶中凝聚,顺着她脸上笑着的轮廓流下来。
她哽咽着道:“你们都没回来,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维克托无言,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此的感触有些深。
但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佩姬之前具体的过去,也不知道她指的究竟是谁,更不知道她把自己当成了谁。
只能低下头,握着她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回来了,美、史蒂夫·罗杰斯回来了。”
不去看她的眼泪,也不想听她声音里的哀伤。
佩姬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控制住情绪,“我就知道,你们都会回来的。”
她又轻笑一声,语气刻意变得轻松起来,“我记得,似乎有人答应了下次一定陪我跳舞?”
“这次是我失约了,我不能跳舞了。”
“你不要一直低着头……不要伤心,仔细想想,这说不定是件好事,我可不想被史蒂夫又因为这样的事记住。”
维克托抬起头,“如果不在舞会上邀请全场最美的姑娘跳舞,那一定是对自己最大的失礼,史蒂夫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他对自己的表情没有感觉,但佩姬却凝视了他一会儿,“我的眼睛一定红了,但肯定没你的红,不要比我还丢人。”
维克托恍惚了一下,“什么?”
人有时候是感觉不到自己的表情的,甚至摸不到自己的表情,与悲伤没有连接,因为缺少了必要的记忆。
所以,维克托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后,没有感觉到什么。
佩姬的眼神顿了一下,“你的手……?”
之前用匕首把绷带挑出来的时候,袖子就被撑开了一些,维克托没有在意,这会儿他抬手后,手腕处的伤就露了出来。
佩姬判断不出来那伤有多严重,因为从手腕露出的部分到遮住的部分,一直有伤疤。
而她的这位久别重逢的故友,是一名狙击手。
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愕然的事了。
佩姬明明记得维克托伤没多久就痊愈了,这让她有点惊愕。
维克托把手放下来,挡住伤疤,“没事,是伪装。”
伤疤太明显了,而且疤痕很深,在伪装的时候无法遮掩,如果事后官方用这条线索通缉他,那真是一找一个准。
佩姬了解他,她顿了几秒,然后失笑,“好吧……”
然后动作有些困难的把手上系着的补血药剂塞到维克托手里,“这个没有用到,还是物归原主吧。”
这个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