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断米坦尼后路?”凯鲁沉吟道:“这个办法可行,不过前提是我们要知道这两样东西的具体位置,想必马拉提亚的太守也不可能会将军事布防图轻易地拱手让人呢……”
西水在心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需要问出口吗?一件事这么拐来绕去很有趣?显然他们这些肚子里一堆勾勾肠子的领导们,一早就已经想好具体方案和解决办法了,现又故意折个圈子回来问他,有意思吗?
做作,真做作!
“殿下,现在马拉提亚显然已经附属于米坦尼了,不过他们暂时还不知道现在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个事实,所以我认为殿下可以考虑派遣使者前往马拉提亚,请求结盟……”
“结盟?”伊尔不知道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原本冰冷的双眸也随之亮堂起来。
“是的,”西水点点头,揉着下巴继续推敲:“凭借着使者的身份,我们至少可以在马拉提亚稍作停顿,虽然时间不会很长,但也足够了。”
“你是想……盗取军事布防图?!”伊尔唇角勾起,眼睛也眯眯的:“帝特,这主意倒是很不错啊~谁教你的?”
“呃?!”莫非这种事情还要特地去学么?西水无奈地挠了半天头,最后决定用无辜的眼神将众人探索的目光扫回去:“这个办法真的可行吗?”
“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你年纪小小,却有着超乎年龄的胸襟和智慧呢……以前是我们小看你了,”凯鲁慵懒地站起来,笑了笑,捞起滑掉肩头的披巾:“这件事就交由你们两个去办了!”众人看得清清楚楚的,说这话时凯鲁的眼神是定定地望着伊尔和西水的。伊尔自然是淡定地领命,不再多说,至于西水嘛——“殿下!这种事情让我去不大好吧?!”瞠目。
“有什么不好?”凯鲁挑眉。
“哦……”西水很没种的降服在凯鲁那致命的桃花眼之下。
不多时,使者二人组来到高高的城门之前。说明来意之后,正如西水料想的那般,自古以来战争中使者的待遇还是可以的。马拉提亚的太守同意让他们进城,并且还为他们安排了间小憩的屋子。士兵们安顿好他俩之后就让他们安分地在屋子里等待,据说太守还有要事在身。其实西水和伊尔又怎会不明白,这太守哪还能有什么“要事”?不过就等着请示“上头”该如何解决此事罢了。
“诶,伊尔,你说……这两国交战,是不杀使者……的吧??”消停下来后西水才知道毛了,这万一人家要国情不同呢。
斜了他一眼,伊尔冷笑:“害怕了?”
“……伊尔。”
“什么?”
“说实在的,你知道我几岁吧?”中指暗地朝天一竖。
“——走吧!”伊尔顿了半秒后,就这么不着头脑地说了一句。
“去哪儿?”
“你该不会是忘了自己来干嘛的了?”伊尔边说着边将自己长长的头发、衣袖等都迅速地扎好,然后,万分妩媚地瞅着西水。
好,我错了还不行么。
丞相大人,您也犯不上这么脉脉地磕碜我吧,会早夭的啊喂……
“……”小小少年停住双脚:“我说伊尔,你怎么会对这个地方路线这么熟悉啊?!”不管是刚才躲避士兵耳目的事情也好,还是现在这样熟门熟路地溜进别人政府重地也罢,伊尔对这块地方所显示出来的了解,比他个这看过原著的人还要透彻。亏他原先还想着要提出分头行动,然后借机寻找龙之眼的说。
“为什么不会?”伊尔也停下了脚步,双手交抱在胸前:“亏你还在宫里待了那么久……难道你不知道布防图等重要文件一般只会放在职务室么?”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暂时没办法一一回复了,抱歉哈亲们~~~不过都有仔细看过哦~~~
第20章 第二十节
对于伊尔这种陷阱式的问题,西水在二十一世纪遭遇得并不少,而西水从一开始的懵懂作答到最终的利齿反诘,期间所经历的尴尬和困扰是可想而知的。因此伊尔的话对此刻的西水来说,就显得有些索然无味了:“为什么我该知道这种事情?”
伊尔不说话了,用眼角打量了西水一番后便别过身去,率先步入长廊尽头的职务室。西水虽感不快,却也只能怏怏跟着。就在伊尔忙着寻找职务室的具体方位时,西水也在不停地东张西望寻着置放米坦尼兵掠夺到的宝物仓库。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半调子的寻找动作居然就真的让他给找见了,那个仓库正在离职务室两间屋子的不远处。暗瞟了一眼已找到布防图后正在辛苦临摹的伊尔,西水不动声色的说:“伊尔,我在门口替你放哨。”“嗯!”伊尔头也不回地应到。
“不对……这间也不是!”西水看了相连的两间储物室,都没有看到类似存放粮食的地方——龙之眼应该是藏在麦子当中偷运过来的,可是在这些屋子里都没有发现麦子的踪迹,到底会在哪儿呢……粮仓……么?西水闪了下心神,顿觉可能性非常之高,在心里默默的对伊尔说了声“对不住”后,西水拔腿就往粮仓跑去。
来到粮食储存的仓库,西水又开始犯愁了,那么多个储存室,到底哪个才是安放劫来的粮食的地方啊?观察了一小会儿后,西水发现除了一间小粮仓的麦子是成袋扎好的以外,其余的都是用瓮装好了盖着的,所以他猜测得不错的话,那些成袋成袋的麦子应该就是他要搜索的主要目标。
毫不客气地松开一袋又一袋装麦子的粗麻袋,西水嘴里边还呢喃着什么“虽说浪费是最大的犯罪,但……主席,我真不是有意要知法犯法……”诸如此类的话语。“嘶……”正在忏悔得起劲的时候,一块又硬又沉的东西突然滚了出来,嗑在没有防备的西水脚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偏又不敢吭声。
“唔……?耶?找、到、了~!”眨眨泛出来的泪花,西水心花怒放,得来全不费工夫嘛。
“辛苦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介入。
沉浸在兴奋中的西水忘形地回了句:“哪里的话,应该……的……”
“唔?!”马上便反应过来的西水猛地转回头,那厢靠在门扉上似笑非笑的人不是乌鲁西还能有谁:“你……你怎么……那,那个……”
“拿来。”乌鲁西这次显然不像上次那样有闲情逸致,以他的聪狡想必已经察觉到西水并非如同他的岁数那般可欺,故而在关键时刻,行事也就相对小心起来。
“什么?”西水装傻,本来也就他先找到的东西呀,凭什么他乌鲁西一句话就想着要别人乖乖上缴?
“那不是你能碰的东西。”乌鲁西眯起一双湖水绿的眸子,轻傲的神态中透出某种说不清的危险气息。
“哦?”西水生平并没什么太大的脾气,可他却很是反感别人来告诉他——这不是你可以如何如何的事,你不能够去做什么什么——对西水来说,相较于能不能做某件事这一事实本身,别人对他的告诫更让他感到不舒服。那是一种隐藏在某样似是而非的高度之上的傲视,让他很不舒服:“太监碰得,我就碰不得?”
乌鲁西的幽默感并不足以让他在此刻理解到西水的阿Q精神,所以他听到西水这句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将佩剑拔了出来,刺向西水。西水堪堪躲过,冷笑道:“神官大人,这么激动,就不怕引来一些招惹不得的人么?”
闻言,乌鲁西执剑的手一顿,西水顺势闪到门口,睨了乌鲁西一眼:“大人,有些东西,谁都碰不得!”
眉心一收,乌鲁西将剑纳入鞘中:“你以为自己走得了?”
“什么意思?”西水明白他指的不是现在自己能否离开此地的事情。
“黑太子就要到了。”乌鲁西干脆也不追,只慵懒地倚着墙角,任由长长的神官袍子脱落在臂上:“你……以及伊尔邦尼……一个都跑不掉!”
“不可能,”西水想也不想便否定了他的话:“传令兵不是已经被……”
“被拦截?”乌鲁西冷不防低笑了一声,冰冷的视线朝西水瞥去。
西水皱眉,他明明都已经警告过他们说要防备乌鲁西,并且这传令兵必须要拦截下来,否则的话,花费再多的心思都将会在黑太子赶回来的那一刻功败垂成!这下好了,一旦黑太子回来,定然又是一场恶战!狠狠地剜了乌鲁西一眼,西水抓着龙之眼一手推开以高挑身形阻在门前的人,想要冲出去跟伊尔会合。一声清晰到诡异的低哼从乌鲁西优雅的唇形中逸出,一伸手,便已横腰将西水给拦住,再一勾臂,西水就这么整个的给揉进乌鲁西的斗篷中去:“想跑?小子,上次的账,该清算了……”
技不如人,他认了,身形没有优势,倒也也罢了,可现在这到底是……
“放开我!”西水拧足了力气一把将紧扣着他腰背的手甩开:“你干嘛——”后面两个字愣是被西水死命地吞回了肚子。用手背死劲刷着自己被□□得红通通的嘴唇,西水觉得自己被严重侮辱了。莫非这就是古代蛮子们最新发明出来的虐虏方式么?
低头挑眉,乌鲁西一双湖碧美目吊起,佩着红色宝石戒指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抚过微微勾起的唇角,那一抹弯度,带着丝丝邪佞之气的美貌,瞅得人直叫个肉跳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