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上弦点头。童磨也归位。
在他踏进队伍的一瞬间,他不经意地嗅了嗅鼻间萦绕的气息。
他的瞳孔猛地缩放!而他的脚步也毫不犹豫一转,向着猗窝座的位置,童磨眯起眼睛,用折扇抵住对方的胸膛,低声说:“你身上怎么会有炭治郎的气息?!”
他眼中的酝酿的风暴更加凶猛:“你接触过他!你触摸过他——你是用哪只手碰他的?!”
猗窝座笑了,新仇旧怨涌上心头,是的,他老早就看不惯童磨了,所以猗窝座故意激童磨:“两只手。”
他火上浇油:“是那个小小一只,骨骼和血液都非常美味的那个孩子对不对?”
童磨毫不犹豫挥出扇子。折扇打开,尖利的边角发出锐利的光!童磨的眼睛里也是冰冰冷的一片,他笑着说:“看来,今天这里要少那么一个人……哦不,应该说,一、只、鬼、了。”
猗窝座摆出术式,他狞笑着说:“我正有此意。”
上弦二与上弦三的争斗一触即发。
第 42 章
童磨手中有折扇, 而猗窝座的拳头就是他最好的武器!童磨技艺更高一筹,但猗窝座的招式快狠准, 他不在乎技艺,只在乎技艺之下那些一力降十会的本质!更快一些,再更快一些!打得对方无法还手, 让对方根本来不及使出更多花招!
童磨转身想拉开距离, 在近战上他是绝对比不过猗窝座的——猗窝座就是这样的强者, 他对人的血肉和鬼王的血肉都不在意, 但只凭借着对自身武艺的磨炼, 他也能坐稳上弦二的位置。童磨眯起眼睛,尽力躲避对方的招式。一旦被对方缠身就会非常危险。
双方的打斗快得惊人, 鬼本就是超乎人类的存在,上弦之鬼更是强者中的强者。再加上双方都心存怒气,干脆跳过漫长且无聊的试探环节, 直接进入正题。
无惨坐在高台之上挑了挑眉:“竟然就开始了吗。童磨……有潜力的家伙。”他转头问鸣女:“你说他们谁会赢?”
鸣女没说话, 只是拨弄了一下琵琶。
她不知道。
小孩子甜甜的声音从旁边传了出来:“童磨!童磨会赢的!”
无惨:???
三个柱:?!
炭治郎你这时候冒泡干什么!
无惨看向鸣女,他不悦地说:“你把什么人带进来了?”
鸣女:……
这倒霉孩子什么时候爬到这来的。
鸣女委屈极了:“不是我。是猗窝座带进来的。”
无惨挑了下眉,他难得生出一分好奇:“猗窝座还会带外人进来?把人给我带上来。”
鸣女又弹了一下琵琶。无限城再次转面, 在上方房间的小孩子发出一声惊呼, 从天空之上再次掉下来。
无惨顺手抓住那孩子的后颈, 他就像拎起一只猫一样随意:“……人类?而且还是个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炭治郎鼓起脸,这个姿势有点不太舒服……但听到有人问他话,他还是乖乖回答了:“大概是人类?我是炭治郎。你是妖怪吗?”
“妖怪?”无惨笑了:“我可不是什么妖怪。我是鬼。还有……这个耳饰是谁给你的?”
他的笑容带满了危险的味道。
炭治郎觉得和童磨好像啊。
小孩子说:“我一直都带着啊。”
祖上遗传?无惨看向黑死牟,黑死牟敛下眼睛, 沉默地摇了摇头。
……没有后代。
那就是友人相赠,或是无意中制出来的相同款式吧。创意有时也有重叠,无惨走过千年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只是这小孩与……的重叠处太多,让无惨一时半会无法放下戒心。
“你这道疤是哪来的?”无惨撑着头问他。
那孩子在空中摇晃了一下,小小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能不能让我下来啊,这样不太舒服。”然后接着回答,“不记得了。”
他没有骗人。
无惨注视了孩童清澈的眼眸一会,然后将小孩放在自己腿上。他软下表情的样子非常有欺骗力,带着一股莫名的温和还有疏离感:“你想变成鬼吗?”
炭治郎:?
他茫然地看着鬼王的眼,重复道:“鬼?和你,还有童磨一样的存在吗?”
“对。”
“……唔,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炭治郎思索了一会:“你们身上的味道都很奇怪,而且都很像。”他抖了抖鼻子,像一只什么小动物一样:“但你身上更浓一些……你是吃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比如虫?我自己就和很多虫是共生关系啊,我变不了虫的。”
无惨:……
“我对虫子不感兴趣。”
“不是啦!”小小的炭治郎手忙脚乱地讲了一遍虫的定义,最后说道:“你身上的味道好像是木灵,那是由草木灵气构建而成的虫。食用会长生不老,经久不衰。你把自己的血液分食给了其他人对吧?难怪大家身上的味道都这么特殊。”
“你是说,我身上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所谓的木灵?”
无惨露出了一个微笑。啊啊啊真没想到!一时的手下留情竟然带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他本来甚至都打算直接杀掉炭治郎的,结果却发现了什么!对方竟然知道关于他体质的事情!
他故意蹙了蹙眉,又道:“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说的现象与我有不同啊。我想变回能在阳光下行走的存在啊。”
炭治郎苦恼地瘪嘴:“可能是你吃下的是木灵的变种?想要治好肯定是需要什么的调和的。”
鸣女胆战心惊,这小孩真是什么都敢说……他们这些上弦寻觅了多少年不过是一场空!这个小鬼知道些什么?!
无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鸣女立刻屏息凝神,清空思绪。
无惨拍了拍小孩的背:“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炭治郎咬住嘴唇:“可是我想回家啊。”
他超级失落地说:“我忘了好多东西……我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啦。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那就留在在这里吧。”无惨一锤定音,“你会喜欢上这里的。”
孩童“唔”了一声,他有些困惑地看了无惨一眼。
心想:真是个热情好客的人呢。
……炭治郎,请务必收回你的误解。
“乖孩子。”无惨揉了揉炭治郎的头,他这时候表现得倒是非常温柔了。“鸣女,把他带回去吧。”
鸣女心惊胆战地又把炭治郎关回去。
场上现在厮杀已经陷入了白热化。
不知道何时起,童磨已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丰裕的血肉充实了他的力量,相对的是猗窝座,不喜食血肉的他本就不在实力的巅峰状态——更何况,他刚到这里没多久,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十年前的躯壳。
只是一秒不到的迟钝而已,但这已经给童磨带来了机会。
菩萨吐出一片片冻云,场上一瞬之间开出了无数的莲花!那些莲花纠缠在一起,生出许多的藤蔓干扰猗窝座的状态。猗窝座以守为攻,将他周身清出一片清净之地。
这必然不是长久之计。
猗窝座叹了一口气。他收回术式,低声说:“我输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近战对远战就是如此,一旦拉开距离,吃亏的一定是近战。
猗窝座怅然地想:什么时候……才能有堂堂正正的正面打斗呢?
以距离为决胜……胜之不武。
太难受了。
猗窝座垂下长长的睫毛,童磨冷笑了一声,他挥挥扇子,竟是想再战!这场战斗还没有分出个你死我活,场上的双方不过是势均力敌,都无法左右到彼此而已——
他们两都不认为这是真正的胜利。
“够了。我是来看战斗的,而不是来看闹剧的。”无惨撑着下巴,淡淡地看向猗窝座:“你的实力竟然没有一丝长进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上弦二的位置也的确该换人坐了。至少,一直在进步的童磨比你更适合做上弦二。”
猗窝座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他本来就对鬼王的赏赐不感兴趣。
……他只是对强者感兴趣而已。而童磨?猗窝座冷笑一声,童磨的技巧确实很出色,但那有什么用?一力降十会,以技艺偷巧的家伙。哼。
童磨冷冷地看了一眼猗窝座,他说:“你身上没有血腥味——你最后是在哪里见到那个孩子的?”
猗窝座挑了挑眉:“我凭什么告诉你?”
童磨把扇子一把挥了过去,猗窝座一个伸手直接挡住,黑死牟慢慢抽出剑:“你们两个……”
猗窝座:……
他烦躁地别过头,说:“林子,几百里之外的那个林子里。”
黑死牟&无惨&鸣女:……?
猗窝座,你明明是个实诚的孩子,为什么说得跟真的一样。
但是大家出于自己的小心思都没有多说什么。
一无所知的童磨听完后眼睛一亮,他甚至没有向鬼王道别,直接就让鸣女帮他转移方位,几个呼吸之后这货就没影了。
无惨:“还有谁要挑战吗?”
很明显,其他人对自己的实力都充满了自知之明,大家都没有向更高位挑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