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意识到忠于正义和忠于国家这两者之间的区别的人还很少。
他的评价很高，虽然如果美国队长没战死，现在的评论可能也被人带节奏带到沟里。
战争时期出英雄，特别出英勇牺牲的英雄。
好听一点，他们叫做超级英雄，被人们憧憬崇拜。
现实一点，他们背着无数自己或他人加上的责任，还被特殊对待。
有好事就是官方的政策好，有坏事就是超英的影响。
就是不知道他们自己本身对此是否知情，是否有意见。
应该是知情的。
毕竟能长这么大，没谁真的那么天真。
维克托简单地总结了一下他对这个世界超英的印象，然后翻了翻之前尼克·弗瑞的任务。
尼克·弗瑞还是神盾局局长。
很好。
给九头蛇干活，福利好，活轻松，私人时间多，人身自由不受限制。
真是一个超好的组织。
维克托转头就走，下楼，继续去探索这片区域。
＊
四点，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还很早，还属于深夜。
可对于美国队长来说，特别是在最近这一段时间，四点就是他的起床时间。
不熟悉维克托作战风格的人，会觉得他很可怕，在战场各处神出鬼没，有时还喜欢开木仓打队友的盾牌。
但熟悉了维克托的作战风格，或者和他单独训练过几次、实战过几次，就会发现他十分好懂。
队友很容易就可以猜测出他的动向。
起码史蒂夫是这样，只要往前走，维克托就会跟上来。
不用担心视力不能及的地方会出现差错，因为维克托会帮忙解决。
其实一切都很简单。
到陌生的地方时，维克托会首先摸清楚地形，他不会选择最优狙击场所，而是习惯选择差一点的狙击场所，因为这样会减少很多麻烦。
每次他开木仓击中史蒂夫的盾牌，然后子弹反射到敌人身上时，都是战局比较轻松，维克托心情又好的时候。
用子弹击中史蒂夫的盾牌，算是维克托在和史蒂夫打招呼。
因为这个原因，巴基放弃了试着用盾，他不想天天被打招呼。
纽约的楼层都很高，但都交错着，地形复杂，容易遮挡住视线。
再把范围缩小到这几天遇到维克托的附近，那就很容易就可以筛选出几栋符合狙击手要求的狙击场所。
把最优和最差的狙击场所排除掉，就只剩下了两三个场所。
史蒂夫打算在晨跑的时逛完这几个场所。
今天遇到维克托的时候，维克托没有打准，这是不正常的。
他们以前独自训练的时候，史蒂夫充分领略到维克托的枪法之准，准到差点不用真人上场当舞伴就可以教会他跳舞了。
谁都可能打错，维克托不太可能。
那么就是，昨天遇到的时候，就像娜塔莎所说，维克托看到他的脸，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刺/激。
这刺/激不一定是好的。
他们也还不能确认，维克托究竟被洗脑过多少次。
就算刺/激朝好的方面发展，维克托产生动摇，这也不是一件好事。
九头蛇们会紧紧地盯着他，在他每产生动摇时就狠狠地咬他一口。
史蒂夫现在只有七十年前的记忆，七十年后的空荡时代，和两个分别各地，遭受剧变的挚友。
【他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这种想法直到他在晨跑的途中经过某处被他圈出来的狙击场所，并且上楼查看时达到顶峰。
在清晨初阳的光芒透过周边的许多楼层射过来，为整个天台带来了一丝淡淡的金色时。
史蒂夫推开天台门，走了进去。
栏杆上系着一个晕着血迹的布条，因为系法比较特殊，布条不能尽情迎风招揽，只能顺着风的吹拂轻轻晃着。
奇妙的有点像史蒂夫以前的那套制服的头罩上的金色小翅膀。
史蒂夫顿了顿，走过去，低头观察布条。
是他们那个时期用来系攀登声的系法，系起来简单快捷，而且对解开绳结的手法有要求。
如果解开的手法不是规定的那一种，绳结就会越来越紧，反而给正抓着绳的士兵提示和逃脱时间。
史蒂夫把绳结解开。
清晨很冷，但他的手没有被冻的打颤。整个布条几乎被血液侵湿，又被冷风冻的僵直，但没有阻碍到他解开绳结的步骤。
他把布条攥在手心，抬头四处张望。
来晚了一步，没有找到维克托。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码完了qaq，幸好明天放一天假嘤嘤嘤
第二十八章
维克托把附近跟着的九头蛇特工都甩掉, 然后去找任务目标。
这三个任务目标里，最好找的就是钢铁侠。
美国队长的状态还是已死，连尸体都没找到，尼克·弗瑞的行踪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还要靠九头蛇那边传来讯息。
只有钢铁侠, 跟着早间新闻午间新闻晚间新闻或者传播迅速的舆论, 就可以找到他。
深夜的时候, 托尼·斯塔克的舞会被直播, 无数女郎在他登场时发出尖叫, 并且拼命向前挤, 拥簇着他。
直播的一角可以时不时拍到他的秘书, 佩珀站在角落, 静静地看着托尼·斯塔克。
凌晨的时候，托尼·斯塔克在边境，一炮轰了当地引起战乱并挟持人质的武装分子, 然后快速快决，又醉醺醺地回来喝酒。
中午的时候, 托尼·斯塔克满不在乎地出现在法庭上，身上的酒气还没有散去, 他用幽默而让别人咬牙切齿的语言打完趣, 又满不在乎地离去。
晚上的时候, 钢铁侠解决纽约的一些小乱子，然后继续去喝酒。
竞似人生百态, 百态人生。
维克托找了一个可以看到高楼上固定着的大屏幕的天台等了一会儿, 等到他他自己想要的新闻。
刚刚出现紧急事故, 钢铁侠带着身上掀翻的酒水去制止了。
新闻主持人还在不咸不淡地评价钢铁侠这次行动造成的损伤，维克托已经得到了目标现在的位置。
他把上衣拉链拉到最上, 遮住下巴，然后看了一下地图，朝那边赶去。
路过之前蹲的那个地方的时候，维克托抬头看了一眼，升起的半个太阳在楼层间露出隐约的一部分，把楼上照的有些刺眼。
一个人站在天台边，因为光线问题。维克托看到的是一个黑糊糊的人影，那人正在伸手解开他之前系上的布条。
他低下头，把下巴遮的更严实一些，然后快步按照地图走进小巷，抄近道。
钢铁侠一向行动快，如果不尽快赶过去，说不定到的时候只能听到其他人的感叹了。
布条离开栏杆，维克托进入小巷。
＊
钢铁侠用掌心炮把敌方轰开，然后抱着怀里的孩子落到安全的地方。
很多的亮提示在他眼前的屏幕上闪过，托尼·斯塔克顿了顿，“kid？”
酒气被头罩罩住，没有喷洒出去，但是钢铁战甲表面上的酒迹散发出来的酒气已经很浓烈了。
没有孩子会喜欢这样的味道，因为这种味道会令他们感到不适，对一些孩子来说，闻到这种气味还意味着即将挨打。
理应如此，但在托尼松开怀里的孩子的时候，那个孩子却主动抱上来。
他看起来在十岁以下，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崇拜，“钢铁侠！”
这个孩子还很小，没有见识过世界的原本面目，眼睛是纯洁干净的，他的脸颊因为兴奋发红，又因为紧张而卡了几下壳，最终大声道:“酷！”
于是托尼耸了耸肩，“你也不赖嘛，孩子……你母亲来找你了。”
他揉了揉小孩儿的头，站了起来。
那个孩子抱住他腿部的盔甲，兴奋又带着点不好意思的重复，“我也不赖？那是当然，我以后要做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我以后要做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指哪方面？
是浑浑噩噩，做一个混/蛋。
还是逆流而上，当一个英雄？
或者是指，做一个短命鬼？
托尼把他抱起来，亲手交给快步跑过来的那位母亲，“是吗？那我很期待——哪怕明天我又有了一项引导青少年的实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