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错。”
莫尔轻轻的微笑起来，看起来是如释重负的样子，“答应我，好吗？”
莫尔整个人耀眼的仿佛在发光。
夕阳为他渡上一层暖橙色的光，像是暧昧的滤镜，让克拉克都有些看呆了。
眼前的这个人，太过温柔了。
克拉克忽然就有些能理解到底是为什么，莫尔会那么受杰森喜爱了。
他也有些能理解，为什么搭档还能放任他在哥谭的黑帮待着了。
克拉克站直了腰，“莫尔是个相当温柔的人呢。”
他如莫尔所说，并没有低下头，而是眼皮微微下垂的俯视，但是因为眼睛里的情绪过于温和，怎么也看不出来一点儿的威势。
莫尔也有些愣住了，回神后他托着脸笑起来，“怎么说呢？感觉肯特叔叔没有资格这么说我呢。”
两个过于温柔的人在一起，太过互相迁就了。
温柔得过头，让人想哭。
＊
不过也就终止于此了。
因为莫尔刚刚超用力的抬了下脚踏在毒藤女的后背上。
他在克拉克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施施然开口解释了一句：“小心，她又醒了。”
克拉克发誓，他绝对听到了莫尔嘟嘟囔囔的说了：你为什么体质这么好，要是不醒来不就能少受几次伤害了吗？
克拉克看看地上可怜的红发女人，弯下.腰把毒藤女提起来，他对莫尔挥了挥手，“那么，等一下我就回来，我先把她送回去。”
莫尔点头应声：“好的。”
……
夕阳西下。
莫尔走进了附近的小广场，有很多人在这里闲逛。
广场上也有很多可可爱爱的鸽子。
莫尔买了一袋饲料，来喂食它们。
这些鸽子也不怕生，一蹦一跳的过来，然后歪头看他。莫尔就没有了脾气，这一方面简直和达米安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达米安更偏爱毛茸茸，莫尔是有毛就行。
羽毛，也算毛的。
莫尔的手上很快就站了好几只鸽子，有一只灰色的鸽子啄了旁边的白色鸽子一下，似乎是在嫌弃白色的鸽子挡住了它。
像是磕头机一样，一只一只轮流的低头抬头吃东西。
有点可爱。
莫尔坐在长凳上，因为太受欢迎，整个凳子上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气场，周围、头上、身上，能站立的地方都站满了鸽子。
此刻的青年看起来十分的柔和，没有什么戾气，谁也想不到他发飙的样子。
克拉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并且脸上还有一丝笑意。
是那种本人没有察觉到的，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毫无防备的微笑。
克拉克悄悄的走过去，没有被莫尔发现，倒是被鸽子们发现了。它们呼啦呼啦的飞起来，引得莫尔转头之后，发现来人不会对它们造成伤害，就在克拉克坐下之后，又呼啦的成群飞了回去。
这个长凳上多了一个人。
然后……多了一个人形鸽子架。
“这样好吗？”莫尔坐在那里没有动，似乎在专心的逗弄鸽子，但是他也很专心的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克拉克的回答，“不着急找光头了吗？”
克拉克注意到了莫尔的小动作，他忍不住笑起来，笑得鸽子们动了动脚，换个地方站，好像很嫌弃他这个鸽子架一点儿都不称职——不过他还是被莫尔话里的‘光头’给逗笑了，“没关系，晚一点儿找他，他也不会跑的。”
莫尔似乎漫不经心的回答：“也是，他带不走的。那么大个基地呢，更别说孩子根本没法离开培养舱。”
“……培养舱吗。”克拉克轻轻的重复了一下。他想起搭档提起他的这个儿子的出生途径……
克拉克盯着莫尔的侧脸，“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把他们夺回来的，绝不会……”
他忽然停住了。
莫尔马上就转过头去，暴露了自己的关心，“绝不会什么？”
克拉克盯着莫尔近乎完美的脸庞，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年轻的蝙蝠侠一样，他摇摇头，“没什么。”
这件事，他不会提出来，不会说的。
因为克拉克是个很温柔的人，莫尔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克拉克不想说，莫尔就不会去问。
这是人与人之间互相的尊重。
……
莫尔扬起手，把手上的鸽子放飞，“好了，”他站起来，身上的鸽子也顺势飞了出去，似乎明白他有事要做，都是飞出去就没有飞回来了，“嗯……咱们去做该做的事情吧？”
莫尔笑眯眯的问克拉克。
克拉克也学着他的样子把他们甩飞，一时间场面非常壮观，“啊，好啊，该工作了。”
克拉克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感受什么，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大概是看不出来他做了多么大的工作量。
莫尔在旁边观看着，也是在帮他把风。
虽然知道那些落在肩膀上的鸽子也许并不会影响克拉克的感知能力，但是以防万一，莫尔一只一只的把它们都赶走了。
鸽子们围绕着他们飞起来，似乎很是不能理解莫尔明明刚才那么稀罕它们，为什么忽然就翻脸了。
莫尔看见超人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里倒映出遥远的、不属于这个地方的景象，“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俺来啦！
——
第57章 寻求合作（9）
因为超人看起来完全是一副‘找到了’的样子,嘴里也说着这样的话，就让莫尔完全的想要相信他。
因为超人不会在这方面说谎的，也没有必要。
莫尔笑眯了眼睛，“嗯！那现在就去吧。”
他制止了克拉克继续欲言又止的样子,抖了抖身上的风衣,“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克拉克是不想带他去的,可是莫尔看起来很坚定。
但是带过去,搭档一定一定会狠狠的训他吧。
克拉克看着眼前青年的眼睛,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他非要这么做不可。于是他开了透视看莫尔身上的风衣。
……
克拉克：“……”虽然知道这孩子身上有很多东西,但是没想到有这么多啊！
你看看,蝙蝠镖、手.枪、步.枪、钩爪枪……这什么？凝胶炸.弹吗？……？？？
带了个武器库出门吗这是！
克拉克有些想笑,他摸了下莫尔的脑袋,“看在你这么有干劲儿的份上，那我就带你去吧。”
“毕竟也是我的孩子，不带我去自己去什么的,太狡猾了啊。”莫尔从兜里掏出烟，赶紧趁着克拉克愣神的时候点燃。
克拉克挠了挠头,配上他此刻伪装成的缩肩微微驼背的样子，有些唯唯诺诺还憨厚的感觉,“原来你抽烟的啊。”刚才还乖乖的,现在达到目的后突然抽起烟,前后反差很大。
不过莫尔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性格，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做,甚至就算要伪装成别人来赚取好感度,他也是可以做到的。
只要能达到目的。
“……说起来。”莫尔的眼神放空,盯着天上，“总感觉自己很久没有抽烟了啊。”
一定是事情太多忙起来的缘故吧,让他连抽烟的空隙都没有了。
＊
超人的速度很快，但是带上莫尔当然不能那么快了。
他们到达的时候，夜幕刚刚降临，天边最后一丝夕阳沉入了西山。
又是熟悉的森林既视感，可是这个地方又没有森林那么阴森，但仅仅是看着，这里就让莫尔感觉十分不舒服。
莫尔望着眼前的基地，觉得同其他的房子并没有什么区别，也许里面只是多一点点的设施罢了，他不禁这样想着。
也不知道进去之后会看到多少被实验的人，或者有多少是被造出来的人。
莫尔不愿去想他们的未来。
也许会找到一个好的人家，然后被收养，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也很可能过上并不幸福的日子，可能收养他们的人家对他们并不好……
也有可能，这些被造出来的孩子，根本就不会存活多长时间，仅仅是几天，亦或者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两年，这样之后就完全失去了存活的可能性，当场死亡。
这也是很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莫尔垂下了眼眸。
……
在换过衣服的超人克拉克·肯特的眼里，莫尔垂下眼眸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无害，可是也让人觉得十分可怜。
想及青年会来此的原因，克拉克的心底也不禁有些唏嘘，毕竟又是他的死敌搞出来的事情。
而且青年年纪轻轻就多出来两个孩子，更何况克拉克还是知道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关系的——当然他也知道莫尔·奥古和布鲁斯·韦恩的关系。
所以这让克拉克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不得不来管这档子事情，但也的确，会为这件事觉得心里不安。莫尔……不知道莫尔见到孩子之后会怎么处理。
也许会和他自己的意见相驳。
克拉克知道，莫尔对这个孩子的存在，心里总归是有疙瘩的。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可不允许他们继续在这个小基地前面伤感了。
