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是最困难的,织田作比较苦恼的是,孩子们都在想些什么。
他不太了解小孩子们,只能在恰巧碰到他们在噩梦中惊醒哭泣时去拥抱他们,龙头战争已经过去了,但有些东西还留了下来,适应的时间太少,孩子们还是会恐惧。
“织田作最近的工作是什么?”太宰先生听到这边的话题,终于放过了猫咪先生。
织田作先生想了一下,“还是老样子,帮助上司处理情人和老婆之间的关系,或者夜里巡逻加班,啊,还有,买玩具。”
都是一些琐事呢。
坂口先生叹了一口气,“这是第几次帮上司处理情人和老婆的关系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真是了不得啊……”
太宰先生也叹了一口气,趴在吧台上,“好无聊啊——”
“最近工作好多,好忙,手下的人好笨,自/杀的事也毫无进展——”
他又猛的坐起来,“在下君呢?最近在做什么~?”
坂口先生朝他投去‘大家的确都很忙可你不是忙着摸鱼吗?’的目光,然后也看向在下。
在下想了想,“如果是有意思的事……看别人跳舞吧。”
“哎,看别人跳舞呀~”太宰先生语气夸张道,“在下君长大了吗?舞好不好看?难度大不大,快不快乐?”
……
这个,在下对看过来的大家露出为难的神色。
为什么到了‘跳舞’这种事,就突然都看了过来?好像完全不是在下会做出的事一样,但以在下的年龄,就算去做太宰先生故意曲解的那种事,也是很正常的吧。
而且,舞难不难,太宰先生不是最清楚的吗……
在当事人面前,哪怕是不知情的当事人面前,在下也极有分寸的夸奖道:“非常好看,应该是生与死的舞蹈,虽然很奇怪,但身体柔韧度却出乎意料的不错呢。”
这种描述,已经是在下尽力想到的夸奖的词了,尤其是在当时场面那么特殊的情况下。
说这话的时候,在下下意识看了一眼太宰先生,发现他的眼睛好像睁大了一点。
织田作先生没有那么多顾虑,也看了一眼太宰先生,问道:“是太宰吗?”
啊,被发现了。
坂口先生推了推圆眼镜,冷静的问:“是什么样的舞呢?”
等等,别以为眼镜反光,你眼里面的兴致勃勃就会被遮住啊。
酒保先生一直在低头擦酒杯,这个时候从后台拿出了一把锤子,默默放在了吧台上,应该是认为此时是最佳吐槽时机。
“原来安吾对跳舞感兴趣吗?”太宰先生若有所思,很快下了决定,愉快的道,“放心,安吾,我会帮你把这份梦想分享给大家的~!”
坂口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就连织田作先生都像是想起什么的样子,默默地坐远了一些,然后想了想,认真道:“太宰的话,如果想,跳舞很轻松吧?”
“这句话应该用吐槽的方式说出来啊。”坂口先生吐槽了一句,然后好像非常认真一样赞同,“的确,会很轻松吧,这个家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哎——?”
太宰先生拖长了尾音,“谢谢夸奖~”
这真的是夸奖吗?太宰先生您不要无视坂口先生的表情,他现在眼里都是‘你这家伙不要放弃治疗啊’。
在下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太宰先生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好像又流血了。”
一说起这个,太宰先生的鸢色眼睛瞬间充满了亮晶晶的东西,仿佛有粉红色的小花花在他周围欢快漂浮,在下下意识想到了一种动物,并且瞥了一眼离的远远的猫咪先生。
“啊,这个呀~”
酒保先生谨慎起见,把锤子收了回去。
太宰先生没有在意,十分苦恼的道:“做任务的时候搭档太笨了~被敌人骗了之后还要靠我来继续任务,最后还要打我,好痛。”
织田作先生转头看他,“踢到了头了吗?”
嗯?怎么那么熟练不假思索的用了‘踢’?而且就连相处几分钟就被在下摸清楚的织田作先生都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坂口先生推了推圆眼镜,“……我觉得你应该把前情提要扩展一下,比如中原先生被骗那部分你在做什么。”
“当然不是被踢的,漆黑的小矮人够不到我啦~”太宰先生无视坂口先生的话,笑眯眯道,“就是后来搬蛞蝓的时候,不小心摔进下水道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才爬出来。”
……听起来就很糟糕啊。
在下沉思了几秒,迟疑地问:“那,中原先生呢?”
太宰先生理直气壮,“我当时遍体鳞伤,怎么可能搬动又矮又小又重的蛞蝓?”
“不过摔进去之前我把他推到一边了,他应该有下属在那附近吧?幸运的话,说不定正在家里舒舒服服的泡澡呢,我还要在这里忍痛。”
“啊~真的好痛,跳下去的伤势完全没有达到致命的程度嘛,下水道的硬度还不够~”
等等,跳下去?
在下选择无视了这句话,转动椅子面向吧台,以表示在下不想再听他随口说些明显不符合实情的话。
说起来,这间酒吧里不仅有实体猫,毛绒绒会动耳朵会嫌弃的那种猫,连酒杯里装的也不是空气,而是液体。
不过,在下喝了一口,不是真的酒,是泡着冰块的水,带着一丝的凉意,十分寡淡无味。
算起来,在下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喝水了,虽然不会渴饿,但也不代表可以一直忍耐什么都不吃什么都不喝。
水真好喝,坂口先生的吐槽真好听,织田作先生平静中带着无奈的表情真好看,不满地喊着‘在下君真过分~’的太宰先生……跳过,静静蹲在远处看过来的三花猫先生真毛绒绒,请务必再离的远一点,谢谢。
在椅子上转了几圈,太宰先生趴在吧台上,越过我们中间的坂口先生道:“嗨~在下君~你今晚打算住哪里呀~”
在下:……
糟糕,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说起来,在下在舞台化的世界里待了这段时间,居然真的没有睡觉过。
从在下的沉默中得到答案后,太宰先生拍了一下手,愉快的下了决定,“好的,那么今晚在下君就和猫咪先生一起在酒吧打地铺吧!”
“同床共枕的那种哦~”
“卷成猫卷卷的那种哦,在下君~”
啊,威胁也说的如此不符合威胁的画风,该说不愧是太宰先生吗?
织田作先生疑惑道:“在下君不是住酒店吗?我记得他可以刷脸。”
“啊,”坂口先生后仰了一下,越过太宰先生对织田作先生道,“不愧是织田作,总是一针见血的拆穿太宰,拯救在下君。”
*
如果。
在下是说如果,如果在下早知道在舞台剧的世界里睡觉是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是指,之前和太宰先生共舞的黑衣人们顶着铺底、被子和枕头荡漾地走上来,快速铺好,在在下睡下后还欢快的用手指捏着被子荡漾。
在下……
算了,在下选择缩进被子睡。
糟糕,好像真的有点像猫卷卷。
第7章 在下还在迷惑
想必大家都曾有过这样的体验:你在被窝里缩成猫卷卷睡的很香时,总会有人趴在被子外不停的叫你起床。
比如现在。
“在~下~君~”
十分耳熟而且让在下印象深刻的声音不停吗透过被子传过来,趴在被子上的人形压迫力也随着喊话不停的变动。
“哎?完全没反应呢,果然应该把猫咪先生塞进去吧,快动手,织田作!”
叫了很久都无果后,太宰先生趴在被子上,不再动来动去。
织田作先生平静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有些不清晰,“总之,先把在下君的刀移开吧。”
在一开始,太宰先生叫在下起床并且试图把被子掀开时,木刀便从被子间的缝隙‘滑’出,抵在太宰先生脖颈处。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根本没用。
太宰先生反而毫不在意脖子处抵着一把可以轻而易举砍断人体的木刀,仿佛那把刀根本不存在一样,兴致勃勃地叫在下起床。
在下的‘日常修行’还没有到一个小时,不能起床。
“不会啦,在下君才不会轻易伤人,上次那些家伙好过分,他才……咦。”太宰先生在被子边缘摸索的手突然顿住。
他口中的那件事,织田作先生好像记得十分清楚,“是三十六刀轻伤那次?太宰,你怕痛吧。”
嗯?三十六刀轻伤?
过了几秒,被子上的重力压迫消失,太宰先生的声音开始变远,和织田作先生声音的远近程度差不多,“唔,五十多分钟了,在下君快出来啦。”
“那还要把猫咪先生塞进被窝吗?”织田作先生平静的问,“虽然猫咪先生好像不在。”
“嘛,怎么可能多次得逞,猫咪先生很聪明的。”
织田作先生好像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和猫咪先生有关的记忆,然后点头同意,“的确,像人一样聪明。”
“比大部分人类还要聪明的猫咪,哎~按我进来的时间,已经到一个小时了。”太宰先生好像在椅子上转圈,在下可以听到椅子的轻微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